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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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国美第一城已经是下午了,我在“平方超市”买了点菜,决定回去煲个汤。虽然我的厨艺不错,但是我并不是一个爱下厨房的男人,那股油烟味儿让我的嗓子难受。人在特别无聊的时候,总是喜欢找点事情来做,这也许是对抗无聊最好也最有效的方法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知行合一的践行者。

    电脑里重复播放着张学友和高慧君的《你最珍贵》。我看着从前和陈睫拍的一些照片,一张张地拖进回收站,然后又一张张地还原。再看,再删除。喝完一杯咖啡,又抽完一支烟后,我还是无法静下心来写小说。我喜欢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在文档里敲打肆意的文字,或者说是谱写或激扬或顿挫的心曲。然后,再复制粘贴在博客里,让那些陌生的家伙去偷窥,去感悟,去遐想。

    我觉得我死了,可是我还活着。

    我觉得我活着,其实我已经死了。

    我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意义,我不知道。

    生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我想奔跑,我想攀登,我想飞翔……

    我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再也写不下去。看了看刚写的东西,真是一次支离破碎的无病呻吟。我跑进了卫生间,望着镜子里的茫然的自己,突然大声吼叫起来――我声嘶力竭地喊完后,望着自己狰狞的面孔,想痛快地哭一下的,却又哭不出来。我想一拳砸坏玻璃,砸碎自己,可是我又担心划破手指;我想一头撞向墙壁,撞掉愤懑,可是我又害怕那钻心的阵痛……

    自残,不仅需要勇气,还要不畏疼痛。勇气我是有的,但是我怕痛。由此得出结论:我是一个有自残倾向,却自残不了的人。

    我虚弱无力地走了出来,猛一抬头,发现路小溪正站在门口惊讶地望着自己。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蛋儿先是扭曲变形,进而就萎缩了,像放掉气后的皮球儿。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那个什么――”当我拼命挤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路小溪已经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妈的,神经病!”我自言自语地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的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总感觉自己*地被人窥视了。我得穿上衣服去弥补一下形象,我得去找她说点什么,不管是什么。我必须去证明一下自己其实并没有疯(只是快疯了),更不是变态。我在客厅踱了几圈后,又站在路小溪的房门口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紧接着,我就见到了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眼镜后面躲着的那双疑惑而清澈的眸子,却被忐忑不安的我忽略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弱弱地询问她:“有烟吗?”

    “没有!只有女生抽的。”她的语速很快,回答得也够干脆,我嗅到了不友好的味道。

    “哦,只要是烟就成……”我也不含糊,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路小溪极其不情愿地给了我一只很细很长的女式烟。我还来不及和她套个近乎,顺便证明一下我有多么的正常,门又被她嘭的一声关上了。还好我退得快,不然真的可能撞到我的鼻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闭门羹,终于尝到了。我点着那烟抽了两口就扔了,真他妈的淡,根本就没有一点烟味儿。我拿出自己的烟点上,刚抽了几口,就想起厨房煲的汤了。我跑到厨房看了看,味道是出来了,还得煲上一会儿,那就等着吧。

    终于无所事事的我,又来到了客厅。刚打开电视,就发现路小溪抱着一堆衣服走了出来。我站在客厅中央,如此地突兀和伟岸,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臭丫头,拽什么拽!我心里骂道。然后,猛吸了一口烟。只见路小溪猛地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手上的烟后,露出鄙夷的神情。我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烟,此烟非彼烟。

    “洗衣服啊?” 我厚着脸皮,明知故问,以缓解快被撕裂的空气。

    “嗯――”她的声音很冷。

    “我煲了汤,要喝点吗?”我开始讨好她。

    “不了!” 她头也不回地甩下了这句话,然后轻盈盈地消失在转角处。

    我关掉电视逃回房间半小时后,还在想着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儿。这简直就是一出黑色幽默短剧,导演和主角居然都是我。直到我再次想起厨房里煲着的汤,又才急匆匆地跑出去。扑到厨房后,我发现火已经关了。应该是那个丫头帮的忙吧,再去敲门请她喝汤?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来不及遁形就被我给枪毙了。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再说了,我还不至于下贱到这个程度吧……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得误会我对她有什么企图呢!她先前一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笑,或者打电话告诉她的闺蜜:姐妹儿,老子今天撞鬼了……

    我一边寻思着,一边端着汤回了房间。真是丢人现眼的一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