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看看大丫,又看看猪,心一横说道:“不卖了。”扒拉开俩人,也没拣钱袋子,抬手就去拉猪。
胡子男闻言站住,回身冷笑:“消遣大爷呢?告诉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三名白战队员哪有时间和心情听他废话,过去一人直接说道:“我要买马,赶紧点儿。”说着话丢出块银子,约略有十两重。
胡子男的话被人堵住,吓他一跳,退后几步打量那名白战,好象不是什么大人物,喝道:“干什么的?给爷滚远点儿。”
白战修士怒了,敢跟我称爷?当时就要动手,孟山在后面咳嗽一声说话:“先买马。”他们也是看不过马贩子仗势欺人,尤其女孩可怜的很,就想帮一下,正琢磨如何出手,听得中年汉子说不想卖猪,赶紧出言搅黄这笔买卖。
胡子男一听,冷笑道:“你想买就买?成,一百两银子一匹。”
如果换做往常,孟山三人说不定真的会丢下百两银子买马,百两千两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可是现在不行,眼见这家伙欺负人,当然不能让他遂意。孟山冷笑道:“五两银子买你匹马,我在这等你一柱香时间,一柱香后带给我一匹马和五两银子。”说完闭嘴不言,心里话:我够宽容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怎么做,别不知好歹。
胡子男一听这话当即怒了:“原来是找事的啊?好,好,好,来人”院子中呼啦跑出十来个汉子,看上去凶猛剽悍,咋咋呼呼围过来,口中骂骂咧咧废话不断,比如怎么回事?谁闹事?找死么?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等等一类垃圾话说个没完。
孟山面色不变,说道:“我改主意了,不等你一柱香了。”说完话抬手就打,一人一巴掌全部拍倒,只剩胡子男一个人傻傻站着,一脸惊骇表情。孟山冷声道:“再说一遍,十两银子,我买一匹马,价值五两,记得找钱。”
胡子男被吓住,这人太能打了,不敢再嚣张,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叫道:“大爷,大爷,有人闹事,救命啊。”这家伙就是一管事,却嚣张跋扈的不得了。
孟山叹息道:“想买匹马还真难。”另两名修士就笑:“你打人倒是不难。”
说起来也有意思,以前自私冷漠的修真者,和张怕一起混了些日子,见过他行事风格,又见了孩童和娃娃们的天真快乐,居然肯主动出手行善,简直不可想象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板着脸不去理睬父女二人,只找马贩子一群倒霉蛋出气。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行为很是丢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百姓如同蝼蚁,怎么可以去考虑蝼蚁的感受,甚至还帮助蝼蚁?
大丫看了这个变故,也不哭了,过去抚摩大猪。中年汉子却是呆住,脑子没转过弯,竟然不知道带着猪跑。一名修士忍了半天,看这人还是傻傻站着不走,忍不住提醒道:“还不走?”只是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听起来十分恐怖,吓得汉子抱起女孩转身就跑。把那修士气的,只得再提醒一句:“你的猪。”汉子就停步,犹豫片刻,咬着牙回来牵猪离开。
一直到俩人一猪走远,那修士才松口气,低声道:“真别扭。”这下轮到孟山和另一名修士大笑:“做好事还真难。”那修士死不松口:“哪个混蛋做好事了?”停了下多解释一句:“姑娘挺可怜的。”
可怜就可怜吧,他们三人的目的是买马,不是来可怜人,可是胡子跑进去半天,怎么也没个人出来?神识一扫,孟山气的骂道:“我就那么像坏人?我是来买马不是来杀人的。”
这家人算是个大商户,蓄有十几个家丁,但是也仅有这十几个人,胡子男是管家,跑进内院跟主人哭诉。院中主人听管家一说,十几个手下被人一巴掌拍倒了?心下自然犯怵。而管家为逃避责任,又将白战三人吹成杀神恶徒强盗凶犯一般,吓得主人吩咐跟班出来打探情况,跟班的偷摸跑出来一瞧,地上倒着十几个手下,生死不明,赶忙回去禀报主人,主人一听,真是闹贼二话不说收拾细软翻墙逃跑。不管咋说,保命重要。
孟山放神识过去的时候,那家伙正爬梯子呢,气道:“这都什么事儿?”跑进院子去找主人。剩下俩修士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太搞笑了,大笑半天,笑着笑着同时停住,忽然觉畅快大笑的感觉挺不错。
孟山直接来到院主人面前站住,喝道:“下来”可怜那家伙背个包裹,刚爬上墙头,被孟山一吓,直接从墙上翻过去,呼嗵一声哎哟一声接连响起,看来摔的不轻。
孟山简直气的没法了,你摔就摔吧,就不能摔在墙这面?非要摔去墙那面,还得让我费事过墙那面找你?心里这个郁闷啊。
不管怎么说也得买马。孟山只得辛苦跳过墙,再辛苦带着院主人回来,然后和气说话:“我是来买马的,你跑什么啊?”
神识再一扫,那个倒霉蛋胡子跑的倒快,已经逃到大街上了,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孟山肚子里的气就又多了一点儿,你说你又没本事,老欺负人干嘛?
胡子男乱叫,另两名白战修士也颇为生气,过去个人捉他回来,封住口舌丢到院中。
院中主人忐忑不安,听孟山说是来买马的,心情好容易平复下来,就见到管家被人当成球一样丢进来,吓得急忙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饶了的性命,身上钱财,和院中财物,随好汉任取。”
大家是第一次见面,白战对院主人不了解,也就没想为难他,孟山不耐道:“什么好汉不好汉的?我给了他十两银子,要买一匹马,你在这聒噪什么?赶紧牵马去。”
“啊?”院主人怀疑目光看向孟山,又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的管家,至于那些手下,却是倒在门口,看不到。院主人犹豫再三,心问道:“贵客真是来买马的?”
“废话,赶紧的。”买匹马耽误这么长时间,孟山越不耐烦。
不管真买假买,弄匹马过来一试便知。院主人喊了一嗓子来人,没有回应,只好自己跑去马棚牵匹健马回来。这匹马卖相极好,健壮雄武,该是院中最好一匹。
孟山瞧着很是满意,也不提找回五两银子的事情,牵了马就走。院还倒着胡子男,孟山走过去一脚踢开他被封经脉,冰冷说道:“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若再有一次,哼哼。”转头跟院主人说道:“赚钱可以,别为富不仁”
一名白战队员笑道:“哪有这么多废话?看不顺眼杀了便是,这样的人死着活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彻底吓住二人,院主人鞠躬连连:“好汉饶命,的是良民。”管家直接匍匐在地,嗵嗵磕头,口呼:“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
第三名队员冷着声音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听那意思,当真要开杀?
可怜院中主人,先是害怕,好容易缓下心情,以为没事了,又被人吓个够戗,连声说道:“只求大人饶命,从此后,的只做善事不做恶事。”心中恨死手下这个混蛋管家,好好的惹来几尊凶神。
孟山轻声道:“就看你如何做?”放过两人,牵马出院,另俩人跟上。
不管这俩人以后会怎样,孟山三人望回走,刚出城门,正看到卖猪的中年汉子愁苦着脸走在前面,大丫倒是有些高兴。
城外是棚市,住着些穷苦人家,也有些不务正业的地痞在其中乱晃。大家都是穷人,天黑了,也没处吃酒,有五个闲汉蹲在一处胡吹乱说,看见大猪,有人眼色一亮,和同伴商议抢猪。
并不是所有地痞都没有良心,当时就有两人反对,说道:“有本事去找有钱人闹,你看那俩人穿的,还没你好,你好意思欺负人家?”
提议那人不屑道:“这个世道就这样,够狠才能财,你看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心黑,你爱去不去,你们怎么说?”又问旁人。
到最后有三人同意抢猪,管不得太多,爷爷还饿着呢,先吃了这顿再说。便过去拦住去路,一人大声道:“欠我家的钱该还了吧。”
中年汉子一愣,迟疑道:“我不认识你啊。”
一帮地痞讨论抢猪的时候,被孟山听见,心道:这个世道有这么不好么?就一头猪,一面有商家讹,一面有地痞抢?
大丫不清楚生什么事情,但是明显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咬着嘴唇听大人说话。
孟山看女孩表情,叹道:“既然见到就算有缘,你们说断手还是断腿?”他想再帮女孩一次。身边修士不屑道:“这种废物杀了就是,你也会心软?”第三人说道:“断他们手脚,受累的是家人,还要伺候他们,看样子都是穷人,活着不易,唉,还是杀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