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与张放出双入对,亲昵有加,宫里已????地有了闲言碎语,甚至还传回到刘骜的耳边,然而,他顾不了了。甚至,他偶尔的遮遮掩掩并不是由衷的,只是一种合理的姿态,他并不避人,也不介意泄露他的快乐。张放是那么情投意合又婉转多情的可人儿啊,情到深处,刘骜甚至因为张放而骄傲。比起先帝们的私宠韩嫣、李延年、邓通、石显等人卑贱的出身,他的张放,不仅才貌双全,而且身份高贵。
王太后也嗅到了刘骜身上那种不安全的气味。登基已十年,天子尚无子嗣,居然现在又好*,那大汉的江山岂不后继无人?可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向来阳奉阴违,行事不计后果,劝又劝不得,骂又骂不得。除了白白地和敬武长公主及张放撕破脸,又有何益?还是早早让张放娶亲,让刘骜断了念想也好。
张放已十八岁,早该成亲了。敬武听说王太后愿意亲自为张放物色媳妇,自然欢喜;再听到王太后替张放撮合的对象是许皇后弟弟平恩侯许度的女儿,更是一百个乐意。太后亲自指定的婚姻,自然轮不到张放发表意见,但形式上,王太后还是觉得有必要知会一下皇帝。
王太后派人请来刘骜,说打算为放儿寻一门好亲事。刘骜打心里不愿意。他迷恋着张放年轻的身体,希望张放可以长久陪在自己的身边,舍不得丢开手。听得母亲说是许度之女许约,刘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断然说:“不行,这个姑娘人高马大,没有姿色,配不上张放。”王太后一声冷笑:“许约比张放还小一岁,贵族中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爵位相当、年貌相若的姻亲了?我劝皇帝也不要过于苛求了。张放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看在敬武的分上我才给他三分薄面。小小一位富平侯,你犯得着为他发急吗?”
刘骜心是虚的,一口气忍不下去,冲撞出来:“母亲,既是小小的富平侯,那你也犯得着如此热络吗?”
“混账!皇帝到底什么意思?你是想一辈子不让人家张放成亲吗?你要真有这种念头,那我倒是非要拆散不可了。你身为天子,怎么如此不计后果?难道做娘的管一管还有错吗?”王太后看到刘骜低着头,似有愧意,便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我也不多说了。现在王音任大司马,比不得王凤在朝的时候强势啦。看皇后这几年勤勉安分,我们王家也没必要得罪他们许氏。在这点事上,不妨向许家示一个好。你不要只知道照顾增成舍,应当一碗水端平。一个皇帝,连这点小恩小惠都不懂,你还谈什么御人之术?”
刘骜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在心里盘算着。
离开了长信宫,刘骜心里的另一盏烛忽然点亮了。他想到,张放与许氏之家只是政治联姻,张放的妻子既无吸引力,那么,张放有了护身符,两人间的交往就更可以掩人耳目了。他怀着这个隐秘的愿望,对母亲的安排放心了。他奔赴到椒房,与许?商量这件事。
许?也很兴奋。张放家世也算煊赫,又是刘骜身边的红人,那么,太后与刘骜让他与许家结亲,显然是一种笼络了。敬武长公主和许度对这桩太后保媒的亲事,高兴都来不及,大家都兴冲冲地忙着张放的婚礼。
为了让这头亲事办得好看,刘骜拜张放为中郎将,监平乐屯兵,置莫府,并赏赐给张放与将军相当的仪仗。这样还意犹未尽,还令国库支付张放的聘礼,再赐全新甲第一座,并装备了整个府第上下的全套乘舆服饰。这么高调的联姻,长安已多年未见过了,大家都把这看做是“天子娶妇,皇后嫁女”。
这个婚礼,让富平侯张放在长安出尽了风头。刘骜亲自担任主婚人,使者冠盖不绝,赏赐动辄以千万数。京城的各路官员一见张放与许家如此深受隆宠,赶忙送来最贵最厚最重的贺仪,满眼锦绣,令人目眩。而娶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拖拖拉拉地排了三里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连路边的树都因为宫灯的日夜照耀而烤焦了。新娘坐在轿子里蒙着脸,可是,年轻气盛的张放是骑在马上的,他美目流盼,艳光四射,长安市民都挤在迎亲队列两边,争相抢看这位既俊俏如花,又红得发紫的新郎官。大家都啧啧称羡,心想,连新郎都如斯美貌,那新娘不知该怎么样倾国倾城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