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用你管。我只要你说放或是不放。”天娣语气很强硬。
顾宗仁狡辨道:“天娣,我抓人有权,放人可不是我说放就放的嘛。”
“谁不知道你顾宗仁是个呼风唤雨的人。如果不答应,你就休想娶我!”天娣恼怒地转过脸去。
“别这样,别这样嘛。让我想一想。”
“不要犹豫了,该怎样就怎样。”天娣说话的口吻像是上级对下级,从来没试过如此认真。
“我……”顾宗仁脸蛋上的皮肉在抽搐着,表情显得很难看。
“如果你是真心爱我,就像你上次要我表态一样。”天娣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在天娣步步紧逼之下,顾宗仁只好放弃那种无谓的解释,表示愿意听天娣的指点,他说,只要你肯答应我去登记,我顾宗仁无论做什么也在所不辞。其实,天娣只是做戏似的扮演一个无赖的泼妇,至于能否收到效果她不敢想。因为,谁都知道顾宗仁从来不拿原则作交易。
天娣对顾宗仁说,你写一张放有水回去的纸条给我,我就明天专程走一趟回娘家报喜。说句实话,顾宗仁与天娣拖到现在末登记,一方面是顾宗仁工作忙碌之外,最主要是天娣以各种理由推迟登记的时间。所以,当顾宗仁听到天娣同意登记,脸上的表情立刻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这种兴奋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字条写好后,顾宗仁最为关心的是天娣什么时候回来。天娣思考了一下,“最快也要后天上午。”
“那我后天上午9点正在民政局门口等你,怎么样?”
天娣脱口而出,“你喜欢吧。”
顾宗仁露出了如捕到猎物的嬉笑声,轻轻拉了拉天娣的手,说:“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不如到绥江边去散散步,看看夜景,顺便吃碗艇仔粥吧?”
天娣脑里想着有水,即使吃鱼翅鲍鱼也毫无心情,于是冷若冰霜,答:“今日我没胃口,下次吧。”
顾宗仁以为天娣身体不舒服,借关心移步过去坐在天娣身边,还末确认天娣是否不舒服,他的双手迫不及待搭在天娣的肩膀上,嘴唇紧贴到天娣的脸颊上。
不知天娣是心事重重,抑或是羞怯,抑或是愿意在今霄良夜献出这块无价之宝的良田。反正她没有吭声,没有挪动屁股,没有抵抗,只顾垂低着脑袋,任由对方的肌肤接触。
顾宗仁想不到天娣原来是一棵含羞草,腼腆的样子更加美丽,如同摆放在窗台上的牡丹花。见时机已到,顾宗仁顿时全身充血,性情澎涨,嘴唇倏地滑向天娣的唇边,右手鲁莽地抚摸天娣的*。也许这一系列动作触动了天娣的敏感地带,使得天娣突然弹跳起来,“你别碰我。”
“天娣……”
“我头很疼,想早点休息,你走吧。”天娣说着推顾宗仁出门。
顾宗仁见天娣态度强硬,目光冷淡,只好摇晃着脑袋跨出门口,蓦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转身去。天娣见顾宗仁要推车走,便一把拉住车尾架,“喂,车子不是给我的吗?”
顾宗仁毕竟是个聪明人,他想,你连*都不让我碰一下,说明关系还不是水到渠成那种,若然把车子留下,到时你不肯与我登记,岂不是白白赔了进去?于是,他“嘻嘻”的笑着辨解道:“等我去上了车牌才给你。”说完,将自行车推出门口,左脚板踩住脚踏,右腿用力一蹬一提,便跨上了坐垫,消失在这个没有月色的黑夜。
天娣站在门口,心里泛起了一股恶心的味儿,借着微弱灯光的照射,她的目光投射到远方的黑影在怒骂着什么。这是她第一次恶狠狠的用粗言难语骂别人。
第二天,天娣向局领导请了假,坐上了开往公社的班车。
因为路过的班车延误了时间,致使她赶到公社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公社人员人去楼空。
高佬标正在值班室看报纸。
天娣伏在窗台向他打听这里是不是关着一个叫有水的青年。
高佬标似乎很有警惕性,上下打量着来人。天娣一身朴素打扮,头发齐耳,一只红色蝴蝶发夹夹在头顶上。上身用一件灰色衣服搭配一条蓝色长裤,布料质量中等。肩上挂着一个棕色皮袋。
高佬标问:“你从县城来?”
天娣觉得好笑,心想,找人还要分城市与农村等级?城市人跟农村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服装的设计有点差别,只不过是城市人的脸孔、皮肤白晳一点,穿着上光鲜一点而已。
高佬标见天娣误会了,忙补充说:“你不知道,城市人特别傲慢,惹不起呀。唉,现在这个世道,城市人总是欺负农民。”
天娣一听,不敢轻蔑这个老头,便靠近高佬标身边,用试探式的口吻,问:“我是有水的妹妹,能否让我进去看看他?”
高佬标摆了摆手,“这世道做人难呀,万一顾宗仁从县城回来知道了,我可要赔命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