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天池风光似仙景草原民俗异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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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回;天池风光似仙景草原民俗异样情

    上一回说到少年盲流从吉木萨尔来到阜康县的三工河边锯木头,干了一个周期,原木用完了。他们坐着加长的六根棍马车到天池林场去买木头,沿着三工河一路向上走,越向山上走风景越好,树木越来越多,花草也更加茂盛了。

    山风吹过松林,一阵阵林涛像是滚滚而来的春雷,又好像是万马奔腾战尤酣,又好比千军撕拼的呐喊声。松涛声好像是来自宇宙深处,像天籁之声。少年盲流心里产生了一种没名奇妙的恐惧感。

    少年盲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缩小,再缩小。缩成圆滑球体的他掉落入一个巨大的,深不可测的,四周光滑的深洞。毫不留情的向下落,继续向下落。他张牙舞爪的想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抓住,他心中空荡荡的,嘴巴里淡刮刮的,头脑晕忽忽的难受。

    马师傅推一推他说:“快醒醒,看看!天池到了。”少年盲流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顺着马师傅的手指看去,看见一片长形的碧水在群山怀抱之下波光粼粼,水面上有的地方瓦蓝色的是天的倒影,雪白的云团好像水中游荡的雪团在慢悠悠的向前移动。山坡上的松树林和草坡倒影在湖面上,使人感慨万端,真是山上野花红似火!天池雪水碧如蓝!

    远远望去,平静如镜的池水中间有一只船划开平静如镜的水面向前驰去。池水中的雪山晃荡着,原来这是天池岸边的雪峰冰岭在池水中的倒影被划船人打乱了?少年盲流刚才还以为这是水里的浮冰呐!

    他收回眼睛,抬起头来看看天池周围巍然屹立的雪峰顶上,那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冰峰,冰峰下面是高山草甸,草甸下面是墨绿色的松树林子,松树林子下面是倭矮小小的灌木当地人叫爬爬松,学名叫侧柏。这种灌木是哈萨克牧民熏制哈萨克的署名美食-------马肠子的最好燃料。灌木林下面就是牧民当作夏牧场的草原了,草原中间的这个长长的不规则形坑里的水人们叫他天池。

    天池上空的天,时而瓦蓝瓦蓝的,好像是碧海青天,瓦蓝如洗,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时而飘飘然飞来了几团洁白无瑕的云团,慢悠悠的从东南面移动到西北面去。让人浮想联翩,是天宫殿堂的马白王子?是天界的棉花垛?还是织女织出的雪色锦绣天衣?也可能是玉皇大帝吹出的棉花糖?反正你想象他好像什么东西,盯住看!不要改变想象,他就会变成什么东西。

    看远山近峰让人不由想起白居易的一首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怨人在此山中。

    确实如此!雪峰冰岭千变万化,有的像文人桌子上的笔架,有的像武官扔掉地上的一堆盔甲。有的像巨人倚天而立,有的像女娲补天炼石,有的像群兽奔走呼号,有的像沙河下泄。千姿百态让人浮想联翩。

    冰川下面风化石滩上是高山草甸草原,这里草苗嫩绿嫩绿春意盎然,好像是刚刚萌发的麦苗,绿油油齐刷刷的。草甸上汽温凉爽宜马牛羊采吃,没有蚊虫叮咬干扰。羊儿安静的吃草,快速的长膘。牧人仰卧石上,羊群尽收眼底,害兽无藏身之所。野羊也安祥的在不远处吃草休息。

    松林中的杂色落叶乔木长出了在一片墨绿色的鲜艳的树叶,有枯黄的,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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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一样鲜红色的,有嫩绿色的,还有金黄色的。点缀在深厚的松树针叶之间,松树梢头新发的尖芽有的棕红色,有的粉白色。山雀在林间婉转的鸣叫,山鸡在林下“咕咕!咕咕!”的呼唤着同伴。

    林间空地上蓝汪的贝母花,白生生的大黄花,红彤彤的蔷薇花、金灿灿的老鹳草花和狐狸花高低呼应,雪青色的和洁白的三叶草花争先开放。可以说是山花烂漫,遍山野美不胜收!

    爬爬松像一条黄绿色的腰带扎在深绿的松林和绿草如茵的草原之间,黄绿色的这一条腰带在山风吹拂下送来一阵阵柏树的香味,让人心醉。

    五光十色的草原上星罗棋布的蒙古包,好像是一只只雨后春笋或者草原上刚冒出的大蘑菇,洁白无瑕,圆润饱满。要不是毡房顶上淡蓝色的炊烟随风飘摇,从山上往下看没有人不相信这就是大白蘑菇。

    雪白的羊群在草地上游荡,你会错误的认为是天池水中浮光掠影的云团爬上岸来了。各色的马匹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着彩霞一样的光泽,让人想起了锦绣河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的歌声。

    蓝天、雪峰、松林、草原、天池水、水中船、船上人组成了一幅美不胜收的立体画面--------这就是天池,美如仙境的天池!

    少年盲流呼吸着这个地方湿润而甜滋滋的清新空气,使他感觉得无比的畅快而舒坦。他慨叹的说:“你们看看人家神仙就是不一样,王母娘娘住的地方多好啊!天池真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那!”

    马师傅说:“什么王母娘娘呀?天池住的是西王母!不是王母娘娘!知道吗?”

    少年盲流问:“她住在哪里?我们能不能看看去?”

    牛大壮说:“听老人们说天池这里是西王母住的地方,但是谁也没有看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少年盲流问:“这是为什么呀?”

    马师傅说:“都他妈的是肉眼凡胎!还想见到神仙?好好修炼去吧。”

    老马说:“俗话说天上才过一日,世上已过千年。刚好有一天西王母到赛力木湖去洗澡了,这一千年活过来的人就都看不见她了。”

    少年盲流问:“赛力木湖在哪里?有没有天池美丽呀?”

    牛大壮说:“听说赛里木湖在去伊利的三台松树头跟前,美妙景色和天池不相上下。不过,听说赛里木湖比天池大多了。”

    老马说:“天池是王母娘娘的洗脚盆,赛里木湖才是王母娘娘的洗澡盆,所以赛里木湖比天池大多了。不过两个湖都是在高山上,水温很低的,可以说是冰冷刺骨,也不知道神仙们是怎么洗澡的?”

    牛大壮说:“神仙才不怕冷呐!嫦娥住的广寒宫,听说一年四季都是滴水成冰的,谁见过哪一座庙里的嫦娥穿皮袄了?”

    马师傅一直没有讲话,他心里想;你们胡说吧!说了神仙的闲话能有好吗?我再也不说神仙的闲话了。在吉木萨尔北庭镇我说了张国老的闲话,我好好的羊杂碎饭馆?人毁了。

    当天晚上在一个哈萨克人家的蒙古包里,一个认识老马的哈萨克老乡给老马杀了一只大羯羊,满满的煮了一大锅羊肉。牛大壮一个尕老头子真的吃了五斤多手抓羊肉,喝了一瓶白酒,晚上涨的直哼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晚上饭后空闲时少年盲流问老马:“老马叔!中午听马师傅说你有一个儿子在昆仑山上当过兵是真的吗?我也在昆仑山上当过兵,说不定我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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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说:“哎-----!不说不生气,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部队带信说他让羚羊王子给炸死了。放屁的个话!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估计我的儿子是当官的打死的。我杀了一辈子羊,没有见过一次羊杀人的。你听说过什么?说说我听听。”

    少年盲流沉思了一会儿说:“昆仑山上的空气稀薄,加上污染小,透明度高。

    所以太阳的紫外线特别的强烈,晒到人脸上,火辣辣的生痛疼。我从库房搬了一块生牦牛皮到城墙头上。牦牛皮上长满了长长的牛毛,我用二根红柳棍,斜支起牦牛皮,搭成一个凉棚。

    由于光牦牛皮面上很光滑,红柳棍支不住,打滑。我就从长毛的一面用红柳棍再把牦牛皮斜支起来,凑合着遮挡一下太阳光的紫外线。我在牦牛皮阴影处铺一条毛线口袋,天热时间坐在毛口袋上打盹。

    每天午间,草滩上的三只小羚羊在玩耍打棒球的游戏。一只小母羚羊把地上的鹅卵石用角尖挑起来,已经长的身强力壮,大弯角的公羚羊猛然向前一窜,犄角瞄准落下的卵石“砰!”的一声卵石笔直飞向前方。有时被羚羊角打飞的卵石,能把人大拇指粗细的红柳棍打折。

    制造炸药的工作进展的快,而且顺利,很快炸药库房已经装满了,羊皮口袋装好的炸药在库房的货架上已经装载的超出窗台了。宋排长让大家放松进度,每天增加了半个小时午休。只有少年盲流在牦牛皮下阴影处铺垫的毛线口袋上打盹。

    无巧不成书,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物燥天干,阳光照射着,晒卷红柳叶子的中午。土城子里的全体人员脱的光光的,躺的展展的,在自己每个人的被窝里午休。只有我坐在城墙头上生牦牛皮阴影处铺垫的毛线口袋上打盹。”

    老马气呼呼的说:“太不公平了。”

    少年盲流说:“你不要打叉,听我说嘛。三只羚羊悄悄的从土城子内东南角的坡道上爬上了城墙。三只羚羊从城墙上转到炸药库房的窗户对面的城墙头上,小母羚羊用角尖挑起人拳头大小一鹅卵石,站在旁边前腿蹬后腿弓的长着大弯角的公羚羊象离弦的利箭,像一发出膛的炮弹猛然冲击落下的鹅卵石“砰---------------------!”的一声巨响。

    鹅卵石像一颗流星直直的,飞速的射进了炸药库房的窗户。

    窗户上的一根钢筋栅栏被打掉了,飞石和钢筋带着刚刚碰撞出来的火花落入了炸药库房。

    炸药库房的地面上有个别羊皮口袋没扎紧漏出的零星炸药,这些零星炸药碰到火星冒起了青烟,青烟迅速燃烧到了放炸药的货架旁边。

    只见一股烟云冲天而起,炸药库爆炸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炸药库房不见了!

    营房不见了!

    马号不见了!

    伙房也不见了!

    宋排长住的保管室也不见了!

    土城子的围墙炸坍塌了!

    土城子城墙西北角的大涝坝被飞来的土石填平了!

    城墙头上的三只小羚羊也不知去向?

    我背着厚厚的。里面长满了牦牛长毛的,生牦牛皮。被爆炸的冲击波,吹向城墙东北角五十米开外。被纷纷落下的马腿、沙土、和杂物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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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问:“土城子里面一共炸死了多少部队上的人?我儿子叫马明天,那年二十一岁了,他当时在不在土城子里面?”

    少年盲流问:“土城子里当时连我一共七个人,一个回族、一个哈萨克族、一个藏族、一个维吾尔族、俩个汉族。你真是马明天的爹?他的老家不是在昌吉吗?你为什么是阜康县的人?”

    老马说:“我们老家原来是在昌吉,自从部队上通知说我儿子马明天被羚羊王子炸死后,原来在昌吉我是屠夫,整个昌吉城里的人都看笑话,说我杀羊太多了,这是报应。我一气之下来到了阜康县三河工镇改了行,开始作起了加工木材的生意。后来马明天他妈妈想不开跳了三工河淹死了。老了我靠什么人呀?”

    少年盲流问:“马师傅叫马明德吧?他应该是马明天的哥哥吧!他会给你养老的吧,再说你身体多硬朗!活一百五十岁没有问题!”

    老马说:“马明德是我家老大的儿子,他们一家都在兰州定居。如果你们不在吉木萨尔县北庭镇犯事,他能来三工河找我?他连他亲爹都不养活!他养活我?算了吧。走!回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在天池旁边的松树林子前面有许多人用原木和翠绿的松树枝子搭了一个带有大彩门的舞台,舞台上面左右和后面都拦了幕布。幕布上面写着(天池草原那大幕大会)。舞台上面还放了许多盆栽的花。

    中午时节几个哈萨克族的阿肯坐在舞台中间的地毯上“奔叭叭!喇啦啦!”弹奏起了咚布拉欢快的曲调,嘴巴里高声唱起了哈萨克族民歌和玛纳斯史诗。

    各民族的牧人们身穿节日的盛装,从四面八方骑马或者坐毛驴车来到了会场上。尤其是哈萨克族的少女们穿的光彩夺目,哈萨克的姑娘们的小花帽上的猫头鹰的一丛羽毛颤颤巍巍的抖动,身后的长发梳理成许多条小辫子,脸庞上红彤彤的,好像秋天熟透了后的苹果,像彩霞一样美丽的连衣裙装上罩着缀满金银饰物的黑天鹅绒马夹,脚上灵巧的皮靴子闪闪发亮。不由的让人浮想联翩!

    少女们坐下骑的马油光水滑,就连马的鞍垫上也绣满了五光十色的花朵,马笼头、马叉子、马肚带、马的前后球绳都是牛皮编成的花纹。就连手中的马鞭都是黑亮包皮把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铜饰物,鞭身也是用细牛皮绳编成的花纹。

    胯下面的骏马一小跑起来,马上的少女们和她们身上的衣物一起抖擞,好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野牡丹,在山风吹拂下在颤巍巍的舞蹈。

    哈萨克族的青年男人们头上戴着四块瓦的黑镶边的白色毡帽,毡帽上面吊着一个黑丝线制成的流苏穗子,穿着绣花衬衣,腰间扎一条火焰一样红色彩的腰带,外面罩一件黑条绒面的短大衣,灯笼裤子下的马靴闪闪发光。腰间挂的小刀鞘上镶嵌着五光十色的宝石。坐下的骑马高大威武,彪悍而充满十足的野性。

    哈萨克族已婚的青年妇女们的头巾鲜艳夺目,艳光四射的头巾让男人们从遥远的地方就能发现她们。她们身上的衣服同样鲜艳夺目,宽敞飘逸,上面罩的苏联进口毛料西装更显现出她们富丽堂皇的身材。

    哈萨克成年女人坐下的骑马饰物一点儿不比少女们的差,更多了一件缀满流苏的绣花马衣,为的是马屁股上带上一两个小孩子也很方便而且干净,弄不上马毛马油。带上美食和贵服也会是干净而卫生的,随时取下就可立即享用。

    坐下的骑马是哈萨克人的翅膀,别看步履蹒跚而行的哈萨克族老奶奶老爷爷一骑到马背上立刻变的生龙活虎精神抖擞。难怪哲人们都说哈萨克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老人们的狐狸皮帽和狼皮大衣连盛夏季节也带在马背上前来参加盛会,这些东西足以证明他们过去的辉煌和年青时的彪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