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店很小,在东关的一道街上,有两层楼高,楼上是住人的,楼下是餐厅,还有个小小的院子,厨房在院子里。我的工作,就是厨师。刚来时洗菜刷碗,做小工,然后做帮厨,后来我姑父嫌厨师一个月六百,工资高,就借故辞了,让我做了厨师,给我五百。十多年前,五百块钱,不错了。
饭店经营早中晚三餐,早餐是包子油条,我包我炸。中餐有包子,有油茶,也有炒菜,也是我来炒。晚餐只有炒菜,还是我来炒。姑妈不在店里,姑父在店里,管卖包子油条,管收钱,偶尔帮我端菜。虽然有一个小工,但我还是累,整天睡不好。妈妈说姑父把我当驴使,其实不错的,不但工资低,还把所有的活都让我做。小工有点傻,不指使不会干活,指使他,他也做不好,经常把碗打烂。
姑妈就和姑父商量,再找一个服务员。半个月后,服务员就来了。
那天,是一个春天,晚春,天气不热不冷,两点钟我忙乎完了,就上楼到自己的小屋子里睡下了。
睡的正香的时侯,楼下有我叫我的名子:“大众,大众,大众。”我醒了,听出来是姑父的声音,就起身下床,醒眼惺松的走出来,上衣都没穿,就赤膊出来了,揉着眼睛,走到楼板上,扶着栏杆,向楼下问:“啥事?”
姑父穿着大裤衩,也光着膀子,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缝着,抬着头,向我喊:“来了个人,你下来。”
我刚才没睁眼,是眯着眼睛的,困着哪,我无所谓的想:来人就来人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为啥非让我下去?这样想着,我的眼睛就睁开了,就望到姑父背后站着一个女孩子,在冲着我羞涩的笑。
我的睡意,醒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也就是十**岁,上面穿着一个红衬衣,是那种土红色,没有一点光泽,她的扣子系到上面的第一个扣,很保守,下面穿着黑长裤,好像是的确良,天,这年月,还有穿这种布料的,更吓人的是脚下穿的是一双布鞋,布鞋就布鞋吧,上面还绣着一朵妩媚的小红花。
我看到这里,差点笑出来。这种布鞋,在我们村里,别说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子没人穿了,就是四十岁以下三十岁以上的老娘们,都不会穿的,太土了,一看就知道是从离城很远的地方来的。对不起,我也有地域岐视。
这个女孩子的头发粗糙无光泽,下面用红头绳系成了两个麻花辨,垂在肩膀上,一张脸有菜色,两边脸颊各有一团红,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乡下丫头的肤色。
楼上楼下,距离并不远,所以在灿烂的春阳下,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女孩子的鼻梁上有几点雀斑,也就是俗称的蝇子屎。她的鼻子略有些圆扁。她的嘴唇并不小,很丰厚,却看不出来性感。她唯一夺目的,是她的眼睛,明亮的很,清亮的很,闪动之间,说明她的智商并不低,只不过是见识少,还带着傻气的纯真。
奇怪的是,这个女孩子,除了打扮的土里土气像个土老帽,整个人看起来,却并不难看,如果我放弃地域岐视,还可以发现她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所以,除了她的那双布鞋让我感到好笑之外,我并没有笑她别的。
我喜欢为女人打分,也会欣赏人,更会把一个女人的外表看透,剔除她粗糙的外衣看出她内里是不是一块美玉。我给这个女孩子,打了个七十分,而且在心中暗想,如果她打扮一下,穿上名贵的晚礼服去参加鸡酒舞会,她绝对可以艳惊四座。她更像香港明星钟楚红。
以后的事实证明,我的分,打低了,她打扮一下,穿上时髦的衣服,绝对是八十五分以上。
有种女人是天生丽质,不论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漂亮,这样的女人,是绝品,千万中无一。有种女人,平常看不出来好看,端详起来也看不出来好看,但是如果化了适合的妆,就会让人感到惊艳,这样的女人,是极品,万中无一。还有种女人,无论怎么打扮,都是一个样,让人提不起劲来,这是次品。次品很多,就不一一例举了。
这个女孩子,属于极品。
当时,我没有看出来她是极品,只给了个七十分,这里面还包含着对她的同情。她是农村来的,我也是农村来的,大家同病相怜,就当是同情弱者也好,给人家女孩子个七十分吧,人在江湖混,谁都不易。这时侯,我已经隐隐猜到,她可能就是新招来的服务员。
果然,我从楼梯下来的时侯,姑父就说了:“这是小槐,还要叫我表舅哩,以后,你就帮着她点,有啥不懂的,好好教她。我回去睡会,你带她熟悉一下。”
我在心里埋怨姑父还没到四点就把我叫醒,脸上不敢露出来,恭送姑父,回过头来,冲着那个叫小槐的女孩子一笑:“你叫小槐,是吧?我叫大众。”
“大众哥!”小槐马上甜甜的叫了我一声,反应之快,连我都吃了一惊,不禁眯起眼睛,再次好好打量着小槐。
现在近了看小槐,和刚才有又所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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