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旭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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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分为十大疆域,具体是临淄,金陵,苏州,西杭,柳州,云北,浙越,平州,镇安,秦州。临淄之所以位于十大疆域以内,主要还是由于它的特殊性质,大夏京师!至于真正的领土范围其实是十大疆域中最小的,甚至不足平洲一半,故而时人称大夏为九州之地。前五块疆域大多是文人聚集,富贵之家的定居之所,端得是热闹非凡,人称域内。自云北以后,大多是地广人稀,民风也颇为粗犷,人称域外。

    这时,一辆外表十分普通的马车正行在云北的一条官道上,速度不急不缓。

    “青衣,到哪儿呢?还要多久?”

    一名白衣少年自在的半躺在马车中,神情慵懒。他的身边边放置了一块小桌案,上面摆着一壶梨花酒以及一个玉质的酒杯,触手可及。

    “回少爷,这是云北的官道,离平洲的旭日山庄,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呢。”

    车厢内的人轻轻点首,不再做声。

    对着白衣少年细细看去,竟然是半个月前宣称要前往相国寺静修的大夏寿王世子――龙祈若。

    这一路上,为了避人耳目,龙祈若皆是让青衣称呼自己少爷,这名青衣自然是龙祈若的影卫。事实上所有的影卫除了为弄清楚龙祈若的安排以及他们自己的任务划分和相关责任时,会按照序号称呼外,其余单独出现在大庭广众下,皆是青衣装扮,也就称作“青衣”。

    整个马车的装潢外表虽是不显眼的紧,但车厢内的布置却是十分得宜的。明珠为灯,狐裘做毯,由一整块檀木细细雕成的小桌案,羊脂玉刻划来出的酒杯,马车的四个角落里还有着固定住的青铜小炉,以及在车厢四周皆裹有丝绸,内里塞满棉絮,这不仅是保存了车厢里的炉子里散发出温暖,更重要的是阻塞了外界的杂声,互不侵扰。

    旭日山庄,五年前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庄突然震惊江湖。

    那一年,滕宇大陆上所有贵族都十分钟爱的水晶物什,由于在大夏频繁遭劫,决定向江湖里征讨好手,作为大夏的水晶坊销售分店。江湖中人为此自然是争得头破血流。

    毕竟水晶物什虽然还只在滕宇大陆出现半年,但却被所有的贵族追捧,里面的利益岂是了得。连滕宇四大富商也不得不承认,仅凭这水晶坊的一项水晶物什的说得利益,可以列为他们的每年收益之首,只是水晶坊的底子太薄,没有四大富商那样的家族性累积,短时间内是绝对无法超越四大富商的。

    可能也是因为底子薄,怕贼惦记的缘故吧,水晶坊的所有销售都是委托的当地豪绅或者是江湖好手等来完成交易的,至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知道水晶坊是谁在当家。可能是刚从你身边经过的陌生人,也可能就是一个路边摊的老板,甚至有人猜测是某街角旁的乞丐……毕竟,谁又能够真正知道呢。

    而旭日山庄就是在鲜为人知的时候被选作大夏的的水晶坊销售分店,群雄涌动,纷纷要求水晶坊能够给出一个解释,否则是见了水晶坊的商品就砸,水晶物什的易碎特征也早已随着它的外销渐渐被常人人所知。对此,水晶坊选择了沉默,但却有好事者猜测,旭日山庄和水晶坊原本就是有一条腿的。江湖好汉无不为水晶坊的戏耍感到愤怒,三五成群结伴上了旭日山庄,和山庄中人比武挑衅。令人讶异的是,不论是三流混混还是一流好手,竟然全都打不过一个山庄的普通下人。这也让沸腾的江湖中人渐渐安静下来,不得不承认水晶坊的挑选是公平的。

    而后,慢慢的,江湖也承认了旭日山庄作为并列于四大势力的位置。之所以不列为五大势力,还是因为旭日山庄处于江湖之中,却立于江湖之外的缘故,专营经商,和江湖并没有什么紧密的利益联系,自然,更没有发生什么利益纠纷,一贯是待人和善,旭日山庄的地位也就开始逐渐被人承认。对此,原先的四大势力也只能无可奈何,毕竟除了旭日山庄的名头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利益纠纷,又岂可轻率的上门挑衅。江湖人更是把旭日山庄当得超然起来。

    半月后,旭日山庄。

    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平洲皑白山上的旭日山庄大门前。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富商衣饰却戴着顶管家帽的中年人快步走来,当来到马车前时,躬身道:

    “欢迎公子回庄!”

    这时,马车的门缓缓拉开,一个白衣男子施然下车。虽然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但不知为何,左边脸上竟然戴了一个白金制造的面具,由额至颌全被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好在他右边的脸仍是轮廓清晰,可以辨认出他是一名难得的美男子。

    庄内,摘星阁,密室。

    “暗手二号,现名君宝山,参见主子。”先前那名恭迎的中年人此刻半跪于地,恭声道。

    “嗯,这些年辛苦你了,想必照料这偌大一个庄子也不容易吧。”那名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此刻端坐于上轻声道,只是脸上的面具却已经摘了下来,赫然是半月前云北官道上的龙祈若!

    “属下不敢,主子算无遗策,属下只是按主子的吩咐做罢了。”暗手二号,不,应该说是君宝山跪在一旁,沉声道。

    “嗯,你先座着吧,也把这些年的情况详细的汇报一遍。”龙祈若半眯着眼,端坐的姿势也悄然间变成了向后靠着,略略仰着头道。

    君宝山小心坐下,开始谨慎的一一汇报起来。

    “……目前的状况就是这样了,一切如主子所料,现在的旭日山庄已经在江湖上保持了一个超然的地位。”

    “嗯,很好,你没有隐瞒你的失误也没有夸大自己的功绩,这很难得。不过,你现在是对局势感到满意了吗?”龙祈若仍旧半眯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若是要有,那就是他的嘴角了,即使是闭着,弧度也仍是微微上翘,和临淄时的冷寒若冰是截然不同,当他再戴上面具,即便是熟悉的人看到,一时三刻间,也不可能将他认出来。毕竟在常人的眼里,一个人的气质是很难掩藏或者转变的。

    “属下不敢,这一切都是主子吩咐的,属下不敢据为己有更不敢妄自评断。”君宝山先是颇为骄傲,随即变得有些惶恐,连忙答道。

    “嗯,很好,你要明白,现在的旭日山庄之所以能够保持超然的地位,是因为它与所有人的利益都没有直接关联,可以说是没有经过江湖人的真正压制,那一年的挑衅也不过就是气愤罢了,当然,旭日山庄的武力也是让它有如今地位的重要原因。”龙祈若顿了顿道。他已经肯定了君宝山的做法,所谓先扬后抑,接下来的不足,让君宝山心里刚平复下来忐忑又开始变得起伏不定。

    “所以说,一旦旭日山庄真正触犯到某些江湖中人的利益,遭受的打击将会是目前的旭日山庄所不能承受的。当危机突临时的旭日山庄可能连一个江湖上的三流门派都不如,毕竟有利益牵扯就肯定会有利益盟友,而其本身也经历过许多打击。若是放在旭日山庄身上,那么,你说,结果如何?”龙祈若清冽的声音,淡淡的,响彻了整个密室。

    “属下知道错了。”思索许久,君宝山低头恭声道。

    是的,假如旭日山庄遇到江湖中人的打击,结果肯定会不如一个三流门派的,这不是自贬,而是事实。由于本身与江湖的联系就不甚紧密,虽然搏了个好名头,但既没有盟友,又得罪了人的旭日山庄在群起而攻之时,纵使武功高绝,最终下场也只能是落败而归。不要奢望那些平常似乎是交好的门派、豪杰,在没有利益的牵扯下,他们又怎会当真帮你?他们只要不落井下石,你就应当感到万幸了。

    “嗯,想明白了就好,半个月后就把我来了的消息散布出去吧。我要和四大势力亲自会面。”

    龙祈若缓缓起身,走至门口,又再低声道。轻轻举手,敷于面上,片刻,一个白金制的面具突然浮现在左脸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随即翩然而出。

    摘星阁,主厅。

    “主子,你终于来了?”一个清如黄鹂的声音在大厅内陡然传出,当中包含了不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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