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次鲁略思虑哦一声吩咐道:“无刑,严奉你这次务必把环姐安全护送到临安,不得有误!”无刑与严奉单腿跪地施礼道:“弟子遵命,以性命担保,不惜任何代价,就是搭上这颗项上人头,绝对护送小姐太平安全抵达,不辜负掌门栽培之恩!”
王次鲁搀起俩人笑道:“有你这句我宽慰不少,此次布下天罗地网,埋伏得当,匪类被我消灭殆尽,东山不能再起,这样我们就更多了几分把握,无刑豁出了性命,功劳最大,严奉从旁协助,功劳不小。你们都是我门中器重大弟子,以后洪门全仰仗你发扬光大。”
丫鬟婆子从屋内抱出环姐,机灵的小丫头不过六岁,王次鲁自从失了武当掌门,一度落魄江湖,一路遭武林正派围攻,东躲西藏三餐不继,潦倒不堪。这天流浪到临安乞讨,偶然听说叶花泪暗中托人打听寻找自己,这才知她爹爹就是当今江湖中东瀛高手赏无忧,闻此讯大喜,连夜奔至大湖,解开船家一艘小船,偷偷登上不忧岛。
东瀛各家族之间战乱频频,赏无忧耽搁于东瀛争斗,已数年不回岛上居住,叶花泪突见朝思暮想之人就在眼前,抑郁之症好了多半,忙让人伺候衣食,王次鲁发觉叶花泪对自己真心一片,忙信誓旦旦,上前搂住叶花泪指天明誓一番,今生不离不弃,叶花泪悲喜交加,俩人当即私定终身,缠绵恩爱不绝,在岛上安居起来。
叶花泪在骊洲中过僵尸之毒,脑中银针虽取出,却常顽疾发作,未过半年,王次鲁觉得她头脑不好,没了趣味,言称做些大买卖,待发迹就接她同住,共度白头,叶花泪听罢不知是诓,当真鼎力支持,岛上财物被他裹挟一空,扬长而去。
王次鲁在岛上避过风头,在外行走,凡事打出赏无忧的名号,一般人也不敢把他如何,江湖武林慢慢淡忘此事,他自己过惯当头脑,一览众山小的日子,颇为不甘,索性成立了洪门,一来招些弟子防身,当自己替死鬼,二来还能继续在江湖中耍威风,喝五唤六。
在江湖立派,需有人替自己撑腰,方站得稳,立的住。寻思一番,他想起金锁老母绝妙琴艺,也曾见过金锁老母几乎斗败纯阳真人,中原似乎无出其右,于是三番四次迎合,重金讨了她的弟子燕姬,燕姬混迹漂泊,闯荡南北,见过不少世面,更贪恋男人,俩人一见如故,颇对脾气,生女小名环姐,夫妻恩爱,洪门弟子要吃粮发月钱,俩人一合计干脆以劫镖为业。
王次鲁曾在骊洲劫了萧心之的《九阴真经》下卷,却一直解不出其中奥秘,修习不成,心有不甘。萧心之屡次探听得知王次鲁在岳阳,数次潜入洪门,寻之不得,非常气恼,绑了他不少家丁去。
俗话说夜路走多终遇鬼,王次鲁劫镖次数多了,有失主追踪寻上门来,连夜家丁走失,加上整夜噩梦,让他多少有些不安,夫妻二人商计一番,于是想把独生小女送到临安,找处隐蔽地躲起来抚养,等年纪大了再让她接这个掌门之位。
环姐由婆子抱上轿,燕姬母性使然,十分不舍,抚摸唤姐儿眼泪夺眶,王次鲁扳住她肩头道:“夫人,女儿此去临安,省却我们不少担忧,有乌青、袭红英两个大丫头照顾她,你还有何不放心的?”说完从怀中抓出条琉璃小蛇对环姐道:“宝贝女儿,爹爹得知你平时好与此蛇玩耍,看它对你也有些不舍呢,此次就把这条蛇给你带在身边,有它作伴,定会不想念爹娘。”说完把小蛇装入皮囊,塞在换姐儿怀中。
环姐似乎听明白了,乌黑双眸紧盯他二人,竟也不哭泣,任由抱上马车。王次鲁夫妻相拥,久久不肯进屋。
房顶上悄悄抱臂站着一人,此人面似潘安宋玉,怀中一把玉箫,杏黄色的长穗垂地,见轿子远去了,突然飞身下来道:“盗毒童子,还我《九阴真经》!”说完箫快如剑,刺向他的咽喉。
王次鲁这些年劫掠为生,刀头上舔血,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一个游步走蛇躲过,萧心之发觉他闪身而过,一招“舌灿莲花”直奔燕姬,燕姬更非等闲,右腿退后半步,一仰头,双手似铁爪一般,一只“当啷”拨开玉箫剑,一只抓向萧心之左肩。
王次鲁趁机抓过弟子飞来的一把砍刀,面带微笑,却刀刀狠毒,刀刀致命,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攻击行云流水,威力巨大,防守严丝合缝,水泼不进。
王次鲁发觉夫人双爪已把萧心之团团困住,他冷笑一声,瞅准空子,专走偏锋,不时砍来一刀,让萧心之更是躲闪不及,防不胜防,危险重重。
杨燕姬只不过是徒手,但所攻之处,无一不是他致命要害,再看她怒如罗刹,两鬓翘起,双爪沾染萧心之血迹,萧心之衣衫被他抓的稀烂,前胸、后背衣衫布满血道,不过是二、三十个回合,胜负已经明显分辨出来。
这一仗打得惊心动魄,儒雅的萧心之招架不住夫妻二人同心猛烈攻击,渐有些力不从心,不待他的玉箫剑撤回遮挡住前胸,燕姬快如闪电双爪,一只抓住萧心之心窝,双爪往里一插,嵌入肉中,突然往回扯拉,就听惨叫一声,萧心之胸口破个大洞,肋骨被扒断两根,鲜血如汩,心脏处血肉模糊,不待萧心之抚胸倒地,王次鲁大砍刀已经呼啸而来。
萧心之不敢怠慢,紧使个千斤坠扑倒在地,一个咕噜滚出约十来尺,身子已达院墙边,忍住剧痛,挣扎爬起跃上院墙,不待站稳,胸口鲜血如柱,猛然跌落下来,昏迷不醒。
洪门外墙这边,龙三靠墙搭个窝棚,领着几个孩子在练习翻跟头,忽然有人从墙上滚落下来,砸塌了自己搭建的篷子,赶紧过去查看,竟是个满身血迹之人,胸口破了个大洞,鲜血不断从前胸喷涌而出,人犹如血葫芦一般,龙三扶住他,从他怀中掉出个玉牌,龙三拾起看了看,却是认得。
燕姬擦去双爪上血迹,对王次鲁道:“你亲自去带弟子赶紧捉拿住他,免了后患。”王次鲁答应一声,随后领人跳出院墙,顺血迹追踪。
王次鲁带着洪门弟子、家丁在墙外搜索一圈,血迹出墙即止,不知萧心之藏在何处。夜已渐深,他们搜查了全城,一无所获,回来时见个十三、四的孩子,满脸烟灰,站在烧焦的废墟中以袖抚面哭泣,王次鲁认得是任家药铺的西风,平时就觉得小子颇有灵性,动了收入门下的念头,问讯数句,晓得西风无处可去,便一同把他带回洪门。
王次鲁重创萧心之,听夫人道此人中了自己的招式,非死必然残废,得意非常,以为除去了心头大患,大摆三天流水宴席,宴请岳阳达官贵人、武林各门派有头有脸高人,不来参加的门派,碍于洪门在江湖上声望日隆,都派人送拜帖,金银珠宝若干,王次鲁选吉日开坛拜祖师收徒弟,由此洪门名声更是大震。
王次鲁收西风为徒,还有个原因,就是西风精通医术针黹,这本《九阴真经》其中玄奥太多,不乏医术之词,偏颇闭塞穴道,他摸不准其中门道,若收了西风为徒,说不定以后能替自己解决这些难题。
西风在岳阳举目无亲,家产药堂一夜化为无有,去别家药铺坐堂学徒,都推辞说他医术高,怕盖过自家大夫,砸了自家药堂名号,如此辗转数次,他只得在洪门先待下,随众多相仿年岁孩子一起拜入洪门,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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