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威尔心里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早在阿莱克斯山受训的时候,他就从阿瑟那里学会了:真正的射艺只有心平气和地精益求精,不该为射得不好而悲伤,也不该为射得好而忘形。他向标靶鞠了一躬,仿佛是对那些射出去的箭有着莫名的尊重;这时,肃静的观众席上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哨声和掌声。
四十六环并非是独一无二的成绩,至少先前列维就比他的环数要高;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学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射五箭,还取得如此佳绩。如果双方同样是神射手,差距并不在于这可有可无的一环两环,谁的准备时间越短、反应速度越快,谁就越有胜算。看起来苏威尔似乎并没有花多长时间瞄准,这说明了什么?是因为他那把弓又是一把‘魔弓’,还是因为他自身箭术的稳定性和准确性呢?观众席上马上分为两派,开始热烈地争论。
艾瑞丝追上苏威尔,“哎哎,把你的弓给我看看?”
苏威尔不情愿地停住脚步,他想快点回宿舍补个回笼觉,“你不是看过了吗?”
“不是‘紫电弓’啦,人家是说你今天考试用的那把新的!”
苏威尔见好些同学们都已经围了上来,想看看那把黑弓是否真有什么出奇之处,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笑意,“好啊,给你看看就是。”他取下黑弓递给艾瑞丝,抱着手站在一旁。
艾瑞丝里里外外仔细摸索,也没有发现光滑的弓臂上有任何魔法阵的痕迹,不甘地拉拉弓弦,“又是一把好弓!你这家伙真是运气,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弓?”
苏威尔向艾瑞丝勾了勾手指头,艾瑞丝会意地将耳朵凑上去,苏威尔细细同她耳语,“我还有几把更好的,如果你帮我做件事,就任由你挑一把。”
“真的?”艾瑞丝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你不信算了,我找别人去。” 苏威尔故作不悦,转身要走。
艾瑞丝一把拖住苏威尔,“别!我信!我信!你说吧,什么事?”
苏威尔低声道,“今儿晚上,帮我把魔弓小组中你们战弓系的同学都叫到老地方,我有话同他们说。”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是吗?你们战弓系除了你以外还有八个人哦,差一个你就别想拿到我的弓。”
艾瑞丝眯着一双凤眼,“你放心,我叫他们来,他们不会不来的。”
苏威尔微微一笑,心想,女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战弓系的几个学生――列维、蒙特利尔和托尼站在圈子外面,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看着苏威尔同艾瑞丝窃窃私语,不明白年轻美丽的艾瑞丝小姐为什么对他们摆着架子,却总是同那个外系的小子有说有笑。
艾瑞丝果然厉害,傍晚时分,战弓系连她自己一共9人全部到齐,反弓系的10人和骑弓系的6名学生也陆陆续续来到遗石走廊。
因为下午苏威尔在靶场上的表现,很多同学都对他另眼相看,纷纷围着他问他失踪去了哪儿,怎么练成射艺的。苏威尔笑着同他们打招呼,却不方便说出“魔灵”的事,只说是自己苦练而成。
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他将罗宾拉到一边,“罗宾,你带着几个反弓系的同学在周围看看好吗?待会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最好不要有不相干的人在旁边听到。”
自从那次桥上夜袭之后,苏威尔总是感觉暗中似乎有人窥探着自己;在图书馆的五日苦读兵书虽然只是囫囵吞枣,他也约略明白了“情报”和“侦察”的重要性;而反弓系的同学大都选修过“侦察课”或者“狙击课”,他们自然是“反侦察”的最佳人选。
罗宾点点头,虽然他在下午考试时也取得了四十七环的好成绩,与列维并列第一,但他开始有点佩服这个瘦削的苏威尔了。刚入学时,苏威尔还不怎么会射箭,短短一个学期就能够箭出如风;更不用说他还能在箭上加持魔法,为射手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也许听他的是正确的选择。罗宾叫上反弓系的爱德华、斯坦尼和霍华德,四个人各自选定一个方向展开搜索。
过不了多久,四人都向中间的苏威尔打了个“Ok”的手势。苏威尔清清嗓子, “各位同学,今天是我们魔弓小组第二次集合,上次我们的试验之所以没有成功,我得到的解释是由于各位身上并不带有任何魔力,所以即使你们用对了咒语,也不能激起魔弓的共振。”
一个身材高大的骑弓系学生没好气地说,“苏威尔,当初你不是说根本不需要有魔力就可以使用魔弓吗?就是这样我才加入的,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口了?”
苏威尔双眉一轩,“托马斯,我原是说,不需要‘耗费’自身的魔力就可以‘使用’魔弓,但是你必须有一定的魔力才能激发魔弓的认同,这是通过上次的试验我才明白的。而且,我一直都在想办法怎么让你们拥有起码程度的魔力。”
艾瑞丝急道,“好啦,你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嘛!”
苏威尔沉吟着,真地要将阿瑟所说的办法告诉他们么?转念一想却不禁失笑,阿瑟说得不错,如何做决定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提出建议罢了,那么为什么不把所有的选择摆在他们的面前,由他们自己决定呢?
“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就是象魔法师一样练习冥想,这样要获得足够的魔力来启动魔弓大概需要5~8年的时间。”
“不是吧?”众人大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战弓系的托尼冷冷地道,“有那功夫还学什么魔弓?纯弓早就练得熟之又熟了,也不一定比魔弓差。”
艾瑞丝虎起脸道,“你们别吵,听苏威尔说嘛!他说有两个办法的,还有一个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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