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常罗汉貌不惊人,却有个闭月羞花的妹子,小名鹦哥,常罗汉爹妈年逾五十,老蚌生珠得了这一女儿,宝贝似的护着,眼见一十八岁,寻觅不少婆家,她却总是看不中,独独瞧中了乞丐龙啸天,每每架不住妹妹鹦哥的央求,常罗汉把龙啸天请入家中喝酒,他妹妹鹦哥就在帘后头偷窥,如此一来二去,常罗汉一家都有意将才貌双全的女儿嫁给他。
今早日头老高,早饭时间已过,小姐鹦哥一反常态,丫鬟屡次敲门不应,却撞见龙啸天衣衫不整从窗户跳出,再入房间小姐早就没了气息。
常家老爹妈闻讯哭作一团,老两口气息时有时无,哭昏厥过去,等醒来又哭昏过去,转眼没了三条人命,常罗汉能不着急,四处派人打听龙啸天踪迹,不多时有人报于府上,龙啸天在汨罗江畔屈子祠擂台上,常罗汉招呼一拨家丁及江湖好友,气势汹汹问罪,不等到他们比武擂台,林录和已经派人接洽,混账话说了一骡车,气的常罗汉肝颤不止,只待手起刀落砍下龙啸天的项上人头,替爹娘妹子报仇。
常罗汉手执明晃晃钢刀爬上擂台,骂道:“贼子,枉我对你手足一般,你却背地里算计我妹子,现在我就切下你的狗头,祭奠我一家三口亡灵。”
龙啸天闻听此言晕呼呼,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似乎昨晚喝醉,搂抱**女子睡了一夜,却不曾想是鹦哥。
龙啸天收起双掌,上前一步道:“常大哥修动怒,你且听我一言!”常罗汉顺势把钢刀架在他脖上道:“事实证据就在眼前,你干的好事,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杨舵主在一旁见此,急忙站起身对龙啸天道:“是何事出了人命?你快说与给我们!”说着手已经把钢刀紧紧握住。
龙啸天思虑片刻道:“昨晚弟子心中一时烦闷,在酒楼喝酒,突然听见被调戏女子呼救之声,急忙闻声追出去,不知穿过多少街巷,追入一户人家,歹徒放下女子四散而逃,女子自称珠儿,家住绥边桥虎舟里,得知我好美酒,非要答谢,送我一坛百年佳酿绿浆,弟子心中烦闷,掀开一饮而尽,之后……之后就见自己睡在鹦哥绣房阁楼之中,怕玷污小姐清白,所以才跳窗而出,谁知……不曾想小姐命丧黄泉。”
常罗汉把刀斜推,钢刃几欲嵌入他皮肉道:“一派胡言,你准是昨夜奸宿我妹子不成,杀她灭口,却被你轻描淡写说成救了陌生女子反被诬陷,凶徒还不跪下!”
龙啸天缓缓双膝跪下道:“我跪下可以,不过是看在我们兄弟情分,不是畏罪,更没有杀人,常兄一向看的起我小乞丐,我怎么会做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
阚平顺捋胡须哈哈哈笑道:“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男子汉敢作敢当,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杨舵主,我丐帮一向重清白甚于性命,你看这比试?”
杨青道:“阚平顺说的有理,事情不简单,我看比武的事押后再说。”
阚平顺道:“咦!杨舵主你听话只听了一半,我说龙舵主杀人的事不简单,这场比试胜负已分,你还没看出输赢吗?”
杨青不解道:“输赢?”
阚平顺道:“比试虽未结束,胜负在你我心中其实早已有数。”杨青低头不再说话,阚平顺接着道:“龙啸天关键输在人品二字上,做人要有品,我们丐帮众乞丐虽身为万般下贱,但却不能不记得自己是个人,不是条任人施舍或随便踢一脚的狗,做人,信义二字尤其重要。第一条,丐帮祭屈大典他这舵主误时不到,是对我丐帮蔑视,首先治他个不称职,舵主当与不当他自己都不看在眼里,杨舵主你觉得对不对?第二条,奸宿清白人家女子乃我丐帮最严之律条,杨舵主你说此罪属实,该当如何?”
见杨青脸色难看说不出话,休细江答道:“依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此语一出,刚才还喧哗的丐帮比武场内外死寂一片。
龙啸天挣扎起来道:“男子汉顶天立地,若我没做,实乃屈杀我也!”
阚平顺勃然大怒道:“谁让你站起来的?龙啸天你现在不过是待罪之身,阶下囚!”
“这第三条么,听说龙啸天误事……”阚平顺说着双目四处搜寻,就听有丐帮弟子跪禀道:“此账册是在龙啸天府中搜出,请过目!”说罢双手恭敬呈上。他看了账册一眼,揣入怀中道:“有此两条足矣,比武胜负已出,我们走!”
休细江来到林录和面前笑道:“此番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你把具名状给我,我这就派人拿去给曲长老当面告他一状。”
武当至臻道长躲在丐帮人群中问百草翁道:“场边发送银子的又是何人?”百草翁道:“此人是芙蓉节节(详见《前世争霸录》)门下,芙蓉节节喜怒反复无常,她门下为人多算计,而此人恐怕是天下第一算计,至臻道长道:“我武当遭遇大变,门下弟子沦落为猪狗不如,被天下人耻笑,真是恨煞人也!”百草翁叹息道:“若四十年前能阻杀掉金锁老母林荃髻,武林必将会减少损失,武林智者提前认识到这一危险,多次组织武林仁人志士为刺杀林荃髻不惜一死,多少武林英雄可惜功亏一篑,都被这狡猾老狐狸逃脱了(精彩刺杀钟云崖情节详见《叠落花》),林荃髻这个老杂婆——钟云崖,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对正派大开杀戒,反而扶植魔教权势,这才导致现在混乱局面,若林云崖能早死若干年,必将大大有利于武林,江湖又是另一番景象,此乃武林中人所共识。”至臻道士听完点点头,默不吭声,望着擂台上一幕咬牙痛恨不已。
龙啸天在擂台上不住道:“谁能还我清白!你们要相信我!”杨青脸色灰黑道:“龙舵主委屈你了,来人把他锁起来,押解回总舵。”
常罗汉挥舞钢刀,歇斯底里大喊道:“谁敢与我抢人?我让谁人头落地!”
白衣衫哭孝队伍中壮汉把龙啸天捆绑住,押至在灵堂之上,常罗汉跪下哭道:“妹子,我把人给你押来了,你好好看看仇人!”龙啸天想到鹦哥平时对自己的好,对着大大的“奠”字嚎啕痛哭,泪如泉涌,常罗汉一把钢刀始终不离他脖颈,待他哭足一个时辰,推了推龙啸天后背恨恨道:“兄弟,杀人偿命,你死了别埋怨哥哥我,你这叫罪有应得!”
常罗汉手起刀落,亮闪闪钢刀还未落下,就听娇滴滴一声:“刀下留人!”常罗汉一见此人,十分熟悉,正是魔教圣女上杉隗,只见上杉隗素纱衣裙,翩然而入道:“常罗汉,我们二人交情不浅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报给我知?”
常罗汉擦净眼泪道:“与你何干?”
上杉隗袅袅走入灵堂,侧身坐在龙啸天身旁,纱裙下妩媚露出半条如玉裸腿,一只玉手伸出抚摸龙啸天脸庞道:“小乞丐,帅有罪过哦!我早知这美貌小姐你消受不起!”说完宛自颤抖双肩喔吼吼笑起来。
龙啸天拂了拂乱发,侧目道:“常罗汉,废话不多说,你的刀快砍吧,爷等的脖颈都酸了。”
上杉隗笑道:“小乞丐,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留个遗言,或者说留个种子之类的……”说罢双手向后支撑,双乳微颤,在煞白灵堂内缓缓倒下去。
龙啸天道:“我呸!你还真会找地方煞风景。”
常罗汉见她在自家灵堂胡闹,跳起三尺高,羞怒交加道:“骚婆娘,休要胡闹!”
上杉隗不恼,反倒笑的更起劲了,翻过身趴着说道:“你说昨晚救了珠儿姑娘,住在绥边桥虎舟里,我好奇这姑娘到底是个啥样人,倒要往里细瞧瞧,白不白,嫩不嫩,粉红不粉红,派人查了,这汨罗城根本就没这地儿,常罗汉,你妹子死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住了……”话说到这里,上杉隗眼见常罗汉钢刀冲自己劈来,一个回旋踢,“嘭”把他手中钢刀踢飞,她凑近龙啸天道:“真看不出,你该不会是当真奸杀了鹦哥小姐,顺嘴胡诌个珠儿替你遮羞吧。”
龙啸天抬手“啪”一掌打在上杉隗脸上,冲她道:“寡廉鲜耻的女子,亏你想的出,我龙啸天不会做这种事!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快滚!”
上杉隗收敛起笑容,一脚跨在灵堂门口,抚摸雪白大腿,撩人撒泼道:“我是没皮没脸,我勾引男人,我勾引你了,怎么着吧!此时看谁会来救你,你昔日丐帮弟兄都聚在酒楼吃酒,庆祝新任汨罗舵主上职。”
龙啸天闻听上杉隗此言,怒气冲冲站起来,往外便走,常家众人拦都拦不住,他冲出门外,只见林录和背着一口袋银子,凡是想入常家看望龙啸天的乞丐都送银子打发走,另一旁站个凶神恶煞般铁塔汉子,浓密胸毛从肚脐眼直到喉咙,凡执意不要银子的皆饱尝一通拳脚。
龙啸天目视凶神恶煞男子数眼,一掌把那个男子原地打了几个旋,上杉隗衣衫不整追出来,望着龙啸天背影在街头叫道:“臭乞丐,你给我记住,你好个畅饮百年绿浆是吧,我就收尽天下绿浆美酒,到时候不怕你不跪下来求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