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西里西亚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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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萨兰多的建国史上,第一次西里西亚会战无论在规模上,伤亡上,乃至于国际影响上来说,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过,对于萨兰多人,对于未来的萨兰多王余雷来说,这场会战却充满了重大的纪念意义。

    这是未来萨兰多的统治者雷斯特林大帝,别名余雷指挥的第一场正面战役,也因为这样,一种将来会引导萨兰多铁骑横扫天下的战术,也和苍天之子雷斯特林的名字,第一次登上了风云际会历史舞台。

    实际上,当罗曼尼亚克领主的联军们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余雷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胜利。

    在余雷眼中,罗曼尼亚克军队是一种典型的古罗马式军队外加中世纪骑士的组合。四千名重步兵组成了二十个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阵,在军列中央列阵,方阵之间还掺杂着大量的标枪手和少量的弓箭手。数量是重步兵两倍的轻步兵大多是由农奴和自耕农临时组成的新兵,无论是武器还是队形都显得杂乱不堪;他们位于军列的左翼。由罗曼尼亚克领主们亲自率领的两千名骑兵,其中包括了两百名拥有精良铁甲和武器的骑士,是联军最强大的部分,已经在右翼排成了冲锋队形。

    “虽然都是些贵族们的老爷和公子哥,不过布起阵来还有板有眼呢。”余雷笑着说。他的右手握着猎刀,用鲨鱼皮的刀鞘不断拍打着左手。

    历史已经证明:古罗马式的步兵方阵或者欧洲的中世纪骑士,都在游牧民族的骑射面前一败涂地。

    乌萨雷利斯在余雷身边低声说道:“殿下,罗曼尼亚克人把骑兵都集中在左翼,应该是把突破的目标放在了我们右翼。如果右翼遭到突破,敌人就可以轻易地分割我们的阵列,引起全军的崩溃。”

    “另外一个问题是,我们全部都是装备简陋的轻骑兵,无论是冲击力还是破坏力都远远亚于敌人的重骑兵,很难对敌人的装甲步兵方阵构成威胁。”必勒格说道。

    余雷笑得更加地开心了:“我当然知道:以正统的兵法来看,我们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远远逊于敌人。记住了,只是正统的兵法……”

    正在萨兰多中军的各级将领谈话的时候,乌利纳特和巴图率领的两翼已经和对方交上了火。

    乌利纳特麾下的一千骑面对的是罗曼尼亚克军最精华的部分,两千名铁甲骑兵。

    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一千名身穿皮甲,使用军刀的轻骑兵面对数量是自己两倍的,甚至连马匹都装备了马甲的重骑兵,也许几个照面就会全灭。不过,来自现代社会的余雷是永远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而来自中国,有一半黄金帝国血统的余雷也绝对不会像愚蠢的欧洲洋鬼子那样打仗。

    萨兰多骑士们在距离罗曼尼亚克铁骑士三百米的地方,纷纷举起了大弓。

    第一波的箭雨,让上百名重装骑士落下了战马。罗曼尼亚克骑士的盔甲太厚,萨兰多人的弓箭并没有带来预料中的杀伤力。

    “无耻的萨兰多人!”罗曼尼亚克骑士愤怒了。他们无法想象:居然有人会在正面对正面,骑士对骑士的对决中作出施放冷箭的卑鄙行为,而且这种卑鄙行为还是全军性的行动。

    “萨兰多的野蛮人,果然不懂得骑士的荣誉和精神!”一想到这里,罗曼尼亚克人不由得更加买力地驱动起战马来。在他们看来,三百米的距离,只要十几秒就能抵达,而萨兰多人在这段时间里,最多只能再进行两轮的射击。

    最前排的萨兰多骑士压下了骑枪,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无耻的萨兰多野蛮人”那简陋的皮甲和瘦弱的身体在精钢的长枪和重剑的锋利面前,如同纸片般被撕成碎片。

    罗曼尼亚克人的预想却终究没有成为现实。一千名萨兰多骑士策动战马快速地完成了一个弧形运动,绕到了敌阵的侧面,仿佛水中的鱼儿般灵活地躲过了敌人雷霆万均的冲击。如此流畅得近乎于艺术的骑兵运动,大概也只有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萨兰多人才能做到了。

    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却打到了一团棉花上,罗曼尼亚克骑士们几乎难受得差点吐血。也就在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时候,已经移动到他们侧面的萨兰多人放出了第二波,第三波的箭雨。那雨点般的箭矢连绵不绝地落下,不断增加着以百来计算的伤亡数量。

    罗曼尼亚克骑士现在处于一种近乎于崩溃的地步,他们从小接受的正统骑士教育使得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卑鄙无耻的战斗方法。战斗进行到了现在,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但是他们和萨兰多人却没有发生过一次短兵相接,但是萨兰多人竟凭着弓箭,就让他们减员了将近一半。那远比萨兰多人简陋武器锋利得多的长矛和重剑,到目前为止竟没有建立半点的战果。那包括马甲在内几乎五六十磅重的盔甲,在平时是骑士们生命的防线,但在这样闻所未闻的骑射战术下却成了累赘和负担。背负着沉重盔甲和武器的罗曼尼亚克战马,无论在灵活和速度上都远远比不上轻松的萨兰多马。

    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这样近乎零杀敌的战斗让罗曼尼亚克各级的指挥官们郁闷得想自杀,但是余雷却仍然不满意。

    不得不否认,罗曼尼亚克人使用的铁十字王国制式全身铠对弓箭拥有着极佳的防御能力。战斗到了现在,虽然乌利纳特麾下的士兵基本没有损伤,但却并没有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唯一让余雷有些安慰的是,罗曼尼亚克左翼的骑兵,已经被乌利纳特引离了罗曼尼亚克中央重步兵方阵的掩护范围。

    余雷伸手招过了一个传令兵。

    “告诉乌利纳特,射马!”

    “射马?”得到这个命令的乌利纳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殿下下令:射马!”传令兵重复了一遍。

    “可是,这并不符合骑士精神啊!而且,射击马匹也并不符合萨兰多人的传统!”

    萨兰多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对马匹的爱护也远远超出他人的想象。在冬天严寒的时期,萨兰多的大人即使在孩子们因为饥饿而哭喊的时候,也往往会把最后的粮食放进马儿的食槽中。而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战马就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战友。他们通常都会避免对马匹的伤害,包括敌军的马匹。

    “殿下要我转告乌利纳特大人:我们是萨兰多人,不需要遵从白人的骑士守则,而萨兰多人的战斗传统永远只有一个:胜利!”

    “他连我会说什么都料到了……”想到这里,乌利纳特心里浮起了一丝敬畏。他犹豫了一下,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终遵守了余雷的命令。

    这样的命令相当于唱起了罗曼尼亚克骑士最后的挽歌。罗曼尼亚克并没有富裕到给每一个骑士都装备马铠,即使装备了,用细铁链和皮革制作的马铠的防御力也远远比不上骑士身上的铁甲。萨兰多人的箭矢不断地将敌人战马掀倒在地,那些失去了平衡的战马背负着数十磅重的装甲,根本没法再次起身。

    失去了战马的萨兰多骑士们,穿着笨重的骑士铠甲,几乎失去了移动能力。他们不但要提防天空中绵延不绝的箭矢,还要小心不能被身后的友军战马踩成肉酱。

    罗曼尼亚克军左翼的骑士,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混乱的停滞之中。

    陷入停滞的骑兵,战斗力还不如步兵。

    “是时候了,跟我冲!”余雷大吼一声,拔出长刀,第一个冲向了敌军混乱的骑兵部队。他的身后,是萨兰多中军的一千五百名骑士。

    罗曼尼亚克中军的步兵方阵,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中军和右翼,如同两把尖刀般撕开了自己骑兵的侧翼,将他们截成了首尾无法相顾的三断。他们无法上前支援,因为行动缓慢的步兵方阵根本无法快速移动到数千米外的骑兵战场去。另外一方面,侧翼的罗曼尼亚克轻步兵方阵受到了同样的游击骑射战术的攻击,轻步兵装备简陋,兵源也不过是刚刚征召的奴隶和自耕农,如果不是数量够多,此时也早已落入了溃散的边缘。

    余雷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手里。此时的他,右手握着那柄钨钢打造的长猎刀,左手挥舞着一柄全铁制的长矛。右手的猎刀,舞动的快如闪电,轻而易举地劈断敌人的兵器,撕开敌人的铠甲,夺走敌人的生命;左手的长矛,抡成了一个巨大的风车,那银亮的矛杆,往往比锐利的枪头更具有杀伤力,即使它不能破开骑士的铠甲,但是却能让骑士骨断精折。他胯下的日冕雷影仿佛一道来自地狱的黑色雷霆,带着隆隆炸响的威势和杀气掠过战场。被它撞到的骑士和战马,仿佛撞上了一头杀气腾腾的伊吉普特巨象,如同一个矮小瘦弱的地精般毫无抵抗的能力。

    负责掩护余雷侧面的两名萨兰多勇士不由得诈舌。这哪里是神子传世,分明是战神下凡。

    在余雷不费吹灰之力地蹂躏着杂兵时,有人终于看不过去了,一名威风凛凛的骑士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是一名身材高大,身穿白银锁子甲的骑士。他的胸口和重要关节部位都装备着密银打造的甲叶,上面用黄金勾画出了优雅的魔法纹路,左胸有一个用宝石装点的精致家徽。骑士头上戴着一个全面罩式的白银头盔,头盔上有一个猛禽的浮雕,双翼正好组成两面护颊,一条红色的翎毛装饰从浮雕尾部伸出,垂到了脑后。骑士右手握着一柄银色长矛,左手举着一面圆形的盾牌,盾牌上绘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火色大鸟。

    如果见多识广的必勒格或者乌利纳特在的话,一点会大吃一惊的:火烈鸟,铁十字联合王国最高贵族之一,普鲁克亲王的家徽。

    余雷并不认识这个家徽,但是他至少还知道,面前这个敌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左手的盾牌表面,缓缓地浮动着一种红色的波纹,右手的长矛顶端,淡淡地散发着一种银色的光晕。

    余雷已经不是初来异地,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了。他知道,盾牌红色的波纹,意味着这是一面带有由魔法形成高强防御能力,价值连城的宝物,而长矛银色的光晕,则意味着神圣大陆的武者们掌握着一种高阶的战斗技能。

    信奉伊苏斯教的骑士们,称这种技能为“辉煌神力”,是一种比荆棘光环和勇士光环更深奥的战斗技能。不过,没有虔诚信仰的佣兵和游侠们,更愿意称呼它为“斗气”。因为事实证明:斗气并不是像《伊苏斯圣殿》记叙的那样,是大天使米伽乐赐予伊苏斯神忠诚信徒的神力。实际上,就连伊苏斯教徒口中的邪恶异教徒,帕拉斯人,奥卢撒人和伊吉普特人,也有很多掌握了斗气的强大武者。

    运用斗气的武士,可以拥有和兽人般相提并论的强壮身体和力量,精灵般灵活的行动和敏锐感觉,身体还拥有了一定抵御魔法的能力。一名武士一旦掌握了斗气,就意味着他成为了世界上所有国家军事力量的金字塔顶端。

    余雷笑了,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

    他不懂斗气,但是他却明白:自己超人般的身体已经赋予了自己强大的力量和敏锐的感觉。这些能力是流淌在血管和肌肉中的先天能力,远远不是后天培养的斗气可以给予的。

    对面的骑士拉起了面罩,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他将盾牌举到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然后仰起头,高声地喊出一句激昂的哥斯克语。

    “普鲁克公爵法拉克,向英勇的萨兰多勇士挑战!”

    法拉克公爵的话音未落,余雷的长矛已经带着风雷之声,挥舞了过来,那巨大的力量和速度甚至让精钢制成的矛杆抡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形。

    “碰!”矛杆和法拉克的盾牌撞击在了一起。那可怕的冲击力让法拉克公爵连人带马退后了好几步,而余雷却只是微微地晃动了一下身子。

    法拉克公爵愤怒了,他远远没有想到:这么英勇的骑士竟然如同一个毫无礼仪的野蛮人,即不还礼也不答话,说打就打。实际上公爵大人冤枉了对手,因为余雷根本就不会哥斯克语,也自然不会对前者高雅的骑士礼节作出回应。

    法拉克公爵将自己的辉煌神力运用到了极致,白银的长矛带起了一道华丽圣洁的光华,挥向了余雷的头颅。

    如果换成普通人,大概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就会被砸成血沫吧。不过在余雷看来,运用了辉煌神力的敌人在战斗力确实上有了明显提高,可惜速度不过由蜗牛进化到了乌龟,力量只是从吉娃娃飞跃到了北京犬。

    余雷偏过身子,以毫厘之差避开了敌人雷霆万均的攻击,右手的猎刀重重地劈在敌人白银长矛的矛杆上。他甩动手腕,用太极拳的手法狠狠地绞了一个圆。

    法拉克公爵觉得右手的银枪几乎脱手而出,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失去了平衡,也就在同时,对方的长矛如同毒蛇般扑向了自己门户大开的胸口。法拉克公爵的反应比其他人已经要快上很多了,他在条件反射之下,用力地举起了盾牌。

    余雷的长矛只不过是一般钢铁打造的,它不但没有穿透敌人价值连城的神盾,矛头反而在盾牌面前炸得粉碎。即使如此,挡住了致命攻击的法拉克公爵却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头三吨重的犀牛顶上似的。强大的辉煌神力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破坏力,法拉克公爵盘旋着倒飞离战马,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余雷有些惊讶地看着地上这个半天爬不起来的敌人,有了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刚才这一击,以其说是敌人被撞飞了出去,还不如说是他自己的向后跳跃,以此来化解那可怕的冲击力。

    余雷开始对这个敌人有了兴趣。他架着雷影向前跑了几步,举起已经没有枪头的矛杆一个反撩,扇在了对手的脸上。

    可怜的法拉克公爵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回复过来,头部就再次受到了攻击,刹那间便失去了自觉。

    “绑起来,带回去!”余雷回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两名如狼似虎的萨兰多骑士跳下马扑了上去,将法拉克公爵捆了个五花大绑,放在了马背上。此时的余雷,还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俘虏代表着怎么昂贵的意义。

    法拉克?冯?普鲁克公爵,普鲁克亲王奥伯特的长子,铁十字联合王国公王鲁道夫三世的亲侄子,是铁十字联合王国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大贵族之一。

    今年二十一岁的法拉克公爵,是让整个铁十字王国骄傲的骑士。因为,二十出头就能够领悟出辉煌神力的天才,在整个大陆数千年的历史上都没有超过十个。同时,年轻的法拉克公爵英俊的相貌,完美的风度,使得他成为了柏林贵族名媛的梦中情人;另外一方面,公爵大人高尚的品格和公正的态度,也让他得到了绝大部分贵族的肯定和平民的爱戴。

    铁十字公王鲁道夫三世曾经不只一次地说:“朕死之后,莱因克尔就全靠法拉克的守护了。”

    莱因克尔是铁十字的王太子,今年不过才十四岁。鲁道夫三世也许会担心年轻幼稚的儿子在将来不是才能突出的堂兄的对手,甚至会因此引发王室骨肉相残的悲剧;不过,他实在是有些多虑了。

    法拉克公爵和王太子莱因克尔的兄弟情谊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法拉克刚刚成为骑士那一天,就曾经向伊苏斯神立誓:要将弟弟莱因克尔当作一身保护和效忠的对象。

    现在,已经拥有了王室册封的黄金十字骑士和伊苏斯教廷册封的辉煌骑士头衔的法拉克在铁十字王国还没有公职,欲效仿古代英雄的他,单枪匹马地在大陆各国游历冒险。一方面想提高实力,一方面想增长见识。

    这段时间游历到了罗曼尼亚克公国的法拉克公爵自然也听说到了“萨兰多野蛮人”在公国境内烧杀抢掠的消息。于是,自告奋勇的他,当仁不让地参加了罗曼尼亚克的贵族联合讨伐军。

    公爵大人架到,罗曼尼亚克大小贵族自然不敢怠慢。因为连他们的大公德古拉二世也见到法拉克公爵也得必恭必敬的。于是,贵族们便把自己左翼最容易建立功勋的骑兵部队交给了法拉克指挥,也算是从侧面拍了公爵大人一个马屁。

    法拉克公爵的被俘,相当于完全瓦解了罗曼尼亚克骑兵的指挥系统。看了看已经完全奔逃崩溃的敌军骑兵,余雷大声的命令:“绕过敌人中军步兵方阵,我们去巴图的左翼!”

    三千多名萨兰多骑士在步兵方阵的攻击范围之外快速飞奔,轻易地越过了敌人中军的防线,直接扑向了罗曼尼亚克右翼的轻步兵。

    罗曼尼亚克的轻步兵们立即面临了灭顶之灾。他们从来都以为:打仗只不过是职业军人和骑士老爷们的事,自己只不过是临时拖来凑数的。现在,面对着敌人如同雨点般飞落的箭矢,雪亮的马刀和长矛,杀气腾腾的马蹄声,这些临时客串一下士兵的奴隶和自耕农们,发出各种各样的惨叫声,四散溃逃。

    “别让他们逃得太远,给我把他们向敌人的步兵方阵那里赶!”余雷再次下达了命令。

    萨兰多骑兵立刻分成了六个部分,不断地驱赶着跑错了方向的轻步兵,仿佛六条凶横的牧羊犬,在驱赶着无数惊恐混乱的羊群似的。

    看着朝步兵方阵奔来,脸上充满了惊惶和恐惧的轻步兵们,中军的贵族们大声地吼叫着:“列阵,不能让这些贱民突破我们的方阵!”

    第一排重步兵们抬起了塔牌,右手握紧了短剑,第二排到的五排则往前排战友身上架起了密密麻麻的长矛阵。

    “撕啦!”“唰啦!”无数惊恐的轻步兵被捅成梭子。

    “不要攻击啊!我们是友军!”

    “救救我们吧!”

    组成步兵方阵的重步兵们虽然是职业军人,但大都也是平民,自然没有办法做到向贵族老爷那样视平民生命如草芥。他们面面相觑,迟疑着将长矛立了起来。

    “这个,好像攻击友军,不太好吧?”

    重步兵们的犹豫把他们自己也带入了危险的境地。那无数几乎已经精神崩溃的轻步兵仿佛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同惊惶的鹿群似的,纷纷涌入了阵列之中,将盾牌和长矛组成的步兵方阵搅得混乱不堪。

    也就在同时,萨兰多骑士们在方阵外围游走着,不断地放着箭,时不时还来一个冲锋,将一小片已经完全混乱的敌人冲垮,从而制造更大的混乱。不能排成阵列的重装兵根本不能有效地抵挡敌人的箭矢和冲击,他们仿佛一块巨大的牛油,被化作尖刀的萨兰多骑士们不断地切开,粉碎。

    贵族领主们面面相觑着,都可以从对方眼中看到露骨的惊惶和恐惧。就在他们迟疑的时候,一名贵族骑士突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从马上跌了下去。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羽箭。

    罗曼尼亚克的贵族们赫然发现,他们已经暴露在了萨兰多人的弓箭射程之内。贵族们毅然地抛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矜持和尊严,如同他们瞧不起的贱民一样,将后背暴露给了敌人,丧家之犬般逃窜而去。

    贵族们的胆怯也引起了罗曼尼亚克军的总溃退。士兵们失去了最后战斗的意义和意志,他们丢下武器,脱下盔甲,如同被惊吓了的鼠群般四处溃逃着。他们明白,两条腿的自己根本无法逃过四条腿的萨兰多战马,但是只要能够跑得比同伴快,就应该可以逃出生天了。懦弱的格瑞斯遗民的自私和胆怯,在这个时候显示到了极致。

    “胆小的罗曼尼亚克人!别像一只老鼠般逃跑!你们不敢站在科尔特的巴图面前吗?”勇将巴图发出了如同鸣雷般的狂笑声,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巨大战锤。战锤的每一次舞动,都带走了七八名罗曼尼亚克士兵的生命。

    “巴图!住手!”必勒格拔马拦在了好友面前。

    “干什么!”巴特兹瞪大了眼睛,不满地问道。不过他还是悻悻然地收起了已经染成了血红色的战锤。

    “殿下有令:各部都停止追击!”

    “为什么要停止呢?”巴图低声嘟噜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敢怀疑神子的命令。他朝着越逃越远的敌人狠狠地瞪了好久,这才转头开始约束起自己的骑兵来。

    同一时刻,站在远处山头上的余雷,注视着已经只剩下朦胧黑点的贵族逃兵们,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乌萨雷利斯大叔,告诉战士们,我们该回家了。”

    伊苏斯历498年,帕拉斯历354年,萨兰多历元年的8月12日,发生在罗曼尼亚克公国东部的西里西亚平原会战以萨兰多科尔特部的胜利而告终。

    罗曼尼亚克贵族联合军参战15000人,有3700余人战死以及超过这个数字两倍的伤者。其中联军最精华的部分,2000名铁甲骑兵更是有80%以上的伤亡率。包括铁十字联合王国公爵法拉克在内共有16名贵族阵亡或被俘。而联军的敌人,萨兰多科尔特部参战4500人,阵亡却不到100人。

    从这一日开始,萨兰多的神子雷斯特林第一次成为世界历史上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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