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盲流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敲敲门。
出来一个维族少女问:“你找谁?什么事?王妃院长很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少年盲流虽然装扮脏乱差,但是胆量和脸皮一样深厚。
他推开这个少女,又上前一把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二道门。
一个穿着打扮,高贵典雅的成熟青春女子坐在桌子后的皮转椅上。
她扭头望一下门口问:“你要干什么?”
少年盲流说:“我找院长。”
那青年女子问:“什么事?”
少年盲流说:“我要找院长?”
青年女子问:“我不像院长吗?说吧!我能解决你的问题。”
少年盲流问:“我的妹妹生命垂危!钱不够能抢救吗?”
青年女子说:“当然!古丽!命令妇产科全力抢救!叫什么名子?”
少年盲流说:“叫乔玉姿。”
青年女子说:“对!抢救乔玉姿!钱由王爷府垫付!古丽快去吧!你,这个司机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秘书走了,顺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少年盲流莫名其妙的站在地上。
青年女子问:“你的名子叫晒克斯吧?阿里晒土拉的县太爷!”
少年盲流说:“你认错人了吧?我是垦一团的一个盲流,开汽车的司机。”
青年女子问:“全新疆有几个人不是盲流?或者盲流的后人?盲流不下贱!但是也不高贵。盲流是一个特定中性名词!这个名词包括了绝大部分新疆人。也包括了我!何晋丹姆!
和她的驸马------晒克斯大哥哥。你说对吧?”
少年盲流扔掉手中的棉袄,双手在衣服上擦拭着,直盯盯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
他咽下一大泡口水问:“这不是做梦吧?我亲爱的心肝宝贝?何晋丹姆是你吗?”
青年女子站起身把少年盲流领进套间说:“先进卫生间去洗澡,换上里面挂的衣服。
那是我为你准备。看哥哥穿上可能合适吧?我还有事情处理。”
说完锁上门走了。
她成熟了!
长大了!
丰满了!
卫生间有洁白无瑕的坐便器,
有淡粉色雅而不俗的浴缸,
有典雅高贵的梳妆台。
还有一面落地大镜。
衣架上挂着一套男式军便装和内衣裤。
浴缸中的热水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
卫生间还有另外一个门,通向不知何处?
少年盲流乖巧的像一只宠物小猫。
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取出衣服中的钱和那只神老鹰玉佩放到梳妆台上。
把脏衣服捆扎成团,扔进了废纸笼子。
他打开淋浴器,试探了一下水温,先用温水和沐浴香液洗了一遍全身。
又用青苹果洗发香波,洗了三遍头发。
这才躺倒在茉莉花香液的浴缸中,闭眼浸泡着,用健身按摩器,揉搓着身体上的各个部位。
少年盲流在舒舒服服的温汤、香液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他好像觉得自己顺着昆仑山上葫芦山谷里温泉水,流淌着,流过了花田,流过了苹果园,流过了茉莉花坛,流进了一个开满莲花的水池。
池水流光溢彩,五光十色,闪闪发光。
莲花姹紫嫣红,巨大如斗。
荷叶清香四溢,片片如席。
荷叶上,滚瓜溜圆的珍珠光彩夺目,艳光四射,滚来滚去。
莲花池周围的栏杆,雕梁画栋,全是用羊脂玉和昆仑山上的翡翠碧玉雕琢而成。
雕梁画栋之间五彩祥云缭绕,飘飘然而舞动,有仙乐随祥云浮光掠影而渺渺传来。
雕梁画栋之后,有一座金碧辉煌的牌楼,上书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西天王母瑶池。
少年盲流一惊,吓醒了。
少年盲流搓了一下泡泛了的大腿,搓下一大把油泥灰条。
他赶紧从浴缸中爬出来,坐到一个青白玉石石鼓上,用搓澡巾搓下全身的油泥灰条。
又用淋浴器中的温水冲淋全身后,抹上了一层清香袭人的护肤香液在全身。
少年盲流好像远行的儿郎回到了母亲的家中和房间!
他理直气壮的享用着所有能够享受到的珍贵物品。
他用象牙梳子,沾上护发素梳理头发。
涂抹上须膏用剃须刀刮干净了胡须和脸上的汗毛。
他抹了点淡雅味的护肤霜在脸上。
天晓得?他怎么鬼使神差的会使用这些宫廷和洋人的用品的?
少年盲流穿上了衣架上的内衣内裤,又套上那套米色猎装,穿上长统细羊毛线袜子,脚登上一双正合适的三节头红皮鞋。
他又从梳妆台上的抽屉里取出两条纱巾把自己的脏钱和神老鹰玉佩分别包起来,装到衣服口袋里。
卫生间的那一扇神秘的门打开了。
一个甜甜蜜蜜的声音叫到:“大哥哥!进来吧!该吃饭啦!”
少年盲流从那扇神秘的门出去。
发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大书房。四周是几排精雕细刻的书架和宝物架,架上摆满精装本的英、俄、维、汉的书籍和叫不出名子的物品。
书房的当地,临落地大钢窗,放着一架黑色大钢琴。
钢琴前面,靠窗摆放着几盆名贵的花草。
钢琴后面不远,是一个硕大的写字台,上面放满词典、字典和夹有书签,可能正在查看的书籍。
写字台后面是一个黑皮转椅和一个矮几,矮几上有一台西洋文打字机、笔筒等物品。
何晋丹姆穿一身鹅黄色体闲裙装,淡雅的化妆。
头发在头顶盘成一倒扣的秃顶螺,恰到好处的放在头顶。
这身妆扮使何晋丹姆更加显的高贵典雅,落落大方。
使人感到她那可爱而不可及的尊贵。
脚下一双暗红色的半高跟软底皮鞋,小巧玲珑,脚面丰满而性感。
面貌还是青春依旧,艳光四射。
书房有一道门通起居间,再通向卧室。
起居间摆放着沙发、茶几、和几盆怒放的鲜花。
茶几上放着几碟小菜和几道阿克苏的特色点心和一瓶红葡萄酒。
何晋丹姆说:“情况特殊,就不去餐厅了。在我这里随便吃点吧!好吗?”
少年盲流问:“病人怎么样了?”
她说:“没问题!”
二人边吃边聊。
何晋丹姆告诉少年盲流:
自从她被肖乐伯斯抢来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结婚典礼之后。除了接见外宾和重大的政治活动时让她出席作陪。其他时间基本上再没有理睬过她。
因为肖乐伯斯除了正式的七个妻子外,还有一个由各族少年组成的美女连供他享用。
对了,那次三岔路口进攻骑兵团一营老兵的财、色、地三发炮弹,其中色弹就是使用了美女连少女的美色。一举打垮了杨玉才团长铁的纪律。
公主得知少年盲流下落不明后,更是心灰意冷。
肖乐伯斯怕公主有个闪失,东西二面的王爷,那面都有借口吞并他。
所以他在求得公主同意后,把公主送到了苏联莫斯科的第一军医大学学习医学。
毕业后何晋丹姆本来留校任教,可是苏联爆发了大战。
肖乐伯斯为了她的安全,派人强行把她从莫斯科弄回阿克苏。
让她担任了阿克苏王室医院院长。具体业务,另有下面人管,她主要是学习。
少年盲流也把自己和公主在三岔路口离散以后。
二上昆仑山。
加尔各达码头漏乘,回喀什经商当警察。
后来因为酒后误伤人命,被判刑到阿拉尔垦一团十八队劳改。
一个汉族女人舍身相救,他从劳改犯变成了新生人员。
利用加尔各达学会的开汽车技术,当上了连级驾驶员。
当然,当警察时和贼窝里的贼王同流合污干尽坏人坏事他没有说。
在开汽车路上夜宿毡筒小店玩耍野鸡他也没有说。
在搭便车人身上泄私愤打黄油,把小姨子肚子搞大,姐妹俩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差一点弄出人命来。他也没有好意思说。
二人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她们多了一些成熟,缺少了少年时期的那种天真和冲动。
少年盲流说:“你是公主,命运是高贵的。同样出国,你是留学深造,学成回国,衣锦还乡。而我是亡命天?,急欲逃生。这是命中注定的,我认了。”
少年盲流深有感触的看着何晋丹姆,深情的说:“但是!我爱你!这是真的!”
少年盲流怜香惜玉的回忆说:“岁月如歌!往事如烟!过去的一切惚如昨日。
从你到皮山军官接待站时,十二岁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
到叶城野战军医院旁的别墅中的思念。
直到叶尔羌王府,我拼命比武招亲争驸马。
直到今天,我还是深深的爱着你!
我的心肝宝贝-------何晋丹姆!
你爱我吗?想念我吗?
我可是每时每刻都念念不忘你的音容笑貌。
来吧!勇往直前!
来吧!你的高贵让我望而却步?
只有你的主动才能打破天堑。”
何晋丹姆早己泪流满面。
她从来没有听到第二个男人敢这样直白的向她表达爱慕之情。
她太高贵了,王妃,公主,留洋学者,医院院长。
任何一个头衔都足以迫使任何男青年喘不过气来!
当然,高贵的王子,是不会爱上一个结过二次婚的贵妇人的。
何晋丹姆泪流满面,张开双臂!猛然扑向少年盲流!
二人抱成一团,哭诉着思念,爱慕,恋恋不舍,和深深的牵肠挂肚。
何晋丹姆喃喃自语:“无论海枯石烂,你是我这一生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男人。更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男人。无论你作过什么事情?我不怪你!
我相信!没有那一个女人能代替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在这一点上,我是十分的自信”
何晋丹姆现在心中的唯一想法,就是能多留少年盲流在自己的身旁一会儿。
她心中渴望着地球不要转动!
时间能够凝固!
一个大大的玻璃罩子中,只留下她们二人,外面全是黑暗。
毕竟二人是青梅竹马的,纯洁而有长久的爱恋着对方。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虽说二人夫妻生活不足百日,只有二十一天。
但是蜜月中的夫妻被人活生生撕开!
而且还要你说是自愿的。
夫妇在心中互相舔干净,对方心中伤口上的血,但表面还得强?欢笑!
这是何等的惨无人道。
只有当事者深有感触!
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年盲流和何晋丹姆在阿克苏医院会面的消息,让肖乐伯斯王爷知道了。
医院来了两个杀手,何晋丹姆的护卫天山狭女十三妹和她们的教头金标花,闻讯赶到时。
两个杀手已经被院长办公室的秘书用麻醉药麻翻在地。
何晋丹姆和少年盲流相会不过两日,正在如胶似漆的当口,又闻金标花暗暗告知此事,二人好不懊恼。
但是,在阿克苏,肖乐伯斯王爷的话就是法律!
谁敢不遵守纪律?
何晋丹姆松开搂抱着的少年盲流说:“你不能在阿克苏久留!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性命难保,我有两个莫斯科的同学绝顶聪明,现在阿克苏剧团。一个叫李国安,一个叫高立新。
二人多才多艺,无论吹、拉、弹、唱、无一不精。你去找他们,肖乐伯斯暂时不会想到。”
何晋丹姆又说:“叶城你别去,沙车也待不成。我父亲权衡利弊不会放过你的。你先到迪化去隐藏起来。俗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迪化是杨总督小朝廷所在地,正好适合中隐。一年后到新疆二医院找我,我会在那里出现的。”
她写张纸条塞给他。
何晋丹姆恋恋不舍的送少年盲流从医院仓库地下室的暗道逃走。
临近分手,何晋丹姆泪流满面的说:“你要千万保重!你在垦一团的家人,我会帮助她们,你千万别去找她们。那里有王爷的爪牙和想讨好王爷的小人。危险无处不在。”
阿克苏剧团正在剧院演出古装戏《定军山》。
李国安给少年盲流化了装,让他演跑龙套的一个士兵乙。
让他照猫画虎跟士兵甲举刀走过场。
少年盲流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出,总是缩手缩脚,手忙脚乱不得要领。
可能被台下什么样的人识破真相,恶手相加。
“轰隆!”一声,一颗土制炸弹在前台上爆炸了。
几个演员全被熏成了铡梅案中的包公了。
李国安和另一位演刀马旦的女演员拉扯上不知道出逃线路的少年盲流。
从舞台后角门拐弯抹角来到一条小巷道。
有一个彪形大汉也从舞台后角门追了出来,李国安让女演员带领少年盲流一直跑。
他隐藏于墙角,一哈腰,从地下捡起一块砖头。
等那大汉走过时,李国安朝那大汉后脑勺,狠狠一砖拍了下去。
那个彪形大汉像喝酒多了一样,二腿一软,扑腾一声!倒在地下。
李国安取过大汉腰间的手枪,递交给了返回来的少年盲流。
三人出了巷道,来到了阿克苏交通站。
交通站院子里有台过夜的汽车。
李国安到司机宿舍找到司机,不知道和司机说了什么?
那司机连夜开汽车,把三人送到了库车交通站院子的外面。
李国安交给少年盲流一些钱,又脱下身上的皮茄克,披到少年盲流身上。
二人与少年盲流握手告别后走进库车交通站,准备明天搭回程车返回阿克苏去。
而少年盲流知道:库车还是属于阿克苏的地盘,肖乐伯斯的王府骑兵,不时在各处游弋。他不敢进交通站里搭便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