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叫唤着开来的那一辆草绿色的救护车停在了急救室的门口。救护车上面走下来一个俄罗斯女医生和几个膀大腰圆的女护士。那个俄罗斯女医生看见何晋丹姆,高兴的忘乎所以,抱住何晋丹姆是又亲又啃的,忙的不亦乐乎。她们两个人用莫斯科口音的俄语亲切的交谈起来。她们一边交谈一边走进了抢救室。跳下马的少年盲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抢救室门口的时候,两个好像日本相扑运动员一个样子雄壮的俄罗斯女护士把手一伸,房门就被堵严实啦!
少年盲流说:“我就进去一小会儿。”
两个好像日本相扑运动员一样雄壮的俄罗斯女护士什么也不说,头摇的好像被风吹的气球一个样子左右摇摆。
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几个医生检查完的奴尔沙静静的躺在急救室的床上。两个好像日本相扑运动员一样雄壮的俄罗斯女护士好像拿玩具一个样子,从救护车里取出了一副担架把奴尔沙从急救室里抬了出来。少年盲流看见奴尔沙紧闭着两个眼睛,他扶着担架轻轻的喊:“奴尔沙,你感觉好一些了没有啊?奴尔沙,你感觉好一些了没有啊?我是赛克斯啊!刚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你醒醒吧!”
奴尔沙紧闭着两个眼睛,没有理睬少年盲流。她可能早已经伤透心了,她不能原谅一个一直欺骗自己感情的男人。少年盲流也是有苦难言啊!他在赛里木湖草原的时候是不敢暴露自己就是那个叶尔羌王爷的驸马这个事情呀!他知道,塔里木王爷的打手在新疆这个地方还是有能力杀死一个他想杀死的仇人。
哈萨克女护兵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少年盲流跟到救护车门口旁边,他想爬上救护车跟两个哈萨克姑娘去医院。那个俄罗斯女医生不知道用俄语说了一句什么话,那个肥牛一个样子的女护士把手一伸扒拉了少年盲流一下,少年盲流站立不稳,他好像冰滩的陀螺被鞭子抽打了一下一个样子,在原地旋转起来。
何晋丹姆站在急救室门口的台阶上,看见少年盲流的狼狈相,抿着嘴在那里偷偷的坏笑。她看少年盲流一脸的沮丧,就对着少年盲流招一招手说:“赛克斯,你来嘛!刚才是我不好。没有问清楚情况就打了你一个耳刮子。对不起!你脸上还痛吧?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吧!”
少年盲流没有动,何晋丹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少年盲流拉进了急救室里面。何晋丹姆给木呆呆的少年盲流红肿的脸庞上面傅上了一个冰袋,然后又给他涂上了一层消炎膏。当何晋丹姆举着注射器,走到少年盲流跟前准备给他屁股上面打针的时候,少年盲流推开了何晋丹姆拿注射器的手。
何晋丹姆有一些不自在了。她把注射器放到了针盘里,到洗手盆旁边洗了一下手,她悄悄的走到少年盲流跟前,两个手紧紧的抱住了少年盲流的腰,把脸贴在少年盲流的胸膛上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何晋丹姆抬头轻轻的说:“亲爱的赛克斯哥哥,对不起啊!今天让你的新女朋友受苦啦!”
少年盲流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何晋丹姆继续说:“人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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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从中国新疆来阿拉木图看你,真的是很不容易,还被打断了胳膊。那个哈萨克女护兵更加惨,一个眼睛被打瞎了,头也被打破啦!我真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开始我只想说服两个哈萨克姑娘别再缠住你不放。可是,当我听说有人想霸占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太爱你啦!你知道吗?爱情从故以来就是自私的,你知道吗?我不能再失去你啦!”
少年盲流推开何晋丹姆说:“你实话告诉我,那个黑衣人是谁?她下手也太狠毒了吧?她是不是苏联克格勃的人?”
何晋丹姆说:“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干的。你想,黑衣人如果不出手打飞那个哈萨克姑娘手里刺向我脖子的匕首,我不早就成了她的刀下鬼了吗?她如果不打昏那个哈萨克女护兵,她能逃离水塔吗?她也受伤了呀!你也是一个军人出身,当一个人端着抢不停的向你射击的时候,你会怎么做?难道你不反击吗?你想一想吧,这个事情的发生是什么人首先挑起来的。”
少年盲流想;奴尔沙主仆两个人,从中国新疆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看望自己。可是她们却为了保护自己免收打击,奴尔沙挺身而出攻击何晋丹姆的时候胳膊被打断了。奴尔沙的女护兵为了保护奴尔沙到现在还不知道死活。
少年盲流感觉得羞愧难当。他身不由己的瞪着两个牛卵子一个样子大的眼睛盯住何晋丹姆质问:“你说!黑衣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总在暗中保护你?你为什么总是替黑衣人说话呀?”一连串问了三个为什么。
何晋丹姆两个手搭到少年盲流肩膀上按他坐下说:“你先别激动,也不要生气。黑衣人你认识,不但你认识,她还两次救过你的命。你没有忘记三岔口的那个馕坑吧?你应该记得阿克苏剧院的那个炸弹吧?我不是给你说过她嘛!”
少年盲流放松了瞪着的两个牛卵子一个样子大的眼睛问何晋丹姆:“你是说金标花?昆仑侠女十三妹妹的教头,农牧学院保卫科的张干事。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保护你嘛!怎么老跟特务一个样子。我看着不像。”
何晋丹姆说:“这个事情你就不懂了吧!这里是苏联,再说了奴尔沙主仆两个人是在国外。如果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打死人了,打伤人了,其后果是什么?是两个国家的关系就会出现一些谁也估计不到的问题。所以金标花每一次执行任务都要易容化妆,没有人知道是那个国家的特务干的这个事情。那个像你走过九州十八县都是一个膜样子,你不当盲流才怪哪!”
这一天早饭后,少年盲流给班主任老师请了假,搭上了农牧学院食堂到市里去买菜的一辆便车,来到阿拉木图红军总医院看望奴尔沙主仆二人。在红军总医院他买了一筐子苹果和一网兜罐头,提着来到了红军总医院外二科六号病房。
人家苏联的红军总医院比叶城野战医院的条件好多啦!奴尔沙主仆两个人一间病房,还带有一个卫生间。少年盲流轻轻的推开六号病房的门,本来睁开眼睛看的奴尔沙,看见了少年盲流又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她不愿意看见这个自己日夜思念的的赛克斯哥哥,是因为何晋丹姆的那一番露骨的话。
虽然何晋丹姆说;她和少年盲流在十年前的七月七日这一天,在莎车的叶尔羌王府举行过一个盛大的结婚典礼,有几万人参加了他们两个人这个盛大的结婚典礼。塔里木周围的各个王爷都派人参加啦!十几个国家驻喀什的领事和夫人也都参加了她和少年盲流两个人盛大的结婚典礼。
尽管奴尔沙像疯了一个样子,歇斯底里的叫喊:“这不是真得!这不是真得!你骗人!你骗人!”但是她从一个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觉知道何晋丹姆没有说谎,这些都是真得。她才绝望的拔出了匕首,她想自杀,但是,她身不由己的扑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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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晋丹姆,她想杀掉这个抢去自己心上人的白皮肤女人,然后再自杀。
现在见少年盲流来看自己了,奴尔沙心里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好像水晶一个样子纯洁的爱情之花被这个赛克斯毁灭啦!他欺骗了自己纯洁的爱情感觉。喜的是赛克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终于单独来看望自己啦!可是,她不敢面对现实。她没有说话,开始少年盲流也感觉得不自在。
少年盲流把手里提的一筐子苹果和一网兜罐头,轻轻的放在了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面,他自己搬了一个方凳子慢慢的坐在奴尔沙的病床旁边看着她。奴尔沙的脸色经过医院这些天的治疗和调养变得粉白、粉白的了。也可能是失血过多,何者是因为风吹太阳晒的少了一些吧?反正少年盲流感觉奴尔沙比以前好看了。从脸上看奴尔沙也明显瘦了许多,显得比在赛里木草原的时候成熟了一些。
少年盲流用小刀削了一个苹果递到了奴尔沙的嘴巴旁边,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假装刚刚睡醒,轻声说:“你来啦?坐吧!”她接过苹果放到了床头柜上。
少年盲流问:“怎么样,现在胳膊还痛吗?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奴尔沙说:“好多啦!什么地方痛,也不如心痛难受啊!”
少年盲流说:“都怪我,你为了保护我被黑衣人打断了胳膊。你不怪我吧?”
奴尔沙说:“这怎么能怪你哪!我要用刀子杀人家,被人家打了也是应该的。不然我杀死了那个女洋鬼子,阿拉木图的苏头人能饶了我吗?”
少年盲流问:“你认识这个苏头人吗?他和何晋丹姆有亲戚关系吗?”
奴尔沙说:“我不认识这个苏头人,我听别人说苏联阿拉木图的苏维埃啥都管,厉害的很。你说苏维埃不是头人他管得了吗?”
少年盲流笑了,他说:“阿拉木图的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就像阿拉善的县衙门一个样子的东西。不过这个县衙门是由人民当家作主的。不能叫苏头人,让别人听见了你说的这个话会把你当成反革命抓起来的。”
奴尔沙问:“什么叫反革命啊?为什么要抓我呀?难道说话也犯法吗?”
少年盲流说:“唉!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真是草原上的人啊!”
奴尔沙生气的说:“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草原上来的白卡儿(新疆土话;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那个女洋鬼子好!她什么都懂,你去找她好了!我说赛克斯呀!你才离开草原几天啊?就瞧不起草原上的人啦!你走,你走!”
奴尔沙说着话,跳下床,用一只好胳膊推着少年盲流说:“你出去!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你找那个女洋鬼子去吧!她是莫斯科来的,她好!她什么都懂。”
少年盲流一边倒退一边说:“你看、你看,小姐脾气有又上来了。”
奴尔沙更来气了,她把少年盲流推出了房子门口,“砰!”一下子,狠狠的关上了门。把少年盲流关到了医院外二科六号病房的门外面。
少年盲流敲敲门说:“奴尔沙,开开门,就算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奴尔沙,开开门好不好?你看,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啊!”
响声惊动了护士办公室的一个肥胖的女护士,那一个肥胖的女护士走过来用哈萨克语高声说:“安静、安静、安静!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草原上的牲口棚,你们真是不懂事的草原牧民吗?”
病房的门“哗啦!”一下打开啦!奴尔沙披头散发,赤着脚跑出病房门口大声说:“怎么啦!怎么啦!你说话干净一点!谁是草原上来的牲口?谁是草原上来的牲口?你才是房子里养的牲口哪!你才是房子里养的牲口!看看你长的好像一个大肥猪。大肥猪!滚!再罗索我杀了你!”
由于中国新疆的哈萨克语和苏联阿拉木图的哈萨克语有一些小的区别,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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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可能是误会了那一个肥胖的女护士的意思。阿拉木图红军总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奴尔沙这个样子敢给他们发这么大脾气的病人。
那一个肥胖的女护士不知所措的晃荡着肥嘟嘟的胖屁股,两个手托着肥嘟嘟的大奶头,嘴巴里面“哦、哦、哦、哦!”的叫着,一溜小跑钻进了护士办公室,再也没有敢出来批评奴尔沙和少年盲流她们两个人的粗野行为。医院怎么啦?
奴尔沙看病房门口没有人,把少年盲流一把拉进了病房,按着让少年盲流坐下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来苏联阿拉木图干什么来了?难道你忘了中国?难道你忘了新疆?难道你忘了博尔塔拉?难道你忘了赛里木草原上的牧民?”
少年盲流说:“怎么会哪!我去阿拉山口,艾比湖草原找过你们啊!你们来这里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啦?你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奴尔沙说:“当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啦!我们伊犁、塔城、阿尔泰三个地区也要开始闹革命啦!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没有听说过吗?”
少年盲流说:“我在真理报上看见过伊犁尼勒克县的牧民为了抗交军马举行了暴动,怎么闹大啦?前些年交的军马都是给苏联红军用的,你们这个样子闹,就不怕斯大林发脾气啊?斯大林一发脾气,把你们统统打成托罗斯基分子枪毙掉。人家闹革命你们家倒霉啦!你爷爷居马巴依头人是牧主啊!是革命的对象呀!”
奴尔沙说:“给苏联红军交了五万匹军马的那个时候,我们那里敢闹啊!我们也怕斯大林一发脾气,把我们统统打成托罗斯基分子枪毙掉啊!可是,现在是给蒋介石交一万匹军马的时候,苏联的克格勃还暗地里支持我们闹革命哪!可是,他们明面上说是不支持我们反对蒋介石的。我们这一次来就是秘密的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购买枪炮弹药的。噢!我爷爷说让你暂时不要回中国去,那里有危险。”
少年盲流说:“现在苏联人和德国人打仗,中国人和日本人打仗,你们又要和蒋介石打仗,哪里没有危险啊?我学习完了不回中国去,让我当亡国奴啊?”
奴尔沙说:“是这样,我们那里有几个坏头头提出要杀回灭汉,赛里木草原上有人造谣说你是汉族的特务。我爷爷说,他们这样说是不对的,中国应该是各族人民的中国,革命应该是各族人民的革命,主流还是民族大团结。等主流人士全面领导了三区革命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新疆啦!你懂不懂啊?”
少年盲流说:“闹革命就是要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呀,你们怎么能提出杀回灭汉这么反动的口号嘛!你们这个样子干,哪里是革命?简直就是反革命嘛!不行,我得报告阿力木江医生和伊犁商会的阿力木子商会会长,请他们出面把你们这一万多人组织起来,用马列主义思想指导你们的革命行动。”
奴尔沙说:“我们这一次来就是奉了阿力木江和伊犁商会的阿力木子会长的命令,秘密的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购买枪炮弹药的。购买枪炮弹药的黄金就是他们两个人给的。他们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来农牧学院看望一下你的,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办呢?去伊斯坦布尔的飞机票也作废了。”
少年盲流说:“博尔塔拉没有人啦?怎么会派你们两个女人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购买枪炮弹药啊?你们不去办正事跑我们学校来干什么呀?不过,你们先不要着急,飞机票的事情我找马克西姆机械师想办法给你们解决。”
奴尔沙说:“我的二爸爸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开了一家公司,就是专门做军火生意的。所以他们就让我也一起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好接头。不然,赛里木草原有那么多的男人,凭什么派我们两个女人来呀?不过你放心,还有许多人随后就来了。我们两个人只是先去我的二爸爸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那家公司接个头,让他们提前准备好枪炮弹药。伊犁的黄金一到就发货。”请看下一回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