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一千两黄金丝可不是一两天的事。金匠还要做其它活计,所以至少要做半个月。住在这里的日里,香姬就看着他做,从做出一斤金丝起。香姬就开始了她的编甲行动。
向雷这几天就去打听那两个汉的消息。原来。那一胖一瘦两个汉现在是拳棒馆的棒头级教习,据说是二人原来在河南那边的人。在南阳府混得不得志才到南昌府,后来被请来做教习,有时也会接押运,不过,几个月后就会回来了。向雷这几天发现两个棒头也在四下联络。
他们在找着着有没有货主找他们押远货物北上。象他们这种自恃正当的江湖人没有很固收入时,要行走远途时一般都会做押运,不但盘缠是别人出的,还可以赚几个钱。向雷看他们急着要北上四处巡货主,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向雷可以自己出钱请他们北上的。
所以,向雷四面去问问,有什么生意做的比较要钱的。结果发现江西地界上,药材是最值钱的,听人说运到京城就会更加值钱。向雷想也不想就开始取出二百两金收集起这些药材。同时,向雷也把一张拜帖给送到威风拳棒馆,要请张棒头和吴棒头押运。
这两个当然一听就接下了。发话过来说,出发时再通知,不过,向雷说,这个还要等十天才成行。二人也不急。这十天里,向雷也不是没做事,他还买了一架不错的豪华马车。这是他和香姬用的。因为,香姬还要织金衣,所以,有车就可以在路上作做。
为了运他的药材,向雷还买了两台运货的马车。说到马。向雷有四匹,也足够用了。第十天时,金匠把一千三百两金丝全拉完了。向雷的货也全部准备好了,于是,向雷就招呼了丙价目棒头上路了。没想到他们一出行就又多了两队货主加入。威风拳棒馆的个棒头全出动了。
于是,一队由十辆大车组成的运货队就出发了。一路上,那些货主还另叫了七八个棒头。向雷这才发现用马车有三个好处。一是向雷不用整天面对着这些人,不高兴时时可以不露面,减少与人摩擦的机会。这几千里走下来可以减少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提着缰绳躲到车里,一样可以控车。再说,马是合群的,有一队车在走,马自然会合队走,不到险路不用出来。
二是香姬在编着金丝衣,这财还是不露白的好。香姬也算是女眷,如果抛头露面骑着马走也不好吧。至少那张棒头和吴棒头会有疑心。那就不利于以后的行动了。
第三条是二人在车里藏着好酒数十坛。一路上躲车里怎么喝都成。这方便得紧。至于架车么,柏槐影是向雷师傅,他在落泊时做过车夫,向雷听过他驾车的教法。这一路上练过来也很精通了。拉车的马是二人上阵骑的战马,对二人还是很忠诚的。所以一点也不难控制。
别看平时香姬还是有点粗鲁的样。可是织起金衣来,她就细心得很,很在行的。按这样的速度,三天后时,估计就能完工了。这之前,香姬已试织了一付金手套,一条极膝的短裤,有了这个向雷再玩雷火时就不怕衣服会烧光搞得赤身?体了。
金手套本来就是一件武器。只要戴上它,向雷就敢赤手与刀枪相搏了。至于向雷无事之余就用金了练指力。就是把剩下的三千两金切成重只有一钱的小块。然后再搓成圆形的金豆。
只有练过大力神功和内功与指力的人才能把金象蜡一样的捏,香姬只捏了十粒不到就累得虚汗都冒出来了。向雷笑着说:“这倒是用来练指力的一流方法。”可世上又能有几个人用这么贵的黄金来练指劲?随着指上功力的精深,向雷的功夫终于上了一个新的层次。
从柏槐影处出道时他只有迅捷精巧,经过了王总兵的训练后,他的功夫就有了前所未有的大力,但是动作还是生硬的,这次练指力之后,向雷的功夫就开始臻入举重若轻不着烟火了。当然,其变化向雷是一时还没有体会到。向雷曾听说过柏槐影功夫在顶峰时就是这个境界。
金衣在第四日做好了。向雷把衣服穿上好,发现这衣服还是比想象的柔软得多,至少比以前穿过的锁甲要软。象穿着粗布的坎肩差不多。向雷试一下,这衣服还有四个夹层袋。向雷在袋放入了金丹和那张用羊皮纸记下的金丹方。还顺手就放了二三斤金豆在里边。
第七日上下,车来到了蠡口,这里是鄱阳湖的湖口。车队要在这里过江。这船是鄱阳水寨的。是一张大楼船,是水师里淘汰下来的。很大,运兵可运三百,可装二千觚。十辆大车加马不觉有随行的四十人也可以一次装下。这渡江的费用也高,一车是三两银,人五钱银。
在埠头上。众人正在把辕马解下,把车推过仅容一车的跳板上船去。向雷坐在辕上看着自己两台药材车也被人这样弄上船去了。这时张棒头过来:“朋友,下来吧。要解马套了。”
向雷一楞:“解马干什么?”吴棒头在一边冷冷地说:“上船的跳板窄,你能赶马上?”向雷点点头,“这有何难,你过虑了吧。”这几日赶车下来,向雷对驾车已掌握得精熟。很有把握了。吴棒头却以为向雷在吹大气,“你赶吧,在下不负责给你打捞。”
向雷也没有再和他罗嗦什么,只是等车队的人都上了船。船上的舵把叫一声:“还有一辆车,快点拉上来。要起风了。正好能借风过江。准备升帆了。”众车夫都过来要拉车。向雷一抖马缰:“驾!”催动了马车,车夫们走避纷纷。船上的舵把叫:“不可。解马再拉。”
向雷的马车已在埠头的有限空间里绕了一个圈,正冲着跳板冲去。只见他懒懒地把着缰一并不在意人的样,车却在不断的微微调着方向。两匹马也很稳,估计是没有事了。楼船的甲板因为上车多负重了,所以,比埠头还要低上一点。向雷叫:“船家抵住跳板。”
那舵把身手也快。跳过来一脚踏住跳板。防止跳板在船上向里滑。马车已轰隆隆地冲了上来,正好在跳板正。众车夫见向雷顺利上了跳板御术娴熟都大声叫好。不料向雷的车重船身晃动,加上本来就低过埠头,如果马车上船时不控好,就着势就会冲出另一舷下水去。
向雷也不慌不忙,一下跳板就转马收缰。马向船尾处一转,车就停下了。只有船身受了车的冲力在上下地晃动着。向雷的二匹战马训练有素,不惊也不叫。一时喝彩声四起。
舵把第一个走过来,冲向雷翘起大拇指。“客官这手御车技真不错。”向雷跳下车来一边给马松辕带一边笑着说:“这些不过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不值一哂。”吴棒头这时也和张棒头过来说:“看不出客官的车还驾得这么好,吴某佩服。”
舵把指挥着人把船开动,也说:“我涂烈在江口混了二三十年了,也就见过两个这样好的车把式。客官算第三个啦。”向雷好奇地说:“还有两个?都是哪些人?”
涂烈想了想说:“这第二名的是金陵车行的大掌鞭吴复驰。他手一条响鞭可以控四驾之车,他赶车在仅可容一车的山道上飞驰也不会翻车。还有一个,两位棒头这个年纪的应该听说过的。他可是十年以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煞星柏老兄了。”向雷心一跳,是柏老儿?
张棒头愣了一下说:“是他?可是十年以前杀得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柏槐影么?”
舵把涂烈笑着说:“着啊,就是他了。他曾是我的结义兄长呢。”吴棒头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这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做过做兄弟?”涂烈不乐意了:“怎么了,我和他是兄弟,凭你想干掉我吗?也不看看地方,想死你趁早说,在船上顿顿脚老就能送你下江喂王八。”
张棒头看到要翻脸,在这江上显然玩不过这船老大,当下按住要冲动的吴棒头:“涂老大哪里的话,我们只是没听说过柏老魔还当过车夫罢了。他在道上时杀人可不少了。”
向雷竟然发现还有一个对柏槐影有好感的人,心大为奇怪,也对吴棒头碰了钉大为痛快。不过他不觉是静观其变。涂烈笑了下:“这个我最清楚,柏老兄最后是杀得过份了点,有点入魔道了。可是你知道他以前给人害得多惨吗?”吴棒头奇怪:“是怎么一回事?”
涂烈搔搔唇边花白的小胡。“这个说来话长喽,吴大侠有兴趣,我就说你听吧。”说着向水手们发了一通行船的命令。两个棒头都在等他说。向雷也坐一边不吭声。他想听听涂烈说的和柏槐影说的是不是一回事。想听听外人口柏槐影是怎么一个人。
涂烈的眼光投入了江上的浪花,不带感**彩地叙述起来:“柏老兄是衡阳人。家大富,有万贯家财。他还是每年都外出经商,做买卖。他很善于经营,所以,钱是很多的。当时我在洞庭岳阳船会做。我还是个小伙计进,就为他运了好多次货。那还是三十年前的事。”
两个棒头头一次听说柏槐影的来历,当下也有些奇怪,一时也不好说什么,涂烈说:“我二十二岁那年吧,他就失去踪影了。再不上北方做买卖了,我还以为他是收山回家纳福了呢。后来,岳阳船会散帮了。我就到了这鄱阳湖来讨生活。是我二十五岁时吧,有一次,我看到了一个车把式,就象这位客官一们,把车赶上船了。这分御车的功夫了得啊。仔细一瞧,不就是柏大官人吗?他怎么会成了个车把式?”看到所以听众都露出了用心聆听的神色(向雷为了不让人疑心也装的一付认真聆听的样。)涂烈接着说下去。
“仔细地一问还真是他,他也认出我来。他说他全部的财富在桐柏山吃贼劫去,仅以身免只身逃出,沦落成一个车夫。相对之下,我们不胜唏嘘。后来又见到他在路上跑过几回,我们就拜了把,没到三年他又不见了。听人说他毒死了一伙商人,进死牢了。就没了音讯。”
这时,张棒头问:“就这样吗?你又说知道他就是大魔头?”
涂烈笑着说:“你听我说完。等我再见到他时,又是十三四年后了。那时,江湖上正叫他闹得沸沸扬扬,他提了酒过来寻我,叫我帮他注意铁刀门的陆量武和关起的踪迹。当时我还以为见了鬼了。原来他当时做了傻事,在死牢和一个黑道高手交了朋友,越狱成功。出来学了武,去找那些劫他货的人。他查出来,当时,铁刀门这两个当的棒头,串通了劫匪没了他的货。所以他就踏平了桐柏山大寨,四下里追查那两个棒头。先是挑了铁刀门,以后谁庇护二人他就去杀光他。他自认就是当时搞得江湖上纷乱的魔头。他做的一切只为复仇,除了杀阻止他复仇的人之外,就没有杀过别的人。”涂烈笑了笑,“你如果复仇起来会不会这样?”
吴棒头毫不迟疑地说:“会,只要我能做得到。”张棒头苦笑着说:“原来,柏老魔还有这么惨的遭遇,他报复的手段也太狠了吧。”涂烈摇头笑了笑:“这有什么,怒火能让人失去理智,把阻止自己复仇的人也赶尽杀绝,心肠也硬了点。不过也无可厚非,要怪就怪铁刀门那两个人平时伪装得好,太多人为他出头了,活该他们送命,也不看自己所交非人。”
张棒头同意地点点头,“可惜那些为陆量武出头的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白道人物,铁刀门本身也是个白道大派,所以柏老魔杀得多了激起了众怒,最后招来了各门派的围攻。伏牛山一役,柏槐影面对百余高手毫不变色,搏杀了十余人后自己跳崖逃生,就绝迹江湖了。现在我记起来了。这十几个被杀的人都是陆量武的好友和铁刀门的故旧。当时我哥俩还去崖下追杀他。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吴棒头摇头道:“早知他的真实情况,我也不去了。”言不无悔意。
涂烈讶然:“两位当年也参加了那一战,还过后追杀过我的柏老哥吗?”
张棒头叹了口气:“对,当年咱俩刚出名,这么好的扬名立万机会哪会不去?”
吴棒头恨恨道:“原来陆量武是这样的人,那我们这次不用去找他了。这次的黄金劫案十有**是他做的。”涂烈在这南北客商常来之所,消息也很灵通,显然也听说过这一回事。听到吴棒头说的话当下接过话头:“当时我一听说晋地有黄金劫案,我就想到可能会是陆量武做的了。听说他是现任的铁刀门主啦。后来听说真的在原铁刀门的总坛现在的晋城分坛起出了罪证。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该杀。”向雷在一边暗笑着想,黄金劫案的主犯就在你们眼前。
向雷这时突然问:“对了,吴棒头,你最后说柏老头是跳了崖逃生了,你怎么能知道是逃生了不是跌死呢?”涂烈马上被勾起话头:“对啊,你们听到柏老兄的消息是什么时候?”
张棒头和吴镖头对望一眼后:“说来惭愧,当日群英见柏老头跳崖去,都知道这崖有三百丈高,落下去断无生理,所以没有人下去看。我们两个笨蛋就下去看看。不想发现血迹向一个小镇去了。所以我们知道柏老头没有死。不料在那小镇,我们着了道,让人放倒在水。”
涂烈稀奇道:“啥?水?那山里也有水好手吗?”张棒头摇头:“不是的,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孩。也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我们在一条深仅及膝,宽不过丈的小溪被整晕了,差点没被淹死,真是奇怪啊。”涂烈大为奇怪:“竟有这等事?”
吴棒头用很肯定的口气说:“我想是用的麻药。事后我们除了怯力外并无痕迹可查。当时那小孩是放在一条衣服漂到水的。十几年了,我就想到这一点可能了。水是解麻药的。这人把药放到活水也能放倒我俩,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可到现在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向雷在一边窃笑:“你就胡猜一辈去吧。我这招放倒人的办法哪里查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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