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老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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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忙碌之后,叶幸的第一个蹴鞠终于诞生了。它兴奋不已,准备带着蹴鞠去找猴爷爷。

    “你又要到哪儿去了呢?”叶幸刚爬下树,就传来了宠采烟的声音,原来它早已在树下等候叶幸了呢。

    “到猴爷爷家去!”叶幸说道。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蹴鞠了吧!”宠采烟看到了叶幸手中拿着的蹴鞠,惊讶地问道:“快给我看看。”

    “你能碰到就送给你了。”叶幸逗宠采烟。

    “那我就不客气了!”宠采烟笑道。它身手去夺叶幸手中的蹴鞠。

    “你抢不到呢。”叶幸一躲,笑道。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着朝老金丝猴住处赶去。

    “听到你们吵吵闹闹的声音,我就知道有好事了。”老金丝猴早已经看到了叶幸手中的蹴鞠,笑道。

    “猴爷爷,这是叶幸昨夜刚出炉的蹴鞠,它都不让我看呢。”宠采烟告嘴。

    “呵呵,你不让人家试试,怎么能知道自己的产品好不好呢。”老金丝猴笑着走了过来,说道:“我来帮你试验一下。”

    “好的。”叶幸把蹴鞠递给了老金丝猴。

    只见老金丝猴把蹴鞠扔起来,抬脚就要踢。

    “哟,你怎么用脚踢呢!”叶幸忽然伸手把蹴鞠从空中拦截了过来,它舍不得让别人用脚踢自己刚制作出来的蹴鞠。

    “哟。”老金丝猴一脚踢了个空,险些摔倒。

    宠采烟连忙上前搀扶。

    “你怎么把球拿走了啊!”老金丝猴问道。

    “我……”叶幸一时不知怎么说好。

    “这蹴鞠不就是要用脚踢的吗?”老金丝猴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真是小家子气。”

    “对不起,猴爷爷,刚才我……”叶幸对刚才的事也感到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刚开始都这样。”老金丝猴把蹴鞠递给了宠采烟,说道:“你踢踢看。”

    “我可不敢踢它的宝贝。”宠采烟笑道。

    “没关系,你踢吧。”叶幸说道:“蹴鞠就是要用脚踢的,踢了才知道我的制作水平是不是达标了呢。”

    “我不会踢。”宠采烟说道:“还是让猴爷爷给我们表演吧。”

    这时,几个早起的伙伴刚好路过。它们看到老金丝猴手里拿着一个圆球,都纷纷围上来观看。

    “这是蹴鞠,是叶幸制作的。”老金丝猴告诉后辈。

    “蹴鞠,它是做什么用的?”伙伴们问道。

    “蹴鞠是一种古老的游戏,我们这个家族,曾经都是在御花园里的……”老金丝猴又开始讲解家族的先辈们和蹴鞠之间发生过的故事。

    “猴爷爷,你教我们玩这蹴鞠游戏。”在听了老金丝猴的讲述之后,伙伴们和叶幸一样,对这个陌生的游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先示范给你们看看。”老金丝猴说道:“只是这么多年没玩蹴鞠这东西了,踢不好大伙可别笑话老夫啊。”

    大伙连忙用鼓掌的方式欢迎老金丝猴为大家表演蹴鞠。

    只见老金丝猴先用两只脚来回掂蹴鞠,没掂几下,蹴鞠便偏离了身体。它连忙用手把蹴鞠抱住。然后又接着掂。如此反复数次,渐渐地,跳跃的蹴鞠勾起了曾经在它的记忆里、身体中流淌的激情。那种久违的熟悉瞬间产生,让老金丝猴找回了以往的球技。

    突然,老金丝猴高高跃起,使用重射将蹴鞠踢向一棵大树。蹴鞠带着一阵疾风重重地与树干撞击之后,立刻又弹了回来。老金丝猴用身体把蹴鞠接住,喘着粗气说道:“叶幸,你这个蹴鞠做得非常不错。”

    大家都围拢过来,从老金丝猴手中接过蹴鞠仔细观看。的确,蹴鞠的表面依旧完好如初。

    “猴爷爷,从今天起你就教我们玩蹴鞠吧。”大伙都被老金丝猴踢蹴鞠的风范给吸引了。

    “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们踢蹴鞠。”老金丝猴笑道:“只是你们要帮叶幸找到原材料,让它多制作一些蹴鞠,这样才能使得大家更容易熟悉蹴鞠。”

    “好。”大伙高兴。

    “明天我先给大家讲解蹴鞠。”老金丝猴说道:“现在大家都去准备吧。”

    “叶幸,制作蹴鞠都需要些什么呢?”大伙问道。

    “先把沙棠弄来。”叶幸把制作蹴鞠最重要的部件告诉大伙。

    “哪儿有沙棠呢?”有猴子问道。

    “让叶幸自己说不就得了。”宠采烟说道:“快告诉我们,你的沙棠是到哪儿找来的。”

    “我带你们去。”叶幸回答。

    大伙朝山那边走去。

    爬过几个山坡,转了个弯儿,沙棠树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矗立着了。

    “我们来比赛跑步,看谁先到达沙棠树下。”宠采烟提议。

    “好。”大伙都推举宠采烟当裁判。

    “预备……”只见宠采烟话还没喊完,自己就先跑了起来。在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它才转过头来对大伙说道:“傻瓜,快跑啊!”

    “它在耍我们呢。”有猴子反应过来,急忙朝宠采烟追了过去。

    大伙嚷嚷着来到了沙棠树下,要罚宠采烟表演节目。

    这时,叶幸忽然说道:“奇怪,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是啊,树上怎么就没见一个沙棠呢?”看到叶幸仰着头找树上的沙棠,大伙都不再说话了,也跟着找了起来。

    “我上去看看。”一只猴子话还没说完,就爬到了树上。透过浓密的树叶,它在树上仔细地搜寻着沙棠。在确定树上没有沙棠之后,它不由得很失望地说道:“这棵树上压根儿就没有一个沙棠。”

    “昨天我来的时候,这树上还剩下好几个沙棠呢?”叶幸纳闷。

    “大家在周围草丛里仔细找找看,这沙棠会不会是掉到下面来了呢。”宠采烟大声地提醒道。

    大伙觉得宠采烟说得有道理,都纷纷弯下腰来擦看。

    “地上也没有沙棠。”几乎翻遍了周围的每一棵草,还是没见到一个沙棠,大伙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方圆就只有这一棵沙棠呢,只有等明年才有新的蹴鞠踢了。”叶幸沮丧不已。

    “是不是被谁摘去了呢?”有猴子说道:“等回去问问,是不是被其他人摘了呢。”

    “也对,不过平时也很少有人会到这边来的。”叶幸说道。

    “回去吧。”有猴子调侃道:“等明年我一早来守侯着。”

    “想不到这沙棠还和我们玩躲猫猫。”宠采烟一边往回走,一边抱怨道。

    “什么躲猫猫?”叶幸听不懂。

    “躲猫猫就是捉迷藏。”宠采烟回答:“我也是前不久在动物园里刚学会的,在人类社会中很流行。”

    第二天,老金丝猴开始给大家讲有关于蹴鞠的规则,它告诉大家要和蹴鞠交朋友,这样才能有进步。对于蹴鞠来说,理论只能和战术联姻,而实践和技术则永远是双胞胎。

    “可是,猴爷爷,我们只有一个蹴鞠啊!”有猴子说道。

    “虽说只有一个蹴鞠,让人感觉有点僧多粥少的意思。可是,这蹴鞠属于集体项目,是靠所有人一起努力来赢得比赛的。当下没那么多的蹴鞠,只能先练习跑位了。”老金丝猴看了看环坐在自己面前的弟子,明显比昨天增多了。

    “我们只想学猴爷爷那样掂蹴鞠。”昨天看到了老金丝猴的表演后,大伙都希望自己能象老金丝猴一样,能把蹴鞠玩得那么潇洒。

    “那是个人的技术问题。”老金丝猴说道:“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特点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想学习技术性的东西,那我想想办法……”

    大伙都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老金丝猴。

    “对了,我有办法了。”老金丝猴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快,去把地里的冬瓜弄来。”

    “猴爷爷,那能成吗?”有猴子犹豫。

    “当然能成了,刚开始学习,先熟悉一下球体,看它是怎么滚动的。现在先用冬瓜练习,不用多久就可以换成西瓜了呢。等有了感觉,在踢蹴鞠时,就可以更好的发挥了。”

    “好吧。”大伙纷纷到地里摘来了冬瓜,开始模仿着老金丝猴的动作学习了。刚开始练习,大家都对球体的方向性不明确,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哟,不好!”有猴子大叫道。

    “怎么了?”叶幸被它吓了一跳。

    “我的蹴鞠滚到山坡下面了。”那哥们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

    “你那叫蹴鞠吗?明明是冬瓜嘛。”叶幸笑道。

    “不管怎样?现在对于我来说,它就是蹴鞠。”那猴子对叶幸说道:“帮我向猴爷爷请个假,我到山坡下拣蹴鞠去了。”

    “你不会再去摘个冬瓜来。”叶幸提醒道。

    “刚才我去看时,冬瓜早已经摘完了呢。算起来现在滚下山坡的这个,已经是我今天摘的第三个了。”那猴子耸了耸肩膀,回答道。

    “好的,别忘了带上干粮。”叶幸叮嘱道。下面草丛很深,谁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冬瓜蹴鞠呢?

    过了一会儿,老金丝猴忽然发现自己的弟子越来越少了,它感到不解,问叶幸:“其他人哪儿去了呢?”

    “都到山坡下拣冬瓜去了。”叶幸说道:“它们还让我向您请假呢。”

    “哦。”老金丝猴先是惊讶,继而放声大笑。

    “猴爷爷,您笑什么?”宠采烟问道。

    “是我没选好地点,明天让大家到湖泊那边练习。”老金丝猴说道。

    “可是,老拿冬瓜当蹴鞠踢也不是个办法啊。”宠采烟嘀咕道:“夏天还能有冬瓜生长。”

    “没有冬瓜,不是还有西瓜吗?”老金丝猴笑道:“到那时,踢累了就可以吃西瓜,到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呢。”

    “估计还没踢累,它们就把西瓜给吃了呢。”宠采烟看着叶幸,笑道。

    “看我干嘛,我可没那么馋。”叶幸连忙说道。

    “没那么严重的,我只是让它们先感受一下球体。”老金丝猴解释道:“用不了几天,就可以使用叶幸制作的蹴鞠练习了。我这不是怕大家刚接触蹴鞠,万一谁不小心把这唯一的蹴鞠给弄坏了吗?”

    “猴爷爷考虑得还真周到呢。”宠采烟说道。

    随后,大家都到湖泊边学习蹴鞠了。熟悉了球体,老金丝猴就开始让大家接触真正的蹴鞠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踢蹴鞠的技术越来越娴熟。老金丝猴根据每个不同的个体,使用不同的方法精心地培养着弟子,因此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踢球风格。

    “踢蹴鞠就是要扬长避短。”这是老金丝猴常说的一句话。它传授弟子们踢蹴鞠时,对每个弟子从来都是使用不同的方法讲解的。而且它对弟子一直采用夸奖的语言,以鼓励弟子们的信心。

    以下是老金丝猴在训练中的精彩语言,它最常使用周围的事物旁敲侧击,每一句话都透露着不凡的想象力。

    “你的动作可以再灵活点的,看看那棵树,它的形状就特象你。看,它的树根,你的脚也学着它的样子试试,一定会踢得比刚才好的。”

    “你做假动作怎么还那么生硬呢,跟我来。对,看着水中的倒影,摇晃一下试试。哟,看到了吧,还是太生硬了,一点也迷惑不到对方。这样吧,你看好了水中的倒影了。扑通,你看,这石头一扔进去,你的影子晃得是不是很自然。你就学那影子做假动作,对,这样的假动作那才叫逼真呢。别傻笑了,快跟着重复做这个动作。”

    “你是这儿跑得最快的啊。快,跟风一起跑。你看着旁边的草,就知道风吹到哪儿去了。”

    蹴鞠最需要的就是激情和欢呼,球技的进步,使得不满足于现状的叶幸和大伙开始组织比赛了。它们根据各自居住的不同树木种类来分别组队。有居住在茶树上的取名茶队,柏树上的取名柏队,不一而论。前来观看的人们越来越多了,大家对蹴鞠的关注让比赛更加趋于精彩。

    但是,此刻最为担心的是叶幸,它每天都要仔细检查,并护理这唯一的一个蹴鞠。叶幸焦急地等待着明年沙棠的成熟,那时一定要做十个,不,要做二十个蹴鞠。那样,在比赛时就可以进行多球轮换制了。

    最终,这唯一的蹴鞠好不容易捱到了赛事结束。在叶幸精心的看护下,蹴鞠安然无恙,整个球体完好无损。

    不觉到了秋天,树叶开始凋零。大家都忙着秋收,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到湖泊边踢蹴鞠了。

    这天秋高气爽,伙伴们找了个空闲,相约要到湖边踢蹴鞠。在平时,蹴鞠都是叶幸保管的。可是,现在由于叶幸正忙着收藏食物,它就把蹴鞠拿给伙伴们先去玩了。

    等叶幸忙完了活儿之后,它兴冲冲地朝湖边赶去。

    “蹴鞠被苍鹰扔到上面去了!”离湖泊还有一段距离,叶幸就遇到了前来传话的宠采烟。

    “苍鹰!这是怎么回事啊?”叶幸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伙正在踢球,一只苍鹰突然朝我俯冲下来。”宠采烟心有余悸地说道:“有人就用蹴鞠朝苍鹰狠狠地踢去,苍鹰被蹴鞠踢中后,险些坠落了。它一怒之下,就把正在坠落的蹴鞠给叼走了。”

    “啊,你没事吧!”叶幸愣了一会,仔细打量宠采烟。

    “没,可是那蹴鞠……”宠采烟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它为这儿唯一的蹴鞠被苍鹰叼走而感到难过,它知道蹴鞠是叶幸的命根子。

    “你没受到伤害就好。”叶幸拍了拍宠采烟的肩膀,问道:“你看到苍鹰叼着蹴鞠飞到哪儿去了吗?”

    “当时苍鹰飞得很高,它把蹴鞠扔了后,就朝那边飞去了。”宠采烟指着远方的天空说道。

    “那蹴鞠扔到哪儿了呢?”叶幸又问。

    “蹴鞠被扔到石镜峰上了。”这时,伙伴们也过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叶幸心里惦挂着自己制作的蹴鞠。

    “明年很快就要到了。”伙伴们知道蹴鞠对叶幸的重要,便劝解道:“一到春天,我们就去采摘沙棠,做很多的蹴鞠。”

    “好吧,你们先回去,我在这儿坐一会。”叶幸点了点头,对大伙说道。

    “还是走吧,小心苍鹰又飞回来了。”有伙伴劝道。

    “你们先走吧,我陪着叶幸坐一会。”宠采烟说道。

    大伙都走了,叶幸呆坐着,看着石镜峰出神。宠采烟也没说话,默默地在一旁关注着叶幸的举动。

    半晌,叶幸突然站了起来。

    “你这是……”宠采烟连忙问道。

    “我要上去找蹴鞠!”叶幸说道。

    “啊,你不能上去!”宠采烟被叶幸的回答吓了一跳。

    叶幸没理宠采烟,它朝山上走去。

    “你回来,你忘记了你母亲说的话了!”宠采烟急忙追了上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