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是铁饭是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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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男逼近李元瘦小的身躯,抬腿狠狠的照着李元小腹踹去,人也随之往前一倾,可见所用力道着实不小,如果这一脚踹实,真担心李元单薄的身躯是否能经受的住这再次的重击。

    好个李元此时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只见他双手向前一伸,一把牢牢抓住黄毛男踢到小腹不到一寸的右腿,双臂一振,伴随着黄毛男一声哀号,将其整个人抡了起来,那百余斤的身躯此时在李元手中好似一根无足轻重的柴草一般,李元倒提着黄毛男原地转了半周,两手随即一松,只见黄毛男整个人倒飞出去,啪嗒!一声,重重撞在两米开外的围墙上,掉下来瘫在地上好似一堆烂泥,晕死过去,整个动作好似电光火石一般。

    那虎哥和另外五人被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全都大睁双眼只望着小李元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妈的,哥几个今天撞到个会家子了,哥几个,抄家伙!”虎哥最先反映过来,从背后抽出一尺多长的铁尺,另几个同伙此时却纷纷不知所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付一个戴红领巾的学生,居然要弄到抄家伙的份上,其中有个长发小个子倒还机灵,眼见旁边散落着几块红色的板砖,连忙走过去抓上一块拿在手上,其他同伙纷纷效仿,有道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武艺再好,一砖撂倒,板砖在手底气也好像跟着足实了起来。只有李元的同桌苏雅雅此时也停住了哭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正渐渐走过来的的李元,刚才发生的一幕实在太突然了,眼神中也不觉透出一丝担忧…..

    “上!”随着虎哥暴喝,铁尺板砖一齐朝李元招呼过去。

    长发男子猛的一砖拍实在李元头上,方形的板砖碎成了四五块,长发男心中一阵暗喜,但是突然只觉得腰间一紧,一股大力将自己生生提离地面,紧接着身体一轻,便倒飞了出去,随后感觉头顶一阵剧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虎哥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打中李元了,但这小子好像浑然没有感觉,原本笔直厚重的铁尺现已经变成了个弧形,每次集中李元都好似击打在铁板是一般,反震得自己虎口发麻,眼看着周围的同伴接二连三的被李元一个个如同丢沙包一般甩落尘埃,自己也已经是虎口崩裂,血珠子顺着铁尺一滴滴往下滚落,虎哥暗叹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继续打下去也只是徒劳,再加上自己的体力早已经完全透支,就连握住铁尺的右手此时也已经微微发颤,右掌虎口处更是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索性将手中业已弯曲的铁尺一扔,双手一按膝盖上大口喘起气来,双眼却死死的紧盯住李元,透露出深深怨毒与无奈……

    “还打不打?”李元面无表情的看着虎哥,语气说不出的平静。

    看看四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同伙,虎骨的信心已经彻底被击垮了,但嘴上依然硬朗

    “打毛,你小子是练过的,硬家伙敲在你身上像他妈挠痒一样,现在你想怎样便怎样,老子今天算栽了,今天老子也算是开了眼了,少说废话,想怎么玩老子都认了!”

    这虎哥倒也算条硬汉。

    李元依旧是那么平静,红肿青紫的稚嫩的脸颊上透出一份凝重。伸手一指旁边完全石化的苏雅雅,淡淡说了一句:“钱,还给她!”

    虎哥现在有种肉在砧板上的感觉,只得泱泱的在怀中掏出还未捂热的一叠钞票,伸手交还到一脸惊魂未定的苏雅雅手上。

    李元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捡起自己掉落在上书包,一把牵过苏雅雅的小手,径直朝巷子尽头走去,只远远留下一句:“以后不许你们再找我们的麻烦!

    此时虎哥好像觉得自己体内最后一丝气力已经被抽干,长嘘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边还回响着李元临走时那句不许找我们麻烦的话语,不由得一阵苦笑,我们以后再见到你这小煞星就连躲都躲不急,那里还会找你们的麻烦,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

    两人一路无语的走到苏雅雅家门口,先前活跃轻快的气氛经过这段变故之后已经荡然无存,“到了,你回去吧!”李元轻轻的松开同桌女孩那软绵绵的小手,转身就要离去。

    “李元!”苏雅雅声音有些发颤

    “嗯!”李元回过头停下脚步。

    “今天,谢谢你!”沉闷的气氛终于打破。

    “不用,说起来今天也怪我…..”李元有些自责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好好谢谢你!”女孩眼里充满期待

    “空倒是有的,谢就不用了,如果一定要的话……”李元欲言又止,脸颊一阵发红

    “什么?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望着李元羞红的面颊,女孩暗自揣测,现在的女孩受文化传播的影响一般较为早熟,想到妙处不由得也是满面红霞。

    时间停顿了3-5秒后,李元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如蚊子般纤细的说出一句令苏雅雅绝倒的话。

    “以后你的作业能不能借给我抄!”

    ……

    李元一路走回家,正遇上满脸焦急的堂叔。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九点,李元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李兴虎,只是省去后来大发神威那段,李兴虎一边爱怜的为侄子周身搽抹着跌打药酒,一边低声责怪李元。

    “以后这种闲事你最好少管,这城里不像乡下,外面的人都复杂的很,你年纪还小,幸好这次只是些皮外伤,万一真有个好歹,叫我去下面如何面对你父母,唉!你这孩子把什么都想得那么简单……”李兴虎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

    “叔,我记得了,下次不会了!”李元一边应诺一边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凡事要学会忍让,俗话说的好,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你这孩子就是太倔,总是认死理,现在你人还小,不要老是逞英雄,要是英雄没当成,反倒变了个烈士,你叫叔叔怎么办?唉!”李兴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打小倔强如牛的侄子。

    李元心里清楚,叔叔一切都是为自己好,也没有刻意反驳,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觉得咱元元做得也没错,如果这世上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些坏人不是更加猖狂,不过话又说回来,元元你现在还小,要想想自己有没有能力管这些闲事,婶婶支持你,但做事情不要蛮干,我的小英雄。”婶婶何芬也在一旁安慰李元,语气中却显露出对李元所做的这一切很是赞赏。

    “来,元元,吃面。”婶婶把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李元面前。

    吃过面条,洗漱过后李元便回到房间睡觉了,今天真的感觉好累好累,朦胧中感觉有双大手正在自己头顶摩挲,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发现李兴虎正坐在床头,用他温暖的大手抚摸自己的头顶,那眼神满是怜爱。

    李元不觉得心中一动,一股暖流只在叔侄二人的无言对视中流淌开来。

    次日,李元早早便来到苏雅雅小区门口,其实除去那次睡过头迟到一次外,李元一般都是很守时的,昨天和苏雅雅约好九点在她小区门口等的,他八点半左右就已经到了,等待的感觉是极其无聊的,他只能低着头来来回回在小区门前走来走去……

    “李元,是不是等很久了!”

    突觉得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抬起头来,苏雅雅不知何时已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今天她穿的是一套洁白的连衣裙,胸前还有一个紫色的蝴蝶结,乌黑的长发扎成个整齐的马尾随意垂在脑后,发根处还缠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发箍,一双黑白相间的长袜使得双腿更显修长,手提一个小小的卡通挎包,真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李元不由得看呆了。

    望着习惯性发呆的李元,苏雅雅轻轻一笑,佯作生气状。

    “还不走,早知道真该让你等多一阵!”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两小时后,李元不得不暗叹逛街真是所有女同胞的最爱,八岁至八十岁全无两样,当然不能正常行走的除外,望着身边不知疲倦的小女生,李元不由得一阵苦笑,只有紧跟着同桌的她继续在人群中穿梭。

    终于两人在一间光鲜的店面前停下脚步,李元抬头望见店门上方印着一个白胡子外国老头的头像,旁边还有几个大写的拼音字母KFC格外显眼,隔着玻璃店门,也可以闻到又阵阵异样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李元此时才感觉肚子早已经空空如也,刚巧他的肚子此时也极为争气的发出一阵咕噜噜!的抗议声,这使得李元顿时老脸一红。

    “今天带你吃顿好的,保证一定让你吃饱。”苏雅雅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一叠红红的大面额纸币在李元眼前晃了晃,两人推开玻璃店门走了进去。

    “先来50个汉堡,5个全家桶,5包大薯条,5个蛋挞……”苏雅雅似乎对5字情有独钟。

    服务员望着眼前的两小也是一愣,随即马上回过神来,礼貌的问眼前漂亮纤细的漂亮女孩:“请问要打包送去那里,我们可以派人帮你送过去。”

    “谢谢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吃,请帮我送到哪里。”说完苏雅雅伸出纤细的中指回头指向靠墙角一个双人座位。

    “好的,一共是…..”服务员麻利的报出一串数字。

    苏雅雅大大方方的付过钱,拉着身边还在四处打量的李元走向座位。

    望着眼前堆得像座小山一般的美食,李元兴奋的搓着双手,眼神中透出无比的兴奋与渴望。

    “傻看着做什么,吃啊,呵呵,不够再叫,看你这馋样,口水都流出来了!”苏雅雅顽皮的冲李元眨眨眼睛。

    李元下意识用手背搽了搽嘴角,才发现上当,自己并没有流口水啊,尴尬的冲同桌的她笑笑,便开始专心开始自己的移山大计。

    苏雅雅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李元,不时发出露出轻轻的微笑,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最令她极开心的事情,时间也在李元欢快的咀嚼声中一分分流逝。

    “李元,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练过什么武功?昨天晚上你真的好厉害,那么多大人都打不过你一个,还有我看到那块砖头砸在你头上都碎成几块了,你却一点事也没有,今天还是一样那么能吃,哇,第45个了!”望着李元又轻松消灭了一个大大的汉堡,苏雅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嗯,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这个秘密连我父母和堂叔都不知道的。”提起父母李元不由得一阵黯然,暂时停下了他的移山大计。

    “说实话,我打小就很能吃,就算10个大人加起来也顶不过我一个人的饭量,当然,现在更加能吃了……”

    “晕,现在全校都知道你能吃,这个也能算是个秘密??”苏雅雅打断李元关于能吃的话题,不满的嘟起红红的小嘴。

    “别打岔嘛,听我继续说下去。”李元也冲苏雅雅眨眨眼睛,还悄悄的看了看四周。

    苏雅雅这才提起兴趣继续托起下巴,静静的听李元讲他的“秘密”。

    “以前我们乡下孩子上完学,还要帮家里干点农活,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带我家的两条大水牛去离家大概两里路的河边吃草……”李元渐渐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大概是3年前,有一次放学后我照旧牵着两条大水牛去河边吃草,看到同村的黑仔家的大水牛也在,可是他人却不晓得跑去那里玩去了,反正河边的草多的是,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我们乡下有一种野草莓,比城市里的草莓小很多,但是酸甜酸甜的,很好吃,我一时嘴馋就把牛丢在河边自己一个人去采草莓吃了,要知道我们乡下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偷东西,不像在城里!”李元拿起面前的纸杯喝了一大口黑褐色的可乐,又把手伸向一个金黄的蛋挞。

    “接着往下说啊,别老顾着吃,呆会有你吃的。”苏雅雅一个劲的催促。

    李元两口把一个蛋挞吞落肚里,又继续讲起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来。

    “等我摘了一大把野草莓回来,眼前的情景却吓了我一跳,只看到我家的大公水牛正和黑仔家的那条大水牛角对角斗架,当时两条牛眼珠子都红了,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白气,嘴里还流白色的泡沫,我都急哭了,你知道吗?两条牛斗架眼珠子一发红,就连烧火也没有办法把它们分开的,除非有一条重伤或者死掉,唯一的办法只有在它们刚开始干架的时候把它们分开,牛可是农村最宝贵的东西了,一条最少也要大几千块,尤其是耕牛,好的耕牛有时你出钱都不一定能买到,那该死的黑仔连个影都见不到,可如果当时我赶回家叫人过来的话,两条牛肯定早就只剩一条了,我当时心里好急,就试着捡些土块砸它们的头,结果……”李元故意停顿一下,又想伸手去抓桌上的蛋挞,眼尖的苏雅雅一把打掉他刚伸到一半的手,不满大声说道:“结果怎么样了?”说完才感觉声音太大了,俏脸微微一红,好在两人坐的位置四周也没有太多人进餐,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快说嘛,结果怎样?”苏雅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柔柔细细,李元不由得一颤,浑身上下顿时冒出一层鸡皮疙瘩,看来女人是善变这话还真是不假,不然同样一句话,前后的反差怎么会如此巨大……

    “结果我一心急,伸出双手,一手抓住一只牛头的尖角,往外一扳,你猜怎么着?居然把两头斗红了眼的大水牛分开了,再往下一用力,两头牛就乖乖的趴下了,不管它们怎么挣扎就是没办法起来,最后等眼珠子慢慢的变成往常的颜色,也就各吃各的草去了。”李元脸上扬起一丝得意。

    “不会吧?你真有这么大力气?那如果让你去参加个什么铅球啊,铁饼的比赛,你不是要打破世界记录?”苏雅雅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瞬间又转为一种难言的兴奋与狂热,仿佛自己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宝藏一般。

    “想都不要想,我不是时刻都有这么大力气的,当时我感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升起,一直传到全身,才突然有这么大力气的,过后就一切恢复原样了,昨晚那伙人用砖头砸我头的时候,开始我也怕得要命,后来想到以前在我分开两头水牛的时候,那两家伙也拼命用蹄子踢我,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想想砖头砸几下应该也不会很痛才对,呵呵,好在还真让我猜对了……”李元连忙泼了苏雅雅一瓢冷水,什么表情吧!双眼亮得好像有无数星星往外直冒,还流口水,唉!

    “那昨天你也是急到没办法,觉得有股热气冒上来,才敢和那些坏人正面对着干的咯?”苏雅雅终于知道了李元的秘密,也弄清了昨晚李元神勇的根源,知道他那要在特殊环境下才能迸发出的神力后,兴奋的眼神背后不免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其实平时的我就是比一般人吃得多点而已,呵呵,以前我老妈常跟我说:人是铁,饭是钢。可能我有时力气大也是应为平时吃饭比别人多的原因吧!”说完李元说完低下头,继续风转残云一般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要知道,他的人生信条可是:胀死事小,饿死事大…….

    苏雅雅听完李元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一阵愕然,李元啊李元,你也真够谦虚的,就你这食量还只是比一般人多吃了“一点”还而已,恐怕你就是选去参加吉尼斯大胃王比赛,也一定稳坐头把交椅吧!!!想着想着思绪也不免稍稍一顿,原来发呆也可以传染的。

    此时的李元已经扫荡完桌面所有的食物,轻轻伸出右手食指在正想得出神的苏雅雅面前晃了晃,硬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吃完了,吃饱没有?吃饱了再陪我逛逛……”苏雅雅此时一脸柔意。

    李元习惯性的抓抓后脑勺,轻轻道出一句令苏雅雅绝倒的话来。

    “我想再如果再有10个这种汉堡就应该差不多了,嗯!这里的东西还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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