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木栩已经睡了整整一天,杜染知也在午后便不见了踪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怀着这样的心情她走到纳兰木栩房门前,轻声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屋内没人答应。
她眉头一锁,推门进去,屋内熏着一种特别的味道,不像香料,却像一种药,这药味很清淡,不像大多数中药那般难闻刺鼻,她拖着裙摆跨过屋内的屏风,朝后面的木雕床走去,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她,蓝色丝背裹身,看不清脸。
“你醒了吗?”她又试探的问了句,床上的人也未回答。
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木栩的反应,他依仿若死人一般静得出奇。
伸手去触摸他的鼻息,很轻很弱。收回手的一刹那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脸,猛地一惊,他在发烧,而且烧得很厉害。
嬗舞一下慌了神,又伸手为他盖好被子,他似乎身体本就不好,昨晚应该还感染了风寒,这时才会高烧不退,没有大夫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她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随即跑出房门,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杜染知,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他生病了!他生病了!”嬗舞一把抓住杜染知的手,使劲摇了两下。
“我知道!”杜染知表情很严肃的回道,目光扫过房内,担心的说:
“老毛病了,必须赶快回去!”
“他病得这么重,怎么走?现在找大夫啊!”
杜染知吐了一口气,跟身后几个半百老者和两个黑衣人,看他们的行头像的大夫,杜染知带着几人迅速进了房间,嬗舞本要跟进去,却被黑衣人挡住了,这两个黑衣人都披着黑色披风挡住脸,看起来十分诡异。
“还请姑娘就在此等候!”
站在一旁各自略高的黑衣人冷声说完,嬗舞有些气恼的瞪了两人一眼,眼见杜染知和三位老者进了屋心里才缓缓松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纳兰木栩是什么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风寒那么简单。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
嬗舞答完,视线一直锁定在紧闭的朱门上,没过多久杜染知从里面出来,脸色带着之前的沉重,看见嬗舞轻声说道:
“别担心,只要明日赶到于安找到那个人就会没事的!”
嬗舞疑惑的望着他,他的意思是这几个老者并不能治木栩的病吗?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又是谁!
“我不担心...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嬗舞又是忧心地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看来自己猜得不错,木栩的病没那么简单。
杜染知摇摇头道: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一会儿就要离开...”
现在要离开吗?嬗舞猛地一抬头,想起屋里躺着的那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兄长啊!
“恩!”
天空很快退去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幕笼罩。
几个老者为木栩诊治完以后,之前那两个黑衣人将纳兰木栩从房里抬出来,他身上还包裹着那床丝背。
夏末的夜里,天空繁星点点。
走出宅门时,她换上了一身洁白的长袍,尖尖的脸颊配上一头墨色长发,在这夜色里胜似一个唯美的仙子,脱尘而立,郁郁清风.
宅门外停靠了两辆马车,后面还有数十匹马与数十个黑衣人,看到这些,嬗舞才知道这宅子不是一直就他们三人。
那两个黑衣卫将木栩放上前面那辆马车,杜染知带着嬗舞也跟着钻了进去,那几个大夫则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马车很快就起程了,颠簸在未知的路途上。这辆马车很大,里面的空间在躺了一个纳兰木栩之后一样还剩下些空间,嬗舞不时为他牵牵被子,问杜染知还有多久能到于安,这一夜就在马车里颠簸迷离,疲倦到已经感觉不到疲惫。午夜时,嬗舞揉了揉眼睛,看见杜染知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又一次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她望着他的侧脸,那样绝色的一张脸竟然长在这个男人身上,难道她的这位兄长好男风?
她傻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摸纳兰木栩的额头,早已退了烧,这时已是一片冰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