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史上最豪华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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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常人的眼中,黑龙栖身的地方并不小,以其说是洞穴,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山中大厅。它的洞口大到主可以容纳上古巨龙巨大身体的出入,宽阔的足足可以让数十骑并排而行;穿过一条和洞口一样宽阔的隧道,便进入了洞穴的主体。

    那是一片主可以容纳上千人的巨大空间,让众人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阴暗而潮湿的岩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怪异苔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常年形成的钟乳石低沉的从天顶垂了下来,上面滴下来的水滴坠落在地上,然后消失在潮湿的土壤中。

    上古巨龙巨大的身体就这样趴在山壁上,墨玉般的漆黑鳞片在红色苔藓的光芒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威严和凶狠。

    余雷和他的伙伴们默默地注视着黑龙的身影,也只有在这样的近距离,他们才能真正感觉到生活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拥有怎样的一种压迫感。黑龙的呼吸非常地缓慢,人类呼吸十下的时间只能让它呼吸一下,可是仅仅是那些从它口鼻中呼出的空气便能带来滚滚的热浪,仿佛瞬间便能将人置于死地;与其相反,人的心中反而会浮起一种阴冷的战栗感,手足俱寒。那以百码来计算的庞大躯体,让人们在他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普通人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意图都提不起来。

    可是,余雷不但不是普通人。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心中:他都是和“怪物”同等级别的存在。

    “大蜥蜴!我们又见面了!你抽出时间去看眼科医生了吗?”

    虽然称呼对方为大蜥蜴,但是余雷却不认为对手的智商真就和爬行动物一个级别,毕竟,传说中的上古巨龙拥有媲美甚至超越人类的智力。因此,余雷极尽所能地进行了挑拨,他语气中的嘲讽的鄙视连傻子都听得懂,如果黑龙的智力比傻子高,那么即使不懂萨兰多语,也能够明白余雷的意思吧。

    事情没有出乎余雷的意料,巨大的黑龙非常配合地愤怒了。那漆黑的身体仿佛燃起了可以烧毁世间一切的愤怒之火,双目中喷出的腥风血雨让刚刚走进的洞穴的野蛮人和兽人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你疯了吗?”提着神枪的女战士大声质问着余雷,“为什么还要激怒它!”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算了,即使解释了,以你智商多半也听不懂。总之,如果不激怒它,我们就麻烦了。”余雷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却连半点的尊重和风度也没有,气得小姑娘握着泰坦便要在萨兰多王身上留一个窟窿。幸好几个孔武有力的野蛮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抱住。

    这时,已经完全被余雷激怒的黑龙用力扇动着还没有痊愈的翅膀,张开了嘴巴,开始了第一次攻击!

    滚烫的龙炎带着仿佛能够将世界都燃尽的威势,杀气腾腾地向余雷扑来。余雷却不闪不避地,一手握着苍天之光,一手举着重型弩,快步向巨龙冲去。

    “他真的疯了!”野蛮人女战士睁着眼睛。在她的眼里,即将遭到龙息直击的萨兰多王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轰!”随着一声巨响,龙炎散去,余雷却依然安然无恙。在他的周围,一层透明的魔法屏障正在不断流转着,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来自帕拉斯的女官长法蒂玛正站在原地,手中的法杖随着余雷的奔跑而移动着,双眼紧闭着,嘴里念念有词。

    “那是……神圣魔法!”兽人王子隆萨斯吃了一惊,黄铜色的瞳孔中溢出了阴冷的寒光,“可是和伊苏斯神圣魔法又不太一样。等等,那个女人身上佩戴的纹章是……难道她是帕拉斯的神官吗?”

    一身黑袍黑甲的阿尔佛雷德站在一旁,鹰隼般的目光仿佛是在注视着愤怒的黑龙,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偷偷观察着兽人们的动作,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上浮了几分。

    “几位来自北方高原和兽人荒原的朋友。正向吾王所说的,无论以前有什么过节,现在,我们的敌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条邪恶的黑龙!至于其它的,都等打倒了黑龙再说吧!”

    “您是……”隆萨斯有些迟疑地问道。

    “外臣是阿尔佛雷德•冯•卢克纳尔!隆萨斯殿下!”阿尔佛雷德随意地点了点头权当是行礼,然后再也不去理会兽人们。

    阿尔佛雷德的表现显得相当的无礼,也和他平时对谁都彬彬有礼的骑士风度大相径庭。这大概和他在铁十字王国与兽人无数次的交锋有关,也和他少年时代受到的教育有关。在他的心中,他就从来没有把兽人当成可以用同等身份交往的对象。当然,正和黑龙打得不亦乐乎的余雷也没心情去教训他的种族歧视态度。

    “原来是萨兰多帝国的南方总督大人!”为首的野蛮人已经将背上的巨刃“初始”握在了手里,银光闪闪的盾牌也滑到了左臂上,“您说得对!高原民族不共戴天的仇敌便是那条残忍的邪龙,为了找到它,我们已经在大雪山中转悠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现在又怎么可能放弃!”

    他站在原地,手中的剑举过了头顶,胸中酝酿着沸腾的力量,然后,他张开了大口,发出了仿佛深沉而悠远的吼声。那仿佛比九天怒雷还要沉重的声音在那刹那间连龙的吼声也压了下去,那曾经带给人无尽恐惧的赫赫龙威也不由得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黑龙的敌人仿佛忘掉了恐惧,浑身都充满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那是高原野蛮人们的战吼,传说能够使人忘掉恐惧,忘掉疲劳,唤醒战士们的斗志和意志。可是,这个战士的吼声竟然能够将龙吼也压倒……”

    阿尔佛雷德一边任凭自己的意志感觉着身体中不断涌出的力量,一边对身边的野蛮人们提起了三分警觉。

    兽人的王子看了看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野蛮人和萨兰多人们,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下,随后便举起了手中的战锤和战斧,下达了战斗的命令。来自托尔泰纳斯山附近所有势力在这一时刻,为了同一个敌人,终于抛弃了前嫌,虽然只是暂时的。

    此时,率先发动冲锋的余雷已经和黑龙正式交上了手。

    上古巨龙的龙牙不但在坚硬上超过钢铁,在还人类无法理解的魔力,一般的兵器根本无法承受龙牙的咬击,不过,余雷手中的苍天之光却是千年难遇的圣物。在龙牙和刀锋第一次发起碰撞的刹那间,刺眼的火花便在充满猩热气息的空气中炸响开来。

    巨龙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吼声,巨大的头颅微微地缩了一下,它锋利得如同刀锋的牙齿没有损伤,但牙龈却被震出了血。同时,而余雷也被反震的巨大力量推开了几步,整条右臂都充满了酸麻的感觉,同时身体也几乎失去了平衡。

    量级看上去完全不同的双方第一次以力碰力,似乎还是重量级的选手占了上风。

    不过,余雷却绝对不是一个只知道以力碰力的莽夫,他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斜的时候,左手已经抬起了上好了弦的弩弓。

    “碰!”仿佛是数千根弹簧同时弹起的声音响起,箭头用密银打造的弩箭便这样脱膛而出。

    余雷曾经认为:以120磅的重型弩的威力,在十米之内,甚至连龙也无法抵抗。而这种仿照自现代重弩的武器总算没有辜负他和矮人大师们的期望,弩弹在击中龙头鼻孔中间部位的时候,几乎是用一种穿甲弹破坏军用装甲的方式,旋转着粉碎了龙鳞。被弩弹绞出的血肉伴随着龙的怒吼飞溅在炙热的空气之中。

    同一时刻,余雷的同伴们的攻击也到了。两个孔武有力的萨兰多勇士操作着一台弩机,向还在痛苦吼叫的巨龙进行了射击。这种弩机是还没有装备军队的大号攻城弩,在战场上移动是需要战车和两匹马拉的。操作也需要两到三个士兵。它射出的不是弩弹,而是一种外形近似于长矛的破城锥。

    用于屠龙的破城锥也是经过改善的,它的枪杆并不是实心,而是空心的金属管。当这种破城锥击破龙鳞嵌入龙肉的时候,龙血便会顺着枪杆内的管子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于是,被视为稀世珍宝的龙血便这样流淌在地上,和潮湿的土壤和苔藓混成了一团。

    再次遭到沉重打击的黑龙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那充满了魔力的吼叫没有停止,但是仅剩的一只眼睛却捕捉到了远处对他偷袭的巨型弩机。拥有漫长寿命和无数战斗经验的黑龙很快便意识到这件奇怪的工具对自己的威胁。

    他张开了嘴巴,酝酿了仅仅一半的龙炎立刻化作了巨大的红球向弩机扑去。

    红色的火球却在弩机面前十几米的位置撞上了一团蓝色的光膜。魔法对抗的碰撞发出了刺眼的光芒,元素波动中引起的气流让体制弱的人差点便无法站立。随后,火焰和光膜同时归于了无形。

    这道光膜是黑暗精灵蒂忒罗特的手笔。那是她通过召唤水精灵制造出来的魔法屏障。

    蒂忒罗特咖啡色的皮肤闪过了一丝惨白,她往后退了几步,差点便坐到在地上。幸亏一旁的阿尔佛雷德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亲爱的?!”

    “我没事,”精灵女孩在难看的脸色中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丝笑容,“因为龙炎的能量完全破坏了元素的序列。元素精灵的反噬让我脑子有些胀痛而已,马上就会恢复过来的。”

    “呼!”阿尔佛雷德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的,不要吓我啊!”

    “放心吧,亲爱的,我不会有事的……”

    “蒂忒罗特……”

    “阿尔……”

    这不是武斗剧吗?什么时候改言情了?来自北方高原的年轻女战士一边努力地翻着白眼,心里不断地鄙视着这对肉麻的“奸夫淫妇”,一边握着神枪“泰坦”飞步上前。那健美修长的双腿在高频率的迈动着,让她爆发出了竟然不亚于猎豹的速度。

    “泰坦”和它的主人周身再一次被雷电包围着。如同蛟龙般张牙舞爪的电弧开始凶狠的跳动着,然后随着女孩的命令,向黑龙扑去,目标赫然便是黑龙身上被破城锥扎破的伤口。

    泰坦的力量很强,但不见得就能够破坏上古巨龙的鳞片,但金属导电却是众所周知的。从这一点来说,女战士的判断不得不说是非常的聪明。

    于是,拥有神圣之力的雷电顺着金属管,避开了和龙鳞的硬碰硬,直接对巨龙的肉体造成了直接的伤害。在“轰!”的巨响之后,龙的身体上多了一处血红的凹陷,还发出了一丝焦糊的腥臭。巨龙的吼声中也多了一丝气极败坏。

    “哦,看来她的营养也不全是跑到胸部上去了。”余雷点了点头,这样地评论道。

    女战士是第二个对巨龙进行了直接攻击的战士。在她之后,手中握着“初始”之刃的野蛮人首领也到了,他用和巨大强壮的身体完全不相符合的灵活躲过了巨龙挥来的利爪,然后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臂上。那传说中战神的佩剑竟然无视龙鳞的防御,锋利而冰冷的刀锋完全嵌入了黑龙的皮肉中。紧接着,他推动了双臂,用力一拉,顿时便在巨龙的腿上带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痕迹。

    兽人王子隆萨斯手中的兵器也绝对不是凡品。他挥动左手,掌中那柄几乎可以被当成双刃战斧使用的巨斧便如同轻便的飞斧般盘旋着带出一道钢铁和力量组成的旋风。巨龙的鳞片和血肉被这道旋风刮起,那庞大的身体上只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与此同时,他右手的钢铁战锤上的奇特刻纹也突然之间绽起了一阵银白色的魔法光环。神秘的能量和兽人力举千均的力量同时锤打在巨龙的身体上,留下了深深的凹陷。

    几名兽人和野蛮人也纷纷掷出了手里的长矛和标枪,这些武器也许并不能对巨龙造成沉重的伤害,但在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手中却发挥出了不亚于神兵利器的威力。虽然坚硬的龙鳞承受了绝大部分的伤害,但是也足可以让巨龙发出痛苦和愤怒的呻吟了。

    在神魔战争时代便被称为“黄昏之死神”的上古巨龙达克夫雷姆突然敏锐地发现:自己竟然面临着自己上万年漫长生命中最大的危机。

    “我会死在这里……”黑龙突然之间浮起的念头让它自己也目瞪口呆。

    “不,我是高贵的龙族,怎么会败在这些蝼蚁般的人类手下!”上古巨龙的荣誉感再次激发了黑龙流淌在血脉中的意志和凶性,它一边再次积攒起了魔力,一边用仅剩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余雷的身影。

    它的经验和智慧告诉它:这个看似并不强壮的人类,却是对它威胁最大的敌人,同时,也是这些敌人中真正的领袖人物。

    达克夫雷姆这一次的攻击几乎是自己所有能量和魔力的结合,传说中连山峦湖泊也能够融化的龙息再次从巨龙的喉管中喷涌而出,那用魔力和火焰形成的红色射线仿佛能够将世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

    此时,余雷离黑龙的距离仅仅不到二十米远,无论他拥有怎样的发达的反射神经大概都不可能躲开这样近的攻击。能够为萨兰多王提供魔法支援的法蒂玛和蒂忒罗特不吃一惊,但即使是以她们罕见的魔法修为,也来不及完成防御咒语了。

    正在与巨龙鏖战的战士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萨兰多王的影子被沸腾的龙息卷入了魔法形成的火焰之中。

    这样的事实或许太具有冲击感,无论是萨兰多人还是野蛮人,甚至是和草原民族拥有仇怨的兽人们,在那一瞬间大脑处于一阵空白,就连最为冷静的名将阿尔佛雷德也不例外。

    “萨兰多王死了?”

    “大草原的黑色梦魇就这样死了?”

    “我们萨兰多的王啊!”

    无论是疑惑,不甘,庆幸还是悲痛,愤怒,哀伤等等复杂地交织着,但却在龙息散尽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惊讶,不同的是,一方人的情绪接近于惊喜,另一方人却包含了几分惊讶和恐慌。

    “战神在上,我不是在做梦吧。”野蛮人女战士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的视觉神经出现了错乱。

    受到龙炎直击的地面已经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但那焦黑的中心,萨兰多人心中的保护神却依然傲然的挺立着。白银色的魔法火焰在那个身体周围沸腾跳动着,王者和勇者的威严气息浩荡不息,仿佛将整个洞穴中黑暗和燥热都吹散了似的。

    “那是……斗气!”在场的人,对这种力量最有发言权的便是阿尔佛雷德和乌鲁多,但是,他们在对看一样,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可是,无论是天生神力的乌鲁多和身经百战的阿尔佛雷德,都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的主君身上的神圣之力,拥有着一种远远超越自己的澎湃不休。

    “即使是伊苏斯神圣骑士,也不可能拥有那样的辉煌之力,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压迫感。”大地佣兵团团长皮埃尔•霍克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惊惶。他明白:神圣骑士再强大,也绝对无法直接承受上古巨龙龙息的直击。

    萨兰多王雷斯特林,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示了属于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力量,也再一次向世界宣告了他神话般的武力。

    事实上,余雷早在到达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便掌握了这种传说中武士最强力量的代表。在他看来:所谓的斗气,是武士在经过长时间锻炼和修行之后,当精神的敏锐和意志的坚强到达一个地步时,便能够在感受到一种能量元素。这种能量元素似乎以生俱来便流淌在人类的血脉中,不同的,只是强大的武士能够感受并且合理地应用操纵这种能量元素而已。

    被一种类似于奇特雾状气体的修改器修改过的余雷,不但拥有远远超出常人的力量和体魄,也拥有让常人叹而观止的敏锐感觉。斗气的感觉和运用,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但余雷这个怪物却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至少比咱们国家的气功好练多了……”

    余雷早已经料到,自己将来的敌人肯定会遍布整个世界。为了起到惑敌的效果,也出于中国人万事都留后手的习惯使然,即使是在米特迪士会战中,和代表西方世界最强武力的神圣骑士决斗时,余雷也依然没有使用斗气。

    不过,在这种遭受龙炎直击的时刻,余雷也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力量。毕竟,小命是最重要的。

    由于yy小说的定例,萨兰多王的斗气已经超过了常人所能到达的极限,但是还不至于变态到面对龙炎也毫发无伤的地步。否则,平衡被打破,二流的yy小说也会在瞬间沦为下九流……

    在龙炎喷出的一瞬间,余雷便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他在运转体内辉煌之力的同时,也飞快地护住了头脸。

    “其他部位还好,但如果脸上被烧出个一级灼伤,盈云大概会把我踢下床吧……”抱着这样念头的余雷总算保住了面孔没有受到伤害,身体的要害部位也在斗气和密银铠甲的双重防护之下逃过了一劫,不过,手臂,大腿这些没有密银铠甲的部位却没有幸免于难。虽然还不至于使余雷失去战斗力,但如果柯盈云在场,这些也算触目惊心的灼伤也足可以让她心疼得掉眼泪了。

    于是,黑龙在制造了萨兰多帝国建军以来最大伤亡之后,也制造了萨兰多王雷斯特林有生以来最重的伤。火辣辣的伤口不断传来钻心的疼痛,也不断撩拨着余雷脑部的愤怒神经,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双眼的瞳孔已经开始出现了赤红的征兆。那种怒气和杀气结合出来的压迫感,让上古巨龙都感觉到了危险和恐惧。在达克夫雷姆的眼中,余雷已经不在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类外皮的在世魔神。

    萨兰多王最终决定暴走了!

    “大蜥蜴!我×你祖宗!”嘴里发出高中时代参加小流氓群架时候的叫嚣,周身都被能量火焰覆盖的余雷跃起了所有全世界所有的跳高运动员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的高度,然后再一次落在了黑龙的脊背上,敏锐得甚至超越了鹰隼的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黑龙颈部的一块倒翻的鳞片。

    上古巨龙身上,痛觉最灵敏的部位,也是最薄弱的部分――逆鳞!

    苍天之光带着余雷全身的力量掀开了这片鳞片,然后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肉体之中,直至没柄。如同是地下喷泉的泉眼被打开一样,滚烫的龙血溅到了余雷的脸上,顿时给他增添了积分狰狞。

    “你也知道疼吗?不过,那些无辜地被你虐杀的人们,大概比你还要疼吧!”

    余雷怒吼着,双手紧紧握着苍天之光的刀柄,用力将刀锋顺着黑龙长长的脖子拉动着。大概是神经受到了破坏吧,受到这样重伤的黑龙发出了夹杂着痛苦和哀怨的悲鸣,仿佛失去支柱的大山般摊倒在地上,巨大的震响之后,便是飞溅起的无数苔藓和泥土。

    “想死吗!我告诉你,你每一个杀害的人我都会在你身上补一刀,想这么轻易的死去,可没那么简单!”

    余雷抽出了长刀,然后顺着割开的伤口再次一劈,将一整块龙肉都掀了起来。

    周围的战士们,都只能面色苍白地站在一旁,看着暴走的萨兰多王如同在世的魔王似的,疯狂地对洪荒魔兽的最强者――上古巨龙实行着残酷的凌迟之刑。恐怕在这一天过去之后,“黑色梦魇”之名将会更加广阔地在这个世界上流传。

    黑龙面部的肌肉因为痛苦而不断扭曲着,尽剩的一只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凶狠和暴戾,它挣扎着仰起了头,嘴里传出了一连串怪异的音符。

    那是古代的帕西利亚语,神魔战争时代人类最通行的语言之一,虽然和现在的帕西利亚语稍有不同,但余雷却也能够听个八九不离十。

    “人类的勇者,不要在在我的身体上施加侮辱和折磨了。一个拥有如你这般勇力的勇士,也应该拥有同等高尚的品格和心胸……”

    “这可真是奇怪啊!”余雷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我只是对你的行为作出同等的回应罢了,难道只有你的对手才应该拥有高尚的品格心胸,而你却可以不用遵守?”

    “对上古巨龙来说,这只是一种狩猎。你们人类不也是任意的捕杀飞禽走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吗?”

    “啊,你说得很对!”余雷冷笑着,语气开始转冷,“对我来说,现在也是一种狩猎啊!”

    话音刚落,苍天之光已经刺入了龙头和长颈之间的交界处,冰冷而锐利的寒茫截断了黑龙的脊椎和喉管。一股火焰的魔法能量因为失去了控制,最后化作了一个火球的形式,顺着这处足以致命的伤口喷溅而出。而上古巨龙那仿佛取之不竭的生命力量,也开始随着这个严重的伤害,不断地消失着。巨大的龙头暗淡地垂在地上,可是却再也没有力量抬起。

    “想要乘着和我说话的时候蓄积魔力吗?你以为我会蠢到上一只蜥蜴的当?”当余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黑龙的战鼓般巨大的瞳孔终于失去了代表生命的焦距。

    在神魔战争之后,仅剩的上古巨龙达克夫雷姆,在几千年后的时代,终于走上了同胞同样的道路。

    可是,在余雷屠龙的伙伴们眼中,代表世界上最强生物上古巨龙这样倒毙在自己面前,却实在缺乏一种真实感。或许也是因为余雷能够虐杀巨龙的勇力和举动带给他们太过于震憾的事实冲击,无论是萨兰多人,帕拉斯人,野蛮人还是兽人,全部都陷入了长时间的呆滞中。

    “好了,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现在,大家都醒醒,上古巨龙浑身都是宝,我们来商量一下战利品的分配吧。”余雷拍了拍手,脸上洋溢的刻薄笑容和杀人越货的强盗没有半点的区别。

    “好……好帅!”这时,一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野蛮人少女那英姿飒爽的俏脸上正闪现着明显的红霞,充满桀骜和野性的双瞳中此时却带着一丝……羞涩。

    “羞涩?我没看错吧?”年轻的野蛮人领袖使劲地擦着眼睛,手中的“始祖”巨刃“啪嗒”一声,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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