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在于读书,读书之法,莫贵于循序而致精,而致精之本,则又在在于居敬而持志。”“读书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到这里方是长进。”“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这些,都是在将读书的重要性,确实,唯有读书,我们才能明白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才能明心见性,知人生的道理啊。
“徒儿啊,读书,才是一个人能安身立命于世的根本,但读书之法有别,若是读其而不知其所谓,就是读再多也是白给。我知道你曾跟随刘致敏读过四书,论过五经,也知道三字经,千字文等诸般启蒙文。但,今日为师仍旧要从三字经讲起。此谓之省书。须知万般言论皆有其根基,明了根基,读起书来便可事半功倍。”
“徒儿明白,请老师教诲。”我端坐在草团上,听着老师款款而谈,一本《三字经》,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讲的是天花乱坠,生动无比。这一番省书,却是给了我更多的体悟,在明心见性上却是进了一大步。王卫在旁边,听着老师讲道,大点其头,像是听进了许多。课后,我问王卫:“老师讲课时,你可有听进一些?”“嗯,有些东西像是明白了呢。”王卫答道。‘好的老师就是不一样啊。’我这不是在说刘致敏老师的不好,只是教学之道在于传道授业,这传道授业的对象不是单一的某个人,‘圣人著六经,传至后世,是教化世人’,因此在于教众人之法不得,或是说刘致敏对于教授王卫这样的没有经验。
我刘阳明老师教我经学,每周只一课,但就是这样的一课却能使我对经书的理解升华至更高的境界。说真的儒家经学皆是精要,统共的字数也不过几万字,而看各种注解的时间却要比看原本的时间要多。而且思想混杂,说什么的都有,比如我在白鹿书院属于特权生,可以在没有课业的时候随意听讲我认为有用的课。而在我听课的时候我发现我在‘黄’字班听的对《大学》的解释同在‘洪’字班听到的就大有出入,亏了我有个好老师,可以经常请疑答惑。老师对此的回答:“你只听即可,一家之言,却也没有离了儒家本意,总有学术之争才好繁荣啊。”然后就这二者的讲义作出分析,在说出自己的看法,统共的却要分析的比那二者还多,却总能让人信服,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便是儒家正宗吗?
谈而广之,明白为人处世之道,在于读书,在于持本心而为。每周的正常课结束,老师布置好课后的作业,多是读书之感此类的文章。然后在下一次时检查,同时检查对上一节的掌握。这一阶段,我就在这种氛围中度过。
说来,我在白鹿书院的地位比较高,闲时碰见同学的学子们就来凑近乎。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读过许多书后,又凭着上辈子的人生经历,混了个好品如潮。不过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一些官家出身的子弟(在原世就是所谓的太子党了)对我的态度却是不好,那些个人多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的人,把读书当成走过场,一不能修身,二不能见乎本性,却是一群酒囊饭袋,以后毕业出去多半也只会拿着圣贤教诲去坑害百姓。所谓的太子,世家出身,也不能一概而论,其中也是有好的呢。这些人士真把书读通了,平时里见了,给人的感觉就不同那些人。所谓读书养气,就是这些真正把书读透了的人才有的成就啊。
而在白鹿书院的另一好处,就是这里的信息却要比外界灵通的多,平时休息时同学子聊经书学问之外,也谈一些时事,发表一些议论。比如今天,在同文馆,同文馆是学子们没事时闲聚的场所,这里是书院特意修建的,平时也会有大儒来这里同学子们一起互动。今日谈的时事是发生在西南二省的战事。
话说,上次时我们说道许三道将军领兵攻打福海省,攻占下了三分之一的土地,而西边宇文术打下了青云省的一半,逼近了青云省府。现在,时间过去了三个月,已是九月末了,虽然这边的天气较之北方是温暖的多,但入了冬天气仍旧寒冷,主要是西南湿气重,一旦有冷风吹来,却是要比北方的单纯的干冷难受的多。回归正题,这三个月里,西南正靖王势力却是反应过来,停止了内讧,由原正靖王麾下的亲卫军以及第一谋士统筹,开始了抵抗,战事陷入胶着状态。尤其是西边的宇文术势力,三月来愣是没有在前进一步,虽然要比较战力,西边的军队身肩保护边界的任务,兵员素质要高于清源。清源这边进展却是极大,已经攻下了福海省的省府,不是清源的兵力突然加强,而是打了一个间隙,就是趁着西南由混乱逐渐镇定下来的那一空当,一战而下。
我们都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把这个道理用在人身上甚至是军阀势力身上,道理依然。说来,许三道真不愧是清源第一儒将。这点上就不是西边的宇文军所能比拟。没文化就是难混啊。说来作为一个比较大的势力,又怎么会缺少谋士呢,况且宇文家也是有名的世家啊。问题呢出在宇文术自身,这个将军确实有才,说他有才却是指他领兵练兵的能力,还有行军打仗的能力。但此人好大喜功,有点天下无人的感觉,还刚愎自用。读书的作用在于明心见性,知道自己本心何为,明白可为不可为,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缺点短处,从而加以弥补,不能弥补也会加强警惕,少犯因为自身带来的问题。更是能因地制宜,把握人心。
历代战争,朝争,说白了也就是对人心的揣摩。不过,从始至终能把握住本心不为外物而动的又有几人呢?
战争就有死人,有死人就会致使一些人家破,从而导致难民的产生,我家里就有一对难民祖孙被我所救,现在在我家帮持家务。但是一人之力有限,难民却有百万,不是凭一人之力可以解决的。这需要国家机器的运作,社会的产生既是人适应自然的产物,社会中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不过在一个稳定的社会中,大多数的人群却是能够得到最基本的生活、生命的权力。
现在,西南战事打完了第一阶段,那么对于难民的安排在胜利方和失败方都提上了日程。对于西南而言,难民或者说西南人民是他们能保证不被灭亡的最坚强基石,可西南方对于沦陷区的难民却采取了紧闭城门,不放任何人进城的措施。呜呼哀哉,真是天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在我看来,西南亡,不久矣。
西南不要的难民可怜啊。在大兴历二百七十年前,西南人民和清源人,以及西边二省的人民皆是同一政府下的人民。不过,八大势力割据后,小社会的产生,却使这三地人民开始敌视,毕竟各自为生才是正道。若有人在清源省发布‘某某势力真是好啊’的言论,等待他的......
作为胜利方的清源和西二省,对待难民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作为儒家势力的大本营,深奉儒家仁义之道,开仓放粮,其实早在许三道进军福海时的诸场战争都注意对难民的收拢安抚,不过他们毕竟是打仗的啊,对此类事情也就起个表面作用。而当时的清源政府只在边境开粮赈灾,起的作用不大。不过现在,战事稳定,是对难民有一个安排的时候了。在刘阳明的建议下,放一部分难民进清源二省,雪溶于水般的增强实力。还有一部分难民却是要留在攻占下的势力范围,同时移民,移庆、广二省的人民进入,充分的占下已打下的领土,战争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这也是为明年开春后的大战做准备。
西边的那位却比这边直接的多,宇文术进军期间,对于抵抗者的打击是极为严厉的,动辄屠城灭村,可谓残忍。产生的难民更是只取青壮充军,其他不要,任其死活。
说完这些,却有一些人大发义愤现,准备着发布公告,要带动天下舆论,谴责宇文术还有西南势力的作为。而我就在那听着他们的谈论,不发表任何言论。这主要是我的身份导致,不便发表,而且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其实我内心里也是很不赞成那种做法。但是就算舆论影响天下,难免落人口实,毕竟是我们打的人家,人家苦主还没说啥呢。我是不反对扩充势力的,换做我这么好的机会也一定会打的。我只是听着,看他们吵吵闹闹也挺好玩的。
我在这里同王卫闲着,磕着瓜子,有些人却是不想放过我呢。这个人叫做赵王孙,是广廷省省尉的儿子,是草包的那种,他上来问道:“我看李小兄弟在这里面含笑意,又不说话,是不是在看我们的笑话呢。”他笑眯眯的过来问道。“哪里哪里,兄台们高才,小弟自愧不如,哪敢插话呢。”其实在那大声说着要谴责啊,要发难啊什么的多是这些人,像那种真心读书的都在保持缄默。那草包听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嗯,你毕竟年纪小吗,不过有院主大人亲自调教也该懂得的才是,不要不好意思吗。”‘这个草包,给点颜色开染坊啊。’当下却是说道:“那多不好啊,有各位在此,我可不敢置喙。”“哈哈哈,李启小弟。给为兄个面子嘛。你看我来请你,你若不去,为兄平白招了笑话啊。”‘阿呸,这一会都成我兄了。’
“不行不行,,诸位大才,我却是比不得的。不过我这里有首诗却是想送给你的。”“哦,什么诗?念来听听。”我清了清喉咙,当下念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念罢,也不看他铁青的脸,转身招呼了王卫,撤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