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库左木伦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边上的东骑狴犴卫士冷笑道:“还没开始呢,叫头!”另一个可是老手了,道:“不是全切了吧!”前一人笑道:“君上要留他一条命,君无戏言,怎么可能弄死他,只切了蛋蛋就好了……”库左木伦大叫:“不要……不要……东骑王……我给你做牛做马……你饶了我吧……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有公主……”
北信君恶狠狠的道:“那就更要切了!”水镜有些不忍,更是羞的道:“你不杀人家,又何必这样辱人?”北信君拿过水镜犹自提在手上的剑,插回到了水镜的剑鞘,笑着说道:“这还不是你的错?”水镜莫名其妙,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来捋耳髻的鬓发,道:“和我有什么关心?”北信君笑了一下,故做严肃道:“若然不是你对这个小子青眼有加,本君何必如此多事。”水镜又羞又怒,道:“你疯了,我没事干对他青什么眼呐!”北信君抱她道:“那你让本君亲亲……”水镜本来想说点正话的也说不了,只能跳着躲开了来。
际此,天开始发亮了!北信君回身,向着白玉之王展颜一笑:“好了,我们走吧!下山了,这回可是真正的下山了!”虽然是大雾天,但是仍有一缕阳光透过了迷雾,蒙蒙茫茫的照了过来,刚好的洒在了北信君的身上,远远看上去,北信君的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下,好似穿着了一身的黄金之甲!效果堪比一米阳光。而与之同时,山下东骑军五千兵马和白玉之王的一万大军的战斗也已经如火如荼的开打起来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开打,倒不如说是偷袭!本来,论理,两军之间是形成不了偷袭概念的。
东骑军骑兵只有三千,真正的精兵只有一千,想要用一千骑兵和白玉之王的一万骑兵对打,怎么可能都是不行的。就算是禺支骑兵逃跑,打成了追击战,也最多是扫掉禺支人两三千人,想要一口气吃掉禺支人的一万骑兵,怎么都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开战的时候,东骑人却是把大军摆出了一副没有攻击准备的样子,同时,东骑人把三千人的骑兵全都埋伏起来了,禺支人怎么可能想到,东骑人竟然早三天的就把大军派过来了。之所以达成了这个效果,和东骑人的战略是有关系的,在开战前,东骑人已经在这里驻军很久了,把除主城的周围禺支人或是其它的部族之民,全数的抓的抓,杀的杀,奴的奴,吃的吃。现在的东骑人就如同魔鬼一样,生人勿近,一般谁敢往东骑军的阵营边跑,由于之前连绵的杀戮,只要是看到东骑军的双虎旗和三熊旗,甚至是太阳三足鸟旗,有多远就会跑多远,他们不敢靠近,因为不要他们靠近,东骑人就会自己过去,在可能的情况下,征用他们的所有家当,并且会视他们的肤色,但正常情况下都是会抓去做苦力的,稍有一点的反抗,就会就地杀死,这种情况下谁敢到东骑军的边上?连面都不敢打。方圆里的牧人都跑光光了,只有姜戎人和一些黄皮肤的人种敢出来替东骑军牧羊!正是这个原因,东骑军把大军埋伏起来,长达三天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人知道。这种做法让禺支人全然不知,一股恼的到了东骑人的眼前。
两边是白天相遇的,但相遇之后,东骑人倒头就开始了大睡,他们这一睡可真是厉害,睡了吃,吃了睡,早上就这样过去了,到了下午的时分,禺支人还是紧张,小心翼翼,那话怎么说的,小心无大错!但这支军队真正的主导权却不在卫将军的手里,事实上,如果不是少骑令睡着了,在白天的早上也不会轮到卫将军说话。少骑令赶了一晚上的路,眼见着没有事,就自己钻到匆匆立下的军帐里睡觉了,等到他肚子饿了,起了床来,却是见到大批的禺支军都摇摇欲坠,少骑令不解道:“卫将军……”那卫将军小跑着过来,道:“少骑令大人!”
少骑令呵呵哈哈的笑道:“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士兵怎么这样没有精神,什么时间了,他们没有吃饭食么?”卫将军愁苦道:“没法子,因为我们面对的可是东骑军!他们杀人成性,吃人成风,末将战死是小,可是要是不明不白的进到了人家的肚子里,那可是冤得慌!”
卫将军是说笑话,但也有几分的真意在里面。少骑令皱了皱眉,道:“带我看来。”说着,卫将军急步跟上,两个上了一个小小的土坡,从这里一看,东骑人在地上插着一面大盾,人人都坐的坐,吃的吃,睡的睡,还有的人跳着脚跑来跑去,远远的去拉屎撇大条!还有的人在玩什么游戏一样!虽然东骑人的架子放得很低,一点大战的意思也都没有,全军上下都有着一种懒洋洋的味道在里面。可是他们的军服统一,摆出的阵也是整整齐齐的,和平常他们见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军队可是大不同。由此而观之,卫将军的小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惜……士兵们往往不能领会这一点,卫将军要求自己的军士们守在自己的马边,不能离马太远,要求士兵们衣不卸甲,马不松嚼,一有必要,就要时时备战。虽然士兵们都是知道,可是……在这里说一下,当过营业员的都知道,作为一个营业员,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由于卫将军的高要求,所以士兵们都是小心戒备,如此一来,得到的休息就少得可怜。每一个士兵的胯骨都痛的痛,发麻的麻。在吕不韦提出的,两军摆阵,往往极大的消耗了士兵们的体力,就是这个原因。
战国时代的大战,动不动的,两军就会摆开十万以上的庞大军阵。在布这个阵的时候,哪怕是再快,也是有所不及的,可以说,从军队出防,开始布阵,前前后后,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士兵还要披甲,这样一来就更累了,当士兵站立好了,往往还不是开战的时候,两军会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试探性的攻击,随之的增加兵力,这样一来时间就更长了。有的时候,我们形容一场战争,打了一天,或是打了很长的时间,但真正两军死斗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量的时间里,只是两军排兵布阵,然后小队的厮杀而已。
骑兵就是如此,他们往往没有太严格的军纪,士兵骑上马就好,只要战斗的时候向前冲也就够了。可是现在,禺支国的士兵在太阳下死晒,他们还是骑兵,也不能一直骑马呀,只好下了马,与马休息,他们自己呢,站在边上拉着马,以便在必要的时候上马就可以战斗。
而东骑人却是轻松的多了,东骑的军队大多是步军,他们来了之后正是他们在后面的草丛坡里进行了很足的训练,正好就着近,开始睡觉和休息。现在醒来睡不着的士兵们开始玩的玩,睡的睡,还有的吃东西。并且他们不是坐就是躺。虽然说起来,他们的军容不整,但是他们却仍是守在自己的方阵阵地上,所以整个军阵没有乱,只要站起来,人一紧,就立时可以形成战斗队形了。所以现在的东骑军可是比禺支国的军队人要轻松自然。
“他们并没有和我们开战的样子!”少骑令说道:“将军是不是太过于大意了?”卫将军道:“这可不能大意,东骑军队战斗力强大,他们现在的这种样子有点似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军队也是排布的整整齐齐,少骑令大人,您不觉得他们太可怕了么?”
少骑令摇了摇头:“东骑的军队的确是可怕,在过往,我虽没有亲临战场,但是听也是知道,我们的军队比他们多,也装备了大量的弓箭,但我们的军队却总是吃亏,他们竟然大多都是用弩和我们战斗,而且射箭的也射得不比我们差,打起来更是机动灵活,往往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攻击,先就是一通箭射下来,我们吃了他们很大的亏,还有,我们还遇到了很多他们的这种步军,他们的步军战力强大无比,我们骑兵围上都奈何不了,特别是他们骑步的结合出击,我们还是吃了没有步兵的亏!你说我们是不是要组建一些步军?”
少骑令说着说着就把话说跑题了。卫将军苦笑,然后道:“我们从来没有训练过步军,虽然我们的一些城卫是步军,但那根本不是步军,我们想要在这一点上追上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和东骑人比起来太落后了,骑兵是我们唯一的长处,并且骑兵的战斗力也是一样的很强大,可问题只在于东骑人的强大,所以,正是因为东骑人的强大,所以我们一定要确保他们不会偷袭我们!”少骑令哈哈大笑,道:“卫将军,你自己瞧瞧,现在是我们偷袭他们还是他们偷袭我们,就他们这个样子也能偷袭我们吗?现在是和谈,用中原话说就是相王,还可以交朋友,身为两国的国王,一般怎么可能会这样的见面呢?大家都是在过好日子,他们都要走了,还闹什么不自在?”
卫将军苦笑,他没奈何的道:“其实我更担心大王,要是大王在上面出了事……”
少骑令道:“怎么可能,他们的人比我们少一半,父王带去的都是披甲卫士,他们的战斗力你们也是知道,就算他们真的要对父王下手,又怎么可能!库左木伦之前不是和他们谈得好好的么?”卫将军道:“末将相信库左木伦,但库左木伦会不会太相信东骑人了,我还是觉得公主的话有道理,东骑人不可信,他们一路上的表现太明显了,又贪婪,又无耻,而且十分的阴毒,我们不能不防,一不小心,他们杀过来,我们就会吃大亏了!事实上,我们出来带的兵都少了,我们不该出一万兵,我们该发两万兵马,还有,我们根本就不该相王,相什么王啊,我们不是没有战斗力,只要我们小心,他们现在已经得了足够的钱财,自然会回去,他们要是真心的回去,就不会在意这一点,他们不想回去,我们给多少钱都是没有用的!”这话卫将军其实已经很想说了,但议政是骑令官们的事,他是开不了口的,他只是一个将军,是武士,虽然也算是贵族,但不是上贵族,也就是说,他的皮肤不够白。
虽然如此,但是他到底是一个禺支人,所以他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国家,可惜,他没有话事权,就算是他现在和少骑令说这些话,也是什么用也没有的。
果然,少骑令不快的摇了摇头,然后道:“你们这些直接带兵的,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打仗,你们之前打败了敌人,我们也不至于花费如此的代价,现在好不容易要和平了,大家都高兴,就你们紧张,我们现在这样没有事,但时间长了,人家东骑人不紧张也给我们搞的紧张起来了,到时怎么办?好了,到时上面的两位大王开开心心的下来,看到我们这里打成一团,到时这个责任谁来付,你担当的起么?”卫将军道:“可也不能让我们的士兵学他们吧,我们都是骑兵,要想士兵们都休息,就只能把马儿赶开来,带到一边去,而我们的士兵也没有东骑人的那种秩序,一让他们睡,他们坐,那他们就会全乱套了!”
少骑令道:“你就是担心他们打过来,这样好了,不管怎么样,先让士兵坐坐,把马赶到一边去,让士兵们原地坐一下子,不然到时他们连上马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他说着往回走,卫将军急步赶上去,道:“少骑令大人……少骑令大人……”但少骑令自己已经跑开了,他叫来了管事的几位辅将军,道:“传本骑令的命令,把马都迁到一边,让士兵们坐下来休息,”看了一下赶上来卫将军,少骑令略微的一想,飞快的补充道:“对了,让他们原地休息,不要到处乱跑,听到了没有?”卫将军叫道:“少骑令大人,万万不可!”
他一叫唤,几个将军都不敢从令,呆呆的立在了原地看着少骑令与卫将军,并且眼睛主要是看卫将军。一下子,少骑令感觉到了一种奇耻大辱,要知道少骑令是什么人?他可是太子爷,未来是要接任白玉之王的,给一个小小的卫将军抵制,这让他情何以堪!刚刚下达的命令也给人拒绝执行了,更是让少骑令一头脑的穷火!他大喝了起来:“不可!!不可!!还万万不可!!怎么个万万不可呀!?让士兵们都这个样子,傻傻的,呆呆的,站在这里当桩子,你当他们是什么?东骑人还没打过来呢,卫将军,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没事也想闹出事来?是不是这仗没有打大了,你不开心,我们人死少了你也不高兴,一定要和东骑人这么的大闹才高兴是不是?”一直以来,少骑令很少有发这样大火的,他总是和声细气,大声说话都少,同时也是面目和色,可是想不到的是,今天他竟然会发这样大的火!
卫将军一下子跪了下来,不敢吭气。众将军也都跪下来了,他们这个时候才深深的想起了少骑令的另一个身份,他可是太子爷,太子爷平常少发威,不代表他不发威!好一会儿,少骑令也是发觉了气氛的不对劲,道:“都起来,我也是为了众军的将士着想,别没事都闹出事来!传我的命令,让一部人把马牵出去,命令士兵,原地就坐,休息!”不一会儿,众士兵们都开怀的笑了起来,他们大叫着,一个个的倒坐在草地上。
卫将军说的不错,禺支人的确是和东骑人不能相比,他们一坐下来,你滚我动,不消一会儿,就乱成了一团。而放马的士兵们也开心,他们拉开了一匹匹的马,欢笑了,上了马,驱着马去吃边上的草!这种纷乱让少骑令有些担心,的确,禺支人一下子就乱的不成了样子,刚刚开化的草原人哪有纪律军律可言,乱得自然是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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