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是什么人?难道清风帮上下都得罪了老兄?如果要是真的厮杀,你不见得能一举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掉吧?请阁下三思。”
那人抬头看了看天空缓缓的说道:“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你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派人屠戮前左都御史司马邺一家的事吗?”
温飙一怔,这事那能忘记,当时得了人家五千两黄金,派了帮中十几位兄弟会同青海红盐堂才了结此事。
“你是。。。?难道青海红盐堂也是阁下下的手?”温飙指着那人的手指有些颤抖着,在他的心里极不愿意确认是眼前这个人所为,如果是他所为那清风帮今日就会损失惨重,因为在这几年与青海红盐堂的合作觉得红盐堂也不是泛泛之辈,在一夜之间就被挑了,一百五十多人被杀得干干净净,他当时也想过单挑红盐堂的人武功一定极高,自己总以为是红盐堂不知在那里用事不慎,惹下了一节梁子以至今日遭屠,可经这人一点看来这事与自己清风帮也有极大地干系。
“不错,红盐堂所为全在我一人,我就是你们当年屠戮司马邺全家时遗留下的那个孽种,我曾经发誓要斩尽你们清风帮这帮人犬,今日终得如愿。”那人看着天好像很庆幸的样子。
来人便是司马令,此言一出,全院立刻大哗因为红盐堂的事他们有所耳闻,这时院内每个人都抄兵刃在手,如临大敌虎视眈眈的盯着司马令。
司马令看着温飙说了一句:“姓温的,你要是说出指使你杀我全家的人,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温飙声音有些颤抖的哈哈一笑:“道有道规,行有行循,让老夫说出相托之人,那是万万不可,再说了我这里有几百众人你一下能杀得完吗?更何况我高手如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说此大话,哈哈,这里不是红盐堂。”
司马令知道在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才是上策,将长剑拔了出来,那长剑握在司马令的手里,不一会就显出丝丝青气,显然是他运用‘太虚神功’将内力逼到了剑上,猛地发力,一招‘无极混沌’霎时只见剑气纵横,如惊涛般的四射开来,剑气过处只见血气飞扬,一片痛苦的惨叫声令人生畏。
司马令冷眼看着温飙淡淡的说了句:“你说我用几招才能杀得完?”
温飙看到他只用了一招自己帮内的弟兄就躺倒了一大片,不知是恐怖还是感到了威胁,知道这年轻人所言非虚,从他刚才所发的剑气上来看当今天下没有几个能有如此骇人听闻的功力,心里的一种绝望想法不由得于心而起。
这时春、夏、秋、冬的四季堂堂主举着刀剑,呲牙咧嘴的扑上前来,黑麻子石成瑞已经是秋风堂堂主,他知道对于这样的人只有联肩齐上才会有胜算的把握就大声呼唤:“案子已经做成死结,大伙儿并肩子上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活着。”
众人一听就跟着四大堂主一起向前,司马令一怔眼睛盯著黑麻子石成瑞看了一下,看到众人已经到了离自己不到五步的地方,大叫一声,手中的长剑顿时被内力逼得‘嗤嗤’作响,众人只看到司马令那乌青的长剑上隐隐的青光冒出,就已经失去了知觉,有的人头在空中竟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上无头的样子,血腥气布满了大院,断臂、首级、肠子在地上到处都是。扑来的一众人没有一个活着,只有黑麻子石成瑞被削断了双臂站在那里,司马令举着剑看着眼前这个无臂之人,说了一句:“你应该死得更惨。”剑背一拨一点,黑麻子石成瑞就被点了穴道身子被剑背推在了院落的角上。
温飙呆呆的站在那里,内心充满绝望,不由得闭上眼睛,司马令在大院内舞起了长剑,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剑气盛处,衣甲平过,这简直是屠杀,这种屠杀带着仇恨,带着积攒了十几年的宿怨,有的人想避开这种无法自卫的屠戮,或是飞身上房,或是夺门而逃都被那凌厉的剑气所杀。
司马令从这些惊恐、无奈、哀求的眼神里得到快感,从那些血肉横飞的死尸中得到满足。一阵充满血腥疯狂的杀戮之后,院内已经躺倒了四百多具尸首,断枪、断臂、断刀、断足布满了大院。整个大院里只剩下温飙,史火风,‘湘西七怪’还有三十几个温飙身边的卫士,温飙定了定神,知道大势已去神色凄惨的说:“这位壮士,老朽因为贪财不幸在十几年前伤了贵家老小,然而,一人做事一人当,老朽自当抵命,还请壮士开恩,放了我这些活的兄弟,老朽当引颈就戮。。。”
“我要你说出当年指使之人”司马令冷冷的说
“如果你放了这些人老朽便讲”看来温飙已经有些崩溃,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帮派今天毁于一旦,让他实在无法接受。
“你说吧”司马令不动声色
温飙步履艰难的来到司马令身边声音很低的说了几句。
司马令听完单臂一抓就将温飙按在地上,没有想到那温飙武功实为平常之极,可能是他管理有方,赏罚分明,才会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的缘故。
那三十几个卫士一看到帮主被擒,呼啦一下冲上前来,司马令将剑一挥,十几个人已经身首异处,没想到那些卫士竟是死而不退,踊跃上前,司马令这才放开温飙,身子跃在空中用了一招‘混元无世’剑气漫横,幻影飘飘,司马令身子刚刚落地,那几十个卫士中的最后一个倒在地上。。。
温飙已经又回到人群当中,指着司马令说:“你怎么言而无信,你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
司马令看看温飙冷漠的说:“不放便怎样?那时你们何曾放我的家人一条生路,这里的人都得死,我不想再重复”
‘湘西七怪’一下子摆开一个阵势,各举兵刃看着老大白一翁,白一翁一点头,其余六人分身而上,司马令长剑舞动,全力抵挡着六般兵器,忽然,白一翁的长鞭已然袭到头顶,已经来不及躲过,将头一偏,这条长鞭就打在了司马令的左肩,没有想到那长鞭装满了暗刺,登时将司马令的肩头拉下了一块肉来,司马令一疼感到左肩血往外冒,忙用一招‘元神盖灵’护住全身,紧接着又催动内力演化为一招‘元神三叠’剑锋带气一过,‘湘西七怪’中的老二、老四、老五、老七已然身首分离,命丧剑底,老三与老六一看自己的兄弟惨死在司马令的剑下,怒不可遏,又看到司马令已经受伤,就挥动狼牙棒与判官鬼笔拼死攻击,两般兵刃一长一短,攻势煞是凌厉,司马令挥手点了自己的肩井穴道稍稍止住了血,右手长剑随手架开已到头顶上的狼牙棒,左掌一掌打在老三的胸口,司马令左肩虽然受伤,功力稍减,饶是如此,也将‘湘西七怪’的老三胸前所有的骨头尽数击碎,鲜血狂喷,倒地身亡,随之双手握剑一招‘独劈乾坤’自上而下劈向老六,那老六见司马令回剑劈来,就双手横起狼牙棒,想挡住来剑,只听‘嘶’的一声,但见那老六的身子被这狂势的一剑连狼牙棒跟他自己从头到胯整整齐齐的劈为两片,被剑气一带就向左右分开。再一回头,院内只剩下温飙与副帮主史火风两人,那‘湘西七怪’之首白一翁已不知去向,他两人自认为不是敌手,为避免惨遭凌辱就双双挥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司马令一看阻止已经来不及,因为离他们有四丈远近,眼看大仇不能得以亲自报之,就长啸一声,用尽全身的内力集于手中的长剑,一招‘无?辕风’但见长剑嘶鸣,吱吱作响,一股极为凌厉的剑气如光如影般的扫向二人,那二人的刀剑刚刚架到脖子上,就觉得一阵风掠过脸面,腰部一凉,身子已经分开,包括身后的前厅的两条立柱一起被这无与伦比的剑气扫断,那大厅的前沿就轰然倒塌将二人一起埋在里面。
司马令经最后的一击,内力几乎用到极限,因为这种以气驭剑的剑法极耗内力,又因为刚才情急之下,调功过猛,身子一软,几欲跪倒,司马令喘着粗气,看着满院的尸体,复仇的了愿得以实现,心中不禁有一丝的茫然。身上颇感脱力,想到这里司马令忙盘坐在地上,运身调息,不一刻司马令起身,感觉丹田有些充实,恢复了一些气力来到了院内的角落,黑麻子石成瑞窝在那里,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司马令看着残杀自己亲人的仇人,将他伸手提起来到厨房,那厨房里的厨师伙计一个个早就吓得浑身筛糠一般,不知所措,看到司马令在院里杀人是那样的惊心骇人,有些想夺门而逃的人全部被杀,所以他们也就不敢再出门一步,只好窝在厨房盼望能躲过这一劫,没想到这个煞神来到这里,忙一个个的跪倒,大叫饶命。司马令看了看他们,就叫他们点火升锅,那些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忙按照他说的去办,不一会锅里的水烧的滚开,黑麻子石成瑞一看魂飞天外,瘫倒在地,司马令让他们架上笼屉,让厨师伙计要将石成瑞放在笼屉里活蒸了,那些厨师伙计一个个乍着舌头,眼睛里露着极为恐怖的神色。
司马令转身看着石成瑞:“我问你,当年是谁指使你们去劫杀我们全家,你要说对了我给你个痛快,要不然。。。我会把你蒸熟了喂狗,我说到做到”那道阴冷的眼神看着石成瑞,石成瑞与他的眼神一接就觉得浑身上下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石成瑞做黑道生意多年什么恶事没有作过,可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冷血煞神,今天要是不说看来这人真会把自己放在蒸锅里给蒸了,一想那种痛苦劲。。。只好认输,以求一快,就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那司马令听到这里,感到跟温飙所说不差,长剑一伸就插进石成瑞的心窝,那些厨师伙计一看想跑,还没到门口就被司马令几剑杀尽。
司马令来到院内左厅前,看那少女倒在那里,两只眼睛迷惘的看着他,司马令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但他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来寻仇的,因为她一来打掉神像的时候并与温飙的对话司马令都看在眼里,司马令出手解开她的穴道,好像那女子受伤颇重捂着胸口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司马令深深地一拜。
司马令环视了一遍四周,看看没有什么活口,来到内厅看到桌案前有十几口大箱子,打开一个只见里面装满了金锭与银锭,看来清风帮不知干下了多少杀人越货的勾当。
来到院内见那女子已经不见,自己的浑身上下感到无比的乏力,知道自己今天一战耗掉体力,内力很多,左肩又受了伤,他知道自己积怨很多,万一有什么帮派赶来自己就很难抵挡,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好好的调息一番才会恢复功力,就放了一把火,清风帮院落霎时燃起熊熊大火。
一个月后,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纷纷议论着清风帮全部被屠的事情,就连身处少林寺方丈慧玄大师也很为吃惊,不时的又有传闻说那人是先前左都御史司马邺的小公子,还有传闻说此人长着一对翅膀会在空中杀人,还有人说此人拿着一把乌黑能发着霹雳神光的物体,能随时发射霹雳,而且身子像鬼魅一样飘影无踪云云。毕竟这事发生在河南境内,以武林至尊的少林寺不能不问,而且清风帮固然可恶,但里面有些人罪不致死,能在一个时辰内凭借一人之力就将清风帮一众良莠不齐全部屠戮,实为骇人听闻的事,慧玄大师名人招来达摩堂主持慧同大师命他带人下山查明此事。
那慧同大师是当今武林的奇人,五岁入少林寺,十岁就阐悟佛经,在少林达摩洞面壁五年与佛祖相对练就一身惊人的内力,二十岁就在少林寺言经佛卷无晓不通,二十五岁就精通少林诸般武功,不到三十岁以升任少林达摩堂主持,如今已年界不惑,武功造诣几已登峰造极,登堂拜室。慧同大师带领达摩堂几名弟子领命下山查访此事不提。
那陕西包仲元一行人等已来到冀州,在五省盟主丰临潮的会客大厅里,武林豪杰云聚,五省主事已全部到来,那五省?是秦、晋、冀、鲁、豫。陕西那几个人早就道出路上的所遇,人们猜测着这人的来头,知道这‘冷血剑客’年龄在二十二、三岁,亦正亦邪,身法诡秘,所用一把乌青的长剑,剑招极快,更为可怕的是此人小小年龄内功极高而且能以气驭剑,神情极为冷漠,这一切都是武林宗师才会有的风范,在一个青年身上体现令武林人士不得不担心今后会不会有什么异举。
没有几天就接到线报说河南清风帮就在年关聚会的时候被两个剑客闯入,将清风帮几百人全部屠绝,据说是两个人的年龄在二十上下,其中有一位极像包仲元与刘一台所描述的那个‘冷血剑客’。一众武林豪杰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拍手称快,河南清风帮作恶多端,有几次与之对抗都以失败告终,今朝被屠,实乃大快人心。但人们在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总豪杰几次聚众与清风帮对抗都失败了,而这两人就在一两个时辰就将清风帮杀绝殆尽,可以想象二人的武功之高了,如果这二人是武林正道的固然好,如果是对手那么就会比清风帮更为可怕,大厅里一阵的寂静。
丰临潮首居中央,手里玩着两个巨大的铁球向刘一台问道:“刘老兄与那冷血剑客对过几招,老兄是使剑的大行家,说说看,那个年轻人的剑法是属于哪个门派?”
刘一台一拱手:“不敢当,这使剑的‘行家’两字确实有些高看在下,我与他对了大约有十几招,可惭愧得紧哪,竟然不知他剑法的来路,有点像道家的剑招,好象有点又像敦煌先生的使得招法。。。惭愧”
刘一台不愿说出他于司马令过招时候的那种惧怕心理,也不说自己根本不是司马令的对手,毕竟自己在‘风云十八剑客’当中排名十六,输给一个无名小子,那以后自己的脸面还往哪里放?所以只说一些无关自己的事。
包仲元嘿嘿一笑:“老夫也与他过了几招,实在是无奈,老夫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老夫祖传的兵刃也毁在他手里,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位可畏的晚生后辈,看来老夫是该让让了。”
包仲元与司马令一战毁掉手里的兵刃就有些心灰意冷,那兵刃是包家祖上传下来了,有多少豪强的鲜血喂足了那把吴钩,又有多少绿林人士惧怕他那夺魂的钩法,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包仲元心里的这种感受不是别人能体会到的。
‘关中刀客’莫文清就不同了,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嚷嚷道:“输了就是输了嘛,有什么了不起?在下也与他有过一招,也对了一掌,说实话,他的剑招我根本挡不住,内力我更不是他的对手,那小子跟我对了一掌,他还站在原地,可我退了有五、六步,再说了当时我肚里的感受你们谁也不知道,那是五脏六腑翻飞呀,在下觉得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嘿嘿,厉害,厉害,输给他值得。”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关中刀客’的刀法极为厉害,竟连一招也挡不住,那青年的功力到底深到了什么份上,大家就谁也不知道了。
胶东‘飞天剑影’关啸天不服气了,就站起来对莫文清说:“一个愣头小子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莫老师也有点太窝囊了吧。”
莫文清一瞪眼,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嘻嘻一笑:“好啊,关大剑客,等有一天遇到了那人你有本事就对上三招看看就知道了,小小娃娃,跑到这里说大话,我看两招就把你身上的油全部拧出来,嘿嘿。”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关啸天怒目而视,这飞天剑影’关啸天在胶东号称第一剑,加之少年气盛,哪里容别人的白眼、嘲弄。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这里争了,是什么回事以后自有定论。”山东主事戴龙出面做着和事佬,他也不想跟陕西群雄闹得很僵。
商议了几天,丰临潮安排大家先在冀州小住一段时间,看看近日江湖动态在做决断,没几日又有消息,说又是一个青年剑客在山西黄河风陵渡连杀泰山派众人一十七人,说是因为争船动起了兵刃,泰山派中有人侮辱了那青年几句话,就被那青年拔出一柄乌青的长剑一招就将泰山派人众全部杀绝。言语不对就要人性命,简直是骇人听闻,众人正在惊惑,有人进来告诉丰临潮说是少林寺达摩堂慧同大师来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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