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在一个兵站补充了弹药食品,又向一处未清剿的山地进发,行军经过的地方没有经历战火的侵扰,山上的植被保存的很好,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竹林。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半天,大家停下休息,张鹏带着两个战士去找水,在一片树林外发现了一个清澈的小水潭,水潭中心一个杯口大的泉眼‘汩汩’地冒着泉水,积满后泉水顺着山势向山脚流去,在山谷里形成一条小溪。两个战士摘下水壶,就要去灌水,却让张鹏摆手制止了,“张鹏,怎么了?”一个战士疑惑地问。
“附近可能有敌人!”张鹏小声地对两人说,同时指了指水潭边上的几个脚印。
两个战士立刻放下水壶,摘下冲锋枪紧张地四处观察,张鹏踩着鹅卵石来到水潭边上,俯身观察,脚印很杂乱,交叉叠压,但可以看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在不同时间留下的,从几个较为清晰的脚印看来人是穿着军用胶鞋,而鞋底的纹路又和我军的不同,越南老百姓大多打赤脚,不会是他们留下的,剩下的只能是越军了。
张鹏顺着脚印追了二十多米,脚印消失在一片草丛中,热带的茅草长的很快,踩倒的草杆一夜就能被其它的茅草掩盖,他在附近又仔细的搜索了一番,仍未能发现线索,只好沮丧地返回,和其他两个人灌满水壶,悻悻地回到营地。
“这附近可能有敌人隐藏!”张鹏一回来就向连长汇报了他发现的情况。
“何以见得?”宋德彪问道。
“那里的脚印很多,说明他们每次需要去很多人打水,再一个他们去的很频繁,说明用水量很大,人数不会太少。”张鹏跟连长分析情况。
“说的有理,这值得我们下点力气!”宋德彪用手摸着脸上又长出的胡茬说。
“今晚我带人去潜伏,看看能不能逮住条大鱼!”陆维民接茬说。
“行,你们先休息,晚上行动,我去布置下!”宋德彪说完带着陆维民去挑了三名老兵,让他们准备下,参加晚上的行动。
今天是三月十一日了,月亮变成了鸭蛋脸,照的山间明亮惨白,陆维民带着张鹏和另外三个战士,悄悄地来到白天取水的水潭边上,隐藏在十米外的草丛中,周围除了夜虫的低鸣声,就是泉水涌出的流水声。潜伏是件苦差事,人想动下身子都要轻轻地挪动,唯恐弄出动静,喷嚏咳嗽也得憋回去,大小便都要提前清理,吃饭喝水更要留心,不能让敌人发现,最难忍受的就是寂寞,一动不动的趴着人很容易犯困,‘老烟枪’们心痒的难受,越想心越痒,像猫抓似的难受,想睡觉也只能靠掐大腿,拧胳膊解决,风油精,清凉油这些有刺激性气味的药物是不能用的。
张鹏身边的老兵已抵挡不住对睡眠的渴望,趴着睡着了,张鹏轻声叹口气,并没有叫醒他,只是更加留心周围的情况。半夜时分,下雾了,开始时淡淡的雾气像轻纱似的缓缓落下,遮住了月亮的脸庞,雾越下越大,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不过几米,可他们依然没有撤离,只是更加警惕。黎明时,几只小动物跑到水潭边饮水,一边喝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突然,夜虫停止了鸣叫,喝水的小动物惊慌地逃走了,张鹏立即惊醒起来,推了推旁边的老兵,两人极力的透过浓雾观察情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一个越军士兵端着枪从草丛中钻出来,在水潭周围搜索了一番,他低垂的枪口几乎碰到了张鹏的脑袋。这个敌人没发现什么情况,他打了个唿哨,紧接着,草丛中又钻出七八个拿着胶皮水囊的越军士兵,迅速来到水潭边上,把水囊沁入水中灌水,‘咕咚咕咚’的排气声在静静的清晨显得极为突兀。
几分钟后,灌满水囊,敌人相互帮助着把沉重的水囊背好,隐入深深的草丛中,断后的敌人把踩断的草顺风扶好,清除痕迹,但他做到并不专心,也许这段时间没被发现,他放松了警惕性。当最后一个敌人也消失了一会儿后,张鹏他们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不敢跟的太近,吊在能看到敌人朦胧身影的距离上,走了半个来小时,前方出现一个两平方公里左右的小盆地,敌人顺着小路走了下去,前边已经有敌人的岗哨了,张鹏他们只好停下,重新潜伏下来,等雾散后,再进一步观察。
八点多,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穿透了雾霭,一阵阵清风吹散了浓雾,小盆地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一个经过伪装的雷达阵地显现出来,三顶军用帐篷就是他们的操作室,一辆草绿色的通讯车停在不远处的树林中,经过仔细侦察,他们又发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山路,虽然路上长满了杂草,但看起来很平坦,越野车通行完全没问题,太阳慢慢地照亮了整个小盆地,张鹏忽然看到两具导弹发射架,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调大了望远镜的倍数,向树林里看去,‘没错!就是防空导弹发射架。’张鹏心禁不住狂跳起来,他捅了捅旁边的陆维民,指指树林,示意他观察一下那里。
陆维民看了一会儿,愣住了,他也向张鹏似的不太相信自己了,揉揉眼睛,重新观察了一阵子,惊喜地看向张鹏,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次真的抓住了一条‘大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