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头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奚渝转身,看到瘦女人鸟爪一样的手递过一杯酒。奚渝接了过来,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再次饮尽。
“你们都是一起的?”
“噢不!刚认识的,她刚刚搬到我们的对门。叫她芦花姐吧!呵呵!”
对于瘦女人的提问,两姐妹中那大的紧跟上了回答,然后转身面对着奚渝,示意叫一声“芦花姐”,再敬上一杯酒。奚渝照做了,芦花姐会心一笑,看上去很满意。不过,在她侧回身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差点从高凳上摔下来,幸亏奚渝及时扶住了她的手。她拍了一下奚渝的肩,算是表示感谢。
两姐妹兴高彩烈,似乎难得像今晚这般无拘无束的放纵玩乐,她们只顾着与服务生玩喝酒游戏。听着两姐妹响亮的欢声笑语,不知怎么的,奚渝却因为芦花而渐渐有了颇多的感慨。她不时转过头来,看看埋首苦饮的芦花。这个女人的全身上下好像充满着委曲与哀怨,那眼神忧郁而苦闷,仿佛是四周已经干涸龟裂的湖底中央,只剩下的最后一塘波澜不起的死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死了,眼神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光芒与生机。
是什么事让她流干了泪水,又是谁伤害了她?芦花酒喝的应该比较多了,脸有点红润,眼睛也瞪大了许多。冷不防,只见她猛的抬起头,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她骂的很难听,几乎是想用尽天下的脏话来掏空心中的愤怒,到最后甚至连简单的英语也派上了用场。随着接二连三的骂声,奚渝的心事也被翻腾了上来。她想到了自已在东宁的这么一年之间的遭遇,想到了遥远的重庆以及那个已经安下家的男人,还想到了更久更远之前的诸多不幸。干脆,奚渝和两姐妹换一下位置,坐到了芦花姐的身旁。两个女人以一醉方休的架式,你一杯,我一杯;你一句,我一句。搞的从她们身后走的人都皱皱眉,加快了离开的脚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