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黎明教会(The Golden Dawn)正是在漫长的百年独立战争中逐步发展壮大起来的。在独立战争早期,“神圣同盟”还仅仅存在于教徒们海市蜃楼般的梦想之中,东海岸也远非一个完整的、统一步调的联邦,而是分裂成大大小小无数个半独立半依附于凯曼的公国。不仅相邻的城邦之间总是有着无休止的冲突,他们还得时时抵抗来自于凯曼的侵蚀。
一些虔诚的教徒通过毕生的努力苦修和虔诚奉献,在征战不休的贵族们的领地中间见缝插针的呆了下来。他们中间特别有能力的成为了魔法师或者骑士。帝国历54年夏,十三位教会骑士从腓特烈斯群岛的帕西亚――传说那是创世神天父创造人类的起源地――朝圣归来,经过伯彻斯特公国,并且在当地人的请求下,参与了一场抵抗凯曼人入侵的战争。他们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奋不顾身和悍不畏死的勇武气概打动了当地的君主,因而被请求留在当地;帝国历55年,教会骑士们所信奉的“金色黎明教会”也被伯彻斯特君主奉为国教,教会骑士被国王授予“圣骑士”的称号。
从此,“金色黎明教会将给流星大陆带来灿烂辉煌的黎明盛世”这一说法就不胫而走;越来越多不甘埋没于乱世的能人志士加入了教会,各大公国的当权者也纷纷起用教会的圣职者。逐渐地,教会在东海岸的世俗社会中拥有越来越大的力量,于是在帝国历72年秋,各地教会组织的最高负责人――枢机主教(因着红衣红帽,俗称红衣主教)们聚集在圣地“帕西亚”,联合推举了第一任教皇――上帝在流星大陆上的代言者――伯纳德一世(Bernard I)。
教皇的确立,把金色黎明教会从世俗君主的控制之下解放了出来,使之凌驾于国家之上。伯纳德一世的圣洁和狂热成为新世纪教会精神的象征;他的个人魅力比之于当时任何一名君主都毫不逊色。他是个富于战斗精神的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了推广金色黎明教会而奔走于东海岸各个国家布道,在他的奋力推动下,金色黎明教会得以被更为广泛的贵族和平民所接受,因而为未来 “神圣同盟”的成立奠定了稳固的精神基础。
如果不是因为亚古拉斯山脉横亘于大陆的北方,龙之沙漠又构成了东西方文化交流不可逾越的障碍,金色黎明的曙光想必早就会由东至西,横扫整个流星大陆。
伯纳德之后,教会不仅拥有了民间的力量,而且还在贵族之间拥有了强大的政治影响力。教会开始经常出面调停国王与封建领主的矛盾;她也可以左右贵族世袭的结果,枢机主教们还经常担任各公国的实权人物。
向教皇宣誓效忠的国王们因为得到了教廷的支持而实力大增,他们逐渐吞并了其它未能效忠的城邦。帝国历181年,东海岸仅剩的四大公国:西部的伯彻斯特、北部的腓特烈斯、东部的舒马拉和南部的哈德鲁都已经全部宣誓向教皇效忠。腓特烈斯公国因为将其首府“帕西亚”作为圣地献给伟大的“上帝代言人”,而被当时的教皇英诺森四世(Innocent IV)加封为“圣腓特烈斯”;而伯彻斯特公国也被认为是金色黎明教会的正式发源地而被加封为“圣伯彻斯特 ”。
英诺森四世以英明果敢著称,他于帝国历185年冬从帕西亚发出裁决,认为四大公国的居民都是上帝的子民,理应共奉上帝为主,结为“神圣同盟”,名字中的“神圣”二字说明它得到了上帝的认可,是上帝在流星大陆上亲自统治的国度。
从此,东海岸正式出现了两大政治力量,承接上帝旨意而从精神上领导神圣同盟的教皇和直接在物质上统治四大公国的皇室贵族们。虽然大公们的世袭需要教皇加冕,世俗的封建统治却不可避免地与神职系统存在着根本的矛盾。历代教皇都自认为肩负着让所有灵魂获得拯救的重任,因此也就有权利过问所有人――包括国王与贵族――的言行举止。然而,“君权直接来自神授”的思想却使得君主们认为自己是天父上帝所直接选定的天子,因此君主只需要直接向天父负责,真正需要教会操心的国度在天上而不是地上,天子对国土的管辖权不应该受到地面上神职人员的干涉。
在一个多世纪神权与君权的较量中,教会逐渐占到了上风。世俗的君主们虽然拥有军队;而教皇手中有精神上的武器:他可以将敌方开革出教,或是禁止为他们举行圣礼,也不许他们接受教会葬礼,甚至还可以宣布他们为教会公敌。而且,几个世纪以来,无数虔诚的教徒们向教会捐赠了数不清的财宝和庄园;教会也从世俗君主和贵族手上获取了大片肥沃的教会领地。
教会并且从虔诚的教徒家庭和修道院的孤儿收容所中选拔优秀的人才,经过艰苦的训练和严格的选拔,每年将优胜的见习骑士送到帕西亚,经教皇以圣剑拍击他们的左肩,册封为绝对忠于教皇的教会骑士。教会骑士们的任务是打击神圣同盟内任何与“金色黎明教会”信仰为敌的人――异教徒或者无信仰的人;教皇是教会骑士们至高无上的领袖,除了教皇之外,他们别无任何其他权威。
随着骑士规模的扩大,教皇约翰五世(John V)于帝国历222年春,将麾下所有的骑士划分为三个建制:圣殿骑士团(Knight Templars)、玫瑰骑士团(Knight Rose)、和铁腕骑士团(Knight Iron Wrist)。
从军事角度来看,每个教会骑士都是千挑百选的忠义勇猛之士,而三大骑士团可以随时动员的骑士总和将近2000名,再加上附属于骑士团的士官、魔法师和步兵部?,教皇的直属兵力高达五万人,这是一股任何世俗君主都无法小觑的精锐力量。
从政治角度来看,凭借着三大骑士团的卫护与支持,教皇终于取得了在神圣同盟的绝对权威地位。圣殿骑士团最为神秘,其动作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直接受教皇的指挥从事最机密的任务;玫瑰骑士团镇守神圣同盟,承当教皇出巡、祭祀大典等护卫工作,是教会武力的中坚力量;而铁腕骑士团秉承教会骑士的一贯传统,专事排除异己,其在神圣同盟内部的情报网无孔不入,任何敢于诋毁教会的人都将受到神圣的制裁,无论他是平民抑或是贵族。
又是一个百年过去了,帝国历318年秋,金色黎明教会迎来了她的第十一届教皇――克雷芒十一世(Clement XI)。每一届教皇都是从神圣同盟十三个教区的枢机主教中互相推举而出;枢机主教都是长年政治和军事斗争的产物;只有他们当中最狂热、最能干、最富有权谋的人才能顺利的活下来――活下来的人才有极其微小的机会可以当上教皇。
克雷芒十一世个子不高,四肢短小,头顶微秃,还略微有些肥胖,灰绿色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诡?的光芒。他的一个政敌曾经在背后嘲笑他说,如果把他拿到奴隶市场上拍卖的话,一定不会有人出价超过二十枚金币,当然,说过这话的人第二天一早马上就被悬首示众。克雷芒并不是靠他的外表赢得教皇宝座的。
承继了金色黎明教会最高领导权的克雷芒有一个远比他的先驱者们更为伟大的理想,那就是要在他的任期内,在流星大陆上建立一个“神权”和“君权”统一的教会国度,维护人民的福祉,恢复上帝的荣光,让整个流星大陆都成为“天父在地上的国度”。
神圣洁白的圣殿外,哈德鲁大公科林-夏特斯东(Colin Shatterstone)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克雷芒十一世的召见。
身为神圣同盟最南方的哈德鲁公国的君主,他实在不习惯圣腓特烈斯酷寒的气候;呼啸的北风几乎把他的红肿的大鼻子冻掉,满脸的络腮胡子也挂满了冰霜,他只有尽力把高大的身躯缩进裘皮大衣里面。
自从奉教皇特召,他从首府拉特朗日夜兼程,今日一早才到达帕西亚;科林并没有去驿馆休憩片刻,直接来到圣殿觐见教皇;他已经在令人颤抖的寒风中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不知道他的漫长等待何时才能结束。尽管如此,他也不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只能任由忧愁的皱纹爬满他未老先衰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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