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坠入雨夜


本站公告

    随后的一天,JAY走到电梯旁,发现手机忘在家里了,于是折回家里,JAY推开门,看见小云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JAY一边走,一边说道:“手机忘了。”随后,JAY拿了手机从客厅经过,这时候,JAY看见小云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放射着幽幽的蓝光正望着自己。JAY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或许是看错了,或许小云已经不是过去的小云,这从什么时候开始?JAY战栗着走到小云身后,看着小云。小云回头望了他一眼:“有什么事情?”这一次,JAY没有再看见蓝光。小云走出厨房说:“你还不快走,小心迟到。”

    JAY说:“这就走。”于是关门离去。

    当JAY下班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黄灿灿的挂在天幕上,让人在寒冷的天气中感到一丝温暖。太阳将阳光洒落在人群里,JAY看见无数晃动的影子在地上互相交错,或明或暗的闪动,变化。阳光落在建筑物上,玻璃反射的光成了城市中最亮的闪光点,另一侧留下的黑影则是形状各异。JAY像所有上班族一样匆匆的赶回家,小店里开始热闹起来,一大群小学生背着书包,牵着手从街对面穿过。JAY抬头看见街道对面高楼的墙壁上落下旁边高楼的侧影。忽然,一个黑色的狭长人影出现在高楼墙壁上。几乎能分辨出头和四肢。那人影开始横向攀爬,从落有阳光的地方一晃而过,消失在大片照不到阳光的黑色地带。JAY环视着周围的高楼,那个人影又出现了,只见那人影贴着墙壁一阵小跑,飞快从JAY的头顶越过。从一栋大楼墙上跳到对面一栋大楼的外墙上,接着,人影爬过一个阳台,举起一盆花丢下楼,那花盆落在离JAY不远处,发出哐当一声之后,碎成了很多块。JAY再抬头,看见黑影飞过一栋栋高楼,消失在视线之外。从楼下经过的人,纷纷走到街边,吃惊地向楼上张望。

    自从听到花盆坠地的响声,JAY心底总有一层挥之不去的伤痛之感。JAY想到自己每日奔波,也不过是像一个小孩一样,努力吹大一个肥皂泡,接着看见肥皂泡飞去空中,飞得高便高兴一场,破裂了便伤心,但是仍继续吹。

    JAY走在路上,夜色渐渐将东面的天染成灰色。JAY穿过地下通道的时候,遇见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站在离JAY一米远的地方,只见那女人穿着非常考究的暗花藕荷色女式西服,里面露出黑色针织衫,下面穿着深红色呢料裙子。她的头发用一枚卡子固定好,头发的末端卷曲起来,很自然,却丝毫不乱。那个陌生女人开始说话:“JAY,我知道你不认识我,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介绍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JAY说:“那你的名字是?”

    “我叫薛琴。”那个女人说:“前面不远是南都路,有一个咖啡馆,我们到那里去谈好吗?”

    “为什么不在这里谈?”JAY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关于小云的事情。”薛琴说:“你想知道她的过去和现在就跟我来。”

    JAY犹豫了三秒钟,答应和薛琴去咖啡馆谈话。他们走出地下通道,并肩走过半条街,薛琴在一个叫宾诺的咖啡的咖啡馆停下来,说道:“就是这家。”说着,推开门,走进去,JAY紧跟着也走进咖啡馆。咖啡馆里很暖和,JAY一走进去就感觉一股热空气带着咖啡的香气向他扑来。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咖啡馆里的光线是一种淡淡的微光,很适合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咖啡馆人不多,JAY和薛琴在二楼找到一个位置面对面坐下来。不一会咖啡端上桌子。薛琴加了一点砂糖,然后用勺子搅动几下。

    JAY说:“可以说了吗?”

    薛琴说:“当然。”薛琴定定地看了看JAY的眼睛:“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小云有点反常?”

    “反常?”JAY说:“她的情绪不稳定,但是最近已经好了。”

    “你是在骗自己吗?你仔细想一想,最近,她是不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你难道会看不出吗?”

    JAY想到:小云站在厨房门口,看见小云打碎玻璃杯时瞪大眼睛,微微颤抖的表情。接着说的一些让人费解的话。深夜,小云带着恐惧说:“难道,这声音是我头脑里的声音?!”接着惊恐的趴在他怀里。接着想到小云剥开橙子的方式与之前大不一样,像换了一个人。最后,JAY想到看见小云的眼睛里放射出的幽幽蓝光。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难道不是他想知道的吗?JAY的心不禁颤抖的一下,眼前这个人说的,也正是他心底的疑虑:到底小云失踪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变得和之前不同?这样脆弱不堪?

    JAY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一定也觉得小云和以前很不一样了。”薛琴说:“因为她已经成了怪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JAY说:“怪物,你胡说的吧。”

    “这个世界有没有怪物,你应当很清楚。”薛琴说:“你要赶紧离开她,否则你自身难保。”

    “你为什么要说小云的坏话?”JAY说:“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薛琴说:“我不仅知道她的现在,我还知道她的过去。”

    JAY说:“我不想再听你说话。”JAY感到眼前这个人来历不简单,难道是斯密森派来的间谍?说着站起来要走开。

    薛琴抓住他的手,字斟句酌的说:“她以前是纵火犯。”

    JAY大声说:“你放开我。”JAY挣脱开薛琴,跑出了咖啡馆。

    一路上,JAY想着薛琴的话:“因为她已经成了怪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想不到曾经见过这个叫薛琴的女人,她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想让他离开小云?但是他离开小云对于薛琴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这个女人是小云的仇家,她的险恶目的就是让小云深陷苦痛?或许她是斯密森的间谍,复命来拆散他和小云?

    JAY想到不久之前被广告牌砸倒的事情,为什么小云恰好第一个发现?真的是像小云说的是路过吗?难道是小云被魔鬼控制后,策划了这个事件来杀掉他?JAY长久的在回家的路上徘徊。

    夜幕已经降临,这时候,空气中更多了一层淡蓝色的雾气。这在铁城的冬季相当常见。冬季的铁城是相当寒冷的,同时雾气沉沉,大多数的天气都是阴天。很多人从JAY眼前经过,鼻子都是红红的。JAY走到一个拐角,觉得左手已经冻僵了,他把手放在嘴巴前面,哈了一口热气。左手才缓缓恢复了一点知觉。JAY经过一个中学的操场,两个中学生在打篮球,他走过去,参加进去。他举起篮球,双膝靠拢,将球抛向球栏,啪的一声,他投进了。接着,他又来一个三步上篮,球进了。JAY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逃避,难道是不想回家了吗?难道他开始相信那个叫薛琴的人的胡说八道?难道,他也开始怀疑小云是怪物?他平静地站在操场上,听着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仿佛在敲打着他的心门,JAY问道:JAY,你怎么了?你应该相信谁?

    JAY走出操场,路边的街灯忽然点亮了,一条长街看起来温暖了很多,JAY走在路上,晚上的风与白天的风有不一样的气味。JAY看见下一盏灯在空气里形成一个模糊的圆形的光圈,灯下站在一个黑衣人,倚靠在灯柱边。等他走过去,却发现没有人。灯旁边的铁栅栏上缠绕着已经干枯的藤类植物的枝干,黑色的干枯的叶子,卷曲起来,在风中微微抖动。他想象着夏天的时候,它们相当茂盛,开着各色的花,在路边形成一道叶片和花朵构成的墙,非常漂亮。原来,所有的一切无论多美好,都将成为过去。JAY继续向前走,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像这个寒夜一样,脚步声似乎也蜷缩起来,啪啪的,即使是回响也相当的短促。

    JAY独自走在街上,这时候,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带帽子的人忽然出现在JAY身边,JAY不知道那个人从哪个方向而来?难道他是从天而降吗?

    那个人把脸凑近JAY,说道:“异界正召唤你回去。你再不回去,可能还有更可怕的事情。”JAY觉得这张脸和声音似乎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去福康路28号时见到的那个人。说完,黑衣人嗖的一声不见了,接着出现在远处一盏路灯下,之后便消失在黑暗中。什么都没有留下,JAY的心一点点被黑暗占据,JAY想到今天看见的墙壁上的黑影,不久之前被广告牌砸倒的事情难道是来自异界的人做的?还有在福康路被墙壁伸出的手抓住,看见的洗衣机里的怪异的黑手,房间分身的忽然脱落,还有黑衣人到医院去杀小云,以及小云的突然失踪,情绪混乱会不会都是异界对于他们的警告?

    JAY走到街角,街上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JAY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坐在街边的长凳上慢慢的喝起来,但是所有的疑问都没有答案,原来,迷失以及伤感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他只是一只被困的野兽,受了伤,却总是毫无目的的攻击着一个个幻影。却发现,越来越紧的束缚住自己的正是自己。

    不一会,天空下起来了小雨,JAY带着公文包赶紧走到一家家用电器店前的雨篷下面,店里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看电饭锅。JAY退后几步,透过店里的灯光,JAY的眼前只是被照亮的很小一块范围,雨雾笼罩着街道,陆续有人从前面店铺走来,JAY听见的是被雨水打湿的脚步声。

    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辆一晃而过。良久,雨点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下来,不远处车站站牌的灯光和车灯,越来越模糊,汽车驶过的时候溅起汇聚在街边的雨水,在灯光聚集的地方留下黑色的车胎痕迹,很快又被雨水驱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