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语早自习,好久没读英语的我感到无比兴奋,而且突然想起了刘星,她以前每天早上吃完早餐都会到阳台上读英语,而且声音很大,因此,她是个全校师生都认识的人。我也很喜欢读英语,而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读英语是除吃东西外的另一种发泄方式。于是我拿出教材放声大读,不知道别人听到没有,反正我这一块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五十分种下来,我的声音就有点哑了,没有了女声那种尖尖的感觉。可是今天读完英语心情还是沉沉的,没发泄好。
“刘页,下去吃早餐吧!如果你不下去,我帮你带上来也行。”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啊,王玲对我这么好。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不想下去。“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一个玉米,一个乔麦,一个菜包还有一杯大的绿豆粥。”既然读英语没发泄成功,那就只有多吃点了。
“这么多啊。”王玲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其实我还没说完,还想要一个冰期淋,只怕她带不上来。我说:“吃得完,你就当我昨晚没吃晚餐吧。”我把王玲推到门外,她摇头下去了。我又一个人站在阳台上,鲁程又像陌生人一样从旁边经过。我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已经是第三次了,也就没什么了。
“噢,什么?你才办好手续?你不是说明天就能来报道吗?……老早就说要来,到现在还不来,我们班主任听说要来一个五百八十分的高兴得不得了,天天问你什么时候来……学费?等你来了再说吧,现在……”雷默鑫边讲电话边往楼下走,不用说,这一定是陈雅琼的电话。
“刘页,你的早餐来了。”王玲提着满手的东西上来了,还没来得及喘气就把早餐一一递给我,真是个淑女。“谢谢,我们进教室去吃吧!”我把桌面清理干净,铺上一张白纸就开始吃。记得高中时别人说王玲吃东西很有趣,是一小口一小口吃的,今天我有幸看到,还真是那样!我就不同了,一个菜包被我三口就吃完了。正当我喝粥喝得满嘴糊糊时,雷默鑫搬了一张课桌进来放在我旁边,接着鲁尚就搬了椅子进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听雷默鑫的电话说陈雅琼明天都来不了,怎么我听错了吗?
“这是干嘛?”王玲问。“给刘嫂安装个帅哥同桌。”雷默鑫卖着关子。帅哥同桌?这是什么话呀。“谁呀?”我问。“急什么,过一会儿就知道了嘛,还是先把嘴擦干净吧!”雷默鑫走了,鲁程回到座位上,我仍就吃着我的早餐。这想这帅哥也帅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和雷默鑫那家伙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这帅哥还真够耍大牌的,我就只是想见见他的芦山真面目,可他居然到了第二节课还没来。难道他真的帅到极至了?管他的,你再怎么帅我也不看了,谁让你老不来。
“你好!”哇 ,一个高高的帅哥站在“帅哥”课桌旁边,还带了副眼镜,显得很有内涵,不点面熟,但又不太记得。会不会他就是雷默鑫给我按排的帅哥同桌啊,那我可要收回刚才的话了。“我是我们班的班长骞钧硕,你登记一下你的姓名吧!”
“什,什么,班长?”难快觉得面熟,我怎么前几天都没发现我们班有这么一位高高大大的帅哥呢,看来我的眼睛还真不管事。“写名字是吧,写在哪儿?”
“这里!”他递给我一张名单。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刘页”两个字写好,可好像还是不尽人意。我写好后,他又问:“你同桌的名字你也帮他写一下吧!”
“他还没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谁说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声音从后面距我座位不到一米的后门传来,我立马向后望去,看看是哪位牌子比***还大的帅哥要坐我旁边。不是吧,站在那里的不就是鲁程和雷默鑫的好兄弟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叫什么来着,这会儿我还真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我瞪着他,真不敢相信他也会来复读,据我了解,他是个追求自由的人。
“你贵姓?”我问。“勉贵姓熊!”他肯定以为我也刚刚才动过脑手术。“尊名?”我又问。“勉尊熊渊!”他走向自己的座位,在名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刘页,熊渊,名字都不错。欢迎你们加入这个班集体!”班长走后,我一直看着熊渊整理书本,真不敢相信!
“看什么看,真是奇怪!”到底是我看他奇怪还是他回来复读奇怪呀。“你回来复读?”我问了个愚蠢得连自己都想骂自己笨的问题。“那你说我回来干嘛,总不是来闹革命的吧!”
我还想问更多的,可是政治老师进来了,什么时候打的铃啊,我怎么没听见。“借支笔,我还没来得及买。”我递给他一支笔,说:“你是不是来找某某人的。”他应该知道我说的“某某人”是刘质佳,他对刘质佳可是蛮有心思的。“对啊,来找你的,一听说你回来了我就以蜗牛的速度赶回来了!”回避我的问题,一定是心中有鬼。“那你回来是不是找某某人的?”他反将我一军。“当然不是,我是来读书的!”我正经八百地说。可是我总是觉得他回来应该和刘质佳有关系,他不像是为了大学而回来复读的人。我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
反正是政治课,老师无非是说共产党多好多好,不听我也知道了,不如和身边这位刚进教室的家伙聊天好了,我就不信他现在会集中精力听课。“喂,那你到底为什么回来啊?”我仍不放过。“当然是回来读书喽,你问点高档的问题好不好?”“喂,是你自己太笨了吧,‘为什么’的答案是原因,而不是问你回来做什么。你给点高档的答案好不好!”我怎么可能在嘴巴劲上输给他嘛。他想了想,说:“专业没填好,他妈的那是个理科专业,老子就怕理科。可换专业比换老婆还难,最后我就和我老倌子拖着箱子回来了,就这么地!”我听了硬是来了个没有声音的“哈哈大笑”!他以前在班上说话时就很有趣。高二一年我都不知道班上有他,倒不是因为他很沉默,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圈子,他追求自由,学校根本困不住他,我是个乖乖女,只知道傻学习,两个人从没照过面,更没说过话。直到高三的一次班会上,他独特的说话方式吸引了所有同学的笑声我才知道同学们常说的“熊渊”长什么样。相比他那次的“成名作”,他今天的表现还真不是太好。
老师瞟了我们几眼后我们又继续聊。旁边多个人就是好,说话都有动力些了。他说:“不过长沙那边挺有趣的。”“切,有什么有趣的,我不是没去过。”和上海那些大城市比,长沙就真的就像个小城镇一样!“那里有你想也没想过的胖女人,……”
妈妈做好了饭和孟缘在等我。难得妈妈脸色还好,我也尽量笑着面对她,主动拿碗摆筷子,开开心心地和她吃饭。
“页子,你叔叔已经出院了,在他大姐那里,我们明天就去长沙。”饭吃了一半,妈妈还是说了她要说的话。“噢。”我觉得这没什么,他们不在这里也好,我不用每天和他们交待学习的情况,也不用时不时地想起什么黑社会。
“孟缘的爷爷会来照顾你们。本来是要外婆来的,但是她也要照顾舅舅他们,所以……”“我理解!”还没等妈妈说完,我就逼自己说了不喜欢的话,难道我真的愿意让一个很不喜欢的老头子来照顾吗?可是我现在不想让现在已经很疲惫了的妈妈为难。“那就好,”妈妈十分感激的样子,“你还是要好好学习,争取明年考个好大学。”我默默地点头。
外面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开门开门,快点!”由于邻居的房子隔朝门比较近,邻居的男主人开了门。“孟禹天在不在?”很精鲁的声音。“他好像不在,不过他爱人好像在家里。”邻居回答。
不用说,进来了五个男的,个子高高大大的,除了一个只有二十几岁外,其他的大都有三四十岁。他们进了客厅,没有换拖鞋,地板马上被他们弄得脏死了。“请问你们找我老公有什么事吗?”妈妈这么问着,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来讨债的,更有可能是闹事的。
“他人呢?”二十几岁的人问,看起来好像是这几个人的头头。“你们把我爸爸打成那样了,他当然在医院啦!”不知孟缘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她平时连看见一只蜘蛛都怕得要死。那些人看着孟缘,说:“你这小丫头嘴倒挺快的。”
妈妈忙说:“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我老公现在真的在医院,请你们现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欠的钱一定会还的。”
“还?什么时候还?我们等到今天你们才还了几万块,那点钱还不够付利息的。我们虽不是好人,但也恩怨分明,不会为难你们。不过你最好叫你老公不要再躲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尽人情。”
“你们已经把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店子都拿去了,他真的没钱了,可不可以宽限几年?”妈妈在浪费自己的口舌,和这些人讲道理能讲清吗?
那些人没管太多,夺门而出,丢下一句说:“叫你老公快还钱,否则你们的房子也会被我们拿走!”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不是气那些追债的人,而是气妈妈的丈夫,他现在躲起来没事,结果就是让我妈妈为他担心!
“页子,你上去睡吧,下午还有课。”妈妈装得很平静,但我知道我一走开她的眼泪就会流出来。我听她的话上去了,让她好好哭一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