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别急,谁也没说,是我说的,没人理,没人问,那不是破烂儿是什么啊!”张鹏急忙拦住妈妈笑着解释说,心底涌起一阵感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再坏的孩子在父母眼里依然是宝贝。
“鹏鹏,你这几年在外面受罪了,不行,我把你调回A军去吧,跟着我们日子也好过点!”
“看大姐说的,好像我就照顾不了鹏鹏似的!”方静怡不满地说。
“静怡,我不是那个意思,鹏鹏从小跟爹娘长大,在江城也是在部队里待的时间长,回家日子少,这又在东北待了几年,我和他爸心里愧的慌,把他调回去,我们心里还好受点。”燕秀芳说着眼睛又红了!
“那也好,你们也能好好管管他,这小子在外头待野了!”方静怡想了想说。
“打住,都打住,我可不想像小六子似的在这借着他爸的庇护当公子,自由是自由,让人瞧不起,我也不丢那人,混得好坏得靠自己的本事,我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你们是高干,档案里父母我只填的军人,我的事你们还是不要操心了!”张鹏叽里咕噜说了一套,急得汗都下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大人的心啊?”方静怡埋怨张鹏说。
“不愿意,拉倒!还省得跟他爸磨嘴皮子了。”燕秀芳扭过脸赌气地说。
“舅妈,你准备什么好吃的了?我都饿了!”张鹏见大人都生气了,赶紧转移话题,嬉皮笑脸地拍着肚子说。
“自己去看吧,都在厨房呢!”方静怡没好气地说。
“那我先去垫垫底!”张鹏转身赶紧跑了。
“等会,我跟你一起去!”生气归生气,当妈的还是心疼儿子,听见儿子说饿,赶紧去做饭。
张鹏一进厨房,看到里边的摆设倍感亲切,这里肯定是大舅布置的,精致实用,锅碗瓢盆使起来样样顺手,他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心里想起和大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呵呵的傻笑起来。
“笑什么呢?”燕秀芳见张鹏笑得莫名其妙,疑惑地问。
“他准是看见里面的家伙什儿笑呢!秀峰置办的时候就说,张鹏要是见了准喜欢,还说那小子没福气,不一定能使上,边说是边叹气啊,你们没见他那个难受样!”随后跟来的方静怡说。
“还是大舅了解我,知音难觅啊!”张鹏故意拉着长音摇着头说。
“还知音呢,一对吃货!”方静怡说。
“我可听大舅说,您是沉迷于他的美食,屁颠屁颠地自己送上门的!舅妈是不是真的?”张鹏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问。
“真是不着调,跟孩子也胡说!”方静怡羞红了脸,无奈地和燕秀芳说。
“呵呵,看来大舅说的是真的,哪天我也骗一个去!”张鹏兴奋地挥着手里的菜刀说。
“骗谁啊?”厨房门口传来一声问话。
张鹏扭头一看是表姐燕云回来了,多年不见她变得更漂亮了,赶紧放下刀说:“就想骗一个像燕云姐这样的漂亮妹妹当老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毛孩子就知道想媳妇儿了!”燕云脸上的红霞一闪而过,反唇相讥。
“谁家的‘狗’吐出象牙来了,快带我去看看能不能配得上燕云姐!”张鹏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说。
“你...让你胡说!”燕云说不过张鹏,探身抓住了他的耳朵使劲拧了两下。
张鹏使劲挣了两下,被抻的更疼了,大喊:“舅妈,姐姐打人,你管不管啊!”方静怡瞪了燕云一眼,燕云才讪讪的松了手。
“这招‘擒耳手’是不是我姥姥传给你们的,专破燕青拳的?”张鹏揉着被揪红的耳朵郁闷地说。
“哈哈...”三个女人都被张鹏逗笑了。
“好了,厨房就交给你这个燕家武术厨艺双料嫡系传人了,燕云你给张鹏打下手!”方静怡笑完了说,“报告,燕院长妈妈,方政委舅妈,新战士张鹏保证完成任务,你们就等着开饭吧!”张鹏说着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调皮鬼!”燕秀芳笑着摸了摸张鹏的脑袋拉着方静怡出了厨房。
张鹏和燕云俩人有说有笑的做完饭,吃饭时三个女人一致认为张鹏已经得到了‘燕氏厨艺’真传,可以出师了!
宋德彪等到吹了熄灯号才等到送张鹏回来的吉普车,见张鹏下了车,赶紧从旮旯里站起来,揉了揉蹲麻了的双腿,正正帽子,拽拽军装,提溜下裤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溜达过来,见张鹏准备进屋,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张鹏有空吗,我有事找你谈谈。”
张鹏看看宋德彪知道他是新兵四连的一个排长,姓氏名谁就不知道,疑惑地问:“首长,找我吗?”
“对,就是找你!”宋德彪亲切地拉着张鹏的手说,“我想让你去我们连工作,想了解下你的想法!”
“这真是好事成双啊,刚见了妈妈,下连的事又有门了!”张鹏心中一喜,跟着宋德彪到一边谈去了。
俩人谈了半夜,走投无路的张鹏和存心算计他的宋德彪谈的很融洽,老宋当然把他的连队吹得百战百胜,所向披靡,这好那也好,张鹏哪知道他那部队到底怎么样,稀里糊涂地还答应了。
新兵下连的日子很快到了,大家会过餐,合过影,抱着哭完,各自上车出发了。张鹏坐在卡车的车厢里看着里边的十多个同去的新兵,心里犯开嘀咕:“这里边‘好人’不多啊,有笨的出奇的黄公社,三连那个贼尖溜滑的郭春雷,二连那个连信也不会写的杨二喜,四连那个障碍墙都跳不过去的王守江......”他不知道除了他这个‘特招兵’剩下的都是人家挑剩的,让宋德彪全划拉来了。
汽车出了营区,在山里沿着盘山公路转悠了半天终于开到了九连驻地,张鹏下车一看原来是一片建在深山里的国防战备工事,没等他细看,送他们来的汽车驾驶员上了车厢‘噼里啪啦’的把他们的东西都扔下来了,跳下车,就准备上驾驶室开车,刚拉开门,就让宋连长给搂住了,“李班长,别着急走啊,吃了饭再走!”老宋热情的说。
“宋连长,你忙吧,我还有事,下次再吃!”李班长边使劲挣扎边说。
“别价啊,到九连连饭都不吃,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宋啊!”
“宋连长,实话跟你说,我是怕你们的兵,他们连秤砣都能玩化了,别说我这破车了,吃完饭还不给我拆零碎了,你饶了我吧。”李班长看挣不脱,哀求地说。
“真不吃啊?那算了吧。”宋连长嘴说算了,可没松手,冲着营区里喊了声:“有喘气的出来一个,拿个空桶来!”
话音刚落,一个敞胸露怀的兵叼着根烟拎着桶趿拉着鞋跑出来了,点头哈腰地说:“连长,您回来了?”
“二排长,去到油箱里放点油,我的汽油炉肯定让你们几个小子造的断顿了!”宋连长把二排长嘴里叼着的烟拽出来,顺手塞进怀里的李班长嘴里,说:“你到边上歇会,一会儿再走!”
宋连长俩人把一帮新兵晾在一边,蹲在油箱边放油去了,可油箱上上了锁,回头一看李班长在那蹲着笑呢,知道这家伙早有防备,不用说找他要钥匙更是别想了。这种暗锁砸也不能砸,撬也不能撬,连长俩人急得抓耳挠腮,就像鸡笼子外的狐狸,干看着吃不着!
张鹏一看乐了,把背包往地上一扔,踅摸了个结实的小树枝,把连长俩人往后扒拉扒拉说:“边上靠靠,看我的!”上前三下两下捅开了锁子,边上蹲着的李班长急了,扑上来抢油桶,二排长屁股一顶,把他撞了个屁墩,说:“小样,上了锁,我们九连的人就没法了吗?”说着,麻利的伸进根管子,用嘴一嘬,把油放出来了,对张鹏笑着挤了挤眼睛。
“宋连长啊,你少放点,我还有好几十里的路哪,怎么也得让我到家啊!”李班长见木已成舟,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好在边上说软话儿。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回去都是下坡路,你多溜会车全有了,你来趟不容易,我们怎么也得多留点。”连长不耐烦的说。
宋德彪放完了油,从二排长兜里掏出半盒揉的皱皱巴巴的香烟扔给李班长说:“没事,常来啊!”
“连长,你怎么老拿我的东西做好人,你的呢?”二排长不满地说。
“滚一边去,赶紧叫人接新兵!”二排长还想往下说,宋连长眼一瞪,抬脚要踢他,二排长赶紧拎着桶跑了。
“土匪窝九连,老子再也不来了!”李班长发动着车,喊了嗓子,一加油门走了。
这时,从营区里跑出帮吊儿郎当的老兵接过新兵们的背包,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进营区,宋德彪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揉揉眼定神看了看,回头对个穿着个看不出原色围裙的老兵喊道:“司务长,树的‘脑袋’怎么都没了!”张鹏才发现围墙边上一排大树都没了树尖。
“嘿嘿,前一阵,几个班长淘气,用炸药炸家雀儿来着,不小心把树尖炸飞了!”司务长陪着笑说。
“他妈的,你就这么给老子看家啊,用炸药炸家雀儿,亏你们想的出来,怎么没把你炸死啊。”连长瞪着牛眼对司务长喊。
“炸死我?阎王爷还要让我鞍前马后的孝敬您啊!”司务长说着从兜里掏出盒‘大前门’塞到连长兜里。
“你们用了几块炸药啊?”连长消了点气又问。
“两块!”司务长说。
“胡说,两块能把树炸成这样?”连长又火了。
“嘿嘿,我是说一棵树两块。”司务长伸出俩手指头说。
“你败家呢,一棵树两块。”连长一听就急了,伸手抓住司务长的脖领子要打。
“别打,炸药是我们找开石头的工兵连‘要’的,不是咱们自己的!”司务长抬着胳膊护住脑袋说。
“这还差不多,还剩多少?”连长一听不是自己的,气立马消了,松开了司务长。
“还有...还有不到一箱!”司务长犹豫了下说。
“嗯!?”连长看着司务长。
“哦,还有两箱。”司务长看着连长狰狞的面孔赶紧改嘴。
“这还差不多,晚上搬我屋里去一箱,改天我去炸点鱼吃,新兵连的饭真不是人吃的!”连长和颜悦色的拍拍司务长的肩膀说。
“这是共军还是国军啊?”连长旁边一个刚来的小白脸新兵听到俩人的对话不禁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脑袋上挨了个大耳朵勺,‘啪’的一声,帽子都被打飞了,把一帮新兵吓住了,“老子是共军!”一个老兵恶狠狠地说,‘小白脸’吓得腿一软,‘咕噔’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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