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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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洲,旭日山庄,摘星阁。

    “主子,你终于来了?”一个清如黄鹂的声音在大厅内陡然传出,当中包含了不少惊喜。

    “你是紫雪?”龙祈若缓缓步入大厅,淡淡道。

    “是吖,是紫雪,主子你终于过来了吗?”紫雪的俏脸上闪过一抹娇羞,她听到下人说少爷回府就立刻赶过来候着了。

    “嗯,这几年,累着你了。”龙祈若的声音依然清淡,不带有丝毫感情。

    但听了这话的紫雪,却是一脸欣喜。

    龙祈若径直离开主厅,入了阁后的起居室,留下紫雪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自己8岁那年,跟随着将自己赎下的寿王爷,第一次看到了主子,那个时候的主子还长得很稚气,虽然是粉雕玉琢,但眉宇间已然透漏出一丝寒气。

    那天自己第一眼就见到了他,而他眼中的淡漠却将自己深深吸引,那一刻的自己对外界浑然不觉,只是望着他双眼就变得痴痴的了。发觉他看向自己这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自己的那颗心立刻是不争气的扑通乱跳,脸颊也变得通红,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他很快的就走了过来,但他的视线却丝毫也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转而投向了站在自已一旁的紫嫣。那一刻的自己感觉好委屈,为什么他望都不望自己一眼,教司坊的人不都说自己长得漂亮吗?又几时比不过紫嫣了,为什么会是她?

    在之后的几年,虽然同样是作为主子的女婢,但自己却永远都只能呆在一旁,看着主子和紫嫣慢慢变得亲密,也只有对着紫嫣才会露出和煦灿烂的笑容。每次这种时候,自己就只能躲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偷偷的望着主子的笑容,幻想主子身边的人有一天可以换成自己,可每次,自己都是想着想着嘴角就笑,笑着笑着又开始流泪。

    13岁的时候,主子却突然让自己去了书房。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主子问自己愿不愿意替他做一件事,自己当时已经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整个人开始变得麻木,只记得点头。主子见了,就笑,很和煦的那种微笑,虽然没有对紫嫣的温暖,但自己已经是感到十分满足了。可之后自己才知道,自己要离开主子了,也就是再也不能见到主子阳光般的微笑了。可为了主子,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答应了。

    半月后,临淄的街道上就出现了一次刺杀案件,而自己也就是在那次被带离王府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自己的任务是盯好旭日山庄的总管君宝山的日常行为,然后在每个月末统计起来交给一个灰衣人。听那个灰衣人说,君宝山也是主子的属下,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自己更多的是作用是主子悬在君宝山头上的一柄剑。只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若是君宝山一旦决定要背叛主子,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就被诛杀的对象,这样浅显的道理,自已又怎会不懂?但是每当自己想到主子的微笑,心也就又暖和了。

    半年前,传递消息的灰衣人告诉自己,紫嫣背叛了主子,还在主子的酒里下毒。当时的自己陡然一惊,连忙问他,主子是否有事,等灰衣人告诉自己主子无恙后,心中才稍稍安定。不过,心中却是怨恨起紫嫣来,主子对她百般宠爱,她竟然要谋害主子;可自己呢,小心翼翼的帮着主子办事,怀念着主子的温暖,却仍是得不到主子的丝毫关注。

    原本的自己也不敢对她抱怨,毕竟主子是喜欢她的,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而自己更是不能惹主子生气,但现下,听到她竟然作出了这样的事,心里顿时只剩下一片怨恨。

    紫雪并不知晓,那个灰衣人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观察她的真实反应。若是知道龙祈若对灰衣人的那句冷冰冰的“你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反应了吧,但可能的却是,她即便在某一天知道了,也不会对这个将自己的心给牢牢占据的主子有什么责怪,最多会是将心中对紫嫣的怨恨再度加剧。

    半月后,摘星阁。

    院内的龙祈若,静静做在一个石凳上,一旁的桌几上摆着一壶梨花酒与几个玉质酒杯。轻轻地酌着酒,在喉咙里细细品味。不远处正是一方人造湖,水平如镜,龙祈若盯着湖面,略微出神。

    不久,天空落起了小雨,润物无声,细细的融入湖里。

    紫雪一路小跑着进入院子,低声道:“主子,四大势力的人都到了山脚了,是否让人迎接?”

    龙祈若只是凝神望着湖面,并不作答。

    此刻,周围树影斑驳,在这二月初的细雨里,婆娑起舞。

    沉默良久。

    龙祈若突然起身,一手取过酒杯,却并没有举杯倾入喉中,只是轻轻摇晃着。

    “江湖,便是一坪纷乱无果的棋局,无数的豪杰俊秀也只能作为这坪棋中的一粒棋子。不论是白道上的第一势力雪鹭山庄,又或者是魔教明面上的炙阳门,都只是这个坪局里的一粒棋子,一粒较大的棋子。”随时都能够被对弈者们抛弃。

    他轻声低语,不知说与谁听。紫雪望着主子静立的侧影,想问,却不知如何问起。

    或许是想到了紫雪正在身后吧,龙祈若淡淡道:

    “紫雪,记得今后要喊我少爷。”

    紫雪立即点头道:“好的,少爷。”

    随即也没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小心问道:“少爷,山脚的那些人?”

    微微一笑,“宝山管了这么些年的山庄,难道对这点小事会不知道怎么办?”

    龙祈若知道,君宝山无非是向自己表明一个态度罢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背叛或者脱离自己的掌控,他仍然是当初那个惟命是从的二号。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心胸虽然不甚宽大,但总也不会十分狭隘的,该放手的时候,自然是决不吝啬。

    紫雪见龙祈若又开始沉默不语,痴望了许久,终究还是识趣的告退。

    流云小筑与静夜斋彼此之间争斗千年,犹自能够牢牢掌握着这片浑浊的江湖,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我,却是这样冒失的踏了进来,是否真的能够如我期望的那般,只手逆天?

    龙祈若发呆半响,“究竟,这一步,是对了,还是错了?”

    这一刻的龙祈若,也不再向原先那般运筹帷幄了。毕竟,一个人一旦入了局,这局内的形势,又岂是他一个局内人所能看清的呢。

    雨停,湖面上细小的波纹渐渐趋于平静,整个院子连着天际的彩虹,如诗如画。

    掺杂着雨水的梨花酒,缓缓沁入喉中,望着湖面上自己清晰的倒影,挺拔优雅,和着脸上微泛着银光的面具,整个人也渐渐变得神秘起来。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微笑,转身离开。

    “好了,就让我看看那群所谓的四大势力会是如何了得吧。”

    经过院子旁的一个拐角,龙祈若的眼角闪过一抹得意,又迅速恢复常态,然后缓缓离去。

    不久,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拐角里浮现出来,凝视着这雨后的小湖,低喃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何仍是让自己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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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月现在很心痛,至于么?名次都落下好几个了~~

    郁闷的很......

    这章是我昨天码的底稿,今天重复修改了遍。

    这下子想存底稿,看来是难了。

    明天有无更新,暂未可知,但后天应该还是有的。

    想吼上两句,求收藏,推荐来的,最后还是没了精神~~~~~~

    呆坐在电脑旁,脑子开始秀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