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草原旭日的圣洁和壮丽之下,余雷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和苦恼;他的心中突然浮起了一个念头,仿佛是这里,这片伟大而广阔的草原,才是自己的家园。
他安静地躺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那清风拂在脸上的温柔,那青草散发的清新香味,是在喧闹的大都市永远不能体会到的安宁和祥和。
“你醒了?”柯盈云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睡了多久?”
“睡了整个晚上呢。来,喝点水吧。”柯盈云将一个木瓢装的水递到了余雷面前,看到后者想起身,又赶紧按住了他的肩膀,“快躺着,别起身。你的伤还没有好呢!”
“伤?”余雷茫然了好久,这才回忆起:自己昨天晚上和一只奇怪的猛兽搏斗,而且还受了很重的伤。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啊!”余雷心里一酸,但同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自己昨天晚上的神勇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这时,余雷终于发现:此时的柯盈云显得非常的憔悴。那水晶般柔嫩的肌肤此时却透着病态的苍白;星辰般明亮的双眼步满了让人触目惊心的血丝;红润的脸颊上挂着明显的泪痕。
“她昨天晚上,一定是在担惊受怕中照顾了我一晚上吧。”想到这里,余雷在二十年来第一次对柯盈云有了感动和心动的感觉;他伸出大手,握住了柯盈云的柔夷。
“谢谢……”
“傻瓜!跟我还用得着说谢谢吗?”柯盈云嫣然一笑。接着,她的脸一沉,转移了话题。
“对了,小雷,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变得很强了!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吗?”余雷有些纳闷。柯盈云平时没那么迟钝啊。
“这我早就知道了,”柯盈云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我是说你的伤口。你现在还没感觉到吗?”
“伤口?”余雷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疼痛远远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他可以确定自己昨天受了很重的伤,因为他亲耳听到了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以及当时那折磨得让自己昏过去的痛苦,可是现在却只能感觉到一丝隐隐约约的酸疼。
余雷不顾柯盈云的反对,用力直起身子,一把撤掉肩膀上的绷带。肩上的伤口是自己最重的外伤,还是昨天那只怪兽在最后时刻留下的纪念。
余雷愣住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里已经长满了新的肌肉,被撕开的皮肤现在,正在以非常缓慢,但是绝对能够用肉眼看清的速度愈合着。
“很厉害吧?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了,当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余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伤口发呆。柯盈云无奈地摇摇头,她拿起绷带,重新帮余雷包上了伤口,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这是好事情啊!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受伤了。对了,我今天早上钓上来两条鱼,给你煮点鱼汤吧。”
柯盈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开了;余雷醒了,所以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地舒畅。但此时的余雷,却不由得胡思乱想着:
“奶奶的,不但是超人,而且还是回血超快的超人。就算是YY小说,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个不锈钢制的行军锅正架在篝火,里面煮着柯盈云用鱼和野菜炖成的鱼汤。这个行军锅还是昨晚狼群袭击之后,两人唯一剩下的非武器工具;这还是昨天余雷把重弩打包的时候,不小心一起收进来的。不过,没有这个“不小心”,余雷这个重伤员也只能悲哀地去啃干涩无味的烤肉。
已经饿了一个晚上的余雷一边大口吞咽着营养爱心鱼汤,一边聆听着柯盈云对她昨晚全部工作的汇报:
余雷被那个一吨以上的怪兽尸体压得昏了过去,柯盈云和两匹力大无穷的骏马连推带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余雷从肉山之下救了出来。女孩看着只剩下半条命的男孩,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哭;她把余雷放到雷影的鞍上固定好后,这才带着两匹马儿开始四处寻找水源。
等找到了河流后,将余雷安顿好后的柯盈云又赶紧忙着找草药。柯盈云虽然能够识别草原上的几种药草,但是身处这个奇异的世界,她本来也没有多少信心。好在她很快便轻松地发现了几种和地球上的草药一模一样的植物。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柯盈云将草药揉碎,敷在了余雷的伤口上,居然制血了。之后,柯盈云将自己棉制的外衣洗干净,拆散,制成了一卷绷带。
说到这里,柯盈云突然神秘地说:“你猜,我在河里捡到了什么?”
“什么?”余雷莫名其妙。
“傻瓜!”柯盈云敲了一下余雷的脑袋,“就是你刚才喝水的木碗啊!”
她拿起那个木碗,递到了余雷眼前,道:“你仔细看一看:这个木碗虽然有点粗糙,但是却得很光滑耐用。明显就是人为制作的!”
“你的意思是……”余雷明白了过来。
“没错,”柯盈云点了点头,“这个星球上绝对有和人类相似的智慧生物。而且我觉得:顺着河的上流走,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又休息了半天之后,余雷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在柯盈云的反对声中跳上了雷影,溜了一圈马,这才让女孩完全放心了下来。
“简直就是小强在世!”柯盈云骂道。
“放心吧,你肯定也变成了一只母小强。”余雷面不改色的反击了回去。
于是,一公一母的人形小强们立刻麻利地打点了包裹上路。余雷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和挑战,只是,此时的他,却突然有了十二分的信心来保护自己和柯盈云。
“我是小强我怕谁?”余雷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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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雷和柯盈云有过无数次的关于和这个星球智慧生物见面时情景的想象和假设,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种条件下了他们见面。
在他们身出的小山包的下面,是一个典型的游牧民族部落。那些各种大小的营帐和牲畜的圈子七七八八的散落着,松散而又杂乱地组成了一个大型的牧民之城。在那部落里生活着的,却是两腿行走,两手劳动,和余雷与柯盈云一模一样的人类。
如果换在其它时候,两人大概会欣喜若狂的冲上去吧。因为人类和人类总是有很多话说。如果换成一群异形,他们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交流。不过,应有的安宁和祥和早已经远离了这片营地,此时的它已经被两种代表着残酷和哀伤的颜色所沾染了。那两种颜色,分别是火焰和鲜血。
这个部落,正在面对战争和屠杀!
余雷和柯盈云迟疑了。
一群衣甲鲜明的骑士在营地中横冲直撞;他们全副武装,武器精良,就连跨下的高头大马也批着厚厚的甲叶。骑士们的对手,是一群衣服杂乱,手里拿着简陋刀剑和弓箭的敌人,里面有老人,有妇女,也有孩子。
这是一场根本不平衡的对抗。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不停地奔跑着,想要摆脱身后的骑兵;可惜,人是永远不可能跑过战马的。追上妇女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挥下了长剑。
妇女的背上炸开一团血花,怀中的婴儿也脱手而出,摔到了远处。
倒在地上的女人费力地爬着,微微颤颤的双手一寸一寸地够向了前方哭泣的婴儿。
砍倒了母亲的骑兵在婴儿身边溜了两卷,然后,他驱动了战马,将那铁铸般的马蹄狠狠地踩向了地上的婴儿。
婴儿的哭泣声停止了,而那位身受重伤的母亲不知哪里得来了力气;她爬起来,疯子般大叫着朝那名骑士冲去。
刀光闪过,女人的头颅离开了身体,落到了地上。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到最后也没有闭合;那状如疯魔的表情,兀自留在了失去身体的头颅上。
柯盈云不忍卒睹的转过了身。生于和平年代的她实在无法想象:人类对待自己的同类竟然可以如此地残忍。
余雷已经出离地愤怒了。他想起了以前看到的关于中华民族那段最屈辱历史的影片和书籍:那些穷凶极恶的倭寇们,仅仅为了取乐就将怀孕的妇女开膛破肚,将未出生的胎儿挑在刺刀上取乐。那样残忍凶暴的民族,在地球上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民族,在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给人类带来泪水和悲伤。可是今天,在这个异世界里,余雷却再次目睹了同样的暴行。
余雷是一个热血青年,还是一个已经拥有了强大力量的热血青年,他准备做些什么。即使柯盈云反对,他也一定要作……
那刚刚屠杀了一对母子的骑士发出了残忍的笑声,但是很快,他的笑声就凝结在了喉咙中。一支羽箭穿透了骑士的头盔和头颅,将他那罪恶的灵魂和残忍的行为同时带回了地狱。
其余的骑士们愣住了,然后紧张地环顾着四周。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如此轻易地将铁制头盔打个对穿的弓箭。终于,有人发现了目标,大喊出声。
骑士们偏过头,看见了站在五六百米山头上的一男一女两名骑士;其中那位男性的骑士手里握着一把不知道用何种材料制成的大弓,那如同刀锋般的锐利目光,似乎掠过了数百米的距离,慑入了骑士们的眼中,引起了一阵恐惧的悸动。
“究竟是什么样的弓,居然在五六百码外还有那么大的杀伤力!”这样的疑问差点引起整支军队的恐慌。
“砰!”一声充满穿透感的声音之后,第二名骑士坠马了。他的胸口上只露出一截还在不断晃动的箭簇。这种弓箭,居然可以无视骑士盔甲最厚的胸部的防御,直接对人体造成致命伤。
正在奋力抵抗的牧民们突然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他们觉得自己看到了战神显灵。
十几名骑士立刻离开了队伍,迅速朝山顶的敌人疾驰而去。
几秒钟后,两名跑在一列的骑士被一枚弩弹打成了葫芦,再次引起了敌对双方的一片哗然。
余雷看着旁边捧着那部120磅重弩的柯盈云发呆。
按照心理学分析,善良的人一旦愤怒起来,往往会爆发出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特别是,当有人的凶残超出这个善良人潜意识中的临结点时,他表现出来的暴戾和狠辣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史载:在明朝中后期,倭寇在江南沿海烧杀抢掠的时候,那些浸淫了数十年佛法,本应该慈悲为怀的南少林武僧们,杀起倭寇来比戚继光将军的兵还要狠。
此时的柯盈云,正处于和南少林高僧们同样的处境。她是女子,但不是那种林妹妹式的弱女子。一生中有一半时间是在草原度过的她,拥有都市女孩们少有的巾帼之气。杀了两个人,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如果可以的话,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她还想多杀几个。
柯盈云抛开了重弩;这玩意威力虽大,但是射速实在太慢了。她也取下了身后的大弓,瞄准最前面的敌人有是一箭。
骑士们的首领被吓得差点坠马。他本以为敌人只有一个,却没想到那女人也是个神箭手。
看着柯盈云仿佛樊梨花在世,穆贵英复生的盖世神威,余雷抖了个激灵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再次加入了射杀敌人的行列。
当这队骑士们冲到两人面前时,只剩下了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发出了一串由怪异的音符而组成的吼叫声,对着余雷挺矛就刺。
这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敌人的动作在余雷的眼中却如同电影慢动作般似的,他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大弓丢给柯盈云,抽出了猎刀。他微微地偏过身子让过了长矛的刺击,左手顺手抓过矛杆,右手的猎刀迎风一舞。骑士的脖颈绽开了一团血花,他的长矛也被余雷趁机抢到了手里。
第二名骑士手里舞着一把大剑扑了过来。这把剑的长度是余雷那把八十公分长的猎刀的一倍半,但是猎刀主人的速度却比剑主人的速度快上十倍。骑士刚把剑劈下了三分之一,就感到脖子一凉,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比平时轻了不少,居然在空中盘旋飞舞起来。这时,他看见了一具骑在马上的无头尸体,正当他还在纳闷这具尸体怎么那么眼熟的时候,就永远失去了知觉。
砍下了敌人的首级后,余雷却来不及把握着猎刀的右手收回来,但这个时候,第三名敌人已经赶到。这个骑士似乎已经察觉到到了对手的厉害,他举起盾牌,手中的骑士剑舞了个密不透风。
余雷冷冷一笑,举起了长矛。长矛在盾牌和剑的缝隙处硬生生地挤了进去,重重地敲在了敌人的头上。在“碰!”的句响之后,矛尖和骑士的头颅同时撞得粉碎。
让过第三具尸体的余雷,将只剩下矛杆的长矛压低,然后猛然抽向了第四名骑士跨下的战马。“喀嚓!”木制的矛杆折断了,但可怜的战马也失去了前腿;它发出一声悲鸣,将自己和主人都掀倒在地上。
失去战马的骑士狼狈地爬了起来,随后变看到那仿佛恶魔般可怕的敌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接着,那个恶魔掷出了手中的半截矛杆。骑士直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柄没有了矛尖的木杆竟贯穿了胸甲,把自己和身后的草地穿在了一起。
骑士们沉默了,他们只看见: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内,四名装备精良的骑士就变成了尸体。那名黑衣黑马的敌人,莫不是来自地狱的魔神。
余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升级成了跟撒旦,迪亚波罗这样的生物同等级别的存在,他得意洋洋地喊着:“还没有完呢!”他伸手接过了柯盈云递过来的弓,搭箭瞄准了六百米开外,被一群骑士簇拥着的一名金甲骑士。
金甲骑士本能地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的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光纹,右手闪电般地抽出了自己装饰华丽的宝剑。他终究晚了一步。箭擦着剑脊扑向了他脆弱的颈部,合金制成的箭头破开了银色光纹的单薄防御,轻松地撕开了颈部的肌肉和气管,让敌人的生命和灵魂随着碰发的鲜血离开了肉体的束缚。
金甲的骑士死不瞑目地睁大了双眼。在目睹那名黑衣敌人近乎于战神下凡般的英勇姿态之后,他血管里强者特有的鲜血也沸腾了。他已经准备好上去和那位伟大的勇士如同一个真正的骑士般一绝胜负,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下一刻就糊里糊涂地死在了那位“伟大勇士”冷箭之下。
首领的阵亡让骑士们顿时乱成了一团,而此时,牧民们却士气大振,奋力拼杀,那突然爆发出的威力几乎在刹那间压倒了比他们强大得多的敌人。
“雷斯特林!雷斯特林!”几个年老的牧民大喊着,向余雷和柯盈云的方向膜拜着。
“雷斯特林!雷斯特林!”同样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那声音显得更加的年轻,更加的澎湃。
余雷回过头去,看见无数的骑士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们身上穿着简陋的皮甲,只有少数批着锁子甲,不过手里却都拿着巨大的马弓,背后背着箭囊,腰间挎着弯刀,跨下的战马并不高大,但显得剽悍和矫健。
这些骑士们的队伍显得有些杂乱,显然并没有经过正统的军事训练;但是在骑手们的驾御下,战马们在高速行动中却没有出现碰撞和推挤的现象。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战士们都是从小在马上长大的精锐。
游牧部落的援兵到了!
这些骑兵们迅速地从余雷和柯盈云两边绕过,朝山下那些还混乱不堪的敌人扑去。其中一名身穿琐子甲,长着一圈落腮胡子,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头领模样的大汉在路过的时候,朝余雷友善地点了点头,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余雷和柯盈云对看了一眼,也随着大队冲了下去。
以下的战斗,只能用一边倒来形容。闯入游牧部落的烧杀强掠的强盗留下了他们总人数的一半―一共九百多具尸体,其余的突破了重围,逃向了西方。
不过,游牧部落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整个部落里,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和烧焦的帐篷,浓重血腥味弥漫在硝烟密步的空气中,中间还搀杂着人体被火焰烤着的异味。伤者的哀号声和孩子的哭泣声回荡着原野中,使人不忍猝听。
柯盈云咬了咬牙,跑上去加入了救治伤者的行列。
余雷脸色苍白,一个人默默地走在仿佛被鲜血染红的草地上,环顾四周,仿佛尽是修罗地狱般的惨状。他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有了一种被刀削般的疼痛,这样的体会,只有以前在电视中,看到抗日战争中那苦难的中华同胞时才感觉得到;而现在,在身临其境的时候,这种挖心撕废的痛苦,却更加的强烈,强烈得让余雷差点潸然泪下。
不知何时,这些初次见面的牧民们,竟让余雷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那个刚才和余雷打招呼的骑兵,此时正跪在一具无头尸体前发呆。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的头颅和一团血肉模糊的裹婴布。
“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吧。”余雷认出,这正是刚才让他出手的那桩惨剧的蒙难者。他叹了口气,缓步走了上去;现在他才明白:那些残忍的强盗竟是乘着部落的壮年男子外出,才对老弱妇孺们痛下杀手。
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发呆的汉子抬起了头,正好看见表情凝重的余雷;他仿佛在一瞬间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铮铮铁汉的泪水,反而更加地让人心酸。
余雷只是默默地站着,语言不通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面前的汉子,只能将右手放到了胸口,默默地哀悼逝去的灵魂。
良久,余雷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他回过身,看见几个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向自己走来。
然后,在老人的带领下,大家向余雷跪了下来。
余雷大吃一惊,刚想上前去扶,却看见领头的那个胡子头发都已经雪白的老人,向自己举起了一根造型古朴优雅的金属杖。
“雷斯特林!雷斯特林!”老人喃喃地念道。
远处的柯盈云面前,也跪了一群人。他们嘴里喊着:
“克劳伦娜!克劳伦娜!”
“这是什么个意思啊?”男孩和女孩的面面相觑,几乎同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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