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回说到少年盲流假装酒醉歪打正着毁灭性的致残了刑警队长乔怀公,后来在白素古丽的大哥买买提的活动和帮助下当上了代理队长。在打击无照**活动中,绿洲国际饭店四楼娱乐城里,少年盲流冲撞了乔怀公的大哥乔怀国和喀什地区公安局的公安局长巴吐鲁。回到分局听了丁副局长劝说。少年盲流把保险柜中的金银钱财分发给了众弟兄们。他拿上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和办公桌子抽屉里面那些金银首饰回到家中分别给了白玉兰白玉梅和买买提三个人。并对三人讲了实情。写了二封休书给白氏姐妹,让二人改嫁。二人把休书撕扯粉碎,哭得死去活来。
三人一夜未眠,天快亮时白玉兰提出要个孩子。少年盲流尽力而为满足了她。
玉梅睡眼朦胧看着二人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使命,浑身瑟瑟哆嗦着。
三人刚刚昏昏入睡。
检查察院的人送来了传票,带着少年盲流离开了买买提家的院子。
少年盲流跟随检察院的人来到喀什民主西路的检察院门口。
他被站岗的哨兵缴了械,撕掉了帽徽、领章和胸标、肩章。关押进了候审房。
到了这时,少年盲流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了。
少年盲流坐在草垫子上,闭目回忆着当警察以来的所见所闻。
审讯室里少年盲流被锁在犯人椅子上。
对面的桌子后面坐着三个检察官。
三人审问了少年盲流的姓名、性别、籍贯、年龄、信仰、民族和家庭住址,验明了真身。
又审问了他酒醉、心明,歪打乔怀公的经过和在绿洲国际饭店四楼娱乐城里发生的事情。
少年盲流对酒醉心明歪打正着乔怀公。使得乔怀公眼睛瞎,鼻梁塌,嘴唇裂,牙齿掉落六颗的犯罪实事供认不悔。而对绿洲国际饭店四楼娱乐城里发生的事情,只说了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偷看了国家机密!我罪有应得!”
检察官问:“你看到了什么?娱乐城里还有机密?”
少年盲流说:“尽管我现在是犯人。但是警察的职业道德告诉我,对国家机密是不能扩散的。不然会造成更大的恶果。请你们原谅,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检察官再也没有审问什么。
少年盲流被转到了法院的羁押室,等待最后的审判。
法院开庭后,例行公事似的重复了一遍检察官问过的问题。
少年盲流熟练的用相同的话语回答了法庭提问。
休息一会儿,当庭进行了宣判:
姓名:晒克斯。
性别:男。
籍贯:喀什巴西区。
民族:新疆人。
出身:盲流世家。
年龄:二十出头。
因为犯酒醉心明,故意致残警察罪。
偷看国家机密罪。
干扰高级干部办公罪。
本人对犯罪实事供认不悔。
念该犯能主动交待所犯罪行经过,并在案发后尚能保守国家机密,故从轻处罚。
三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七个月零二十一天。
发配阿克苏阿拉尔屯垦一团三营十八队劳动改造。
限三日内启程,十五日内报到。
喀什行政法院,院长:胡来。
审判长:矣来罢来。
判刑官:胡力马唐。
书记员:卡大克。
某年、某月,某日(院长):胡来
少年盲流又被押送监牢扣押起来了。
几天来,白氏姐妹每天都作好吃的送进号子给少年盲流吃。
第三天一大早,她们又煮了咸鸡蛋炸了油饼煮了酱牛肉,连同一大葫芦凉开水和换洗衣服送到了号子里说:让少年盲流路上吃。
三人相见抱头痛哭,难舍难分,狱卒都看得心里酸溜溜的,抹了一下泪花。
晌午时候,一长串捆绑着的犯人们在骑兵的鞭笞声中在喀什的大街小巷被游街示众。
以此教育老百姓:千万遵纪守法不然下场就是这个样子的!
犯人队列,从艾日都拉汗路过克子勒河大桥后停了下来。
犯人们才被松开捆绑,在右胳膊上拴了绳索联结成了一长串。
众犯人从阿图什的看守所出来,脚板上都打了水泡,走的十分缓慢。
押解的骑兵,策马前队后催促,用长马鞭抽打着不顺眼的犯人。
走了一个星期才走到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这里相当缺水!每个犯人分到了一碗水,几大口就喝完了。
少年盲流带的一大葫芦凉开水,第三天就喝完了。
牛肉变得臭不可闻,咸鸡蛋也吃完了。
发给他的玉米饼子梆梆硬,扔出去能打死狗!
好在脚板上的水泡都变成了老茧,脚不痛了。
少年盲流用石头把玉米饼砸碎,含上一小块在嘴巴里,等泡软些了,梗一下脖子使劲一咽。喉咙虽说抽筋,但还是能咽下肚子。
等到吃完一个玉米饼子,少年盲流的嘴巴中满是血泡。
天亮前下雨啦!
在这大漠边的戈壁滩上是很罕见的小雨。
原来卷缩干?的银灰色小草,舒展开来,露出了鲜活的生气。
太阳出来,地面的那点湿气变成了看不见的热流,顺着人的裤管潮潮的。
人像是上到了大蒸笼上。
卡当热!腋窝热!
小草又萎靡不振了。
人喘不过气来。
空旷的大地冒着晃动的岚气,空旷的戈壁滩上没有一寸阴影可以让人去躲避毒辣的太阳光。
骑兵在马上昏昏入睡,犯人们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有的人嘴巴上还起了泡。
二个走在后面,年纪大的老犯人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骑兵下马,用匕首割断了那二人右臂上捆绑的绳索。指挥犯人把他们埋到路边上不远的一个沙坑里。
官道旁的洼地上有几个牛踩下的脚窝,牛脚窝里有一汪汪的黄黄的水。
这水好像晒了三天太阳的尿一样黄。
犯人们猛然间扑向道旁。
爬下,吮吸着那一汪汪的黄水,骑兵用皮鞭抽打他们也不起来。
少年盲流不愧是军警出身,快捷灵活的抢喝到了两个牛脚窝中的浓黄水。
少年盲流扎着嘴巴,牛脚窝中的黄水咸咸的,微微有点苦涩。他觉得这黄水比塔什库尔干的奶茶,比和田玫瑰香果酒,比阿图什的石榴汁,比加尔各达的蓝带啤酒,比晒土拉卓玛打的酥油茶汁,都香鲜咸可口。
比现在喝的娃哈哈果奶和咖啡好喝多了!让人终身难忘!
三岔路口,东戈壁滩上牛脚窝中的黄水。可能是少年盲流这辈子影响最深刻的一种饮料。
犯人们提前一天赶到了阿拉尔的农垦一团四营十八队。
由于他们在死亡面前只倒下了少数人,而且能自觉按时报到,每个人减刑一年。
大家别提多高兴啦!众人在大涝坝中好好的喝足了水,洗刷掉一身的油汗污垢。
在稻草铺上躺的展展的,美美睡了一天觉。
第二天早饭前,每人领到一把像海龟背壳一样硕大的砍土墁。
任务就是用砍土墁挖排碱沟。
排碱沟要挖一人多深,长长的延伸到大漠深处看不见的地方。
开始几天,没任务,众犯人想方设法偷懒。
男犯人,一会儿卷一个莫合烟抽。
女犯人,隔三岔五的上厕所去尿尿。
王八翻跟头---------现出了新龟腚:
每人每天三米长,挖不完不给饭吃。
上面干土好办,用砍土墁砍断芦苇根和甘草根,土刨到两面去就得!
一米下面是黑黑的烂泥,又粘又沉,而且只能从跨下往后甩。
因为砍土墁样子像锄头,只是铁头像是海龟背壳一样硕大。
深秋,脚下刺骨的冰凉。
没干过挖排碱沟这种活的人是体会不到那个艰难的。
到沟底,只能一坨泥一坨泥双手捧到头顶,甩上岸边。
一天的任务,干到月亮出来了还干不完。
浑身上下是黑色的泥水和苦涩的汗水混合着咸咸的泪水。
两条胳膊像砍掉泡在了醋缸里一样,又痛又酸又困。
吃饭的时候是最艰难的时候。
装玉米渣滓的碗两只手端不起来,可是饿啊!只好斜爬着,碗放地面上用手刨到嘴巴里去。
菜是胡萝卜叶子和卡玛古叶子淹的咸菜。
又苦,又咸,又涩,你想多吃一口,可是没有了。
拉出来的屎像是光喂了米壳的瘦猪拉出的猪粪一样粗糙的人粪。
又粗又糙,拉锯似的!屁眼生痛出血。
朋友啊!朋友!
我劝你最好别犯法!就是犯法了,也千万别到四营十八队来服刑。
想法换个好单位劳改去。
这里喝的水也是涩味,苦味、加咸味的碱泡子水。
夏天到了,除了累死的人,有几个家庭殷实人家的人变卖家产办了保外就医。
剩下的,有病暂时死不了的去种水稻。
少年盲流被派遣到塔里木深处的盐田干活。
这里地名叫二根芦苇,倒也名副其实。
除了洼地处有二三株芦苇,什么植物也没有。
烧火的索索柴是犯人们在沙漠腹地背回来的。
工作的内容是这样子的:放三指厚的卤水到平整好的盐田中爆晒三-----五天,
再把盐田里的卤水放干净。
然后把结晶在盐田里的盐粒用刮板刮堆,把盐粒装进口袋,把口袋背到路边的盐堆上倒掉。
说起来,一眨眼就完成了。
如果真干过?你就知道:事到经过,才知难!书到用时,万恨少!
卤水和汗水溅落身上,衣服经风一吹,变得梆梆硬。
衣服像是洋铁皮制作的衣服,磨蹭得胯当里和腋下稀烂。
烂伤口再溅上卤水!好像是刀口上洒满了辣椒面。
男人们个个都一丝不挂,卵子像公牛的蛋一样在胯下来回晃荡着。一个个晒得像刷过黑油漆的电线杆子-------又黑又瘦。
女人只不过在胯当前吊一块三角形的摭羞布,二只乳房干瘪瘪的像是晒焉了的黑茄子,挂在胸脯上晃荡着。
人们为了生存,暂时把“羞耻”二字忘了。
再说了,有办法谁会想到这一招!
吃的饭没有变,有沙子的玉米渣滓,就淹过的发黑的胡萝卜和卡玛古的叶子。
巴的屎也和吃稻壳的瘦骨嶙峋的猪巴出的粪一样粗糙。
少年盲流悄悄问一个叫土各大的老犯人:“排碱沟旁边种那么多大米干啥去了?为什么我们顿顿吃这个带有沙子的玉米渣滓?”
土各大瞪着一双王八眼睛,惊讶的问:“你真不知道?”
少年盲流说:“我骗你是毛驴子抬瞎的!我真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土各大说:“十八队十八怪你听说过吗?”
少年盲流问:“难道你会背?”
土各大背:
十八队就是怪!
粗粮吃细粮卖!
刮风下雨过礼拜!
工资不发存起来!
生下姑娘不对外!
职工老婆连长睡!
新生人员不排队!
女人厕所随身带!
衣服不穿吊起来!
六十岁女人谈恋爱!
商店百货饭票卖!
钞票不花藏起来!
汽车没有毛驴快!---------------------。
土各大说:“哎!老了!背的不太全面?别笑话我。晒克斯我给你说句实话吧!你的女人如果和队长睡上三晚上,保证你能从犯人变成新生人员。”
少年盲流说:“呸!你的女人才给队长睡上三晚上呐!啥是新生人员?为何他们不用排队?”
土各达说:“看看!看看!你白劳改了这么久!一点提高也没有。新生人员就是从犯人变成了领取工资的下等职工,干的活也轻些。还可以带来老婆孩子,一起住在队部的地窝子里。不过每天得向班长汇报。一星期得向队长汇报一次思想改造进展程度。”
土各达看看门外无人,回头又说:“如果老婆长相好,还可以干看场园,果园,羊圈,牛圈,马号的晚班活。队长会到你家查夜,你如果晚上偷回家,马上回劳改队!如果你不回家,连长会陪你老婆,安全!明白了吗?还骂人!这是我给你出的金点子。来!拿一撮莫合烟请我抽!”
盐田的看守通知少年盲流穿上裤子。
少年盲流从工棚顶上吊的衣服卷中取出自己的裤子穿上。
看守端着步枪押解少年盲流来到有四排子土墙壁房子的队部来,说是有人探视。
白玉兰和白玉梅二人,眼睛红肿的像四只水蜜桃,她们坐在探视间里。
她们哭喊着扑面而来,被刺刀档格开来。
二姐妹坐回土台子上,从包袱里取出一碗炒米饭递过来。
被看守接住,倒了一半到门外,让狗吃完,看狗正常,才把剩下的半碗递交给少年盲流。
少年盲流用脏黑的手,抓住一把炒饭塞进嘴巴,三下五除二吃完。又舔干净碗上的油印子。
这才抬头,看两个瘦骨嶙峋的女人一眼。
少年盲流说:“这么远你们来干啥?让你们找个男人嫁过去过日月,怎么不听话?现在咋办?”
二个女人淌着眼泪,看着像黑鬼一样的少年盲流,一个劲儿的哭哭啼啼,啥也说不出来。
看守说:“时间到了,快走!今天的活干不完,明天吃什么?”
少年盲流又回到了三根苇子干活。
第四天,看守拿着队长写的字条,递交给少年盲流说:“晒克斯,你获得新生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新生人员了!快收拾东西到队部去报到吧。”
看守刚出门。土各大就问:“晒克斯!怎么样?我的金点子不错吧?你真聪明?一点就破!只可惜我女人没良心,我走第二天,她就改嫁了。要不然我他妈早变成新生人员了!
哎!这就是命运啊!不服不行!你才来几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