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遗忘了杯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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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AY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那张很小的红色纸币,然后放在杯子旁边,最后重新将床单包好,放在地板上,可是过了很久没有一点动静,他打开床单,杯子和刚才相比丝毫没有变化。他有些失望,但是JAY想到莫丽卡的话:“无论多久都要等,直到等到杯子恢复到原状”。又过了一会,床单还是原样。JAY站起来,又坐下,接着在房子里来回走动,接着,又坐在地板上,看天空的云朵。等待美好来临是多么完美的过程,可是,等待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结局,是一种煎熬。可是,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不管怎样,JAY打算等下去,又过了很久,JAY看见床单微微抖动了几下。看来,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忽然,那床单里发出吱吱的响声,JAY看见房子的分身从地板的缝隙里钻出来。原来,那吱吱的声音是在呼唤那团影子。影子很快走到床单旁边,床单一角被揭开,爬出来两个拇指大小的小人,一个穿着红色衣裤,另一个是绿色。这一定就是莫丽卡说的比特人。他们带来了一个比他们高大很多的装满透明液体的铁桶。铁桶被固定在一个铁架子上,铁桶底部离地板的距离刚好是比特人的身高。铁架子上有一排楼梯,绿衣比特人举着影子爬上楼梯顶,站在桶上方,然后,把那团影子放进水桶里,那影子随即像吸水的海绵一样膨胀起来,不一会就有铁桶那么大。红衣比特人走到铁桶下面,打开气阀门,接着点燃了铁桶下端的火焰。过了大约十分钟,铁桶开始冒出热气,那团影子渐渐变小,手脚一点点变短,最后完全溶化在滚烫的液体里。

    火焰越烧越旺,透明液体咕咚咕咚的冒起了气泡,接着铁桶上方生成一团稀薄的的空气团。随着桶里的水不断蒸发,那空气团越变越大,并且越变越厚,当空气团有一个常人的头那么大的时候,那空气团如同海绵一样厚实。绿衣比特人拿出一把金属凿子,在空气团下端上凿了一个很小的孔,然后用一条很长的绳子穿过那个孔,打了一个死结,将空气团和绳子连接起来,把绳子的一端拴在铁架子上。

    空气团像被冲了气体的轻气球,在铁桶上方飘起来。桶里的液体蒸发了一半,空气团已经高过房门。又过了一阵,那空气团到达了屋顶,像漂在天际的云彩。绿衣比特人剪断了连接在空气团上的绳子。随后,空气团顺着屋顶向周围扩散,渐渐客厅的房顶被空气团占满,空气团很快进入卧室和厨房以及厕所的屋顶。JAY仰望屋顶,觉得像是忽然被带到了云端一般。

    那空气团沿着墙壁缓缓蔓延开。那扩散中的气体一触碰到墙壁上的斑斑血渍和灰尘,那血渍和灰尘神奇般消失了,墙壁立即恢复了最初的颜色。JAY看见空气团变成了透明的颜色。空气团像粘稠的液体沿着墙壁从天花板上缓慢的倾斜下来,所经过的地方立即变得整齐干净。空气团让墙面恢复到最先的样子。粘稠的液体流到地板上,腐朽的木料不见了。这难道就是分身与本身重新重合的过程?!

    液体流过裸露在地板上杯子的玻璃碎片。顿时,那些碎片不论大小都开始缓缓颤抖起来,接着离开地面,悬浮在地面以上一公分的地方。不久,碎片排列成中间镂空的圆柱形。圆柱形渐渐变成水杯的形状。然后,碎片开始聚拢来,重新粘合在一起。几秒钟之后,杯子底部出现一个光圈,光圈通过杯子外壁向杯口一晃而过,光圈以下的杯身部分已经毫无裂缝。一个杯子在JAY眼前缓慢的重生了。经历了那么多煎熬,JAY总算能回到家了,他有些兴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仿佛这种美好的回归不属于他似的。

    液体的流速逐渐缓慢下来,不久之后忽然停止下来,可是地板上仍旧有碗口大小一块是破损的模样,没有恢复过来。那块腐朽的木料在周围地板的衬托下更加陈旧。JAY不知道怎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或许遗忘了什么?JAY站在屋子中间想了半天却没有答案。难道他被卡在了这个空间里,回不到家了?JAY有些沮丧。

    这时,JAY听见有人在敲门,JAY去开门却发现没有人在门外。JAY关上门,又听见刚才一样的敲门声。JAY觉得声响来自于脚下,于是JAY把头贴在地板上,发现那声音来自于地板下面。声音清脆而有力,似乎那敲门人就在一墙相隔的地方。于是把脸凑过去,那敲门的声音来自于那块没有恢复的地板下面,咚咚咚响不停。JAY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地板下隐藏着什么秘密?并且那个秘密正在蠢蠢欲动。

    忽然,那没有恢复的地板像一道门一样被推开了,JAY连忙后退两步。JAY听见奇克的声音在说:“JAY,你忘了东西。”

    JAY小心的走过去,一看真是奇克。他站在卧室里,仰起头望着JAY,手里拿着什么。JAY趴在奇克的头顶不远处说:“你手里是什么?”

    奇克把手举过头顶:“是你忘记了杯子的玻璃碎片。”

    JAY仔细看着奇克细瘦的手指间有一块闪亮的弧形玻璃片。JAY说:“怎么在你那里?”

    奇克说:“我在卧室捡到的。”

    JAY想到一定是在他拾起杯子玻璃碎片的时候,遗留下了一块,所以,在房子分身和本身重合的过程不能顺利完成。因为,少了一块,当然回不到现实。JAY回头,看见那只杯子中间果然少了一块。

    奇克垫起脚尖,用力举起右手臂说:“你快点拿好。”

    JAY趴在地上,伸出手臂去拿奇克递上来的玻璃碎片,JAY拿到碎片之后,对着下面的奇克,问道:“我要怎么做?”

    奇克说:“你只要把玻璃碎片放回到玻璃杯旁边,就行了。”

    “真的感谢你了,奇克。”

    奇克对JAY招了招手:“再见。”接着,乓的一声关掉了地板。

    JAY立刻把碎片放到床单上的玻璃杯边。那碎片边缘掠过灿烂的金光,接着开始动起来,漂浮在空气中,像一块受到牵引的磁铁,那碎片寻找到玻璃杯上的空缺立即贴上去,填满了那处缺口。几秒钟之后,破碎的痕迹很快消失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杯子重生了。接着,地板上的透明液体重新开始流动,液体从四面八方涌来,逐渐遮盖了那块破旧的地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