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忠诚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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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佛峡谷是一道戒备森严的大门,过了大门剩下的是一路坦途。洪天龙他们前进的出奇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红军的巡逻部队,更没有遇到潜伏哨兵,哪怕是蛛丝马迹。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红军前指活动区域,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隐蔽起来。

    洪天龙越走越担心,顺利的靠近红军前指的活动区域他更加担心起来。一路上他没有碰到红军巡逻队,找不到任何部队驻扎过痕迹,看不见部队经过后被损坏的植被,这一切显示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部队活动。但一个前指,要有通讯、参谋、后勤、警卫等好几个部门组成,人员再精干也需要四、五十人,光是有线通讯至少也需要一个班,要不然各个阵地上来的电话都接不过来。

    他抬头看看还未黑透的天色,招手把队员们集合起来说:“情况差不多明了,骷髅应该给我们设下了圈套!”

    侯卫东撇撇嘴,洪天龙用了军语中不应出现的“差不多”一词。洪天龙毫不在乎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休息了,赶紧搜查附近区域,天黑透前撤到山头上去,防止他们借夜色掩护偷袭!”

    洪天龙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地图说:“副连长,带着我们向11点方向前进,那一带地势较为平缓,机动车辆应该能进来,指挥所离不开它们。出发!”

    侯卫东拿着水壶扬头灌了一通,把嘴里的压缩干粮送下去,伸手扶起身边一株被压倒的灌木,跳起来走了。

    山林行军视线不良,队员们的队形排得很密,相互之间均保持在良好的视线之内。树林里很静,厚厚的落叶在兵们脚下沙沙作响,一阵山风吹过,落叶打着旋的飘满学员们的肩头。

    前进不足六百米,尖兵侯卫东突然单腿跪下抬手示意停止前进,用力指了指他的一点方向。洪天龙拔腿窜上去,问道:“怎么了?”

    “灯光一闪!”侯卫东眼睛盯着他的正前方说。

    “一排长指挥!”洪天龙碰碰侯卫东的肩膀,小声说:“你掩护,我上去看看!”

    两个人交替掩护着抱枪冲上去,前行不过一百米,黑幽幽的树林中模模糊糊出现几个圆形的庞然大物,洪天龙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拉着侯卫东转身就跑。边跑边低声喊:“四排尖兵,目标五点方向制高点,快撤!”

    大家大惊失色,刚转过身,就听见身边噼哩啪啦一阵乱响,伴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夺人双目的白光刺破夜空。

    “环形防线,压制火力!”楼正达眼前白茫茫一片,他拼命对着自己正面扫射,为恢复视力争取时间。

    巨大的爆炸声让洪天龙、侯卫东一愣,两个人前后一错,变成背靠背的姿势向队员们急速靠拢。几条黑影在树林中一晃,躲过他们盲射火力急速逼过去。

    “九点!”洪天龙的喊声和手中的枪声同时响起,一个黑影被打冒了烟,其余的黑影们就地卧到,子弹“哗哗”的泼过来。

    两个人打着点射左右翻滚着转移阵地,洪天龙扑到一棵大树后换下打空的弹匣刚刚探出枪口,猛听见身后“哗”一声响。他毫不犹豫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身后就是一梭子。

    一名身披伪装网的红军头上红烟滚滚,一头扑倒气哼哼地说:“反应速度不赖呀!”

    洪天龙一声不吭翻身而起,瞄准红军枪口焰最猛烈的位置扫了一梭子,接着投过去一枚手榴弹。

    “轰!”爆炸的气浪卷起大片的落叶,红军的火力一顿,洪天龙乘机跳起来向队员们靠拢。

    侯卫东亲眼看见洪天龙身后突然钻出个人来,心虚向身后扫了一眼,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来不及调枪口,侯卫东“呀”的大叫一声,枪托贴着右胁捣向身后。来人早料到他有这一手,微微侧身躲过枪托,一掌披在司马脖子上。侯卫东轰然倒地,随着意识的消失他的右手下意识地向腰间的手榴弹摸去。

    “想同归于尽啊!”来人嘲笑着,一脚踢开司马的手。

    “想!”

    “你大爷……”侯卫东刚张开嘴,就被一大团棉花堵住了,他模模糊糊地看着来人给他带上手铐后晕了过去。

    洪天龙连窜带跳跑了十几步,一名红军突然从他身后的灌木丛中窜出来,抓住他的双脚把洪天龙摔倒。

    这是侦察兵惯用的捕俘动作,名字叫做"由后擒敌"。洪天龙知道下一个动作是,跃到他后背上、分头、锁喉,他猛地一个后肘击撞向来人的软肋。

    “嗬!”来人根本没有跃起的意思,他一把拖住洪天龙的肘部,单膝跪在洪天龙的腰眼上,一掌把洪天龙砍晕过去。

    侯卫东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他的装备摆满了一张地图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但他看不清面容,一盏强光灯照得他双眼发花。

    那个人缩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语调问:“你的姓名,部队番号,职务!”

    侯卫东左右环顾了一下,嘿嘿地笑起来:“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

    那个人大怒,一拍桌子喊道:“是我在问你!”

    侯卫东贪婪地看了一眼暴露在灯光下的大手轻蔑地说:“我量你也不敢说!”

    “呵呵,你倒是料事如神啊,怎么就没想到被伏击?”

    “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一群土行孙,缩头乌龟!”

    “一群笨蛋!”那个人笑呵呵地说道:“想激怒我,找破绽啊,你还嫩了点!”

    侯卫东威胁说:“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打昏扔到厕所里去!”

    “混蛋!”

    “呵呵,骂人都没水平!”侯卫东轻蔑地大笑起来:“老子入伍前是个痞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可以一个脏字不吐骂你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不信你记个时间咱试试?”

    “给我闭嘴!”那个人语气里有了一丝怒气:“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

    “弱智!”侯卫东张嘴就骂:“你们把老子打昏了多长时间,自己不会看……”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那个人有些无奈地把自己扔进椅子里说:“对你客气,你要知趣,千万不要激起我打人的欲望来!”

    “你打人一定很疼!”侯卫东笑着说:“你能劈砖头吧,看你那手老茧,都快赶上我了!再加加火,等明儿你退伍了,说不定哪个建筑工地能看上你这手劈砖头的绝活,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我也就放心了!”

    那个人缩在阴影里被气得七窍生烟,侯卫东言外之意是,打他的时候千万不要留下让他可以向上级控告的伤痕。

    “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那个人有些没话找话说了。

    “你们是陪训的队员吧,哪个分队的啊?”侯卫东自问自答:“从演习一开始我就知道设好圈套,这么拙劣的表演也就是骗骗奇奇!”

    “奇奇是谁?”

    “邻居的小孩儿,今年两岁!”

    灯影后的陪训队员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看穿了又怎么样,这是必须要过的一关,除非你现在退出训练!”

    “我为什么要退出训练,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放心,你走了我也不走!”

    “那好,欢迎你继续证明你是一条硬汉!”陪训队员摆摆手,灯影后又冲出两名陪训队员来。侯卫东被吓了一跳,他原以为灯影后只有一名陪训队员,本想等激怒他凑到身边的时候,想办法打昏他乘机逃跑,没想到还有埋伏。他心虚地大喊起来:“咱们可是革命战友,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天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一定照此办理……”

    一名陪训队员当胸一脚把他踹倒,笑道:“能撑过去再说吧!”

    侯卫东躺在椅背上动弹不得,一名陪训队员骑在他胸上,另一名陪训队员提着一壶水浇他的口鼻。侯卫东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痛苦的剧烈挣扎着。

    陪训队员大声逼问:“谁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员,想说就闭上眼!”

    侯卫东连忙闭上眼,陪训队员连声骂着:“废物,废物!这么快就撑不下去了!”松开了手问道:“是谁?”

    “我西你妈,有机会我一定搞死你!”

    提着水壶的陪训队员立刻把水浇到侯卫东的脸上同时嘲笑同伴:“他刚说什么?”

    “滚!”骑在侯卫东身上的陪训队员气得当胸一拳,侯卫东疼得一下子把水吸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呛,侯卫东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陪训队员不失时机地停止灌水,厉声问道:“谁是指挥员,说!”侯卫东充耳不闻,大口喘息着,骑在他身上陪训队员一摆手,另一名陪训队员立刻把水壶凑上来。

    “我说,我说!”侯卫东连声大喊,陪训队员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骂我,我灌死你!说,是谁?”

    “死老子脸!”

    “死老子脸是谁?”

    提水壶的特战队员笑着说:“他们学员给咱们于队副起的外号。”

    “你们是一分队的……”

    特战队员立刻把水浇下来:“妈的,这小子还真有精神头,又他妈的骗我们!”

    三分钟后,消耗完肺中空气的侯卫东,终于被真的呛晕过去。

    另一个房间里,洪天龙在和审问他的特战队员胡扯。特战队员问:“你的姓名、职务、部队番号!”

    洪天龙张嘴就来:“报告首长,我叫周树人,现年19岁,至今未婚!”

    特战队员笑道:"周树人,你怎么不叫莎士比亚呢?”

    “莎士比亚是谁?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外国老头!”

    特战队员一拍桌子还没等说话,洪天龙已经像弹簧一样地蹦起来喊道:“报告首长,我叫诸葛孔明……”

    特战队员大怒:“我他娘的还叫刘备呢,他娘的一会儿工夫从民国到三国了!”

    洪天龙立刻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刘皇叔啊!

    特战队员被气炸了肺,大吼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动手了!

    “别!千万别!我有心脏病!”

    特战队员真有了给洪天龙两耳光的感觉,他怒吼着:“动手!”

    “不要忘了我军不准虐待俘虏!”洪天龙大声提醒,两名从灯影后窜出来的特战队员把他掀翻在地,狞笑着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的名字!”

    “黄盖!”

    “他奶奶地,我这是真盖!”特战队员模仿着“座山雕”的语气喊叫着,一股水柱劈头浇向洪天龙的口鼻。洪天龙剧烈挣扎着,嘴里叽哩哇啦地胡乱喊着什么。特战队员停止浇水笑着问道:“想说了?”

    “我还有一条选择!”

    特战队员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想退出?”

    洪天龙拼命地做着深呼吸说:“不想!”

    “那你喊什么!”骑在洪天龙身上的特战队员居高临下地重重给了他一拳,洪天龙张嘴喊疼的怪叫声,立刻被水柱堵在嘴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壶水灌完,洪天龙已经面无人色痛哭流涕,特战队员捏着他的喉咙问道:“你的姓名?”

    “贾宝玉!”

    “得!换红楼梦了!”气得哭笑不得的特战队员提起水壶,水柱再次罩住洪天龙的口鼻。他阴险地取笑说:“下次不要告诉我你叫孙悟空!”

    在一壶水倒完,洪天龙已经无力挣扎瘫软地躺在水洼里困难的喘息着。特战队员开导说:“说出你的名字,或者同意退出训练,受这样的苦值得吗?”

    洪天龙虚弱地说:“我姓猪叫八戒!”

    “那好,我我请天蓬元帅戏水……”话未说完,特战队员突然感到腰部有股热流在蔓延。

    “我靠!这小子尿裤子了!”他惊叫着站起来,躺在他裆下濒死的洪天龙突然复活,蜷起双腿重重的在他裆部踹了一脚,借力一个后滚翻举起椅子在另一名特战队员身上砸得粉碎,接着一个箭步窜过桌子撞翻审讯他的特战队员,双手抓起强光灯摔碎灯泡,拷在一起的双手套在特战队员咽喉上把他拉起来,用破灯泡指着他的眼睛说:“打开手铐!不然我电死你!”

    特战队员低头看看洪天龙的手腕已经被手铐拧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铐一滴滴地流下来,他说:“你受伤了!”

    “瘪三!”洪天龙看着地上的两名特战队员就要爬起来了,举着强光灯就往特战队员眼睛里插。

    特战队员吓得一歪头:“你他娘的来真的?”

    “一切从实战出发!”洪天龙大吼道:“打开手铐!”

    特战队员掏出钥匙,刚刚打开手铐,洪天龙一抽手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后背当当就是两枪,接着对刚刚爬起来的特战队员“当当当当”打光弹匣。大喊着:“陪练们,你们阵亡了!”跳过桌子抢过他们的手枪,冲出房间。

    从各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瘪三!”洪天龙咬牙切齿地胡乱踹开一个房门,对着正在给侯卫东做人工呼吸的特战队员抬手就是一枪。

    “门两侧!”侯卫东突然大喊起来,洪天龙双枪伸进门口,“当当”的一通乱打,一个前滚翻冲进房间。三名特战队员全部头顶冒烟,他直接抢过钥匙打开侯卫东的手铐。侯卫东困难地爬起来,疾步奔到桌边把81式自动步枪抓到手里,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抬手把一枚手榴弹扔过去。

    “轰!”伴着浓烟烈火的爆炸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玻璃被震碎后落在地上的破裂声。

    “去救人!”洪天龙、侯卫东怒吼着冲出房间,猛地看见蒋天龙微笑着看着他们,用力鼓着掌说:“恭喜你们通过本科目的考核!”

    “瘪三!”洪天龙真想冲上去给蒋天虎两脚,这把人往死里整,居然只是考核。但一想,自己是军人,如果真的在战场发生了被俘的事情,那待遇肯定更“好”,不是一切从实战出发嘛,很有战场氛围。毕竟自己是成功逃脱,还救出战友,心里美的不行。

    “全体集合!”于平安从火光里窜出,认真地清点着人数,让其他陪训的特战队员单独成一列,“分队长同志,队伍集合完毕,请你讲评!”

    “讲评!”蒋天虎的声音有些沙哑,“请稍息!同志们今天的表现很好,顺利完成任务并通过了忠诚考验。基本领会了特种侦察的含义,废话我不多说了,一句话,还不错!”

    洪天龙带头鼓掌,希望蒋天虎接下来就提到他的名字。

    “掌声就免了吧,我还要通报一件事情,身上的小伤先不要处理,等会回营房再处理!”蒋天虎看到不少人拼命抹着鼻子上的流淌的血,“等我讲完,也许有人会高兴,也许有人会感觉遗憾。刚接到上级通知,根据军事斗争的需要,总参暂时不组建军官特种作战大队!”

    “啊?那不是玩我们吗?”

    “经过这么点时间的训练,我想你们应该掌握了不少学院里学不到的本领,这应该是收获,能不能成为特战队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了军人的责任和荣誉!根据上级指示,今天是你们最后一个考核科目,现在你们就可以选择退出我们魔鬼特战分队,放心,我们不会安排你们去站岗的。为了保密的需要,你们暂时呆在我们大队几天,再分到各个部队去。”

    “报告!”洪天龙喊了起来。

    “讲!”

    “分队长,我们按原计划是否还有其他训练科目?”

    “野外生存!”于平安抢先回答。

    “那为什么不继续呢?要整就一条龙,半途而废可惜了。我愿意继续参加剩余科目的训练,而且是强烈要求!”

    “对!”“我也愿意!”听洪天龙这么一说,大家喊了起来。

    “好!”蒋天虎有些兴奋,“我立刻请示首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