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理老师,我只是一个业余魔法爱好者,您知道,我的职业是‘弓箭手’!”
“可你在弓上附加了魔法,你怎么解释?你和‘魔灵’是什么关系”
听到查理老师如此严厉的语气,苏威尔开始意识到自己错了,也许不该为了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在众人面前展露紫电弓的魔力。
“我……我不知道您所说的‘魔灵’是什么……”原本以为,尽管十五岁之前从来没有走出过摩尔城,但是以自己博览群书的阅历来说,这世上的东西差不多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可是来到帝都克汗,才发觉面对着广袤的大陆空间,自己的存在简直太过渺小。并不是任何的东西都会记载在书上,历史的长河湮灭了无数的宝藏,真正有价值的秘密仿佛口授相传的魔法咒语,只有一个小圈子里的人才相互明白指代的究竟是什么。魔灵?魔灵究竟是什么?一个物体还是一个生物?
查理脸沉若水,他认为这个孩子显然没有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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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无论我如何威逼利诱,那孩子坚称他不认识‘魔灵’。”
“哦,既然如此,那么您为何仍然认为他跟魔灵有关呢?”
“副校长阁下,这太明显了,我想我不需要多加解释吧?整个大陆中,只有魔灵才能掌握制造和使用魔弓的技术。”
“哦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查理。我认为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在魔弓来源的问题上花费太多的时间,目前帝国内阁最关心的是这种魔弓能否量产。您知道,神圣同盟的‘金色黎明教会’一直在外交上向我国施加压力,要求兰姆达陛下将御库中的财富交于他们经营打理。由于我国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应付其神秘的 ‘圣殿骑士团’,因而不得不一再在财政领域内让步。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我们将会处于越来越不利的局面。因此,我现在亟需一种能够对抗‘圣殿骑士团’的力量;而我从您所说的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这个希望。”
“阁下,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我本人非常希望您的预言能够成为现实;但作为您的下属,请恕我必须更为保守地衡量事态的发展。我受您所命,长期以来都在收集有关神圣同盟‘魔武双修’的资料,从我的判断看来,以这个孩子的潜力,经过有计划的训练和培养,足以发展成能够抵抗圣殿骑士的个体力量。但是,对于您所提到的批量化制造‘魔弓手’的想法,我并不持乐观的态度。”
“我欣赏您的正是这一点。庞大的帝国既需要高瞻远瞩的船长,也需要谨慎规避的大副。告诉我吧,什么原因使得您认为批量制造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是说不可能,而是说,有很多条件客观上限制了这个兵种的大规模发展。第一,十年前魔灵愤然离开兰西帝国,失去了能够熟练结合魔法与箭术的领导者,射手学院的‘魔弓系’已经不复存在;我之所以一再追究那孩子与魔灵的关系,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他的些许踪迹。而在目前这种缺乏称职的师资力量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将‘魔弓手’纳入系统的人才培育体系。第二,制作魔弓的材料不是人力可以创造的…...”
“查理,请原谅我打断您的话,如果您所说的第二点成立的话,那么,那孩子的魔弓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据他所称,他的魔弓是由‘究级矿石’以及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所制成的。”
“既然能够造出第一把,就应该可以造出第二把、第三把……我希望能够亲自与那孩子谈谈。”
“阁下,如您所愿,我会将他带到您的面前。”
“不,不是我的面前。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加希望看到这个新兵种的诞生。明天一早,我将在毕律宫晋见卡尔斯王储殿下;您把他带来吧,我想殿下一定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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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威尔,拥有传说中魔弓的少年?平身吧,帝国不缺乏跪着的奴仆,我需要的是马上的将军!”卡尔斯王储亲手扶起苏威尔,短短一句话马上拉近了王储与见习弓骑兵的距离。一身雪白的将军制服将卡尔斯-兰姆达衬托地格外英俊挺拔,即使撇开他尊贵的皇室身份不谈,也没有人可以否认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他有着褐色的卷发与眼眸,与他的外公斯潘公爵一脉相承。卡尔斯今年十九岁,虽然身份只是王储,并未亲政,但是对于帝国朝野上下来说,王储殿下的命令比皇帝陛下的命令更有效力。比起无能的佛-兰姆达皇帝陛下,聪慧且精力旺盛的年轻王储才是帝国明日的希望。
望着成熟风范远远超过其实际年龄的王储,苏威尔一下子懵了!他做梦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王储殿下的赏识,直觉感到这对他决非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他们的期望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的野心范围。他从未想到过要成为一名“将军”! 一直以来只听从自己的爱好去学习的苏威尔,不大提得起兴趣去走一条别人早已安排好的道路。
苏威尔的肤浅思维在王储深邃的注视下仿佛是透明的,“帝国现在正处于几个世纪以来最危险的时刻,我需要每个臣民发挥其最大的力量保家卫国。” 卡尔斯的语气虽然严峻,唇边的笑容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的自信。
“苏威尔,你知道你的魔弓能在加强国防力量上发挥多大的价值吗?”
富丽堂皇的毕律宫里,所有的布置和装潢都或多或少地削弱了苏威尔的年轻气盛,他小心地将视线保持在卡尔斯王储的双目之下,恭谨地回答道,“殿下,恕我愚鲁,所谓的魔弓只是我用来对付查理老师战术课上格斗的小小道具而已,我从未敢于设想她在战场上的用途。”
“那么,现在是提醒你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让我来告诉你目前帝国所处的危险境地吧!进入这个世纪以后,我国与流星大陆其他国家和地区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经济上互通有无,政治上互驻大使,甚至在军事上也互派留学生;所有的臣民都高枕无忧,以为和平会一无风险地永久持续下去;但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事实上,我们最亲切的朋友也正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随着‘金色黎明教会’的势力在东海岸日渐壮大,我们原本可靠的盟友――神圣同盟四大公国的皇室贵族们正在一步步丧失他们对于国家的控制权,他们的王权已经濒临破碎的边缘;而教皇克雷芒十一世正在成为神圣同盟的真正主人。如果他的企图仅仅限于东海岸,也许我们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然而克雷芒对于权力的要求正在向全大陆扩散,他的圣殿骑士团、玫瑰骑士团、和铁腕骑士团时刻整装待发。
尽管我国与神圣同盟之间还存在着广大的缓冲区,但特尔曼王国基本上没有可以抗衡骑士的力量,亚马逊自治领的态度摇摆不定;当我们正在为帝国的命运而忧心忡忡的时候,你,苏威尔,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啊?殿下!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弓箭手,只怕…只怕…我的能力实在不够,有负您的重托!”
“苏威尔,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的父亲詹姆斯-格林是一名光荣的帝国骑士,他曾经镇守南疆,与阿克塔哈克的强盗们浴血奋战,并在退伍之际荣获帝国狮心勋章。我相信秉承了格林先生勇猛果敢血统的你将丝毫不逊于你的父亲。小兄弟,你比我年轻几岁,我就称呼你一声小兄弟吧!我以帝国王储的身份郑重向你承诺,在兰西帝国的领土上,无论哪一种职业,骑士也好,射手也好,甚至魔法师、牧师或者剑士,都是帝国的子民,没有光荣与卑贱之分;谁说射手不能成为将军?谁说魔法师不能成为统帅?在未来的兰西帝国中,职业间一切世俗的界限都将被打破,这是我赋予你的神圣权力。苏威尔,接受它吧!为帝国开创灿烂的明天,让我们为一场超越职业界限的战斗做好准备!”
“殿下!”如果说有什么能够真正打动苏威尔的,就是卡尔斯王储的最后一句话。“无论哪一种职业,骑士、射手、魔法师、牧师或者剑士,都是帝国的子民,没有光荣与卑贱之分。”他第一次诚心诚意单腿跪地,向王储行了一个向皇帝行的跪膝礼,“卡尔斯殿下,苏威尔年纪尚轻,资质愚笨,未能及时明了殿下为国为民的一番苦心,罪不容赦!从今往后,苏威尔将尽己所能,为兰西帝国的强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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