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好酒的程度,香姬比向雷还要厉害。几日里没有饮到酒就闷得慌,向雷当然不会违她的意,时了酒店,叫了最好的酒和菜就吃喝上了。这种酒肆也是江湖人常光顾的地方。所以一般来说,向雷和香姬在这种地方喝酒是不敢喝多的,倒是常常竖起耳朵听。
正在吃,听到酒肆门口一段对话,小二在大声招呼,“客官里边请,用点什么?”有个比较冷硬的声音说:“去备一台上好的酒菜来,老爷要请朋友喝酒。”向雷听了一愣,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啊。是哪个呢?转脸看过去,见到三个汉正在进来。
向雷恍然大悟,难怪声音有点熟啊,原来果真是老熟人了。其有两个汉一胖一瘦,在四十多岁模样。向雷却认得这正是当年追寻柏槐影的两个江湖汉,向雷还对他们用了一记电火把他们放倒在小溪里。想起来那算向雷第一次有意识用电火算计人,向雷想着嘴角翘起来。
香姬见向雷的表情有异,小声地问:“大哥,你认得他们吗?”向雷点头:“认得,这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他们吃过我的亏。”不想那二人似是听到了什么,侧目看过来,不过却认不出向雷来,这十年了,向雷从一个孩变成了大人,他认得出来才怪。
三个汉就在与向雷不远的一张桌上坐下,在小二上酒菜前,三人就聊开了。冷瘦的汉对一个向雷不认得的壮汉说:“王老弟,你打东京来,难得押运一次货到这小地方,最近北地武林有什么大事吗?说来听听?”原来是这两个汉请东京来的朋友吃酒,联络交情的。
那相貌堂堂壮汉笑着说:“近两年倒是有点儿事,前年吧,开封铁塔被人给闯啦,里边的东西被人给偷了。这事大事,当时弄得沸沸扬扬的。去年头又出一大事,你们听说了吧。”
那胖汉笑着接过:“这个我倒是听说了,说山西一批黄金被劫,闹得国库空虚啦,搞朝连咱们这儿的官俸都发不出。是不是现在找到了劫匪了?这整个始末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东道主明显对这次黄金劫案十分感兴趣。向雷和香姬在一边听了,相视而笑举杯对饮。
壮汉说:“这案有结果了,说是铁刀门,现在铁刀门快被剿没啦。可金还没着落。”
“铁刀门?会是他们?”两个东道主的震惊不已:“这个门派可一直是行得正的啊。”
壮汉点点头:“原来我也认为是的,不过,人头和杠壳全在铁刀门分坛给起出来。看来他们也脱不掉干系啊。张兄和吴兄当年也是为魔手飞影柏老魔头寻仇铁刀门的事出过头吧。”
胖汉叹道:“大约算是我们瞎了眼吧。”冷瘦汉有点头:“可我觉着只起出了人头和杠壳,却没有金,这铁刀门是不是被人给陷害的?”向雷吓了一跳,这个冷瘦汉看东西真是透彻。不禁后悔,当时怎么不在那里顺手放两个元宝,那样就没有人会疑心了。
那胖有点惊疑地说:“这样看来也是陷害成份多点。不如,我们看看能不能接一批货的押解,北上到铁刀门总坛去看看?顺便查清楚这事,会不会是柏老魔头干的。”
向雷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两个汉看得很准,一下就把矛头对着了柏槐影。不错,这事就是为柏老儿报仇才做的。喜的是,他们竟知道铁刀门总坛所在?只消跟着他不就……
果然那壮汉大为吃惊地说:“张兄你知道铁刀门总坛所在?”
姓吴冷瘦汉的说:“当然知道,这陆量武这家伙当年被柏槐影把在晋城的总坛拆掉后就带着铁刀门弟在三个地方建了秘坛。现在查不到他们的总坛,那肯定在这三个地方之一。”
姓张的胖汉说:“陆量武和我们以前交情还是不错的。请我们去作过客,所以知道。”
向雷心大喜,“妙极,原来他们能找到铁刀门总坛,嘿嘿,你们去吧。很快柏槐影的传人就会杀上门了。”高兴地向香姬举杯相庆,香姬不知他高兴什么敢干杯,见向雷高兴就好。
听三再人聊去,就没边了。向雷和香姬出了酒肆,向雷叫香姬牵马去投了栈。向雷就在对门一家药店,没事按着金丹的方在配着药,眼睛却在看着对门酒店,等那三人出来。
果然,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三人带着三四分酒意晃出来,向雷提着一包药料,远远跟在后面。见到姓王的解下马,对姓张的和姓吴的拱手就走了。两个汉晃着就进了街东头的威风拳棒馆。向雷认为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正要走,见到武馆对门有一家打金的铺,于是,他踱进去,想买三两只金饰回去让香姬开心。向雷可是当香姬是自己的女人。
二人本言笑无忌,向雷曾逗香姬,何时嫁他。香姬也不羞只是狡猾地说她是王老汉送出的丫头,什么时候想圆房该是做主人的拿主意,她可没有意见。这话说出来,情义已经表示了。向雷心大动之下差点没有把她就地正法,不过表现出来的却是向雷就对香姬是越来越迁就。
打金的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匠人,“官人,你是来打金的还是买现饰的?”向雷问:“现打要多久,要是能现打的就要快。”匠人笑着说:“这个快不来的。我要明天才能打好。”
向雷取了一两黄金片:“给我打一只戒指。”匠人说:“打个戒指用不了一两吧。”向雷不在意的说:“那多出来的该干什么用?”那匠人失笑:“这官人说话有趣,多出来可以当钱用啊,做什么不行,就是拉成金丝织成金衣也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金。”
向雷眨眨眼:“金丝背心。这个有什么用?”匠人介绍说:“这金丝背心是最华贵的衣服啦,不过,它的用处也多啊,用来当软甲,那是刀枪不入。还可以防火,真金不怕火嘛。”向雷对刀枪不入还不是很在乎。只是,这防火嘛,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功能。
向雷问道:“要打一件金丝衣服得要多少金?”那匠人看看向雷的身材:“做金丝衣服可是用金丝越细越好,以官人的身材,做金丝背心要二百两的。做金衣就要三百两。不过这只是单层的。要是做以多层互锁的夹层金丝软甲,那就要八百两以上。这么多金我没见过。”
向雷哦了一声:“是这样,你这门手艺没有用过?”匠人点头:“这是师傅传给我的,我没有试过。不过,如果是拔金丝,那个金匠都能做的啊。只怕官人没有金。”
向雷发现了好东西,当然急着冲回客栈去找香姬了。这小镇不大,只有一间大的客栈,不用找也知道香姬是在这里了。一见到香姬,向雷说:“快给我包一千两金。”香姬听了吃一惊:“大哥,有什么事吗?”向雷说:“你也来,看了你就知道。”
“金我拿来了。师傅你就试试吧。”二人把一包袱黄金放在那匠人面前时,那个匠人吓呆了,急忙先把铺门给关了,然后,把金灿灿的元宝一个个查过:“哟,还是赤金的元宝啊。真重。”又期期艾艾地说:“官人,我只会拉金丝,我不会编织的功夫啊。师傅也没传我。”
香姬拉过向雷:“大哥你要编织什么东西?”向雷对他说:“金丝软甲,我要穿的。”香姬点头:“这个啊,我会编啊。王总兵原来有一条异种猿毛织的毛披。可挡箭射,后来我给他翻织过几次来着。你就叫他拉出金丝来,我来编就是了。这个难不倒我。”
向雷这一说,匠人大喜,“嘻嘻,一两银拉五斤黄金,我就拉,请先付十二两银。”向雷二话不说,交上二十两银:“工钱我不会短你的,金丝你要给我拉得细,你要是敢克扣一分半钱,或掺了假,且看你的头有没有有这桌结实。”伸手生生地在桌上掰下一角来。
那匠人吓得一缩头:“小的不敢,这短了一分你也能称得出来啊,这掺假更是不可能的,掺了假的金根本是没有办法拉得出细丝来的,官人放心啦。不怕简陋的你可以搬来我家住。”这倒是个好主意,向雷真的和香姬给住到了这金匠家里,就是铺后的一个大院。这样一来,向雷既能看着金匠,也能注意着那两个汉。向雷打算跟他们到铁刀门总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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