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完党委扩大会议后,杜浩民打算上北京一趟,第一站就是去看望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杜国富,并汇报吉林省近期工作。
从血缘关系讲,杜浩民应该叫杜国富叔叔,因为自己的爷爷和杜副主席的父亲是亲兄弟。当然,这层关系,杜浩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包括自己的女儿杜馨蕊。杜浩民可不想给人是被照顾的感觉,那么自己就成了水井里的水,被提上来的。当然,杜浩民毕竟不是隐蔽战线工作者,其实杜馨蕊和自己的叔公一直有联系,把父亲也蒙在鼓里。杜浩民的履历上显示,父母是早年的南下干部,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是在当地政府的关怀下,杜浩民才完成学业的,北大毕业后,从基层的研究员一直到局党组书记,直到他担任江苏省委副书记兼南京市委书记,才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人家看他的成长足迹,并没有什么出格之处,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在吉林上任后,好事份子们还是发现了杜浩民的与众不同,那就是他们的杜书记虽年近半百,但依然是孤家寡人。
这是杜浩民永远的痛,他的爱人就是他的初恋,末名湖畔的谈笑风生是他最美的记忆。在一次意外中,妻子不幸遇难,那一年,杜馨蕊三岁。从此,他把所有思念和痛苦都化做工作的动力,用工作来麻醉自己。当然,对女儿的管教和沟通也渐渐减少,导致她成年后,特别叛逆。其实根据杜馨蕊的高考成绩,是上不了南大法学院的,最后能被录取,杜浩民一直很纳闷。好在女儿现在终于长大了,靠自己本事考上了律师,也变得会体贴人了。
对于女儿的点滴进步,改头换面,杜浩民一直很感激洪天龙。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到洪天龙时,他那慌张的模样,和那张幼稚的脸,自己还好没有过多罗嗦和训斥,否则女儿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想到这些,杜浩民不禁笑了起来,这臭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给自己输了两次血,陪护自己十几个日日夜夜,告别也是在病房里,连声谢谢也没有和他说。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特权,这次上北京,我也得去空军首长那说道说道,如果他能到吉林服役那最好了,杜馨蕊在自己面前放肆无比,而在洪天龙面前总是一副小鸟依人的乖乖女模样,嘿嘿,现在也只有洪天龙能镇住她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多次的地面联络,一架小型空军运输机缓缓进入指定空域。而飞机上的几位却已经开始发出有节奏的鼾声,洪天龙裹着件大衣,斜靠在坐椅上,看其他几个“四眼田鸡”都睡着了,也慢慢停止思绪,加入他们的行列。这些日子真的有些累,白天制订训练计划,自己有时候也上机带队演练新战法,晚上,梅婷婷也会偶尔约自己出去“压草皮”。
多次调整着落点,飞机有些晃动起来,把坐舱内几位都震醒了。洪天龙揉揉眼睛,往舷窗外一看,瘪三!这是什么地方啊,山高林密,天啊,跑道机场还是新修建的,看上还没有完全硬化呢。不会是“叛逃”出国了吧?看着舱内几个“四眼田鸡”面色安详,洪天龙驿动的心才安定下来。
突然,飞机又开始抖动起来。“舵角减小,拉直,松油门,放起落架!”洪天龙见他们半天着不了陆,急地喊起来。
飞机终于慢悠悠靠上跑道,短距离的滑翔后,停了下来。开着吉普车的地勤人员立刻靠了上来给飞机做检修,洪天龙看着他们的军装,瘪三,是自己人!
洪天龙没有等工作人员放好舷梯,一拉舱门,直接就跳下飞机。手搭凉棚,观察了半天,房子是新的,该种草的地方还是泥泞不堪,几个吓唬小鸟的稻草人也是新做的,驱鸟器的线还暴露在地面上。一呼吸空气,很湿润,还有些淡淡的清香。远处的山上,野花浪漫,松涛阵阵,泉水丁冬。这是哪里啊?调令上不是说把本帅送回第一飞行学院研究生班进修吗?
“洪天龙!洪天龙!”就在洪天龙乱想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方小跑着冲了过来。
一看,高大的身材,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猪腰子脸满面红光,瘪三!是雷军!洪天龙马上跑了过去,一个立正敬礼,说:“师长同志,511师1团1大队中队长洪天龙归队!不!前来报到!”
雷军一还礼,哈哈一笑,说道:“洪天龙同志,我要给予纠正两点,第一,我不再是511师师长,而是空军龙山基地司令员;第二,你也不是什么中队长了,你现在是正团研究员了。我代表基地全体人员欢迎你啊,我们的……”
“等等!”洪天龙挥手打断雷军的话,“司令员,你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把我整这里来了?”
“哈哈,具体工作,我们等一会详细谈。我们基地处于湘、鄂、渝三省市交界处,是我们苗族、壮族、土家族、彝族等兄弟民族聚集地。你看,空气清新,环境幽雅,多么适合居住啊。”
“什么三省交界?就像当年的游击队根据地?”洪天龙瞅着雷军那张猪腰子脸上的笑容,感觉特别晕,还什么雅不雅,居住不居住的,真是莫名其妙!算了,既然来了,老领导也在,总不会安排咱给后勤部门养猪吧,更何况附近有这么多兄弟民族居住,能长不少见识,笑着说道:“洪天龙服从安排!”
“那就好,那就好!”雷军刻意压低声音说:“我们家雷蕾说你的声音特别有磁性,给人特有安全感,哈哈!”
“是吗?她真的这么说?”洪天龙这次真明显感觉到晕厥。
看到其他人从飞机上陆续下来,雷军立刻凑了上去,逐个握手,满口欢迎,冲着洪天龙说:“洪天龙,你们应该在飞机上认识了吧?”
瘪三!看他们那一脸皮傲慢,本帅才懒得理会他们呢,洪天龙摘下墨镜,勉强挤出几丝笑容,“在飞机上,我们都睡着了,他们是?”
“航空设计界的后起之秀,他们全是博士啊!真正的地面精英!”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正团职研究员啊,瘪三!不就是让本帅来当助理嘛。博士,呵呵,那我这个四学士学位的,能抵上半个博士吗?洪天龙突然有些失落起来,似乎,这次自己将不再是什么主角。
洪天龙想多了,真的,这次他依然是主角,而且是更重要的主角。根据他写的报告,空军制订了新的训练大纲,各个部队已经全面开展训练工作,效果也十分明显。特别是让一些依然停留在过去英雄故事的部分一线战斗部队,对未来高科技条件的空战理论有了新的认识,战斗力明显提升。然而各部队都向空军司令部反映了相同的问题,那就是现在服役的飞机落伍了,很多新战法还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道理很简单,总不能拿拖拉机去完成F1赛车的动作。
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新型战机的计划被正式实施,空军龙山基地因此诞生。选雷军作为该基地首任司令员,空军司令员楼炳贵上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是保密的需要,该基地从空中俯瞰,只是一个飞行训练基地的模样;单位名称也不带什么研究所之类容易让间谍感兴趣的名称;把战斗部队的师长调到该基地,更让人相信这个只是一个普通空军训练基地或者是转场训练中的一个联络点和休息点。其次是雷军具备丰富的飞行经验和理论基础,早年在飞行学院学习的时候,他就被称为“小诸葛”,对飞机构造有自己独特的认知。
为了尽快完成军委下达的命令,就在洪天龙在恩格贝基地忙地不亦乐乎时,地处三省交界地域管辖属于湖南省的龙山正大兴土木,数座山体被挖空,地下建设了大量建筑物,一个航空试验基地秘密诞生。他们的任务是:在现有条件下,以美国的重型战机F35和轻型F22战机、俄金雕47重型战机为假想敌,用最低廉的成本进行制造装配,制造出超过F35、F22、苏金雕47整整一代的优异战机,确保我国领空的绝对安全。
丛林生存,本帅顽强坚持下来了,飞行学习,本帅也是顺利异常,可这次参加什么飞机研制,真的难为本帅了。洪天龙在一股油漆味的房间里辗转反侧,这个午休时间实在难过。一推开窗户,满眼苍翠,树木葳蕤,远处流水潺潺。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人唱歌,对,没有错!甜甜的山歌在山涧回荡,还有孔武有力打击节拍,瘪三!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劳作后的狂欢真是羡煞人也。
想想自己,当初和纳西族姑娘在密林中联欢,米酒一下肚,舌头就不听话了,原本强项的唱歌也完全变调。跳舞呢,脖子僵硬,步履蹒跚,简直是动物园里的大笨熊,马戏团里的小丑。姑娘们那乌黑的长发,有节奏的甩动,无胸罩固定的双乳放肆翻滚,柔软腰枝带动臀部剧烈颤动,直接攻击你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冲动。
嘿嘿,温度回升,跳舞后浑身是汗,她们应该去洗澡吧。眼前立刻出现雾气氤氲,瀑布下是翡翠一般碧绿的潭水,姑娘们一丝不挂,嘻嘻哈哈,还向你招手致意……一想到这,洪天龙血液沸腾,单薄的秋裤马上支起一顶帐篷。手一拍战斗部件,喂,造飞机,不是打飞机,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健康的娱乐项目必须建立在胜利完成使命的基础上,洪天龙暗暗下决心,拼搏吧,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仍需努力!上午英语资料,下午俄语参考,在最短的时间内亲手制造出我们自己的飞机。
研究小组经过激烈讨论后,在洪天龙的倡议下,决定以鹰隼在空中盘旋张开翅膀时飞行的形状为新一代战机的外形,该外形可最大地减少空气阻力和携带更多的攻击武器弹药,缩短起飞距离,便于直接升降,增强机动行,可同时作为舰载飞机。
关键部位是飞机的发动机,沈空集团很好的解决了这个困扰研究小组很久的问题。他们最新研制的具备完全知识产权的长城系列涡轮发动机,融合世界上最先进发动机的所有优点,该发动机可同时作为轰炸机、运输机、预警机等空间飞行器使用,能增加航程、减小保障规模、提高战备完好率,降低噪声、降低排放、降低可探测性,提高加速性,正常情况下可以保持2-3倍超音速巡航,最大作战提高到半径15000公里。
武备控制系统方面,他们取消航炮,改成激光发生器,凡是对于空中的猎物都能通过发射激光束迅速击毁,还能减少重量,增加空间;将原外挂武器方式改为内藏式,进一步减少空气阻力,增强灵活性和隐身性;同时,能携带小型精确制导导弹20枚,改进航空电子传感系统,不仅大大提高了飞行员对周边环境的认知能力,还能提高对地面的攻击能力,并在2倍以上超音速飞行的情况下精确投掷卫星制导炸弹等。
在全体工程技术人员的辛勤努力下,龙山基地传出捷报,首批被命名“Y-1型”的三架原型验证机的装配工作顺利并圆满地结束,比高层领导的要求提前了整整半年时间。
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杜国富此刻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座椅上,对着报上来的书面材料认真仔细地、逐字逐句地看着。望着手中送过来的首批三架原型验证新型战机的装配完结报告和请求准予试飞的请示,眼睛中就是一阵模糊,心脏的加速跳动同时引起血液的循环加快,脸上逐渐出现了潮红。特别是看到报告中“洪天龙”这个名字的时候,心情激动得久久不能平静,深深吸了几口大气。从桌上拿起一包“大熊猫”牌香烟,顺手从里面抽出一支,再划燃了一根火柴,深深地吸了一口,往后一靠,脸上写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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