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五万人,从东方而来,如此看来,唐军已经将围困营州的契丹、奚人、室韦人等彻底打败了,不然怎么会横穿大草原呢。他们的目标是想从后面给突厥人突然的袭击,与正面的唐军前后夹击,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呢。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奚人诉说的阿史那云珠,明媚的妙目一动不动地看着营帐的顶部,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思索着,猜想着唐军可能的目标所在。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闪过,顿时颤抖的一下,后背冒着丝丝的凉意。这股唐军的目标不是南下从背后袭击可汗的大军,而是留宿在金山牙帐的家眷啊。三千鹰师,五千豹师,看起来人数不少,可是若要以一当十,还是难以办到的。
她想着、想着,樱桃小口稍稍一动,桃腮上却绽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殊不知她的表情尽被身边的那个四十余岁女人看在眼中。
“好啦,知道了,你下去吧”,帐中的一名少年男子对那个奚人挥挥手言道。
待那人离开后,帐中一片寂静,坐在帐中的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一位年仅十五六岁的男孩忍不住的说,“母亲你看咱们如何是好?是告诉父亲及可汗呢,还是向南迁移与可汗的大军汇合呢”。
“阿史那得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金山脚下不是还有可汗的八千雄师吗?在加上我们各部留守的族人,绝不少于一万两千众,实在不行就在金山与唐军决一死战,也不能退让啊”。身边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举手中的弓箭,挥舞着叫嚷道,换来的却是刚才那个少年的白眼。
坐在上首的那个四十余岁的女人,却有着中原女子的容貌,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两个男孩在不停的争论。她是阿史那伏念的妻子,这几个孩子的母亲。年过四十的她,却未见衰老,保养的十分到位,姿色颇佳,丰韵不减。她在思绪了片刻,扭头微笑地看着自己女儿――阿史那云珠。
阿史那云珠,从母亲的微笑中知道了该如何去做,但却又模糊不清,摇摆不定,直到见到母亲坚定的眼光才定下心来,对阿史那得都说,“你们两个别吵啦,听我说”。
那两个一直争论不休的小家伙,很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响的听着阿史那云珠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们都要做好准备,让咱们的儿郎们时刻警惕,加紧向东边派出斥候。同时要告知父汗及可汗,让他们有所提防,阿史那得都,立刻派出你的人,小心翼翼的告诉父汗,记住一定要保密,让父汗决定是不是告诉可汗。我去找阿史那车都万户”。
“姐姐,既然要保密,为何还要告诉阿史那车都呢”?阿史那得都不解问。
阿史那云珠巧笑的言道,“若不告诉车都万户,谁来保护咱们呢,总不至于让你两个小家伙去跟唐军决斗吧”。
“哼”,那个小男孩瞅了阿史那云珠一眼,不服气的说,“姐姐,人家都十三了,不是小家伙,我是草原的勇士,突厥的苍鹰,你别看不起人,我绝不会害怕唐人的”。
阿史那云珠头也不回地走出帐房,纵身上马,一提马缰,一夹马肚,胯下的白马腾地一下,飞驰起来,一朵残云消失在视野中。
进入突厥境内,凌风带领大军急行三五日便会停下来休息一日,再不急不慢的前行一日,如同旅游一般,过的十分惬意。
这日急行之后,在旁晚时分,大军依山临水安扎下来,稍作安排,便带着自己的小媳妇,离开了营帐,在离大军五里左右的山谷中温存起来。翻滚在厚厚的草地上,压着软绵绵的青草,可以尽情的欢愉。经过二十余日的熏陶,现在的欣儿渐渐地大胆起来,享受着这种天作被,地做床的情趣。可以纵情的释放着二人世界的快乐,绽放着自己撩人的身姿,尽情的呻吟着勾人神魂的娇呼声,熟练而又有节奏的回迎着凌风的激情。
几声粗重的呼吸过后,山谷又回复了平静。凌风搂着欣儿,却又不老实的拂弄着她那丰满高耸玉碗儿。一圈浅红的乳晕娇嫩光滑,乳尖似尚未开放的蓓蕾般坚挺,乳晕白中带红,令人越看越爱。自己的小顽皮依旧恋恋不舍,还粘在那一丛湿湿黏黏的草地中,时不时的探头探脑的张望几下。
欢合后的欣儿,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娇羞含妮地躺在凌风身下,巧目熏熏,懒得一动。许久之后,两人才起来。整理衣衫,凌风还是不愿回去,就拉着欣儿坐在那里眺望,窃窃私语,说起悄悄话来。
突然,几声悠长的马嘶叫声从不远处的山谷小溪边传来,吸引了凌风的注意,他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借着望远镜望去。
残阳下,在起伏的山峦中,一条小河蜿蜒而出,河边的水草茂盛浓郁。数百匹野性十足的野马正在河边享用着鲜美的青草,有的在相互追逐,公马相互争斗厮咬争夺着漂亮的母马,有的在一旁忽而奔跑忽而停止,有的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进行交合。
在这雄野马中,唯有一匹年轻的雄壮不凡的公马,高有九尺,身长近丈,立在众多野马的一旁,那是它们当中的王者,正用霸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子民。通体上下竞无一丝的杂毛,纯然一体的雪白之色,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似一段光滑细腻的羊脂软玉。凌风是越看越爱。它脖子上长长地充满野性的鬃毛在微风中飞舞着,微翘起的马尾时不时地挥舞着,映着西下的晚霞,是如此的令人心动。
在交通工具匮乏,行程速度奇慢的古代,马对人的作用可以说,无论如何形容都不为过。一匹好马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要高过他的侍妾,往往在主人去世后,他的侍妾们没有资格同墓陪葬,但马可以。
而好马也会引来战争,历史上的汉武帝不就是为了汗血宝马,远征大宛的吗?
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从言,“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可见马的作用非同一般。
自己现在的坐骑是当时疏通关系,李治御赐临调的枣红马,终归不是自己的,是借来的。等到班师回朝了,自己还要上缴的。若能有一匹属于的宝马多好。
凌风通过望远镜,对那匹马王是愈看愈心动,打定主意,我要定了你啦。老子今天不仅要抓住你,还要征服你。便拉着欣儿匆匆回了营地,换了一身紧身的衣衫,纵身上马奔袭而来,欣儿担心自己会有闪失,在后面也跟了过来。亲卫兵一见大帅的这个架势,也急忙跟随数百人过来。
恬静悠闲的野马群,闻听马蹄急促之声,立刻警觉起来。马王冲着自己的子民嘶叫一声,发出了不为人所知的命令。顷刻之间,整个马群变得错落有致,摆起阵势,雄马在前,雌马在后,小马护围在中心。而马王则站在一旁,警惕的来来回回左右探头。
凌风胯下枣红马也是良驹,奔跑的速度极快,步有章法。为了能够抓到那匹马王,凌风使劲的抽打坐骑,撇过野马群,直奔那匹野马王而来。后面的亲卫兵从三面冲了过来。大家都知道,野马体格健壮,善奔跑,耐干旱,持久强。能抓到一匹野马,稍加训练,绝对胜过现在的坐骑,纷纷争先恐后的向空中抛出套索,以图抓住一匹心爱的野马。
野马们见自己受到威胁,它们不停的用蹄子乱踩地面,似乎在威吓,又像在指示逃避方向。顷刻之后,随着马王的一嘶长鸣,马群向北面山谷丛林中快步跑开。
亲卫兵穷追不舍,不时有野马掉队,沦为士卒的战利品。而那匹马王,发出各种不同的嘶叫,在前面带领着他的子民不断变幻着队形与前进方向,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被追紧时,还会组织健壮彪悍的壮马回头袭击后面的讨厌的人群。他们会迅速转过身来,扬起后蹄猛踢。开始时,效果不大,屡屡落空,很快马王叫的子民们改变了策略,扬起后蹄猛踢对方的战马,飞驰的战马一旦被踢中,往往会失去平衡,摔倒一旁,将马背上的人甩出好远。
有好几个亲兵的战马被踢中,稍后亲兵也改变了策略,始终与野马群保持几步的距离,一旦有野马回头,立刻抽出身上的兵刃,来对付它们。
凌风对那匹马王紧追不放,不时的抛出套索,可惜没有经过训练,次次落空。
夹在野马群中越跑越远,看上去像是被野马群裹挟着向前奔跑,野马群如一道闪电从草原掠过,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奔驰,若隐若现,越跑越远,渐渐地与大军的营地拉开了距离。
前后几百匹野马战马,在茫茫的草原上追逐,马蹄轰鸣,信步如飞。疾驰的马群压倒了齐膝身的茅草,折断了丛林灌木,践踏了争妍的百花,在着的苍浑大地上上演着人与马的战争。
正在草丛中觅食的黄羊、松鼠、兔子等动物,被这狂奔的马群吓得四处奔逃。凌风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俯身贴紧马背,减少风中的阻力,一手揽住马鬃,一手提着绳套,盯着那匹马王不放松。胯下的枣红马不负自己的期待,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始终与野马王保持着十余步的距离。逐渐地将马王的部众抛在了身后。
那匹马王似乎舍不得丢下自己的子民,频频回头侧目,发出各种嘶叫声。凌风抓住机会,奋力地将手中的套索往前一抛,但又被马王给避过了。马王的一次次躲过凌风的索套,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不服气的一次又一次地将套索抛向它的脖子。而马王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他的套索,两人就在夜幕即将降临的大草原上耗着,拼着各自的耐性。
也不知过了多时,马王有些烦不可耐,见自己成了光杆司令,他的子民离自己有数里远,一个个的成了亲兵们的战利品。马王拽住机会,竟冲向凌风胯下的枣红马,想厮咬马背上的凌风。
枣红马是专门训练的御马,见过各种场面,对冲过来的马王,并不害怕,轻巧地避闪。凌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纵身一跃,从枣红马的马背上跳了过去。坐在马王的背上,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双手飞速的拦起马王脖子上一把鬃毛,拽住死死不放。
马王没有料到凌风会来这么一手,不停地踏着蹄子,颤抖身子,拼命的摇晃,以图将其甩下马背。见自己的动作没有效果,马王四蹄踏地,飞奔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一收身,前蹄踏空直立,竖了起来,马头一勾,用力一抖,一股惯力,将马背上的凌风弄得摇晃不停,几次几乎就要摔下马来。在马王快速飞奔的时候,凌风为了减少风的阻力,是双手抱着马的脖子,拽住马鬃在手,腿夹紧马肚,才没有被摔下来。
马王见一招此计不成,又来一计,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踏着后腿,颠着屁股,长长的马尾鬃,托起朝后背上不停甩动。凌风坐在马背上也不闲着,一手拽住马鬃,抡起自己的拳头对准马后背的一个地方狠狠的砸去。可惜,抡了二十余下,马王没有觉得如何吃力,自己的手背却被垫的生痛,有点得不偿失,不得不改变主意。
凌风静静地候着机会,又将身上携带的马头套铁链抽了出来,趁其不备,试了几次才将铁链塞入马王的口边,用力一酹,马缰一紧,嘞了起来。马王还向以前对付树根草木那样,张开了大嘴,用牙不停的撕咬,正巧落入了凌风的圈套。凌风借机一用劲,将铁铰链勒紧,死死的拽住。
铁铰链被马王嚼的咯咯直响,但是越嚼越费力,越嚼越困难,再也不像以往那样几下子就被自己嚼碎了。缓了口气的凌风却不给它的机会,时不时的顿了几下。
后面追着枣红马追上来的欣儿远远地看见凌风用拳头挥舞着,便骑马靠近,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扔给凌风并高声喊道,“夫君接着马鞭,用马鞭比用拳头有效”。
凌风顺势接过马鞭,一手拉紧马铰链,一手提起马鞭不停地朝马后背两边抽去,用起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马王在原地团团直转,左右甩头。忽的,四蹄一瞪地,?蹄狂奔。凌风没有在意,差点被摔下马,急忙双手抓住铁铰链与马鬃,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随着马王奔驰。
野马王载着凌风在树林中穿梭,野草中奔驰,灌木丛里摇荡。时而靠近一棵棵大树来过急转弯。第一次的树比较小,马王一用力,小树也跟随晃动,对凌风的伤害不大。但还是将其肩膀擦破一块皮,疼得他直咬牙,气的抡起马鞭狠狠地抽起。一鞭下去,就有一道印子落在马后背。同时也发现了它的企图,也就更加小心应对。每次都随着马王急转弯的方向偏去,躲过了一次次因惯性作用力带来的袭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风离大营越来越远。欣儿担心凌风的安危,骑着他的枣红马紧随而来。
“大帅吗?”百余名亲兵几乎人人都抓到了一匹野马,欣喜之余才想起了自己的大帅,亲兵对队长向身边的弟兄问。
“大帅直奔那头马王而去,估计是再抓马王,没了踪影”。其中的一名亲兵想了一会儿言道。
“快找啊,都别愣着,快走,万一出了事,军中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亲兵对队长大声疾呼,高声训斥道,众人纷纷上马,二十人一组,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夜色中,密林下,凌风与马王耗了将近半夜,一人一马,具是累的不行,汗流浃背,水滴琳琳,挥如雨下,马王也是向刚才水中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不停的滴水。
此时的野马王被凌风拴在一棵树上,四蹄还在不停的暴怒。欣儿赶到时,凌风正坐在旁边喘着粗气,嘴巴干的不行。欣儿连忙将水袋递给了他,接过水袋,凌风猛灌几口,才喜笑颜开地望着自己的小媳妇,见她也在挥着衣襟擦额头上的汗迹。
自己突然离开大队,军中必然会派人到处寻找,为了给大军一个标记,凌风在密林中生起火堆。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可能的狼群袭击,时不时抡起马鞭朝马王身上挥舞,一定要将它驯服,以后才能认同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