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野马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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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内,一个惊慌失措的奚人胆怯地说着自己的族人所受到的遭遇及听到的传言。期间对那血腥的杀戮,无情的抢掠,肆意的凌辱充满着恐惧。向帐中的每一个人诉说着唐军的罪恶。

    不下五万人,从东方而来,如此看来,唐军已经将围困营州的契丹、奚人、室韦人等彻底打败了,不然怎么会横穿大草原呢。他们的目标是想从后面给突厥人突然的袭击,与正面的唐军前后夹击,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呢。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奚人诉说的阿史那云珠,明媚的妙目一动不动地看着营帐的顶部,飞快的转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思索着,猜想着唐军可能的目标所在。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脑海闪过,顿时颤抖的一下,后背冒着丝丝的凉意。这股唐军的目标不是南下从背后袭击可汗的大军,而是留宿在金山牙帐的家眷啊。三千鹰师,五千豹师,看起来人数不少,可是若要以一当十,还是难以办到的。

    她想着、想着,樱桃小口稍稍一动,桃腮上却绽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殊不知她的表情尽被身边的那个四十余岁女人看在眼中。

    “好啦,知道了,你下去吧”,帐中的一名少年男子对那个奚人挥挥手言道。

    待那人离开后,帐中一片寂静,坐在帐中的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一位年仅十五六岁的男孩忍不住的说,“母亲你看咱们如何是好?是告诉父亲及可汗呢,还是向南迁移与可汗的大军汇合呢”。

    “阿史那得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金山脚下不是还有可汗的八千雄师吗?在加上我们各部留守的族人,绝不少于一万两千众,实在不行就在金山与唐军决一死战,也不能退让啊”。身边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举手中的弓箭,挥舞着叫嚷道,换来的却是刚才那个少年的白眼。

    坐在上首的那个四十余岁的女人,却有着中原女子的容貌,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两个男孩在不停的争论。她是阿史那伏念的妻子,这几个孩子的母亲。年过四十的她,却未见衰老,保养的十分到位,姿色颇佳,丰韵不减。她在思绪了片刻,扭头微笑地看着自己女儿――阿史那云珠。

    阿史那云珠,从母亲的微笑中知道了该如何去做,但却又模糊不清,摇摆不定,直到见到母亲坚定的眼光才定下心来,对阿史那得都说,“你们两个别吵啦,听我说”。

    那两个一直争论不休的小家伙,很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响的听着阿史那云珠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们都要做好准备,让咱们的儿郎们时刻警惕,加紧向东边派出斥候。同时要告知父汗及可汗,让他们有所提防,阿史那得都,立刻派出你的人,小心翼翼的告诉父汗,记住一定要保密,让父汗决定是不是告诉可汗。我去找阿史那车都万户”。

    “姐姐,既然要保密,为何还要告诉阿史那车都呢”?阿史那得都不解问。

    阿史那云珠巧笑的言道,“若不告诉车都万户,谁来保护咱们呢,总不至于让你两个小家伙去跟唐军决斗吧”。

    “哼”,那个小男孩瞅了阿史那云珠一眼,不服气的说,“姐姐,人家都十三了,不是小家伙,我是草原的勇士,突厥的苍鹰,你别看不起人,我绝不会害怕唐人的”。

    阿史那云珠头也不回地走出帐房,纵身上马,一提马缰,一夹马肚,胯下的白马腾地一下,飞驰起来,一朵残云消失在视野中。

    进入突厥境内,凌风带领大军急行三五日便会停下来休息一日,再不急不慢的前行一日,如同旅游一般,过的十分惬意。

    这日急行之后,在旁晚时分,大军依山临水安扎下来,稍作安排,便带着自己的小媳妇,离开了营帐,在离大军五里左右的山谷中温存起来。翻滚在厚厚的草地上,压着软绵绵的青草,可以尽情的欢愉。经过二十余日的熏陶,现在的欣儿渐渐地大胆起来,享受着这种天作被,地做床的情趣。可以纵情的释放着二人世界的快乐,绽放着自己撩人的身姿,尽情的呻吟着勾人神魂的娇呼声,熟练而又有节奏的回迎着凌风的激情。

    几声粗重的呼吸过后,山谷又回复了平静。凌风搂着欣儿,却又不老实的拂弄着她那丰满高耸玉碗儿。一圈浅红的乳晕娇嫩光滑,乳尖似尚未开放的蓓蕾般坚挺,乳晕白中带红,令人越看越爱。自己的小顽皮依旧恋恋不舍,还粘在那一丛湿湿黏黏的草地中,时不时的探头探脑的张望几下。

    欢合后的欣儿,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妖媚姿,娇羞含妮地躺在凌风身下,巧目熏熏,懒得一动。许久之后,两人才起来。整理衣衫,凌风还是不愿回去,就拉着欣儿坐在那里眺望,窃窃私语,说起悄悄话来。

    突然,几声悠长的马嘶叫声从不远处的山谷小溪边传来,吸引了凌风的注意,他站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借着望远镜望去。

    残阳下,在起伏的山峦中,一条小河蜿蜒而出,河边的水草茂盛浓郁。数百匹野性十足的野马正在河边享用着鲜美的青草,有的在相互追逐,公马相互争斗厮咬争夺着漂亮的母马,有的在一旁忽而奔跑忽而停止,有的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进行交合。

    在这雄野马中,唯有一匹年轻的雄壮不凡的公马,高有九尺,身长近丈,立在众多野马的一旁,那是它们当中的王者,正用霸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子民。通体上下竞无一丝的杂毛,纯然一体的雪白之色,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似一段光滑细腻的羊脂软玉。凌风是越看越爱。它脖子上长长地充满野性的鬃毛在微风中飞舞着,微翘起的马尾时不时地挥舞着,映着西下的晚霞,是如此的令人心动。

    在交通工具匮乏,行程速度奇慢的古代,马对人的作用可以说,无论如何形容都不为过。一匹好马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要高过他的侍妾,往往在主人去世后,他的侍妾们没有资格同墓陪葬,但马可以。

    而好马也会引来战争,历史上的汉武帝不就是为了汗血宝马,远征大宛的吗?

    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从言,“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可见马的作用非同一般。

    自己现在的坐骑是当时疏通关系,李治御赐临调的枣红马,终归不是自己的,是借来的。等到班师回朝了,自己还要上缴的。若能有一匹属于的宝马多好。

    凌风通过望远镜,对那匹马王是愈看愈心动,打定主意,我要定了你啦。老子今天不仅要抓住你,还要征服你。便拉着欣儿匆匆回了营地,换了一身紧身的衣衫,纵身上马奔袭而来,欣儿担心自己会有闪失,在后面也跟了过来。亲卫兵一见大帅的这个架势,也急忙跟随数百人过来。

    恬静悠闲的野马群,闻听马蹄急促之声,立刻警觉起来。马王冲着自己的子民嘶叫一声,发出了不为人所知的命令。顷刻之间,整个马群变得错落有致,摆起阵势,雄马在前,雌马在后,小马护围在中心。而马王则站在一旁,警惕的来来回回左右探头。

    凌风胯下枣红马也是良驹,奔跑的速度极快,步有章法。为了能够抓到那匹马王,凌风使劲的抽打坐骑,撇过野马群,直奔那匹野马王而来。后面的亲卫兵从三面冲了过来。大家都知道,野马体格健壮,善奔跑,耐干旱,持久强。能抓到一匹野马,稍加训练,绝对胜过现在的坐骑,纷纷争先恐后的向空中抛出套索,以图抓住一匹心爱的野马。

    野马们见自己受到威胁,它们不停的用蹄子乱踩地面,似乎在威吓,又像在指示逃避方向。顷刻之后,随着马王的一嘶长鸣,马群向北面山谷丛林中快步跑开。

    亲卫兵穷追不舍,不时有野马掉队,沦为士卒的战利品。而那匹马王,发出各种不同的嘶叫,在前面带领着他的子民不断变幻着队形与前进方向,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被追紧时,还会组织健壮彪悍的壮马回头袭击后面的讨厌的人群。他们会迅速转过身来,扬起后蹄猛踢。开始时,效果不大,屡屡落空,很快马王叫的子民们改变了策略,扬起后蹄猛踢对方的战马,飞驰的战马一旦被踢中,往往会失去平衡,摔倒一旁,将马背上的人甩出好远。

    有好几个亲兵的战马被踢中,稍后亲兵也改变了策略,始终与野马群保持几步的距离,一旦有野马回头,立刻抽出身上的兵刃,来对付它们。

    凌风对那匹马王紧追不放,不时的抛出套索,可惜没有经过训练,次次落空。

    夹在野马群中越跑越远,看上去像是被野马群裹挟着向前奔跑,野马群如一道闪电从草原掠过,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奔驰,若隐若现,越跑越远,渐渐地与大军的营地拉开了距离。

    前后几百匹野马战马,在茫茫的草原上追逐,马蹄轰鸣,信步如飞。疾驰的马群压倒了齐膝身的茅草,折断了丛林灌木,践踏了争妍的百花,在着的苍浑大地上上演着人与马的战争。

    正在草丛中觅食的黄羊、松鼠、兔子等动物,被这狂奔的马群吓得四处奔逃。凌风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俯身贴紧马背,减少风中的阻力,一手揽住马鬃,一手提着绳套,盯着那匹马王不放松。胯下的枣红马不负自己的期待,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始终与野马王保持着十余步的距离。逐渐地将马王的部众抛在了身后。

    那匹马王似乎舍不得丢下自己的子民,频频回头侧目,发出各种嘶叫声。凌风抓住机会,奋力地将手中的套索往前一抛,但又被马王给避过了。马王的一次次躲过凌风的索套,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不服气的一次又一次地将套索抛向它的脖子。而马王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他的套索,两人就在夜幕即将降临的大草原上耗着,拼着各自的耐性。

    也不知过了多时,马王有些烦不可耐,见自己成了光杆司令,他的子民离自己有数里远,一个个的成了亲兵们的战利品。马王拽住机会,竟冲向凌风胯下的枣红马,想厮咬马背上的凌风。

    枣红马是专门训练的御马,见过各种场面,对冲过来的马王,并不害怕,轻巧地避闪。凌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纵身一跃,从枣红马的马背上跳了过去。坐在马王的背上,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双手飞速的拦起马王脖子上一把鬃毛,拽住死死不放。

    马王没有料到凌风会来这么一手,不停地踏着蹄子,颤抖身子,拼命的摇晃,以图将其甩下马背。见自己的动作没有效果,马王四蹄踏地,飞奔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一收身,前蹄踏空直立,竖了起来,马头一勾,用力一抖,一股惯力,将马背上的凌风弄得摇晃不停,几次几乎就要摔下马来。在马王快速飞奔的时候,凌风为了减少风的阻力,是双手抱着马的脖子,拽住马鬃在手,腿夹紧马肚,才没有被摔下来。

    马王见一招此计不成,又来一计,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踏着后腿,颠着屁股,长长的马尾鬃,托起朝后背上不停甩动。凌风坐在马背上也不闲着,一手拽住马鬃,抡起自己的拳头对准马后背的一个地方狠狠的砸去。可惜,抡了二十余下,马王没有觉得如何吃力,自己的手背却被垫的生痛,有点得不偿失,不得不改变主意。

    凌风静静地候着机会,又将身上携带的马头套铁链抽了出来,趁其不备,试了几次才将铁链塞入马王的口边,用力一酹,马缰一紧,嘞了起来。马王还向以前对付树根草木那样,张开了大嘴,用牙不停的撕咬,正巧落入了凌风的圈套。凌风借机一用劲,将铁铰链勒紧,死死的拽住。

    铁铰链被马王嚼的咯咯直响,但是越嚼越费力,越嚼越困难,再也不像以往那样几下子就被自己嚼碎了。缓了口气的凌风却不给它的机会,时不时的顿了几下。

    后面追着枣红马追上来的欣儿远远地看见凌风用拳头挥舞着,便骑马靠近,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扔给凌风并高声喊道,“夫君接着马鞭,用马鞭比用拳头有效”。

    凌风顺势接过马鞭,一手拉紧马铰链,一手提起马鞭不停地朝马后背两边抽去,用起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马王在原地团团直转,左右甩头。忽的,四蹄一瞪地,?蹄狂奔。凌风没有在意,差点被摔下马,急忙双手抓住铁铰链与马鬃,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随着马王奔驰。

    野马王载着凌风在树林中穿梭,野草中奔驰,灌木丛里摇荡。时而靠近一棵棵大树来过急转弯。第一次的树比较小,马王一用力,小树也跟随晃动,对凌风的伤害不大。但还是将其肩膀擦破一块皮,疼得他直咬牙,气的抡起马鞭狠狠地抽起。一鞭下去,就有一道印子落在马后背。同时也发现了它的企图,也就更加小心应对。每次都随着马王急转弯的方向偏去,躲过了一次次因惯性作用力带来的袭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凌风离大营越来越远。欣儿担心凌风的安危,骑着他的枣红马紧随而来。

    “大帅吗?”百余名亲兵几乎人人都抓到了一匹野马,欣喜之余才想起了自己的大帅,亲兵对队长向身边的弟兄问。

    “大帅直奔那头马王而去,估计是再抓马王,没了踪影”。其中的一名亲兵想了一会儿言道。

    “快找啊,都别愣着,快走,万一出了事,军中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亲兵对队长大声疾呼,高声训斥道,众人纷纷上马,二十人一组,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夜色中,密林下,凌风与马王耗了将近半夜,一人一马,具是累的不行,汗流浃背,水滴琳琳,挥如雨下,马王也是向刚才水中上来的一般,浑身上下不停的滴水。

    此时的野马王被凌风拴在一棵树上,四蹄还在不停的暴怒。欣儿赶到时,凌风正坐在旁边喘着粗气,嘴巴干的不行。欣儿连忙将水袋递给了他,接过水袋,凌风猛灌几口,才喜笑颜开地望着自己的小媳妇,见她也在挥着衣襟擦额头上的汗迹。

    自己突然离开大队,军中必然会派人到处寻找,为了给大军一个标记,凌风在密林中生起火堆。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可能的狼群袭击,时不时抡起马鞭朝马王身上挥舞,一定要将它驯服,以后才能认同自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