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外人来探访苍天神庙,那么大概都会因为造物主的鬼斧神工而惊叹。
这座宏伟的神庙无论是工程,美观还是规模都远远不是落后的萨兰多人所能够用有的,更何况是将近一千五百年前。
萨兰多人也无法解释神庙的来历,于是,他们只能将这座伟大建筑的出现归功于虚无的天界众神。
苍天的主神庙,以其说是一座建筑,不如说是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它们坐落在萨兰多草原中部的一座山岭的半山腰。
比起草原北方巍峨绵延的托尔泰纳斯山脉,这座不高不大的山岭实在很不起眼,植被也显得并不茂密,并不美观的褐红土堆时不时还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托苍天神庙的福,这座小小的山岭确是草原上访客最频繁的地方。
以山的规模来说,这座山岭很小。于是,远远望去,这座小山的每一处位置都被神庙的建筑群所覆盖着。雪白的汉白玉栏杆和大理石雕梁环绕着山崖,仿佛根偶尔的翠绿和褐色的岩土相互辉映。
如果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这些石梁和栏杆上并没有太多华丽复杂的装饰和纹路,但是却打磨得光滑剔透,那石材倒映的阳光中仿佛蕴含着豪迈激昂的美感和威严。
神殿后方有一座堪称建筑学奇迹的巨大空中广场。广场的一半架设在山崖上,由一座高架的石桥和神庙的大礼拜堂相连,另外一半则几乎延伸到了空中。站在广场上,山下辽阔的大草原尽可一目了然。每一年夏季,在草原最盛大的节日“查萨节”上,苍天神的大神官就是站在这里,向数十万名来朝拜的萨兰多牧民赐福的。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的人影正依在广场的栏杆上。
这个人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大概只能被称为少年。他拥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扎成一束自然的垂在脑后;肤色光滑剔透,但是却隐约透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就男子来说,他的五冠的线条显得太过于精细柔和,如果不是一双剑眉增加了几分英气,他很容易被人认作女子。
少年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茶色长袍中。不过,仔细观察仍然可以看出,他的体格比一般的草原男儿要瘦弱很多。
此时,这个瘦弱的少年正躲在广场的掩护之下,偷偷观察着山下一行刚刚抵达的访客。
萨兰多的神山虽然不高,但从山顶的广场到山下大概也有两三百米。少年肯定无法看到山下来客的面貌,但是他却很早就知道了那些访客的身份。
因为,他看到了访客们打着的旗号。
那是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绘着五彩的云霞和一条张牙舞爪,拥有鳄头,牛耳,鹿角,马髯,蛇身,鱼鳞,鹰爪的神兽。
旗帜的主人,被越来越多的萨兰多人信奉为苍天神之子的转世。
对于这一点,少年大概相信一半。相信的一半,是因为这位神之子和典籍中描述的完全一模一样;况且,如果不是神子转世,那又怎么解释他身上远远超出人类所能到达极限的强横武力呢。不相信,则是源自一种偏见,少年实在无法将活生生的人和神庙中那尊宏伟的苍天神神像扯上亲属关系……
就在少年观察着访客们的时候,访客队伍中那位拥有一头黑发的男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头,锐利的视线如同利箭般射向了山顶广场上的自己。
少年吃了一惊,赶紧缩下了头,吐了一下舌头。暗暗感慨一下那位“神之子”近乎于恐怖的敏锐洞察力。
此时的山脚下,柯盈云也察觉到了余雷不自然的动作。
“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余雷摇了摇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出的空中广场,抬脚向山门走去。
守在山门前的一位女神官早已经因为来人的旗号和外表而目瞪口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余雷和柯盈云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雷斯特林,请问最高祭司奥卢哈图尔在吗?”
过了好一会,女神官才发现余雷是在问她。
“是,是……大祭司殿下正在他的书房里。”年轻的女神官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才完整地回答了来人的问题。
“那么,奥卢哈图尔大人的书房在哪里呢?”
“沿着大殿右边的小路,穿过花园的那个小阁楼就是了。”
“谢谢你。”余雷的态度显示了一个绅士对女士应有的礼貌。他离开了重新进入呆滞状态的女神官,伸手推向了山门。
青铜制成的山门每扇都至少应该有四五吨重,但是余雷仅仅稍微用了一下力气,就轻松地将它们推开,仿佛是推自己家房门似的。
看着这惊世骇俗的情景,女神官仿佛是中了石化魔法似的一动不动。直到余雷一行人已经进入山门好半天,她才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跑向了门边的钟楼。
“咚!咚!咚!……”钟声回荡在整座大神庙中。
这个大钟,是只有在贵宾来访的时候才能敲响的。即使是萨兰多各个大部族的族长到来,也只会敲八下;但是,这一次,钟声足足响了十二下。
余雷和柯盈云来到萨兰多草原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年。神官们仅仅迟疑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立刻紧张地忙碌了起来。余雷来得太过突然,弄得神官们连准备符合来宾身份的典礼的时间都来不及。
余雷和柯盈云却似乎自己引起的骚动视而不见。他们手拉着手,悠闲地走在神庙的走廊上,每经过一个描绘苍天神创世神话的壁画,都会停下脚步,默默地欣赏一下,仿佛一对闲庭漫步在博物馆里的情侣。
一行人穿过了盘旋在山腰上的阶梯走廊,停在了神庙的大殿门口。余雷驻步沉吟了起来。
此时,高等神官们已经在大殿中准备好了迎接自己的典礼。
“由我去会见那些神官。”柯盈云轻轻地拍了拍余雷的肩膀,“你还是先去见奥卢哈图尔先生吧。”
余雷感激地点了点头,走向了神庙右侧的小道。
靴子在花园的石径上踩踏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声音甚至传到了花园尽头的小阁楼中。
正在阁楼中看书的老人从书本中抬起了头。
“等了好久的贵宾终于来了。不过……还真是充满活力的贵宾呢。”
他合上书,慢慢地站起来向门边走去。
他的步伐虽然缓慢却并不蹒跚,已经因为年纪而开始萎缩的身体背得笔直,举手投足间透露着威严和沉稳的气息。
即使如此,在他脸上密布的皱纹和苍白的头发,却告诉了人们:这位被草原各部尊敬的长者,已经不再年轻了。
老人的名字是奥卢哈图尔,今年八十四岁。目前是苍天神庙的最高祭司。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来吧。雷斯特林殿下。”老人拉开了房门。
“本来我们早就应该来拜访您,没想到一直拖到了今天。实在是太失礼了!希望您不要见怪。”走进房门的余雷向老人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殿下既然降临在了人世间,自然有着为萨兰多人指引方向的义务和责任,又怎么能将时间无意义地虚耗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呢?”老人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小铃,轻轻地摇了两下。
房间的侧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神官袍的少年。
少年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却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余雷。不过,这个少年正是在广场上偷偷观察余雷的人,不过,当事人自己自然不清楚这一点。
“提西鲁,你去倒两杯茶。还有,把图书馆那本远古文献拿来。”
“是那本被珍藏在水晶柜中的创世之书吗?”少年问道。
在得到老人肯定的答复之后,少年朝房间中的两人行了个礼,一声不发地退了出去,离开房间之前还顺便关上了门。
“作为苍天神在这个世界上地位最高的代言人,似乎您并不怀疑我的身份;即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余雷微笑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怀疑呢。你们奇特的外表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而且和神庙流传下来的古代记录完全一模一样。况且,更重要的是,”老人停顿了一下,“对于萨兰多人来说,一个能够整合他们的王者,意味着希望和曙光。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否认这可以唤起黎明的希望之光呢?”
余雷沉默了,右手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桌子。良久,他才问道:“有一点我一直不太清楚。希望奥卢哈图尔大人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苍天神庙和您作为草原上最受人敬仰的存在,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草原各部的自相残杀呢?三十年前,您完全有机会统一草原,建立起萨兰多自己的国家。”
余雷指的是三十年前发生的一件大事。那个时候,在草原的西北方,被欧罗尼大陆人类各国放逐到蛮荒之地的兽人部族,为了寻找更肥沃的土地,越过了叹息荒原,侵入了萨兰多草原。
那个时候,已经成为苍天神最高祭司的奥卢哈图尔老人亲自拜访了每一个部族,游说族长和长老们,放弃以往的成见和仇恨,为萨兰多人的存亡和家园而战。
最后,由近三十万萨兰多各部组成的庞大骑兵军团终于击败了兽人的倾国之兵。当然,自那以后,萨兰多人和兽人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我只是一个神官,”老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接着苍天神的威严狐假虎威倒是可以得到一些宗教和信仰上的尊敬;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是绝对没有整合所有萨兰多人各部的力量和权威的。那一次之所以能够说服各部的族长,主要也是因为拥有外敌入侵的外在条件而已。况且,即使我这个神官统一了萨兰多,也只会建立起一个类似于佛国的宗教国家,这种国家对于萨兰多人天生的豪勇和强韧,大概也只是一种束缚吧。
“不过,雷斯特林殿下不同。您的勇力和英名已经传遍了整个草原,神子转世的身份也得到了绝大多数的萨兰多人的相信。现在的您,不但拥有宗教上,也拥有世俗上的绝对权威和力量。所以,无论如何,您都应该担起建立国家,指引萨兰多人未来的职责。”
“您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好先生。如果建立了国家并且称帝,那么就绝对不会饶恕和这个国家对抗的势力在这个草原上存在。到了那个时候,我的双手很有可能会沾上很多萨兰多人的鲜血,即使是这样,您也愿意支持我吗?奥卢哈图尔大人?”
老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殿下,我想您似乎误会了什么。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自认还不是迂腐不堪之辈。况且,当萨兰多人的帝国建立起的那一天起,不愿服从国家的萨兰多人都成为了叛国者。苍天神虽然教导我们仁慈之心,但还没有仁慈到饶恕这种罪过的地步。”
余雷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凝重的表情也在这个时候慢慢松弛了起来。
“那么,我就当仁不让地接下这副重担了。”余雷道,他轻松的表情仿佛不像是在宣布自己决定称帝这样足可以引起七级地震的事实,“不过,在这之前,我请求奥卢哈图尔大人能够帮我个忙。”
“请殿下尽管吩咐。”
“虽然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会在建国之后以讨伐叛逆的名义讨伐所有不愿意服从新帝国的萨兰多部族。不过,萨兰多人的血毕竟已经流得太多了。所以,我希望苍天神庙能够以苍天神的名义肯定我和克劳伦娜神子降临的身份,并且希望您能够出面尽量说服其它部族,不要意图对抗新帝国的权威。”
“苍天神庙自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是为了萨兰多人以及未来的萨兰多帝国而存在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是为了萨兰多人的未来,我这把老骨头再动一动又如何呢?”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那个叫做提西鲁的少年神官托着茶盘和一本看上去十分老旧的书本走了进来。
在给两人奉上茶之后,提西鲁将那个书本递给了老人,然后由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这是……”余雷好奇地问道。
老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书本,送到了余雷面前:“这是1500年前,在苍天神建立这座神庙的时候就流传下来的创世之书。和其它典籍不同,这本书是用完完全全的神语写成的。即使是我,也只能看懂大约一两成的意思。”
余雷眼前一亮。虽然年代久远,纸张也已经发黄,余雷却分明的认出:这本所谓的典籍,分明就是一本来自于自己那个世界的,一个厚厚的大约有400页装的硬壳装笔记本。笔记本上的装饰,分明就是一条彩画风格的巨龙。
“天哪,1500年前的笔记本,你们是怎么保存下来的?”余雷一边对苍天神庙的防腐技术五体投地,一边抱着十二分的疑惑和惊讶翻开了书本。
“我叫严俨,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士,男,上海同济大学建筑学系硕士。既然能够看懂我留下的笔记,说明你也是个和我一样莫明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倒霉蛋。当然,或许我比你强一些,至少弄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究其原因,是一种被这个落后世界的人类称为神的生物干的蠢事。这些所谓的神,只不过是一种生活在比人类更高等次元的生物,俗称外星人。他们在这个星球附近进行空间试验的时候发生了事故,波及到了不知道多少个空间层之外的地球。而正在郊外踏青的本人就成了不幸的牺牲品。不过还好,外星人机器故障产生的空间乱流到没有什么副作用,反而会强化人体的骨骼与肌肉的强度,还会扩展脑域,让我一不小心就成了超人。
“外星人找到了我,并且向我道了歉。不过,即使以他们的技术,也不可能把我送回遥远空间的地球,于是,我只好留了下来。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外星人竟然和我们中国人长得一模一样。
“经过几年的流浪,我来到了这片草原。草原的壮丽和这里人们的纯朴善良吸引了我,于是,我决定定居下来。我花了十年时间,在一座山岭上建立了自己的住所。当然,或许这个住所太大了些,不过,我毕竟也是建筑师出生,住宅太小岂不是委屈自己。
“郁闷的是,这些草原民族开始称呼我为苍天神的转世下凡。于是,我干脆把映象中的外星人形象雕成了石像作为天界的众神。当然,在我写下的文献中,这些神都成了我的小弟,而我这位苍天神才是萨兰多人的主神啊!我想;偶尔yy一下,这些外星人也不会在意的。
“好了,来历交代清楚了,现在说说外星人空间试验的问题。按照外星人时间的计算,它们的机器每个大循环会自动进行一次空间试验,每三个大循环它们会定时来检查一下机器。一个大循环折合这个星球时间大约1500年。也就是说,如果你这个倒霉蛋是在我写这本笔记1500年之后看到的,那么恭喜你,大概再活3000年,你就会遇到这些外星人了,说不定那时候会有什么方法回去。”
“严俨,记于公元2003年6月24日再加这个世界的23年后。”
余雷看着这本所谓的“创世之书”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顶你个肺的……你是苍天神传世,我是苍天神之子转世,那我的便宜岂不是被你占光了?”
看着余雷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一旁的奥卢哈图尔有些急切地问道:“殿下,创世之书上到底记载了苍天神怎样的教诲呢?”
“这个……奥卢哈图尔大人,这本‘创世之书’并没有记载任何对世人的教诲,完全是父神大人对我的留言。我虽然看得懂,但是出于一些无法明言的原因,我实在无法向您坦白书中的内容。”
“哦,是吗?”老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可不别怪我,“余雷暗忖,“我可不像你七老八十突然来个信仰崩溃。您老一大把年纪了,可受不了这种打击。”
“那么,我有一个请求:您能不能把这本‘创世之书’转交给我。毕竟,这是父神大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记录了。”
老人越微沉吟了一下,便爽快地点了点头:“这本创世之书来便是天界之物。现在,也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真是感谢您的慷慨。”余雷小心地捧着那本笔记本,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我才要感谢您和克劳伦娜殿下的恩德,毕竟,您们的降临,为萨兰多人点起了希望之光啊!”
老人就这样目送着余雷起身告辞。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远去,老人小声地叹了口气。
“提西鲁,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叫做提西鲁的少年神官从门后走了出来。
虽然被大祭司发现了踪迹,不过少年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羞惭和惊慌,反而是一种顽童的恶作剧被发现了之后的怪异神情。
“你毕竟不不适合当一个神官啊!”老人微微地摇了摇头,仿佛是一位慈祥的祖父对调皮孙子的无奈,“怎么,想跟着雷斯特林殿下下山了吗?”
“咦,老师怎么知道?”少年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弟子的问题,反而露出了缅怀的神色:“你从小就体弱,并不能像你的兄长那样继承你父亲的武勇之名;但是,你毕竟是你父亲的儿子,血脉中依然流淌着对战争的渴望。自从到了我这里以来,你不像一般的神官那样专心攻读神学,却对兵法、策论、外交这些知识有特别的兴趣和天赋。”
“老师不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愿意教我的吗?”
“是啊,”老人笑了,“不过,你的天赋实在让我惊讶!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教给你了。看来,小鹰的翅膀已经长硬,是应该让你出去飞了。”
“老师愿意让我下山了?雷斯特林殿下身边还缺少懂得用脑的人才,我去了一定会有机会发挥我的才学的。”提西鲁兴奋地跳了起来。他毕竟还是少年,拥有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浮躁。
“先不要着急。”老人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虽然你学了很多,但毕竟只是书本上的知识。要学以致用,毕竟还需要一些历练。”
“啊?”少年的脸跨了下来。
“那么,在你正式称为雷斯特林殿下的臣子,还必须完成一个任务。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但是也非常艰难,甚至会有生命危险,你能够接受吗?”老人严肃地问道。
少年愣了一下,随后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请老师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学武,但是凭着从老师这里学到的东西,有信心接受任何挑战。”
“好,不错的气魄,这才是我奥卢哈图尔的学生。”老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提西鲁,你知道什么是魔法吗?”
本来等着任务的少年却得到了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顿时让少年呆住了。
所谓的魔法,是一种能够运用自然元素的强大力量。它的破坏力和威慑力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这种可怕的力量掌握在极少数人的手中,而这些人,则住在大地最北面的一座神秘的城中。
这座传说用魔法建造起来的城市,被称为“水晶之城”。
根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军事家的说法:一位能够娴熟应用火球魔法的魔法师,在战争上的价值远远高于一个百人队的弓箭手。
不过,水晶之城的魔法师们都是高傲的存在,不愿意效忠任何一个国家。除了几千年前的神魔战争,魔法师从来没有在列国的战争中出现过。
“实际上,魔法应该分为奥术,神术和灵术三种。”奥卢哈图尔继续说道,“灵术是指对异次元的元素精灵们进行交流,和它们签订契约,从而使用它们的力量。这种魔法只有森林精灵和黑暗精灵才懂得使用,我们暂且不用理会。
“奥术,就是水晶之城的魔法师们掌握的力量。这些魔法师们通过冥想,能够直接凝聚密布在空气中的六大系自然元素,运用这些自然元素的力量进行破坏或创造。
至于神术,则掌握在世界几大教派的手中。按照这些教派的说法:他们是通过虔诚的信仰,和信奉的神灵取得精神上的联系,然后在使用神的力量。不过,根据我多年研究的成果:神术的真正面目实际上和奥术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众神的祈祷,实际上也是另外一种冥想方式。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神官们凝聚的是一种不同于六系自然元素的能量。这种能量不能直接对物质进行破坏,但却会对精神和物质进行重建。”
“您的意思是?”提西鲁有些迟疑地问道。
“神官们掌握的神术并没有直接杀伤敌人的力量,但是却能够治愈伤口和疾病,驱散人的负面情绪等等效果。所以,懂得神术的伊苏斯神神官们有时才会随着他们所谓圣战的大军一起出发。毕竟,对于军队来说,这种神官的作用比一个军医大了很多。
“至于其它的的教派,虽然不像愚蠢的伊苏斯教那么明显,表现上很少介入政府行为,但都在暗地里默默支持着它们的国家和帝王。
“不过,比起他们,我们这些苍天神的仆人就显得尴尬了很多。众所周知,创立苍天神庙的教祖,被称为苍天神转世的杰森狄大人是奥术和神术的高手,但是他却并没有为我们留下关于这些的典籍。所以,到现在,我们苍天神庙并不能对我们所效忠的国家和人民献出实际的力量!”
提西鲁想了一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您的意思是……”
“不错,萨兰多人的帝国很快就将建立。而随着雷斯特林殿下的进军脚步,他迟早会遇到会使用魔法的敌人。我希望那个时候,苍天神庙能够为未来的萨兰多王提供对抗敌人的手段和力量。所以,我才会让科尔特部的卢迪埃潜入水晶之城,成为‘晨光导师’底里厄大师的弟子。
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提西鲁,我给你的任务就是:带上几个经验丰富的神庙勇士作为保镖,潜入欧罗尼大陆找到了你的师兄卢迪埃,带回水晶之城的奥术和伊苏斯的神术修炼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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