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一边走,一边对小云说:“你知道吗,那家小店叫猫咪水果店。”
“确实很特别。”小云说着回头望了一眼那水果店,看见一个老人坐在一把陈旧的椅子上,前面有一只黄色的猫咪正舔着爪子梳理脸上的绒毛。
JAY说:“要是那家水果店有一只狗的话,或许就要改名了。”
回到住所,吃过饭,JAY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是悠长的肥皂剧,用来填满生活空隙,并且似乎永远无止尽。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这是正常生活吧,熟悉却又陌生的慵懒的气氛开始蔓延,忽然这种时光却像匕首刺痛了JAY。JAY想到他的过去好多时间,都被迷茫,错失,痛苦占满,这种失去的痛苦犹如一个囚笼,现在,一定是什么人利用了他的过去以及他的痛苦把他囚禁起来。痛苦仿佛水龙头流出的自来水,永无休止流入他的内心。
忽然,JAY感到他站在街角一个笼子里,周围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人群,他出不去,别人也不能靠近他,他充满孤独与绝望。什么才是他的真实生活?他要怎样才能走向那样的生活?
忽然,JAY听到厨房传来玻璃杯被打碎的声音。JAY走过去看见小云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正拿着一个玻璃杯,另一个杯子掉在地上,支离破碎。小云瞪着双眼,握住水杯的手微微颤抖。JAY不知道小云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JAY拿走小云手上的水杯,轻轻地说:“你怎么了?”
小云喘着气,指着沙发,说:“我看见一个人,刚才,刚才就坐在你身边。”
JAY安慰地说:“怎么会,是不是看错了。对了,这几天,你没有好好休息。”
“不会看错。”小云补充说:“不会看错。他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黑色帽子。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他也看着我。我们对望了有十秒钟。”
JAY望了望周围:“你看,他现在还在吗?”
小云说:“现在,他离开了。”随后,小云说:“我知道他还会回来。但是,我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听着小云的描述,JAY想到的是在福康路那栋旧楼里看见的那个神秘黑衣人。或许,那黑衣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带他和小云回去异界。但是仔细一想,这或许只是小云的幻觉。JAY想起自己的经历,小云一定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所以看起来很病态。在城市生活的人都或多或少带着强迫,压抑,甚至是狂躁等病症,城市是这些病症的罪魁祸首。除非城市彻底消逝,不然这些病症将存在下去,50年,100年,200年……总之,这是一个被病态笼罩的城市。要么愤恨,要么全盘接受。
实际,小云隐隐觉得那个黑衣人就的是叶志生,难道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来恐吓自己,一定不是这样简单,那么,他是来杀死她吗?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动手?
接着,JAY看见小云在橙子顶端削开一个口子,接着沿着橙子的弧形,削成一串果皮。JAY忽然想到过去小云拨开一个橙子是将橙子的果皮划成四瓣,然后一瓣接一瓣将果皮与果肉分开。可是,当JAY接过小云递来的橙子,他很快就忘掉了这点不同。
晚上一点钟,JAY听见卧室里有响动,于是走到卧室。透过,微弱的光,JAY看见小云坐在床边。接着,她缓缓站起身来,说:“你听见了什么响声没有?”
JAY说:“什么样的响声?”
“是歌曲。”说着,小云哼着一个调子。
JAY听着小云的哼唱,觉得这调子带着潮水的声音。JAY想了想,委婉的说:“你不要着急。”
小云带着恐惧说:“难道,这声音是我头脑里的声音?!”小云转过身说:“还有,我眼睛看到的画面,中间都有一个黑洞,那是什么?我好怕被它吸走。”
JAY把小云楼在怀里:“小云,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JAY感到小云正瑟瑟发抖。小云说:“是真的吗?”
JAY:“对。一定。”
说完,小云更紧地抱住JAY:“请你,不要离开我。”
JAY感到小云的压力:“我会一直,一直守护着你的。”
窗外的灯光映在窗帘上,留下两个人的黑影,窗外是一个寂静无常的夜,和JAY心底的灰暗连成一片。他看着千疮百孔的生活,看起来虽然有一丝光明,就像他剩下的青春,可是,终究会粘上晦暗的颜色,那一丝光明,只会剩下一点零星的光。最后,只剩下一句“我曾经来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