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卓玛到她姐姐家的草滩上去的更加勤了。每次她路过葫芦山谷的石墙壁,都要进来看一下南瓜,逗逗小黑狗,洗一次温泉水澡。有几次还叫上少年盲流和她一起洗澡。
少年盲流自从上次因为她抱走了吐尔逊排长刻了字迹的南瓜追卓玛时和卓玛发生了那个事情以后。在卓玛面前也是精沟子骑老虎----------胆子大,不害羞了。
二人脱的光光的,斜面躺倒在温泉水池中,互相揉搓对方身体上的垢甲、污垢。洗干净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后。二人把池中污水放干净,再换成了一池清澈透亮的温泉水。俩人一起下到清澈透亮的水中,互相拥抱着,亲吻着,扭曲身体。腾云驾雾的享受着对方嘴唇、舌尖和口液、体液的甜蜜和温柔。二人在温泉水中尤如二条光滑白嫩的娃娃鱼发情了:互相搂抱着,身体叠加在一齐,上下起伏不停。一会儿公鱼在上,一会儿母鱼在上。两条白嫩的肉体扭转乾坤的颤颤巍巍的在温泉水中抖擞着,扭动着肥硕的臀部。二个人的嘴唇抖动着,发出“叽哩咕噜”的声响。
池中的水,被她们二人搅拌的起了波浪-------------。
二人好像又回到了追夺南瓜大战的那个浪漫的星夜。他们都太年青了,一个十四五岁,一个十七八岁。只觉得兴奋、好玩、高兴、享受着满足和美妙的刺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
有六七个月卓玛没有到她姐姐家的草滩上去了。自然也没有机会拐弯到葫芦山谷里面来玩了。小黑狗也长大了,少年盲流叫小黑狗布来克,听卓玛讲:英语:黑色就叫布来克。她告诉少年盲流,前二年有几个英国人和印度人来昆仑山上探险。是那些洋人,教卓玛说英语的。那些洋人专门收购黄金和宝石,洋人还特别喜欢祖先留传下来的宝贝。
天冷了,少年盲流把南瓜一个、一个摘取下来晒干。放进石屋子的货架上晾起来,定期在石屋子里烧上牛粪火。好在有温泉水流过石屋前面,石屋里面墙脚的苔藓皮,都是绿茵茵的。
少年盲流又把牛粪和上水,甩在墙上,晒了许多干牛粪饼子。码了满满的一石头屋子的干牛粪饼子,准备过冬的时候,烧火、取暖、做饭时用。
少年盲流一边没事找事的干活,一边心中暗算:卓玛怎么啦?为什么不来了?她的姐姐家难道转移到其他地方的草滩上去拉?
他真的好想她!?!
他真想到晒土拉县城里去找卓玛。
但是,他怕羞,他也怕别的事?
到底怕什么?他自己说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害怕。
葫芦山谷里面好不容易盼望来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黑瘦驼背的老兵,姓申,就是在桑株营建工地上挑砖头的那个老兵。
经过几年昆仑山上的艰苦岁月,他变的更黑了,也更瘦小了,背也驼了。尤其是吐尔逊排长带领弟兄们修筑新的土城子的时候,为了赶进度,大家都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加上伙食也不好,大部分时间是吃炒面粥加咸葱,偶尔有点牛肉干和鱼干,也是僧多粥少,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块。
一看老申,就知道什么叫:严重的营养不良。
老兵双眼突起,是典型的骆驼眼,这也是昆仑山上待长了,得的一种病------甲亢。
他也秃顶了,看上去好像有六十多岁。其实他只有二十四五岁。
他瞪着一双骆驼眼睛,对感到有些意外的少年盲流说:“大后天是库尔班节。吐尔逊排长说:让我和你挑二担南瓜到土城子去犒劳弟兄们。”
少年盲流心中暗喜,连声说:“好!好!好!再拿些肉干去。”
他真实地想法是,回来途中好拐到晒土拉去看看卓玛。
午饭后,少年盲流请老申到温泉水池中泡了个澡。他还给老申搓去了,背上的油泥污垢。晚上他又给老申用酥油,炸了炒面嫩南瓜饼,烤了牛肉干。还拿出一瓶卓玛从她姐姐家给洛桑县长带的青稞酒。结果卓玛在这里临别时忘掉带了放在葫芦山谷里的石屋前的另一瓶青稞酒。
二人又说又笑,笑逐颜开的吃尽了油饼,剩下了牛肉干,喝光了青稞酒。
少年盲流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
由于二人不胜酒力,第二天到下午后,二人才醒悟过来。
老申决定今天不走了,他又泡了少半天温泉水,把自己的脏衣服也洗干净,连鞋子都洗刷一新,晒到了晾牛肉干的毛绳上。
第三天一大早,二人挑拣最大的南瓜十六个。
老申挑了十个,还挂了二串牛肉干。
少年盲流挑了六个,也挂了二串牛肉干。
二人挑起担子,后面跟随着已经长大了的小黑狗出发了。
路过葫芦山谷的山口,少年盲流和老兵一起把铁丝网大门捆绑的结结实实的。
二人走着,说笑着。
老申看着比来葫芦山谷的时候年青了许多。
尽管他担着南瓜,肉干,好像比空手走来时还轻松。
少年盲流刚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脚板下起了水泡,一瘸一拐的走不快了。
老申把少年盲流担子上挂的二串牛肉干挂到了自己的扁担上。这样一来两个人都走不快了,歇歇停停的次数也多了,直到太阳快下山时才到达土城子。
俗话说乐极生悲呀!
就在库尔班节前一天,土城子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原来卓玛生了个小女孩,据说这个小女孩子的爹是边防军人。
安照晒土拉县的礼性:未婚姑娘只有生了小孩才去认新生小孩的爹!孩子母亲再与孩子她爹举行结婚典礼的。
今天从离晒土拉县城最近的土城子开始给新生儿进行认爹大典礼。
中午时,在晒土拉县头人和喇嘛的带领下。卓玛抱着新生女孩,骑着白毛牛。赶着两只头上挂着红绸带的大肥羊。白牦牛背上还挂着两只腿上扎着红毛绳的大雪鸡。在一群未婚少女的陪伴下吹着法号和唢呐,来到土城子,前来认领新生孩子的爹。
吐尔逊排长错误的以为:是群众知道明天是库尔班节前来慰问边防军的!
吐尔逊排长他心情舒畅的,激动的说:“赶快组织欢迎!端茶!倒水!拿油散子!”
他刚想迎出城去。见哨兵来了。
哨兵将婴儿前来部队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亲生爹的这个情况报告了吐尔逊排长。
吐尔逊排长大张嘴巴“啊-----!”了一会儿才问:“认爹?谁知道那孩子是她和谁整出来的?怎么能到兵营乱认爹?传播出去多丢人?不让认!”
哨兵出来给头人和喇嘛说了,喇嘛说:“我去给你们的排长说!”
喇嘛平和的对吐尔逊排长说:“这是我们普鲁人的风俗,你放心!我们不会乱弹琴。
这么多年了,我们只有这一次才到边防军中认爹,如果认出来。我们把孩子爹接走举行典礼。如果认不出来我们立马走人。决不难为你们。
如果不让婴儿母女认爹,说明你们边防军不负责任,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们晒土拉不欢迎。请你们离开晒土拉县的大草滩。”
吐尔逊排长见婴儿母女认爹的行动关系重大。气急败坏的说:“全体集合!让她们认爹!”
吐尔逊排长想:自己这个排长算是当到头了,就带了二三十号兵,不是打死神老鹰,引起了民变。就是与驻地姑娘私通,搞的孩子都生了,前来认爹!咋让我向上级交待?
他转尔想来想去,沉思良久觉得不大可能!大家一起筑城劳动,一起训练执勤,很少有人能有单独到居民家中去的机会。再加上他治军一向很严,常常教育大家:军队纪律是铁打的,要严格遵守群众纪律,部下对老百姓更是秋毫无犯。加上自从枪毙了杜加去,大家更小心了。肯定是他们搞错了?或许是有意栽赃!挑衅!滋事!为什么洛桑县长没有来?
他掏出哨子“吱------------!”一吹,全体人员跑步到操场集合。
吐尔逊排长大喊:“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大家不要紧张,这个姑娘生了个小女孩,说小女孩的爹是边防军人,今天来认爹。让她们认,我们这里肯定没有她们要认的小女孩亲爹!”
吐尔逊排长又对喇嘛说:“我治军甚严,我的士兵对民秋毫无犯,不太可能发生和你们的姑娘弄到生出来了孩子,我还不知道吗!但是为了证明我部下的清白,请这位产妇和婴儿挨个辨认爹吧。如果没有找出来这个孩子的爹,请你们带上礼物,到其他地方去认爹吧!这样好不好?”喇嘛说:“啊米托佛!甚好!甚好!”
卓玛抱着新生女孩从吐尔逊排长开始。
她在每个人面前站稳,先仔细的看看那个人。再低下头看看怀抱中的孩子,再摇摇头,走向下一个人。
被看过的人:“哎哟----------!”长长的舒了一大口气。临近要被看到的人,吓的闭目养神,往下蹲蹲。正在被卓玛看的人,头上沁出汗珠,双腿微微的发着抖,眼睛左右看着旁边的人,好像在向战友们求救一样。
卓玛抱着新生孩子从吐尔逊排长开始,一直到队伍尾巴看了一遍,都是摇头的。
大家都长长的吸了一口大气,挺起了胸膛。
吐尔逊排长说:“怎么样?我代的兵个个纪律严明,人人秋毫无犯!请你们到别处认爹去吧!”说着摆手前伸,一付送客的架势。
婴儿母女和一同来认爹的人群没有动。
喇嘛问:“你们还有人吗?”
吐尔逊排长一拍脑门说:“噢!忘了忘了!还有两个!一个伙夫,一个在葫芦谷,请大家稍候。”说完令人叫来了老伙夫。
只见一个红眼睛,花白胡子,背有点驼,系着一条脏希希围裙的老头来到吐尔逊排长前问:“排长啥事?”
吐尔逊排长指着卓玛抱着的新生的婴儿问:“你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爹?”
老伙夫笑眯眯的说:“排长,你真会开玩笑,要在二十年前还有可能。现在老了,不中
用了。你们再过上二十年昆仑山上的日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老伙夫唉声叹气的走了。
吐尔逊排长笑着说:“请大家稍等片刻,葫芦山谷的人马上到。他比伙夫年青,说不定有可能是他。”
老申弯腰驼背的,挑着南瓜进了土城子的门。
哨兵大喊:“排长!他来了!”
全部的人都扭头看着,这个弯腰驼背的,埋藏在肉干和南瓜中间艰苦的向前挪动着脚步的老兵。
卓玛抱着新生的孩子上前站稳当,仔细的打量着老申。
老申放下扁担,坐在地上,用衣服下摆擦拭着满头大汗。奇怪的瞪着一双血红的骆驼眼睛,直定定的看着卓玛,觉得莫名其妙。
卓玛勾着脖子看着老申,老申伸直脖子,一双血红的骆驼眼瞪着卓玛。
两个人这个架势在众人眼睛里好像是斗架前的公鸡。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吐尔逊排长笑着说:“看看这个人怎么样?能不能当孩子的爹?”
卓玛抱着新生的孩子,失望的摇摇头走向人群。
吐尔逊排长说:“怎么样?我们全城再没有能当爹的人了!请你们回去吧!到别处认认,好不好?”
送着又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正在这时,少年盲流一瘸一拐,喘息着大气,带着一身臭汗和小黑狗,出现在了土城子大门口。
卓玛左手抱着新生孩子,右手食指指定少年盲流说:“是他!就是他!”
少年盲流一愣!他认为,这人是卓玛的姐姐大卓玛找他。
放下肩膀上的扁担,上前说:“干啥?我就是晒克斯!”
吐尔逊排长笑着说:“不可能!他卵子都没有干!像个嫩南瓜,瓜籽还没有老呐?那能出苗?过几年才能当爹用。再说了-------他那玩艺儿,早被野马蜂叮蔫巴了。哎---------我说你头上是不是长萝卜了?胡言乱语?”
卓玛说:“就是他!他的求是花的,像个花玉米棒子!”
排长再也笑不出来了。
吐尔逊排长脸红脖子粗的,长拉着脸,凶神恶煞似的走到傻呆呆站立在土城子门口的少年盲流面前。
吐尔逊排长双手叉腰,大吼:“脱下你的裤子!”
少年盲流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闯下了天大的祸。
少年盲流流着悔恨的泪水,无可奈何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哈------!哈--------!哈------------!”
全土城子里的人,除了吐尔逊排长和卓玛,全都大笑不止。
只见,老伙夫笑的,老泪纵横。
老申坐在地上笑成一团,像是一只穿山甲碰到狼了。
哨兵笑的,鼻孔中冒出了二个大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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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女用一只手半掩着脸面,从指头缝隙间,偷看着笑弯了腰。用另一只手揉搓着笑痛了的肚皮子。
排队的二十多个兵,笑的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有七八个兵坐倒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大张嘴,只是笑不出声来。
吐尔逊排长怒不可遏。抬起右手“啪!啪!”二记响亮的耳光,在少年盲流的双脸庞印上了十个红红的指头印。
少年盲流的嘴角和鼻孔中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卓玛抱着婴儿跑步挡住少年盲流,她面对着吐尔逊排长,大胆的吼叫:“你打!你打!你打我好啦!不许打他!这怪不得他!是我硬拼命要他给我的孩子当爹爹!你管不着!”
大家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谁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
只有少年盲流和卓玛心灵深处,明明白白的记得每一次的刻骨铭心的经过。
几个老兵拉开了吐尔逊排长。
少女们拉开了卓玛。
老伙夫和喇嘛拉开少年盲流又给他穿上了裤子。
老伙夫用围裙子擦拭干净少年盲流嘴角和鼻孔下的鲜血。
头人对大家说:“对我们普鲁人来讲,未婚少女给自己的新生儿认爹是大喜。今天弄成这样是我们料想不到,请求吐尔逊排长和各位边防军人对我们的谅解。”
晒土拉县城前来土城子给新生儿认亲爹的大军走了。他们留下了角上扎根红绸带的大肥羊。也留下了腿上扎根红毛绳的大雪鸡。还留下了六块现大洋和一块大红布,他们欢天喜地的走了。他们带回去了少年盲流。
吐尔逊排长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也不想拦。他只想着一件事:怎么给上级交待?怎么给何晋丹姆交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