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地,张放既倾心于刘骜,也对这个新婚妻子很满意。美丽女子他见多了,许约虽不漂亮,但张放从她年轻丰满又充满弹性的肉体上尝到了甜头,照样迷恋不已;何况,许约有一副好脾气,对他言听计从,随时随地愿意迎合他。张放欢天喜地地流连在一男一女两个爱人当中,啜饮着这两个人对他的崇拜和爱意,乐此不疲。
只有许?,终于明白太后和皇帝亲许的这门亲事,原来是一个噩梦。刘骜与富平侯明火执仗地谈恋爱,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对她,以及对整个后宫的一种挑衅和侮辱。
许?经常会有一些灾难性的预感,比如――班?又怀孕了,生了个男孩;又比如――王太后讨厌她,削了他们许家的爵位。她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她的所有想象都是建立在她所能接触和理解的常识之内。要许?那样对现实不敏感的人都开始神经质,实在是因为刘骜已令她太没有安全感。解救她这种臆想狂的一剂泻药,就是跟刘骜耍耍脾气,两人都撕破脸大吵一架。这样,彼此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许?的心理也平衡了。
许?自认为举世无双的忍耐力,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磨出来的。这些年来,她见惯了刘骜的薄情负心,每一次,她都以为人生中最坏的厄运已来临,每一次,她都以为已经触到了她容忍的底线,然而,没有。原来这个底线还可以一直再低下去。她的丈夫在她眼皮底下和另一个男人勾搭,而且借着她来牵线搭桥,把她当做傻瓜。而她的那个傻外甥女啊,还乐呵呵地自来自去,不把这当一回事。
刘骜再一次与张放许约一行人,前往椒房找皇后玩儿。许?笑着说:“富平侯又来了?富平侯的家人也来了?”
刘骜知道她是讥讽他假扮仆人一事,也不以为意,说:“皇后,我们要去甘泉打猎,许约不肯去,又说许久没见到你了,想与你叙叙家常。你能不能陪她转转?”
许?不笑了:“富平侯夫人,对不起,今日我没有空。你要愿意就去陪富平侯吧,恕不奉陪。”这位十七岁的年轻媳妇搞不清楚她的姑母为何忽然翻脸,窘得不如如何自处。
刘骜有点下不了台,索性发嗲了,说:“你就不能答应朕一次吗?好不好?”
许?说:“陛下,你的要求过分了吧?我是后宫之首,忙得很,没有义务陪每一位入宫的命妇,更没有工夫给陛下的风流快活料理后事。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没有这样的福分。”
刘骜气得话都打结了。张放一见形势不妙,早拉着许约和随从溜出门了,留下这两人。许?从鼻尖里哼了一声,挥袖欲去。刘骜一把扯住她:“你身为皇后,怎么可以这么放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当着外人,还给不给朕留一点面子?”
“外人?你会把他当做是外人吗?好,那我就好好说,你宠幸别的女人,我认了,什么也不说;现在你倒越发变本加厉,连男人都不放过,你给我留过面子吗?给后宫留过面子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