“您醒了。觉得怎样?”冯•哈登博格中校就当是刚才没听见这句白痴一样的请求,只是更加弯下了刚挺直的腰板,并且尽力想看清楚这个病床上的人是否已经真的成为了傻瓜了,道:“我能为您干点什么吗?”
清楚地闻着这军官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林正再次问道:“今天几号?我们是在哪里啊?您能跟我简单地说一下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尽管林正已经很注意了自己的用语了,可是毕竟他学的是现代德语,所以他的说话方式还是让身边的人愣了一下。
只见这位冯•哈登博格中校在最初的一丝惊讶之后,终于在脸上似乎漏出了一点点喜色,接着急忙回答道:“现在是9月11日上午11点38分,您现在是在驻扎在东普鲁士的第20摩托化步兵师(20.moto.Inf.Division)师部的军官疗养院里。昨天晚上您和新调来的第六联队的几个飞行员比试飞行特技,很不幸,您的飞机失去了控制掉到了湖里。还好只是撞到了头部,据医生说您只是中度脑震荡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万幸没有再伤到其他别的什么地方了。”
“等等,等等,今年到底是几几年呢?”林正看着他身上明显是二战时候那款灰色的德国参谋处军官的军服和非常醒目的那两道红色的裤线标志,似乎激动得有点可可巴巴地问道。
听他这么问,冯•哈登博格中校这次更为惊讶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在确定了没有其他人听到这样的问题之后才回答道:“1939年啊!怎么了?您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吗?看来这问题似乎并不简单啊?我是不是派人去城市里再找个专科医生来给您再做个彻底检查啊?”
其实现在林正心里自己念叨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连这个身体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说问题严不严重。不过吗,现在是1939年9月11日,那么说入侵波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11天了。可我到底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看来我还是个军官,不知道是什么军衔?那么既然是军官,可是我为什么不是在战场上呢?算了,还是先解决现在的第一个问题吧,那就是:我是谁(WhoamI或是Werbinich)?
“那个冯•哈登博格中校,我的生活副官呢?”林正不得不绕个弯来验证自己的身份。心想:看他一直必恭必敬的,这说明我的官似乎应该比他的中校军衔要大。可他一直用敬语回话弄得林正这么半天连自己个名字都不知道,可又不能直接问,他怕这个死板的冯•哈登博格中校很有可能会把他直接塞进疯人院或是有人24小时看守的重病房里去。
“您是说霍斯特和阿洛斯吗?”冯•哈登博格中校连忙应口问道。
“啊,对,就是他们俩个!”林正好不容易抓住了个他能分别清楚的救命稻草杆所以赶紧往上爬,假意怒气冲冲地埋怨道:“这俩个小子看我抓到他们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就听门口处传来咣当的一声巨响,就像有头牛撞到了门框上一样。等了好一会,才见那个高大的霍斯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病房门,对床边的冯•哈登博格中校说道:“长官,医生到了。”说完立马灰溜溜的站在了中校身后,林正的眼神看不到的后面。
迎着这名上尉军官躲躲藏藏地投来的关心眼神林正觉得应该礼貌地说点什么,道:“阿洛斯,你也辛苦了,谢谢你了!”可一看他们眼中骇意的眼神,林正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叫错了人,于是赶忙补救地说道:“我、我是说霍斯特,那个阿洛斯又跑到哪里去了?”
其实霍斯特和冯•哈登博格中校奇怪的并不是他叫错了名字,而是因为他们怎么也不能回忆起什么时候他们的这位一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长官哪次这样关心或是谢过什么其他人。
跟在霍斯特身后的少校军医一脸不乐意地拿起了床头前挂好的病历卡说道:“格奥尔戈•弗立德里希(GeorgFriedrich),哦,上校先生,您的下属在这里只填了您的名字和部队编属,可我应该如何称呼您呢?”
还没等林正开口编点什么合理的借口,病床边的霍斯特马上负责地插了句道:“很抱歉医生,是我一时疏忽了,我们上校姓冯•施瓦茨瓦尔德(vonSchwarzwald)。格奥尔戈•弗立德里希•冯•施瓦茨瓦尔德上校(OberstGeorgFriedrichvonSchwarzwald)。”
此刻在林正的心里真是心花怒放了,他差点没跳起来抱上这个懂事的副官亲上几下,心想:终于自己不用再胡乱说些让他们更震惊的什么“呓语”了。这边他刚刚满意了,可那个站在一旁的冯•哈登博格中校的脸色却变了,因为他见那个还在为得知自己的名字而庆祝的林正竟然不出声反对,所以咬了咬牙开口道:“不对!”
接着他瞪视着林正,几乎是带着零下的温度威胁道:“他的名字是格奥尔戈•弗立德里希•冯•俾斯麦!(GeorgFriedrichvonBismarck)是的!他就是帝国总理冯•俾斯麦家族的直系后代一员。”
听到了这句话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脑袋上的伤,所以林正根本没有反应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斯特和那军医一脸惊讶和兴奋立刻便反映在他们的脸上了;而那个语出惊人的冯•哈登博格中校则是满脸通红的死死盯着林正,好像要是林正敢说什么否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上来开“咬”。
那位年过中年的军医转眼间换上了一脸恭敬之色,上下仔仔细细地又一次略显献殷勤地为林正检查了一遍。可是其实上除了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以外真的没有什么再费力去处理的了,于是医生便再三嘱咐要林正多注意休息,然后这才一脸荣幸地用力地再三摇了摇林正毫无知觉的大手后,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硕大的单人高级军官病房就又剩下了他们三个了。看着直挺挺站着的霍斯特和已经坐到了病房沙发上一脸有话要说的冯•哈登博格中校,林正心里一个劲的犯着嘀咕:有什么你们就说吗?在这里都跟我挤什么牙膏!上来就给我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你们倒是都跟我这个不知情人解释一下啊!
又等了一会,林正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那个……”
屋中的另外两个人听到声音都马上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您想说什么?”
“那个,那个,洗手间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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