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书记载,最早的妓女当推三皇时代的洪崖妓。从最高统治者的宫妓开始,各层统治者都拥有名目繁多的家妓,如侍姬、小妾、声妓、歌姬、舞姬、美人之类。而平民百姓则依靠巫妓来满足占有两个以上女人的欲望。逐渐家妓与巫妓的合流,便出现了官妓,即由政府操办的妓业。
官妓的发明者是春秋时齐国的宰相管仲,他设置了拥有700名妓女的国家妓院。管仲治理齐国时为增加财政收入,实现富国强兵,规定不再杀女性。在此之前,有官员或其他人犯了严重错误,要满门抄斩,家里的人,不管男性还是女性,主子还是奴仆,都要杀掉。后来管仲规定,只杀首要犯人,其他的男性要官卖,可以做奴隶做苦工。至于女性,除年龄过老者外,都要进入国家开设的馆舍,为客人提供性服务。这种馆舍是国有的,收入归国家所有。后来“齐桓公始霸”,齐国成为春秋时期的第一个霸主,管仲和他的国家妓院功不可没。¬
¬随着服务对象的不同,妓女阶层开始出现了分化¬
妓女有两大类,五小类之分。大的来说,有艺妓和色妓之分,前者主要从事歌舞艺术表演活动,如同今日之文艺工作者,娱乐明星;而后者主要出卖色相,也就是今日人们普遍认为的娼妓。
五小类是指由宫妓、营妓、官妓、家妓和民妓组成。宫妓是皇宫中服务于皇帝的妓女,说句不好听话,皇宫就是最大的妓院,出了皇后以外,其余的都是合法的二奶;营妓是服务于军队军官和士兵的妓女,由汉武帝创立,让妓女作为慰安妇为军人服务,体现出雄才大略的皇帝善解人意,关心士卒性苦闷的仁慈心肠;官妓是服务于各级地方官员的妓女,在几大类中,是人数最多的一类。
上述三类是国营妓女,按照现在的话说,是体制内的,属于事业单位编制,她们地位卑贱,生活却相当优裕,编入国家正式编制(乐籍),由国家财政供养,当然,也服务于国家和国家象征的皇帝与官僚的需要。
家妓是达官贵人家庭供养的服务于达官贵人的妓女,汉代以后,家妓兴盛起来,到南北朝达到顶峰。家妓的地位处于妾与婢之间。妾是满足主人肉体之需的,婢是端茶扫地,铺床叠被的,而家妓的作用是为主人提供艺术服务的。家妓普遍受到严格的艺术训练,实际上代表了当时最高的艺术水平。中国古代的音乐舞蹈不但是她们发扬光大的,也是她们传续下来的,大部分也是由他们创作的。但不论官妓家妓,都没有人身自由,主人对她们可以任意买卖和杀戮。
随着商业的发展,都市的繁荣,在官妓、家妓之外,出现了个体营业的私妓,也叫民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楼妓女。私妓在先秦已经出现,至唐代走向兴盛,一直持续到宋元明清,成为中国古代社会一大奇观。¬
而私妓可分两类。一类是向政府正式注册登记,隶属教坊的,叫做市妓。另一类无照营业户,是名副其实的私妓。私妓的艺术修养不如官妓和家妓,她们接触的社会面比较宽,文化构成也比较复杂。所有这些,都使得青楼文化充满了变幻多姿的色彩
娼妓行业繁荣发展促进了中国文学史上一个耀眼流派的出现――青楼文化。中国青楼文化兴起于魏晋,鼎盛于唐宋。作为中国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它是随着唐宋文化的发展而风声水起,空前繁荣,同时青楼文化的风声水起,也丰富和促进了唐宋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和繁荣。一部唐宋文学的发展史,同时也是青楼文化的繁荣史。
唐宋时期,从京都到地方,从城市到乡镇,青楼妓院的大量出现,不仅汇聚了一批琴棋书画了然于胸的才女,为城乡构筑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同时也为当时的文人士子提供了诗词歌赋文学创作的素材,使青楼文化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尤其是文人士子与青楼歌妓的结合,进一步拓展了青楼文化的崭新境界,成为了中国文学史上最耀眼的亮点。
无论是李白的“歌妓燕赵儿,魏姝弄鸣丝。”,还是白居易的“何处春深好,春深妓女家”。乃至杜甫的“越女红妆湿,燕姬翠黛愁”。甚至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听后庭花”。无不与歌姬有关,创下了明传千古的脍炙人口的诗篇。
到了宋代更是盛况不衰,只不过把诗换成了词。“诗言志词言情”、“词为艳科”已成为宋词创作的主流。宋词的题材集中在伤春悲秋、离愁别绪、风花雪月、男欢女爱等“艳情”方面。
两宋时期有些名气的词人,大多与青楼有着直接的关系,因而一部宋代词史也就暗含了一部宋代青楼女子的生活史。欧阳修、苏轼,秦观,周邦彦、张先等文坛大家的青楼词无不是写得酣畅淋漓,至于柳永就更用不着说了。
自古青楼多奇女,在上下几千的娼妓文化中,出现了一批杰出的妓中豪杰。像苏小小,薛涛,鱼玄机,李师师,梁红玉,明末的秦淮八妓更是冠绝古今,闻名遐迩。开一代盛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在古代青楼文化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唐代是一个充满色情的朝代,歌台妓馆,到处林立。文人士子,大都风流自赏,有不少韵事,流传于后代。光是东都洛阳的青楼就多达两万家,从业人数数十万。多集中在官僚士绅居住的南市和漕运发达的运河岸边。
摆平粮价一事,凌风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不是下铺子,就是留恋于市井之中。这日无事,凌风独自来到洛阳最大,最有名的青楼妓院――丹凤轩。此楼位于南市,依山临水,环境幽雅,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装饰细致奢华,令人乍舌,美姬佳人无数,价格不菲。若是刨去卖身一项,与天上人间有的一拼。
此时,尚早,丹凤轩的客户不多,细细朗朗的几个人,显得有些清冷。把门的龟公小厮们晕晕欲睡。
丹凤轩的女子分为四等,一是绿衣婢女,不需要出台,服务与后勤工作。二是紫衣婢女负责跑堂的,端茶倒水,她们也是很少出卖色相,更多的是为其他两类妓女服务的,若是出卖了,服务的对象也都是下层人等。三是青衣婢女,她们是丹凤轩的主体,吹拉弹唱,歌舞相伴,牺牲色相,她们的客人占到丹凤轩客人的八成以上。
最后一等,白衣婢女,这是丹凤轩的招牌,人数不多,据说十来个人,但是她们为丹凤轩创造的价值要占到其收入的三成以上,这些人不仅才貌要好,而且琴棋书画、歌舞弹唱要样样精通。当然,她们的待遇也是最高的,没人身边都有三两人丫鬟相随,供其使唤。
这四等婢女虽是以衣衫来区别,但是青衣婢女与白色婢女之间并没有绝对的闲置,穿着上,大家可是相通。这种分法,主要是丹凤轩为了好管理,而内部设置的。
凌风上了二楼,在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小酒,几碟小菜,两个青衣侍女相伴。美女斟酒,佳人执菜,十分逍遥。左拥右抱,唇舌相弄,倒也沾了不少艳福。
“好啦,你们可以走喽,本公子自己来就行,用不着你们伺候了。这十两银子是赏你们的。”到了这里凌风也不能免俗,揩了几把油后,及时收手,掏了几两银子对两个侍女说道。
两名青衣侍女连连道谢,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分赃。
凌风自斟自饮,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丹凤轩的布置与装饰;并打开窗户,看着下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乐自容,悠闲自得。
正当凌风陶醉于洛阳景色之中,上来了一行人,四个。清一色的小伙子,青衫襦服,个个都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犹如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公子哥。
那四个人上了二楼,离凌风隔着两张桌子的位子坐下,亦是靠近窗户,随即招来一班侍女歌姬。这几个歌姬个个生的貌好娇媚,如花似玉。一个似春风玉树,秋水冰壶;一个如花能解语,玉可生香;旁边的一个更是眉横远黛,眼溜秋波;最后那个可人如玉,明月前身啊。
没见到那四位公子酒菜下肚,个个倒是吃了不少胭脂香粉。搂的搂,抱的抱,亲的亲,调笑的调笑,好在还不过分,没有做出有失大雅的事。
一阵取乐过后,四公子坐直身子,重新让侍女们斟酒,又令歌姬唱曲,做起诗文来。
之见坐在东边位置的一位小哥满怀诚敬的对坐北面南的一位公子言道,“读盈川的《从军行》,令人热血沸腾,气势轩昂,豪迈奔放。如山崖上飞流惊湍,给人一种一气直下、一往无前的豪气,雄劲有力地突现出我等读书之人,那种强烈的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志和大咱们唐将士气吞如虎的豪情。实为当世之佳作,小弟惭愧不如也。”
凌风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时的抿着小酒。唐朝的诗人之中写过从军行的可不少,不知眼前的这位名为盈川年轻人,为何许人也。凌风在脑海里思索着从经看过的千家诗,期望能够有些印象。
正当凌风陷入沉思的时候,那边的一名歌姬怀抱琵琶,轻盈盈的唱出盈川的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歌姬的歌声如若天籁,阴阳顿挫,停顿有致,时而急速奏报,已是军情紧急;时而铁蹄飞动,以显大军出动;时而如雄浑刚健,慷慨激昂,便金鼓杀伐正酣。听她的曲子令人如临其境,如陷其阵。
是他,凌风在脑海中想起个人来。
“空有余志又若何?”杨炯抿着小酒,苦笑着,摇摇头。
“盈川兄为何如此的悲观呢,论才学,论文思,谁人能及。时下杨兄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并称我朝初唐四杰,小弟可是羡慕的很啊。”刚才的那位公子继续言道。
“不错,王、杨、卢、骆四杰,你盈川兄可是名列第二啊。试问天下,有几个能及啊。”坐在西边的一位公子说道。
杨炯听之,对此不以为然,大言不惭的,愤愤不平的说道:“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
史书上说,这位杨大哥挺自负,而且比较酷,又会生事,不捣鼓点事情来,他心里难受。今日看来一点不假,别人奉承的话,也不谦虚,直接在此拔高自己。
“愧在卢前”,按说那位卢老大有让他愧疚的资本。卢照邻,字?之,河北涿州人士,即当时的范阳卢家的大族子弟。正是这个卢氏自东汉卢植以来,一直为北方的传统氏族世家。文人墨客层出不穷,绝对算得上是诗礼传家的高门子弟。而卢照邻本人也是自幼聪慧,十岁时便以博学善文也出名。
“耻于王后”吗?凌风并不这么认为,论家世,王勃为隋末大儒王通的孙子。这个家族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上下三代,牛人辈出。他爷爷王通儒学了得,唐初的几任宰相都是他的弟子。他有两个弟弟,一个是王度,就是写《古镜记》的那位,首开唐代传奇之先河;王绩,更牛,古代有名的酒鬼,诗文号田园风光,有如陶渊明之风格。王勃自家兄弟三人,个个文采出众,素有“王氏三株树”之称。王勃本人也是从小聪慧机敏,文笔流畅。
论诗文,凌风也觉得王勃亦强于杨炯。先说两人的成名作,无论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还是后来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无不名垂千古,传承后世,令人叫绝,让人生叹。可惜了,英年早逝,无缘一见,多少有些遗憾。凌风在心中倍感惋惜之情。
反观杨盈川,特别有名就是《从军行》等几首边塞诗。虽说豪放雄劲,激情有力,但其意境不如王子安的诗词。不知杨炯出于何种心态说出了“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的话来。
此言一出,有位老弟皱了一下鼻子,明显是有异议,但又不好当面驳斥,微微一笑了事,自顾吃酒,斗喜,调戏身边的歌姬。倒是其他的两位继续的奉承杨炯。
“不如我等以此梅花为题,各附一首如何?”其中的一个公子提议。
“好”,大家异口同声的赞道
“那就有盈川兄先请”
“如此,小弟就献丑了”杨炯对众人一拱手,思绪片刻,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抚摸着身边的歌姬言道:“窗外一株梅,寒花五出开。影随朝日远,香逐便风来。泣对铜钩障,愁看玉镜台。行人断消息,春恨几裴回。”
“好诗,无愧为四杰之一。”其他三人赞道。
“过奖,过奖”,杨炯谦虚道,“接下来便是伯安兄了吧”
那名叫伯安的人,想了一下低吟道:“梅岭花初发,天山雪未开。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
“好一个,梅似雪,雪花梅,伯安好才情”。一人赞道,其他几个纷纷点头。
“小弟文乏,自不敢与众兄台比之,今小弟借花献佛,用最近听到的一句献于几位”。坐在东边的那位笑哈哈的说道,“书山有路勤为径,梅花香自苦寒来。”
“小弟也听过一首有关梅花的诗词,众兄弟听听啊”最后一个人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好诗,好诗,将梅花的美丽、积极、坚贞与傲骨尽显世人面前,令人叹为观止,心服口服。妙哉,妙哉,不知此诗出自何人之手。”杨炯细细品味后,问道。
“此诗是从东宫太子府传出,却不是太子府的人所作,听闻是河南道徐州府的一个士子所作。此人姓凌,名风,字伟东。……。”
听此,凌风苦笑不得,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有人议论自己。那人说的如此神秘,如此八卦。
“可惜不能相识此人。”杨炯叹气的说。
“盈川为何悲观呢,听闻此人就在东都,以你四杰之一的身份,要见此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莫非就是写那篇可与王子安《滕王阁序》齐名的《彭城赋》之人。”其中有一人言道。
“正是此人。”
“哦,难怪。”
“怎么,加元认识此人?”杨炯问道。
“近来盛传天上人间出来不少佳作诗词,句句都是经典,首首都是传世之佳作,听闻正是出自这位凌公子之手。”
“果真如此?不妨下次到天上人间看看。”
其中一人刚要接话,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噪杂之声,紧接着救命的呼喊声传来。
“看,有人马惊了”,一人指着街上奔跑的马车说道。
凌风闻言,抬头朝楼下望去,只见繁华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沿街迎面飞奔而来,速度之快,令左右两边的行人躲闪不及,不断的有人被马车所伤,哀声连连。街道两边的货物被闯翻不少,洒满一地都是,到处狼狈不堪。车上的两个女子也被颠簸的东倒西歪,大呼救命,以求有人能将他们的惊马制住。
于此同时,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相向而行,由于前面的行人挡着了视线,那位赶车的马夫没有留意前面的情况,待发现时,有些来不及了,急忙拉住自己的马,以防受自己的马惊。可是另外的那匹马,依旧向前奔跑。
“看来要出事,怎么没有人救啊。”坐在西边的公子担忧的说道。
凌风定下心来,仗着燕十三几个月来,叫他的轻功之法。看看距地面的高度,还行,三米有余,跳下去能够接受。便将衣襟塞进腰间的腰带之上,推开窗户,纵身一跳,飞身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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