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回烈日炎炎毛皮衣鞭打九族为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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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艾仑巴伊的二儿子兑山请远方舅舅当卧底,带领一队骑手半夜三更抢走了阿氏部落阿拉洪的女儿红丽,奔入天山深处哈夏山头下的原始森林之中去度蜜月生孩子去了。这个事情惊天动地的被阿氏部落头人居马巴伊知道了,他派出了六十个骑兵侦察小分队搜索了正个赛里木湖地区的大山、小沟。尽管没有找见人。但是他们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哈氏部落的一个牧户艾仑巴伊的二小子兑山。可是兑山的家人全然不知道赛里木湖边发生的惊天大事。他听从哈氏部落头人安排还在给羊群进行药浴呐。中午时分累了半天的人们正在用原始的传统分食着煮的半熟的羊肉。

    有的人借口给自己家里的狗带回去一根骨头,悄悄的把羊肉塞进了马褡子里面。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装着没有看见。可是那些没有牙齿的老人们他们咬不动羊肉。只好请他们一碗又一碗的好好的喝羊肉汤了。

    吃完肉的人分头坐在草原上,用自制牙签剔除牙缝里的肉丝。

    有一个人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酸牛奶子喝了起来,少年盲流看见那个人把漂浮在酸牛奶上的拳头大的一大坨奶油一口吞服到嘴巴里。可是无论怎么无所畏惧的咽下去,他都没有成功。少年盲流看着他鲸鱼吞大象的样子,伸直脖子瞪眼睛的艰苦卓绝吃相。少年盲流想起来了甘州麻四爷生吞鹿鞭的恶心样子,他不由自主的恶心的呕吐出了刚刚吃进去半熟的羊肉坨坨子。

    烈日炎炎似火烧,

    田里禾苗半枯焦。

    农夫心中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

    许多城里的有钱人坐着轿车来到草原避暑纳凉,他们到树林边喝酒,到凉棚下打麻将,到蒙古包里打扑克。自然到时有美丽的少女奉献上肥美的羔羊肉供他们享用。在他们眼睛里草原就是天堂。

    烈日炎炎的药浴池周围也斜躺着三三俩俩的人们,他们三人一堆,五人一伙在一起讲述着各自的见闻。这是草原上一种特有的信息传播方式,经过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讲述,草原上每个角落发生的事情都会迅速的传遍整个大草原。

    还有几个少男少女爬在石头羊圈上面,一遍看着远处的羊群,一边说着悄悄话。说的话语里充满了甜言蜜语。

    还有比牧羊人地位更低的是那些刚刚从呛鼻的药浴池里逃出来的绵羊,它们散开在草原上,好像是灰不溜秋的虮子爬在草绿色的裤岔子上,羊群一边晒着身体上的水份,一边啃食着已经很短的牧草。

    这一大片草原上空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和羊屎的臭味,不时风刮过来一阵羊肉味,一闻附近确实有个马搭子里装了几根羊骨头。马搭子的主人回到自己的蒙古包前,无论小孩子、还是看门狗都会欢天喜地的巴结他们。

    暖殿飞雪落旋干,

    丽山宫门次递开。

    红尘起处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首诗骂的是一千多年前的杨贵妃公马私用,用驿站的六百里加急快马从岭南递送新鲜荔枝来长安华清池温泉,供她享用的丑事。不知道这个事情和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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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有没有关系?因为据阿图什的艾山说,李白的爸爸那时候已经从新疆调到四川当了督邮,南方的驿站驿马全部归李督邮管。这事情他说不清!我管不着!

    可是从远远的牧道上有一匹快马带着一溜烟尘向药浴池这里飞奔而来,这个事情可是与少年盲流有太大的关系。到了蒙古包前也不减速,直奔药浴池而来。按照哈萨克人的理性,在草原上只有奔丧的骑手才能飞奔到死了人的蒙古包前面。一般人到蒙古包前不远就要减速慢行,或者下马的。

    托汉说:“这是那个混小子?一定喝酒喝醉了!跑的再快也是闲的,羊肉早吃完了。他来了只有抓羊的份儿了。”

    女主人说:“不像喝酒醉了的人,你们看马照直药浴池奔过来了。是不是谁家的老人升天了?”

    艾仑巴伊吼叫:“再她妈的胡说,我用马鞭子抽你的嘴巴!”

    飞奔的马猛然间摔个跟头站在了药浴池坡下的沟里,骑手展展的躺在草地上不动了。看上去好像被摔得昏迷不醒了。有人向沟里跑步而去。有人仔仔细细的观花赏景,因为人们太累了,这小子太失理性了。好像奔丧似的。

    不一会儿功夫那个人动了一下子,翻身爬了起来,四肢着地爬向药浴池而来。一边爬一边“艾仑巴伊!艾仑巴伊!艾仑巴伊!”的叫唤。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奔过来拉上艾仑巴伊到大石头羊圈后面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麻袋胡言乱语。

    只见艾伦仑巴伊到煮羊肉的锅台边,从一个马搭子里掏出一大坨熟羊肉交给了那个报信的人。他又招手让家人聚拢在一起说:“赶紧回蒙古包里,把皮大衣,皮裤子,皮帽子全部都穿上。准备挨打吧!”

    托汉问:“为什么挨打?我们又不是偷马贼!”

    艾仑巴伊说:“居马巴伊的马队快要到了,皮棉衣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能脱。随时准备挨打。至少要打三天的。快行动吧!晚了来不及。”

    艾仑巴伊拉过少年盲流对他说:“你记住!保护好头和脸。无论别人怎么打你,你都不能还手的,也不能躲闪。”

    少年盲流问:“为什么呀?那有这个道理?不让还手就罢了,还不许躲躲闪闪。凭什么呀?”

    艾仑巴伊说:“这是我们哈萨克人的理性,你的兄弟枪了人家的姑娘,让人家打几顿消消气,以后的谈判中彩礼会少要一些。一闹翻脸给再多的彩礼这门亲事都成不了的。你为了兑山能娶上央干子就委屈几天吧!”

    艳阳烈日下,穿上一身皮大衣,在大草原上连一点儿树阴都没有的。身上的汗水粘在羊毛和人的皮肤之间,那个难受劲,哎!没有受过这个洋罪的人是很难想像的出来的。到底有多么难受!

    但是,到了下午才知道了穿皮大衣,戴皮帽子的好处来。少年盲流跟着艾仑巴伊全家正在外面吹风,听到了西北方向草原上响起了闷雷似的万马奔腾的响声。马蹄声由远而近滚滚而来。

    好像是暴雨打在帆布棚上“叭达达!轰轰隆隆!”的响彻云霄。扬起的尘埃遮天蔽日,连蒙古包都看不见了。一群骑手满脸凶相毕露,手握生牛皮编成的马?来到面前,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皮鞭落在了毡房周围人们的身上。

    少年盲流被几个骑手挥动手中的皮鞭没头没脸的抽打着,挨打的人们只有埋头苦挨,抄起双手在怀里任其抽打。

    艾仑巴伊的黑条纹面子的皮大衣被皮鞭抽打的一条口子,又一条口子,黑条纹上露出了一道道的雪白羊毛,看着好像一匹长了长毛的老斑马一样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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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尔白兰娇嫩秀丽挺拔的身体被牛皮鞭子抽打的东倒西歪站不住脚,她只好扒在蒙古包上紧紧的用胳膊挽住拉包带子。少年盲流有意识的移动到了库尔白兰娇嫩秀丽挺拔的身后替她挡住了后面的几皮鞭子。

    托汉好像黑铁塔一样的身材任凭骑手们用牛皮鞭子抽打他自魁然不动,倒是马上的骑手们愤然而起跳下马来,拦腰拦腿狠心肠的抽打起来。其他几匹马上的骑手们也过去团团围住托汉一齐抽打他。在乱皮鞭齐下劲的形势下,托汉渐渐被打的缩手缩脚蹲在地上缩成了好像穿山甲碰上了狼一一成圆团团儿了。

    打人的骑手们累的汗流满面,气喘许嘘嘘。挨打的人们热的汗流浃背,浑身火辣辣辣的痛不欲生。基本上都缩成了皮团团子。少年盲流心里想;如果不穿皮大衣的话身上的肉非被打的一条条的掉下来。看来挨打也是一门科学呀!

    打人的骑手们跳下马,捧起山泉水大口喝了起来。女主人说:“你们这么辛苦,那里能让你们喝凉水呀!我马上去给你们烧奶茶。”说话间女主人拿起被骑手们踏扁平的水桶掰开,打上水倒进锅里烧奶茶了。

    茶壶也被骑手们踏成一片铁皮了。茶壶茶碗也被骑手们打的稀巴烂。临走一个小伙子举起一块碗大的鹅卵石扔到了锅里“?嚓!噗!”锅砸烂了,奶茶淌进了炉灶里面,灰烬冒起了狼烟。今天的打人和挨打暂停!明天还要继续进行。

    满腔怒火中烧的骑手们,气呼呼的上马朝艾仑巴伊指引的山林扬长而去。

    用埋在羊粪堆里的炊具做饭时,女主熬了一盆盐开水让全家人擦洗伤口。

    只见托汉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他的脖子上几条血口,背上青一块紫一条,胳膊上是一条条的肿胀,腿上的皮鞭印子密密麻麻。一抹上盐水他呲牙咧嘴的“啊!啊!”大叫。

    女人们躲到一块布单后面互相用盐开水擦洗着身上的伤痕。少年盲流心想不知道苦尔白兰的身体上伤口多不多呀?

    艾仑巴伊的脖子上和脸上有几道子血印,上面抹了马粪包灰,血是止住了。但是,外翻的皮肉看着还是怪吓人的。

    少年盲流因为是挨着库尔白兰站着的,身材相对比较苗条,所以挨的皮鞭子相对而言少一些。尽管如此,他的身上,胳膊上还是火辣辣的难受。浑身好像是用烧红的辣椒水浇了一遍。

    晚上睡觉得时候,他往那面翻身都觉得难受,直到半夜时分库尔白兰轻轻的来到了少年盲流的身边,她先用温柔的手指抚摸了一遍少年盲流身上的伤口,然后又用她的舌头悄悄的舔着少年盲流的每一个伤口。少年盲流感觉到了痒痒的舒坦。一切的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早晨,女主人和库尔白兰一起早早的烧好奶茶,炸好油饼,用皮壶装好酸牛奶,留足早上吃的,其余食物全部藏到了别人找不见的地方。早饭后又把炊具埋到了羊粪堆里面。把昨天打稀巴烂的物品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艾仑巴伊对少年盲流说:“今天还要穿上棉裤子和皮大衣,再戴上皮帽子吧。”

    少年盲流不理解的问:“还要来打啊?昨天那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揍打,他们还没有解恨呀?”

    艾仑巴伊说:“你就再受几天委屈吧!他们找不到人回来还能饶了我们吗?”

    库尔白兰抬头用含情脉脉的泪眼睛深感不安的望着少年盲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瞬间的眼神让少年盲流终生难忘。少年盲流对库尔白兰的这一眼看的真!记得清,就是怀里揣一块冰,这一眼也能给你看化了。他赶快穿好皮大衣扣好了扣子,静静的等待着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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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除了去放羊的几个小孩子和老人把羊赶到远处去放羊外,艾仑巴伊、托汉、少年盲流、库尔白兰和几个姐妹兄弟们都在蒙古包里穿上厚厚的皮大衣,头戴棉帽子,连皮手套都带上了。等候着挨打。

    晌午前艾仑巴伊的一个远方侄子骑墙到蒙古包前,连马都没有下来,骑在马上大声说:“大哥!阿拉洪没有找到兑山和红丽,带领人马又来了,马上就到!”说完话,那个人拉转马头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好像是金鼓齐鸣。蒙古包里的少年盲流等人们赶快扎好了腰带,扣好了扣子。裹紧了皮大衣。戴好了皮帽子,刚刚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工作。就听见蒙古包外面乱哄哄的马蹄声和人们的叫骂声。

    艾仑巴伊挥手示意大家蹲在地上准备挨打,他掀起门帘子迎接来人,刚一出门就被外面的骑手们劈头盖脸劈里啪啦抽了一阵牛皮鞭子。他是躲无法躲闪,跑又不敢跑,更是不能还手。他哈下腰,双手抄在皮大衣的袖子里面。做出请骑手们进蒙古包里坐的姿势。

    艾仑巴伊把门外拴的一只黑头肥羯羊牵来给打人的骑手们看,这只黑头肥羯羊是准备杀肉招待这些骑手们的。可是这一伙凶神恶煞般的骑手们谁也不领他的情。他们把刚刚修理好的炊具又踏扁了,把能砸烂的东西全砸烂了。

    骑手们又冲进了蒙古包,把蹲在房子里的男人们劈头盖脸的抽打了一顿牛皮鞭子。又把小柜子里面的几只碗摔破,把一只铁皮茶壶踏扁变成了一坨铁饼。把装水桶,装牛奶盆统统的掀了个翻天覆地,又把面粉口袋搬倒在地。

    骑手们临走,其中一个小伙子举起一块碗大的鹅卵石扔到了锅里“?嚓!噗!”锅砸烂了,一锅肉汤淌进了炉灶里面,灰烬冒起了狼烟。蒙古包里的人呛咳着泪流满面,少年盲流不停的咳嗽,库尔白兰暗中递交给他一块湿毛巾,他赶紧捂住脸,才感觉得好受一些了。

    凶相毕露的骑手们不知道是不是打人打累了?还是因为挨打的人们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现而感觉得没有兴趣。还是能打烂的炊具全打烂了。

    反正是骑手们咳嗽着,气呼呼的冲出蒙古包,骑上马扬长而去了。今天的打人和挨打暂停!明天还要继续进行。

    女人们今天没有挨打,她们赶紧收拾好蒙古包里的一片狼藉,抢救出能抢救出来的一切物品。几个成年男人们仍然没有敢脱去皮大衣,而是爬上高地眺望着远去的马队和骑手们。

    他们看到骑手们消逝在地平线上了,才松了一口气,脱去皮大衣。开始修理损坏的羊圈,盐槽子、蒙古包和家具、炊具、铁炉子。

    羊圈的树枝围墙早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几滩羊粪算是羊圈吧?羊儿们晚上都合成一堆松紧适度的卧倒在羊粪滩上,羊粪滩上松软又隔湿气,看夜人也是睡在羊粪滩边上的。

    好像小牛一样大的牧羊犬,直到很晚才随羊群回来,舔干净了倒在地上的牛奶和肉汤,它们好像也知道这几天要夹起尾巴做个好狗。它们忠于职守的把耳朵贴在地上守护在羊群的周围。只有追狐狸的细腰塔子狗怕凉才允许睡在房子里。

    妇女们挖出羊粪滩里埋的碗和馕,从被子后面拿出没有被祸害的酸牛奶,分发给大家吃冷食充饥。因为锅和壶都被砸了,现去别人家借显然来不及。

    第三天好过多了,由于抢亲的双方老人和长辈们谈判次数增加的结果。下午只来了几个小伙子。他们只抽打了几个穿皮大衣的人。女人们用新买的炊具熬了奶茶,煮了肉招待过他们,他们临走时悄悄说:“赶紧准备彩礼吧!”请看下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