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洁望着凌风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吃起醋来。抬起素净的芊指撩了一下耳边凌乱的云髻,随即便抡起玉臂狠狠地朝凌风胸膛上捶了几下,又暗自神伤的哀怨自己。
同一天进门的姐妹,为何别人有了,自己的肚子还是空空的,没个音信。肚子不争气啊,她暗自叹了口气,但愿这次能有吧,也不妄费自己辛辛苦苦的赶过来。殊不知,此事,那是女人自己能够决定的,说有就有。
凌风也发觉自己光顾自个高兴,有些忘形,把眼前的这个郡主小夫人给疏忽了。不得不安慰她,好话说了一箩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妞子安抚好。
想想还是给刘若彤去封信为好,便起身下床,提笔飞快的修的两封家书。一封是给刘若彤的,顺带将嫣儿一路记下的诗词也抄了一份;一封是给凌尚文夫妇的,交代自己离家以来的事情,着重说到了柳家的事情。一道派两个下人送回去。
二月二,龙抬头,家家儿郎剪毛头。在这众家欢庆的日子,凌风带着娇妻美妾离开了汴州,前往梦寐已久的洛阳。
李?兄妹由于连日的赶路,均已疲乏不堪,就在汴州城住了一日。争得李洁的同意,凌风约定三月初一再来柳家,纳柳寒玉为妾。柳老夫人不知用什么招数,竟让柳寒玉心甘情愿的做凌风的第二房小妾。
就这一点上看,明朝与唐朝相比,那是天壤之别。在唐朝,驸马不仅可以纳妾,而且公主是要下嫁到驸马家中的,要么小两口单过,要么与驸马的父母、兄弟姊妹一起过都行。但是明朝可不同啦,驸马不可以纳妾,按制公主是要住进十王府。没有公主的召见,驸马甭想见到自家的公主妻子。
婚后,太后或者皇后都会派一个年长的老宫女做驸马府的管家,一明出去是伺候公主驸马。但是实际情况可就不同了。一般被派去的老宫女都是太后的心腹之类,比公主都有实权。若是,太后派去的女管家有意刁难小两口,就是公主召见,驸马爷也不见得就能如愿以偿的进了驸马府,与公主鱼水交欢,共享欢愉之乐。
驸马都能纳妾,何况咱这个小小的仪宾呢。开始凌风还担心李洁会大哭大闹,害的凌风提前百般讨好,将小丫头伺候的舒舒服服,在她迷迷糊糊之中,欲死欲仙之时,飘飘然之间,小心翼翼地对她说起此事。谁知,小妮子相当大度,将自个的男人往外送,不假思索的就满口答应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后,终于明白这么回事,但自己也都答应,又无法反悔。对凌风不理不睬的好半天,又是生气,又是将凌风捶打了不停,直到凌风约法三章,态度才有所好转。
通过东都洛阳的官道,一行人马,拥护着两辆马车缓慢前行。凌风头枕美人膝,脚入佳人怀。李洁与嫣儿一前一后的坐在马车里,彼此窃窃私语。凌风半卧做在车里,享受着自家娘子发出的香泽,两手总是不老实的对二位佳丽抚摸个不停,只是心思早已飞出了马车,飞向了远在千里之外徐州府的家中。
徐州府,凌家后宅,东跨院,林莹玉望着久久如神的刘若彤抱怨道,“姐姐又在想念姐夫啦,妄妹妹过来陪你一趟,早知不来了,来了你又不理人家,放着人家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在这里干坐着,实在是无聊死了。”
“呵呵,是吗,玉儿妹妹可没有少来一次,要姐姐说,妹妹以后就住在咱家得了,省的来回奔波。若是夫君知道了,指不定还会怪罪姐姐不心疼你这个妹妹呢。”刘若彤听到林莹玉的抱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她略显娇怒的样子,仍不忘刁侃她一番。
自从凌风走后,林大小姐隔三差五的来串门,一待就是一整日。现在不光刘若彤不拿她当个外人,就连家中进出的下人们也不在将她视为贵客,一幅想当然的样子。
那帮子丫鬟、嬷嬷的们,经常私下里嚼着舌头,看样子林家小姐早晚要进咱家做夫人的,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所以现在林莹玉上门,下人们都将她当主子伺候,待遇比照着三夫人规格。
开始时,林莹玉总感觉凌家的人太热情了,有点不适应。但又想自己是她们家少夫人的干妹妹,下人们可能是做给自家的少夫人看的,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下人们的热情。
“不理彤姐姐了,就知道捉弄人家。”听到刘若彤的刁侃,林莹玉羞得无的自容,又羞又急,气的一跺脚,站了起来,那红苹果般的脸蛋儿,朝刘若彤的身上乱贴,娇声嗔怒。
“玉儿被姐姐说中了心事,还不好意思呢。”刘若彤扶着林莹玉站起来,笑盈盈对她道。
“没有的事,姐姐竟瞎说”,林莹玉极力否认,但是又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神情举止有点不自然起来。
刘若彤看着跟前的这个干妹妹,笑而不语。女人天性敏感,林莹玉的心思岂能不知一二,这个小妮子怕是对自己夫君心生情根。回回借着来看自己的借口来家里,总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些夫君的事情,每次听的是乐此不倦,专心备至,那份眼神、那份神态,与自己以前的举止何其相似耶。
哎,家里都有四个了,刘若彤很是无奈的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李洁为什么急着离家,要去伺候夫君的真实原因,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先有喜了。
想到自己有了身孕,她愈加甜腻起来,那种幸福小女人的姿态渐渐显露出来。以至于眉似春山,眼含秋水,两颊升起一层浅浅的绯红,顾盼流曦,光彩照人。红艳欲滴地微吐香气,薄润的唇瓣更显出了她的柔情似水。
一旁的林莹玉也感觉到刘若彤的变化,先是大惊,又是吃惊,刘家姐姐今日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美丽。摇着刘若彤说道,“彤姐姐,好美啊,就是月宫的嫦娥仙子也要望其项背喽,难怪姐夫会这般听姐姐的,……。”林莹玉将自己从丁慧那里听到的事儿告知刘若彤。
刘若彤听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件事,凌风回来后,告诉了自己,为了早回来,在丁家装醉。不想今日竟听到林莹玉说外面传言夫君拒内,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正在二人嬉闹之时,贴身丫鬟含韵从外面大呼大叫跑来。一进屋,就被刘若彤训斥一通,“没点规矩,整日大呼小叫个不停,没见到还有客呢。”
含韵对自家小姐做了个鬼脸,嘟着嘴,心道,这也是客人啊,跟自家人没啥子区别吗?。随后忙将手中的家信双手奉上,小声道“小姐,这是姑爷来的家书,刚送到,韵儿害怕小姐等的急,就跑过来。”
“哦,真的”,刘若彤一听有凌风的家书,扑通一声,站了起来,小心肝乐开花,飞快的从含韵手中接过书信,目不转睛的浏览起来。
“彤儿亲启,离家旬月,夫甚思之,惊闻喜讯,更是魂牵梦萦。未在身边,陪伴彤儿,心生有愧。……。今夫安好,切勿挂念,他日早归,日夜陪伴,一绝相思苦。
长相思,在东都。络纬冬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徐州难。长相思,摧心肝。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离。”
瞧着凌风在信中对她尽数相思之苦,刘若彤既高兴又忧愁,喜的是,自己在自家夫君的心中是没人能及的,对自己的关切之情,难以言表,相思之情,一言难尽;忧的是,不能陪伴夫君身边,难消自己心中的相思苦。
无限相思一个字,怎能诉尽缠绵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每晚必到自己房中的夫君,使她更生思念之情。那种望眼欲穿、朝思暮想的心中向谁言表,向谁倾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刘若彤在心中默默的念叨。
“彤姐姐,你没事吧”,见她沉醉于相思之中,望着手中的书信发呆,林莹玉还以为信中出了什么事情,轻摇一下刘若彤的香肩,温柔的问道。
“没,没事玉儿,看看你姐夫最新的诗作,走神了”,刘若彤打了个马虎眼,她是无法向她倾诉对凌风的相思苦的。只好拿嫣儿抄送的那几首诗词搪塞、敷衍林莹玉,并将诗词递给了林莹玉。
“姐夫,好情致,好才华,妹妹可要好好恭喜姐姐喽”,林大美人带着一丝酸酸的味道跟刘若彤说。
“妹妹是替姐姐高兴呢,还是自己欣喜呢”。刘若彤从相思之中稍稍解脱出来,继续对林莹玉刁侃道。
“彤姐姐又不正经了,再瞎说,妹妹不理你了”。林莹玉嘟着樱桃小口,咕噜一声,砰砰直跳的心田却划出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夫君在想彤姐姐吧?”李洁看着陷入沉思的凌风问道。
“那有啊,想你还来不及呢。”凌风心虚的回答,转脸笑呵呵的对李洁说,“为夫在想,洁儿何时学会的骑马来者,那可是个苦活儿。”
“很早的时喽,妾身十岁就跟东尚哥哥学了,那会刚到徐州不久。哎,跟随父王离京好多年了,每次都是哥哥回京,妾身可是好多年没有回来了,这次可要好好的玩上一回。到时夫君可要陪着妾身的。”李洁扶正躺在自己美膝之上,凌风的大脑头,双手不停的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满怀温情的看着凌风言道。
“你不是要给二圣问安吗”,洛阳、长安两城的繁华,凌风只是听说过,在各种书籍上见过前人的描述,只是无缘一见,以前总是升起无尽的遗憾。没成想,穿越了一回,还是到了大唐,终于可以圆了心中的梦想。
除了激动,还有就是想见识一下,两京之中的烟花之地,会会那里的小姐儿,听说徐州府的头牌若在京师,难进百名之列。竞争够激烈的,那日在徐州府为了嫣儿,可是花费了上千两的银子,事后听杨明等人说,在徐州府的整个行当里,其实嫣儿并不最漂亮的,最出色的。这样以来,那在京师之地,不要更多。
但是到那种地方,总不能带着李洁去吧。嫣儿还行,这丫头是完全依附凌风,不管凌风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对的,凌风带她做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反对过的。但是李洁可就不同了,顶着个郡主的头衔,带她去,不是找死,就是别想出来混了。估计今天去,明晨就能传的满城风雨。郡主逛窑子,天下奇闻。
“那事,一天就够了”
“好,到处带你出来玩。”
不料当晚,天降大雪,飞飞扬扬飘了大半夜,直到清晨尚有零星的雪花瓣飘零。路滑难行,也不急于赶路,便在停在郑州待了两日。
东尚君王李?自从在汴州新收了两个妮子,自顾留恋温柔乡。这两个妮子正是狄仁杰在汴州反腐倡廉行动的受害者,一个是汴州司马王元的女儿,另一个是汴州官府司功江平的女儿。这二人,由于犯罪的情节比较严重,被狄仁杰抄了家,砍了头。家道突遇变故,她们一夜之间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千金小姐,沦为教司坊任人踏贱,随意蹂躏的娼妓。只有十四五岁啊,世事难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难怪大家都说,行在官场,如履薄冰。
天上人间掌柜的见她们姿色出众,书画诗琴样样通晓,花了大价钱将她们从教司坊买回来,以期待将她们培养成天上人间的台柱子。李?当日夜宿天上人间,发现她们,比为中意,动了心思,央求凌风,要替她们赎身,留给自己暖被窝。
这些个龙子凤孙,真是了得。不过历代的帝王就喜欢那些个亲王如此,你怎么胡闹都行,只要不跟我抢皇位,不就是糟蹋了几个女人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凌风乐于做个顺水人情,但将李?狠宰一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他这个大舅子,再说了,纪王府不缺那几个钱,不宰白不宰。
听说,李?十分的猴急,当晚就将两个丫头给办了,芙蓉帐里尽缠绵。两妮子对自己的身份清楚很,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为了今后生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施展全身绝活,当然主要是听来,也不管有没有用,更忘了破瓜之痛,卖力的讨好李?。孜孜不倦,上下求索,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一夜辛苦,一宿风流,李?连魂都掉了,念念不忘,将二人带在身边。
据说,准备在洛阳为她们买个宅子,来个金屋藏娇,自己是年年要进京给二圣问安,也能出来图个新鲜。就是不知道,他的这股子新鲜劲能够保持多久。不过说又话回来,这对那两个小丫头,不失为明志的选择,今后的生计多多少少的就有了着落。虽说跟着李?厮混没名没分的,但好过在教司坊及天上人间的生活。
三日后,高大而有雄伟壮丽的洛阳城墙,渐行渐近。门楼高高耸立,直插云宵。见之而,思绪万千,洛阳,这就是传承千古的,令人后世子孙无不神往的洛阳城。今日终于可以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洛阳位于伊洛盆地,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
巨龙般的黄河穿过山陕峡谷,奔腾咆哮,经洛阳之北滚滚东流,而洛阳恰似一颗珍珠系在这条巨龙的腰间。洛河、伊河、清河、涧河等十余条河流蜿蜒其间,俗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美誉。
作为中华民族的摇篮,悠久文化的发祥之地。洛阳自古便是闻名遐迩,冠绝古今,前后共有十三王朝定都于此。便有了“永怀河洛间,晃晃祖宗业”之说。
文明首萌于此,道学肇始于此,儒学渊源于此,经学兴盛于此,佛学首传于此,玄学形成于此,理学寻源于此。圣贤云集,人文荟萃。
才思文华尽显风流,迁客骚人、圣贤名流络绎不绝。不光河图洛书出于此。周公“制礼作乐”;老子著述文章;孔子入周问礼皆出于此。著名的“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金谷二十四友”曾云集此地,谱写华彩篇章。班固著《汉书》,首开中国断代史之篇;左思一篇《三都赋》,曾使“洛阳纸贵”。
文尽风流,武亦不俗。平王东迁,高祖置酒,光武中兴,曹魏鼎立,居此而号令天下。邓士载寒窗三九,方有平蜀之术;祖士雅闻鸡起舞,才会北伐之功。
唐时的洛阳城,在前隋规模的基础上扩建而成。十门并立,一水中分,四桥飞架通南北。水陆便利,客商云集,资货如山,热闹繁华。
随着中国古代经济中心不断东移、南迁,自古便是肥沃千里的关中大地正在逐渐地失去她的光泽,属于他的荣耀。加之京师人口的不断膨胀,对各种物资的消耗日益剧增,而关中地力却在日益贫乏,外地物资入京比较艰难,导致了京师长安的地位愈加尴尬。
而东都洛阳正好弥补了长安的局限,自大运河开凿以后,水陆交通便利,特别是水路的畅通,能够使得外地的物资源源不断调入东都。故从唐太宗时起,大唐的政治中心就在两京之间徘徊,到了高宗显庆年间以后,洛阳的地位日益突出。且自唐以后,鲜有朝廷将都城定在长安,至此,长安的地位渐渐没落。
临近城门,凌风想下车,见识一下城门及城墙的雄姿,但天色渐暗,到了城门关起的时刻,不便停留。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凌风坐在车上,掀起车帘,望着雄壮的城门念叨。(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