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第五章 反抢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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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仇天涯从内里出来后,却已经换过了一身行头。只见他黑衣黑服,全然是一副夜行打装。原本那白晰英气的面容,此刻虽然少了平日里华贵不凡的气质,却也多了三分冰冷酷意。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骆凡一看仇天涯这身打扮,十分不解。

    仇天涯笑笑的拿过了魔卫送上的一双玄金丝手套,一边不慌不忙的穿带,一边回着骆凡的话道:“呵呵,骆凡兄的脾气可是消了?”

    骆凡把手中的阴魂刀住那黄布长衫后一摆,双眼回避的看向十三卫。

    “我哪里有什么气不气的。师尊走时,万分交待过,有事以你为主。现在,我哪还敢与你分说。”

    仇天涯带好了手套,走到了骆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啊,还是小孩心性,今晚就让你出去好生磨炼一次。此事你也莫要怪为兄不事先讲明,只是我得这消息也是十分忽忙。”

    “是什么事情,让你也这般劳作?”骆凡回身问道。

    仇天涯看着骆凡那英俊的脸,满是疑惑的神情,当下如实回道:“此事下午我才得报。有人告知我,峨眉山逃出的余孽,现正盘恒在大慈寺中,你说我要做什么?现在你我乘上师吸引了城中大部分人目光之时,再来奇袭大慈寺,你说我们的战果是大还是小?”

    仇天涯如此一说,骆凡当下明白了过来,脸上一阵激动的道:“那留谁看这定闲居?”

    “全体都出去了,还要人守在此处做什么?骆凡兄以为然否?”仇天涯说完,人已是当先一步向着院外行去。紧随他身后的暗夜十三卫,也鱼贯般出了大堂。

    骆凡见此,心中一阵兴奋:“看来今夜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足江湖的一夜,只怕今夜,也会是我今生最难忘的一夜吧。”想到这里,他随着众人一同向着大慈寺行去。

    话说向天这头,打更之声鸣过二更已是许久。此时成都城内,除了红灯烟火区,还传来阵阵细微声外,全城早就沉静在了一片安静当中。

    昭觉寺上空,偶尔有秋后鸟雀在这满月夜空中,孤寂的哀鸣。

    这时,向天一人站在了昭觉寺大雄宝殿的最高顶。只见他手抱乾元,双足直立,抬头微倾的看向远方,口里却吊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在咀嚼。

    当阵阵秋风吹拂过他的身上时,衣物被荡起了丝丝轻响。在他身后,高处的一轮洁白皓月,宛如玉盘般,把他的投影拉长了许多。向天这刻,在如此迎风揽月的无限景致里,看上去说不出的洒脱出尘。

    就在他心中细细思量得了真录,要如何与那敖岳老魔做交换时,突然一阵异样不安的气息传来。当他回头看向那阵气息传来的地方时,却又感应不到先前的气息。

    当下他使出行龙千里轻功,人瞬时便轻飘空中,向着昭觉寺的西南面飞来。

    “刚才那阵不安的感觉,就是从这边传出来的,此刻却一点迹象也摸不出来,莫非是我心神感应有错?”想到这里,向天人已赶到了昭觉寺西南面的钟楼之上。

    在钟楼的最高处的暗角里,向天刚停住身形心中又自暗付道:“不对,从小到大,我有无数次的灵感显现,可从没有一次出过错。看来这边定有事发生,我还是先观之片刻再说。当下向天便如一块静石一般,紧紧贴附于这钟楼的暗影之中,静观其变。

    大约一刻来钟后,这西南处的一座小庄院内,连接着十数道身影扑出。随后,黑影折反了几个来回,便直向着北面窜去。

    “这些人行迹可疑,只怕是魔门中人,而看他们所去的方向,只怕多半是大慈寺。不行我要去探一探那庄院,看看忆真有没有在这里面。”

    向天看到那些黑影的举动后,心中第一反应便是这样。

    就在向天准备飞身,向那西南的庄院行去时,昭觉寺的前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夜鸟的尖啸声。

    “丫的,早不来晚不来,这常风小鬼怎么这个时侯来啊。”

    向天低头便自语的一段小骂,接着人极快的向着昭觉寺后的石林掠去。

    原来适才那一声怪异的鸟啸,正是常启与向天通头的接语。这一声鸟叫,常风正是示意向天,点子已进得了昭觉寺,是故向天只得先做完这抢贼恶盗之事,方才脱得了身去探那庄院。

    昭觉寺的石林约有二亩大小,其间因长年未修,故杂草从多。这石林当中,数十座三二丈高的青石砖塔与这杂草从生,一时在远处看来,还真难细分区别。

    不过此时满园当空,在这银白遍洒之时,向天身处高处,自然把其间点点滴滴看得清楚。

    石林之中,也有一座最高的青白砖塔,这刻犹为显眼。此塔便是圆悟禅师圆寂之后,后人为了瞻仰而立。向天这时的眼神,也是紧盯此塔,正看着塔下的一举一动。

    突然,那杂草之中出现了一条细线。向天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细小的身影,正飞速的向着圆悟禅师的石塔奔来。因身影一路破开了那丈高的杂草,因此向天在高处看时,只觉一条细线,正飞速的分割杂草从生的石林。

    片刻,那小小身影来到了石林边,接着便没有了动静。正在这时,向天微微一笑:“都什么时侯了,你小子也不安生点,快快上来。”

    他的话刚完,常风便从他身后跃下了这后殿高处。

    “怎么样,守在这里有何发现。”常风上来就急问。

    “这个容后再说,我去矣。”向天话未完,身子向下一坠,便直直的摔向了地面。

    原来就在常风说话的这一刻,向天见那小和尚好象取真录已到了,正向回处急奔。当下他哪敢迟疑,跃起身法,就向身下石林投来。

    向天没有摔实地面,要真个摔实地面,那他也不用以后做大侠了。

    就在向天的身体要接实在地面时,他轻拔手中宝剑,接着便划向了地面。当一阵火花耀出后,他身体借这一划之力,极速袭向了手捧宝录惊恐莫明的了尘小和尚。

    当小和尚了尘,一时心惊那火花光耀时,下一刻便全身没了知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由此可见,向天从下落到借力飞攻,这之间的极速是何其了得。

    “你为何要弄晕了他?”常风随后跟上,便问向向天。

    “我不弄晕他,难道还让他大声吵闹不可?”向天反道。

    “那到也是。”

    “对了你与玄青真人一起,为何只见你独自跟来。”向天问道。

    “观主在前门把关,这一点你不用挡心。”常风回道。

    “如此途中没有差错吧。”

    “没有,没有,你烦不烦,先看看真经,再说。”常风一脸急燥的看向了尘小和尚。

    听了常风的话后,向天从小和尚手里,拾起了一本玄金丝所质的古书。接着他拿着书,却把昏死过去的了尘小和尚递给了常风。

    “把这小孩给我做甚?”常风责道。

    向天没有理会他,自顾的道:“我看八成这书是真的。你看这书用水火不浸的玄金丝所制,上之名语皆为古体用法,此书若不是出于圆悟禅师之手,天下还有谁人可以仿得?”说完,他一把把书兜进了怀里,这才理会常风。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侯,这小和尚你交于玄青真人,让其好生看护。随后你回川帮告知韩老他们的实情,商量用这真录来交换忆真之事。。。”向天一边整理行装一边复又对常风言道。

    “停,打住。”

    常风适时打住了向天的话,方才道:“事都我们做了,你做什么?再说了,刚得了真录,我看都没有看一眼,你就收了,这也太会过河拆桥了吧?”常风一脸委屈的抱着了尘小和尚看向向天。

    向天一听这话,心里着急,便喊道:“你。。。”此字刚出口,他自觉现在非常时刻,当下也不哆嗦,婉转的回应着常风。

    “风弟,这个时侯了,别和哥哥计较,我也是救忆真心切。这么我还有点事,刚才西南边有点动静,我想去看看。”

    “为什我不能同行?”常风执着道。

    “你这不是还有事吗?给韩老报这个实信,比同我一起去意义大得多。”向天心里也急了,当下两眼一翻,挑开了对着常风言说。

    “好吧,你自已小心从事,切不要冲动。真有事儿,别一个人顶,这身后不还有一票弟兄可以帮你么。”常风也不坚持,只是劝戒着向天。

    向天听后,心里一暖,脸容上也笑了笑。“风弟心意我全明白,放心我自有分寸。”说完,对着常风抱拳一礼,接着足尖一点,旱地拔葱飞向了后殿顶端。

    “你也小心。”说完,向天向着西南边展开‘行龙千里’身法,极速飘飞而去。常风目送了向天飞去,便一把抱起了尘小和尚,向着前寺门处行去。

    时值夜深,成都最有名气的红楼栖凤阁,此时人声顶沸,热闹非凡。

    此阁地处成都闹市之中,占地极大。全阁分前后两进式建筑,前阁为三层,每一层的花妓红娘各有不同,但属第三层玉凤阁的内三牌名旦是为极品。而后进的单院是一围平房,自是作那打勤下作之活。

    有道是夜深方受美人恩,因此这成都府最红的青楼,此时最为火爆。只见栖凤阁的一,二两层中那花妓,红娘,皮条,浪客正往来其间。当中自有那调声淫语者,方歌高论者,做秀出舞者。是故一时之间,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在栖凤阁三楼的一间独立小包房内,此时一高威身形,灰发散披的老者,和一玉带锦衣,英俊不凡的青年,两人正分主仆而坐。

    片刻房门被打开,随后一身盈艳的陆小莲,便进得了房中。

    初时陆小莲一见两人,眼神一颤,便顺手连门也忘了关锁。当然,别说一个小小的陆小莲,天下间有几个人,面地着敖岳而能谈之不色变?因此,她这个川帮小小堂主,纵是历了江湖数十年,可今次碰上了枪魔敖岳,也只惊惧害怕的份。

    “把门关上。”敖岳今晚的话不多,可那话里的韵味,却让人无法拒绝。

    陆小莲听后,心头一震,终是从梦呓中醒了过来。好似敖岳的一句话,便能把她从死里拉出一般。

    这刻敖岳闭目而座,见陆小莲久久不敢上前,便再开口道:“过来座。”

    陆小莲的心里很沉,因为眼前的人是无法拒绝的。无奈之下,她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对方面前。

    “你该晓得我是谁。”敖岳仍没有睁眼,仿佛这话只是他自顾在说。

    陆小莲轻‘嗯’了声,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只想知道答案,此录是真是假?”

    被敖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陆小莲心里左右挣扎,一时急的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仍未开口,到是敖岳先了开口。

    只见敖岳把指一弹,皆着起身,便对着身后的宁与其道:“其儿我们走吧”

    宁与其随着起身,不解的问道:“师尊已然知道了答案,才下此手法吗?”

    “嗯,她的行为已告知了我。若不是她心中有鬼,何以左右思量,不以真物来威胁于我?看来川帮传出的消息,只是为了迷惑我,这一下我心也安了。”说完,敖岳神情悠然的睁开眼,同宁与其一道,步下了这栖凤阁。

    就在敖岳行出门不久,陆小莲的额际,一道豆大的殷红随际散开,接着一道血箭便从她脑内崩出,倾刻间,她身全一歪,倒在了这一汪血泊中。这川帮风月堂,外号‘赛飞凤’的陆堂主,就此香陨。

    向天从高墙上一个纵跃,凌空踱了几步,终于进到了定闲居的后院。此时他栖身于一棵五丈高的大树顶,用此来隐去自已的身形。

    双目注神,通达而带,向天四顾了这不甚高大的定闲居,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便准备下得树来再探

    就在此时,突然一种极其强列的感觉,从定闲居的西面一间小房中传来。这种感觉在向天的心头实是无法形容,好象是与他怀内的《碧岩真录》在两相呼映般,一时激得他好奇心大起,直欲往那房间行去。

    “刚才这里十数人出去,一看就是夜行的江湖人。此时成都非是奇门正道,就只有魔门有这实力。只怕这里该是魔门的一处藏身之所,我该好生探探,看能否查出有关于忆真的一点线索。”

    向天心中如是想,却也不敢大意。一边隐匿生机气息,转而内息运起,轻身灵动的向着西房走来。

    轻推西房的小门,向天步进了黑暗的房内,接着他顺着窗外那柔白一片的光亮,看清了这间房舍。

    这房舍不大,十来见方,正中一床一桌横于窗前。旁有三五高椅,左侧墙上一只猛虎下山图,威摄着整个房内空间。向天走到了这付图前,细细看了一看,发现没有什么古怪之处,便顺着心中一点隐约如唤感的向床边行去。

    “床有坐过的痕迹,这桌椅的摆放也似有人坐过,看来此处定是常有人来往。”心中略有定计,向天也不迟疑,当下从桌到椅细细的翻查了起来。

    在桌旁寻了片刻,突然窗外的月光正好中移到了床头,这时一阵极为猛列的精神愿力,仿佛让人心生幻象般,使他顿时被那感觉惊骇的出了一身冷汉。

    飞快的一个跳身,退开到了房中,向天闪电出手,便举剑防备起来。这时,他神志清明起来,才发觉只是那心中的召唤感在做怪。当下一收宝剑,全身运起了‘一向天力’,向天便用真劲抵住那强大的精神愿力,一步一步的向着床边行来。

    “好家伙,好强的抵触力啊。看来不进全功,还真降不住这东西。”向天一边再向床边行去,一边心中默思。

    当他的身形,再一次爆露在月光中时,那无匹的精神愿力,瞬间强至十倍有余。向天心中一骇,立时催动全身的‘一向天力’相抗,结果还是无法前行。

    “好家伙,真不知这是何鬼物,竟这般强大。看来力敌不成,只能智取了。”

    刚想到这里,向天便意识到了一个关键。借着真力相抗的一个间隙,他再一次飞步退后,接着一把拿出了怀内的真《碧岩录》放在了同旁暗处的一高椅上。

    放好了真录后,向天心中再去感觉,发现这一次,全身便没有了先前那种精神愿力,相附于心头的感觉。

    “哈哈,还是小子我聪明,看来这一回还真是找到了老窝了,果不其然是那经书搞鬼。”心中一爽,向天飞快掀起了床头。

    接着,他被一阵光亮给耀花了眼,用手一掩后,等他适应了光亮,发现床下此时正有一本经书,而旁一颗白玉般蛋大的珠子,这刻随着月光的映射,竟闪出淡淡的七彩流光。

    “这是。。。传说中的‘精经舍利’那这房间莫非是。。。。”向天心中一时因这个念头而感觉慌乱了起来,因为这正是不世老魔敖岳的房间。

    “是谁?”一声暴喝突然从房外传来。

    向天一听心中暗道:“不好,定是老魔回转来了,看来我只要有这两样至宝在手,也不怕他拿忆真怎么样。今晚就我一人,还是转道回去的好。”想到这里,他哪里敢停留,急忙一把拿起两本《碧岩录》和‘精经舍利’,一个窜身从窗口直射了出去。

    落地后,向天猛然发现在东侧不远,一条黑影正急速掠来,当下他把‘行龙千里’的身法催至了极点。一个瞬息间,在那黑影还来不及截着之前,他人已立于了高墙之上。

    “敖岳老魔,要想寻回两样至宝,你就乖乖好生待我忆真妹妹。明日午后,你可带着真妹一同来川帮以人换物。小子向天,今晚就少陪了。”说完,一阵大笑从向天嘴里发出,下刻他人便飞得个不见踪影。

    话说那准备截着向天的,哪里是敖岳,而是被仇天涯留下看守忆真的暗夜十三卫里的土卫。因他一身轻功着实不咋的,所以不但没有截着向天,而且见对方如此极速的身形,哪里还追赶的上。于是土卫一人,看着向天离开后,立在院内发呆了半晌,方才又回到房中看护起忆真来。

    有时命运对每个人来说,都会开一个两个不同的小玩笑。比如连敖岳这种一世聪明的人,现在却把佛门至宝《碧岩录》和‘精经舍利’轻易的放在了房中。

    而向天若不是先觉得定闲居有人出入,深有可疑处,后因身有真录和舍利相吸,这精经舍利今夜如何能被他所盗。虽然这一连窜巧合,也实过太巧,但因果循环的命运,是不会偏坦任何一个人。

    当然,向天更是惊风惊雨,这盗宝途中,一有动静,就以为敖岳回转,便匆忙逃跑。这刻要是他能顶住土卫一会,也许今夜忆真,便会被他所救。看来向天只怕心中明白后,也会后悔不已。

    向天从定闲居出来后,到是耍了个小聪明。这刻,他隐身于定闲居外左边的一条小巷内。这处小巷两边因多是高院,正好阻了月光形成了一片阴暗通道。

    此刻,他身伏其中,用上了《升仙决》上‘守道归虚’的无上妙境,完全用内息来隐去身形,使得他如同天地无物一般,溶在了暗处。

    过了片晌,见定闲居内无人追来,向天心中终为安定。

    “看来那敖岳老魔没有追来,我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想到这里,向天便想起身前行。

    刚向左走了两步,他心中发觉不妥。“不行,我不能这般回转川帮。因为目标过于明显,只怕敖老魔在半道上正截着我。但不回去也不行,现在如何办才好。”

    就在他左右思量顾虑该往何处去时,突然脑际灵光一闪。

    “对了,川帮有剑圣邹前辈,又有韩老头和五三合两人把守,我去也无益。而青羊宫,有玄青真人和常风在,若去了惹得老魔前来,只怕我三人难是敌手。不如去那大慈寺,有佛门护佑,再加上唐显公子等人,阻上老魔一阵该是可能。想来老魔也不见得,猜透我会去大慈寺。”

    想到这里,向天哪里停留,当下飞奔向大慈寺。

    却说常风和青玄真人这头,在昭觉寺和向天分手后,两人带着晕迷的小和尚了尘,却也向着大慈寺行去。原因无它,两人商量了一阵,还是觉得把这小和尚送回大慈寺,较为稳妥。因为只要他醒来后,身处在大慈寺中,便不会知晓今夜是谁把真录抢走的,这样也便于三人隐下形藏。

    这刻的大慈寺,在向天和常风两路人马还没有到来之时,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仇天涯从定闲居出来后,带了暗夜十三卫里的十人,同骆凡一道目标直指大慈寺的峨眉余众。

    这一次,仇天涯没有向在灵心阁般,有所保留。当一行十二人,来到大慈寺时,跟本就没有停留,而是直截了当,向着唐显所居的宿院杀去。

    “谁人?”

    唐显这刻身上的伤,早就好得七七八八,经过了月余的追杀捕逃生涯后,他的功力招法更为成熟,而感观意识,也大为增进。这时仇天涯等强抢而来,自然是惊动了他。

    在唐显喊话的同时,人也冲破了床边的窗口。他一个凌空翻滚,便落到了房外的院中。

    “是你?”唐显对着院中的众人道。

    “我们又见面了,公子别来无恙?”仇天涯一身黑服,英俊无比的脸上一丝浅脸,显得那样的轻蔑。

    “仇天涯,你不来则罢,来了今日休要走出这里。”唐显说完,作势要上。

    “公子且慢。”云依不知何时,也步入了院中,随在她身后的,还有青灵和圆慧。

    云依的话刚完,唐显回头看向了她,接着四人便会合在了一处。

    “多说无益,显公子你觉得呢?”仇天涯看着四人一起,当下把手一挥,十名暗卫把四人团团围在这不大的舍院中。

    “这位少侠年纪轻轻,想必就是江湖传闻,魔尊藏天爱徒小邪王仇天涯吧。在此峨眉云依有理了。”云依边说,边向仇天涯淡然一笑。

    “姑娘如此美丽,可是江湖十美中,峨眉仙子云依姑娘?”仇天涯不急,当下对起话来。

    “小女子正是。”云依答道。

    “师姐何必与这魔门走狗多说,我等杀将出去,唤来天齐禅师定可殊杀这小狗。”青灵双目恨恨的看向仇天涯等人。看来峨眉山的血难,在她心头实是结下了无比的仇怨。

    仇天涯不理青灵,只是半转着身子,边轻敲掌面,边冷然道。“这位姑娘何必激动。天涯来此,非是要取尔等性命,只是想请各位到圣门和你们那些峨眉派所余弟子相会。这等盛情,几位要拒绝吗?”

    “贼子休狂。”仇天涯刚说完,圆慧大喝一声,挺身就向仇天涯举掌攻来。

    圆慧师太,也是经过了峨眉山血难。当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今魔门又来生事,眼见仇天涯如此气焰嚣张,哪里能忍得住。说罢,便举着双掌抢攻上来。

    仇天涯理也不理侧攻过来的圆慧,只是双眼精光一闪,复又看向唐显三人。在旁的骆凡,手中阴魂刀突然凭空荡过。猛然间,《灭七式》就已使出。

    《灭七式》乃于震海的绝学,其中先前所谈道分为:天,地,人,阴,阳,开,合七式分别是:‘天灭奔腾,地灭红尘,人灭六欲,阴灭浊,阳灭清,开灭无定,合灭无形。’

    骆凡起手使出‘阴灭浊’只见那九转的刀气,分为一条青色光带,瞬间,便从右侧迎向了圆慧的双掌。

    圆慧见骆凡一式高招倾刻使出,身在空思附起来。

    “好劲的刀气,此子功力不下于我,不可硬拼。”当下,她双掌一沉,真力猛的向下一带,便把骆凡的刀光给压下了半尺,才免去了断掌之祸。

    “好贼尼,还有几分修为。”骆凡刀光刚被压下,心中暗附,可手上却没有停留。

    阴魂刀在空中一个转折,骆凡又将另一式刀招‘开灭无定’使了出来。只见刀气这刻分为三道平直的刃力,直向前催的圆慧攻来。

    再见对方的绝招攻来,圆慧身在空中无法借力,只得双掌齐出,迎向了两道刃力。结果两道被挡下,可另一道至上而来的刃力,却在她稍慢的转身下,骤然割破了她的肩头。一时间,空中一道血红,洒将下来。

    见圆慧要逃,骆凡再催真劲,急速追来。他身子刚借点地之力后,又复冲起,迎向圆慧的身形,嘴里还大喝一声:“天灭奔腾”

    这‘天灭奔腾’乃是灭七式里最为凶历的一招。

    骆凡此时使出,已有六七分于震海在峨眉山斗晓风师太的气势。那圆慧终不是晓风师太,单论实力来说,比之云依还要差点,这刻碰上了骆凡这天姿骄子,哪里能挡得了。

    就在众人还在惊心于骆凡的实力时,一阵刀鸣响过,圆慧已是身首异处,从空中摔落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