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泗水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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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仓颉道:“老先生,蛇身行沼泽,需得不断弯曲而过,大家可得跟着我一起到它的头顶上,蛇行之时,只有那里才可保持平稳,方便站人。”

    仓颉点头称善,共工乃自招呼一声,那小蛇自然将身子贴在地上,以让他们更好的上到自己的头颅,一行人只有青儿实在害怕这小蛇到了极点,脚下糯懦,就是不敢向前走去,待看到共工那一脸似笑非笑,似乎十分得意的笑容时,不禁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凭着这一股勇气,颤抖着双脚来到了肥遗那三角形的头颅。

    肥遗头上生有一瘤,瘤的旁边空旷平坦,站了这么多人丝毫不嫌拥挤,共工吩咐道:“大家请注意,没事万万不能去碰这肥遗的肉瘤,这是它日后成蛟时贮丹的地方,最是阴森寒冷,除阴体以外,其他任何人事碰之,它必然发怒。”

    众人点头称好,共工看着青儿,似乎不放心她般,竟然守在肥遗瘤旁,躺了下去,惹得青儿暗恨不止!心想我莫不是就是那么不懂得事理的人么?

    小蛇身体入沼泽,只觉周围仿佛水波一般,它蜷曲身子,来回弯转,便如箭一般向前射去。

    时天已至夜,星光灿烂,淡淡的星光照耀在洪荒的太古大地,无数的虫鸣声响起,仿佛是那亘古以来一直都不曾改变的,挣扎着生活着的人们。

    也就是这样无数个同样的夜,那些在野兽的夹缝中生存的人们,我们的祖先那些用智慧最终战胜了这蛮荒的人们,多么的伟大和值得我们敬仰的人们!似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生活着,挣扎着。

    而就在那时,夜风从众人耳畔身旁呼呼刮过,清凉而干净,还有阵阵迷醉人心的花香,天上的明月照耀,那小蛇的面前是一个美丽的大湖,它就那样没入水中,周围水上无数飞鸟惊起,白色,红色,美丽的飞鸟几乎是从青儿他们的手边,眼前飞过,无数的知名的,不知名的美丽鸟儿,直看的人眼花缭乱。那慢慢泗水大泽,就像一弘大湖,而小蛇,则是一只安稳穿行快速的小船。

    明月犹如一块洁白通明的美玉,又似乎一位慈祥的母亲,缓缓随人而行,将它无边的清冷月光,毫无保留地铺洒在洪荒的大地上,沼泽的百花,似乎在对着月儿微笑,通明欢腾着便像一个个美丽的精灵,不断地舞弄着那轻纱一般的月光,顿时将一层迷蒙镀在了无边的狂野。

    水中偶尔会张出一些巨大的植物,竟然能够遮住小蛇的头颅,那可得有五十来米以上,宽大的犹如伞一般的枝叶从头上掠过,脚下遍是绿草红花,这急急的一夜穿行,便似乎遨游了一趟最美丽的梦境!

    看不到头的无数的美丽的花,草,鸟,兽就在身下急急而过,青儿低着头,兴奋地差点跳了起来,一行人站在小蛇的头上,欢快地感受着那风,那月,那被熟睡后被惊起的鸟鸣,此时,九歌声响了。

    九歌声盈盈扰扰,似乎从大泽的四周,从每一丝空气,每一片月光中传来。

    朦胧,遥远而不可触摸。

    但它又似乎是从小蛇头上的这几个人心中发出,那就是他们体验到的美,那感触于心中的美丽被九歌而引,最终成为了歌谣,向着四周,这无边的大泽,遥遥的天宇,深深的水潭传去。

    乘风的应龙,弄海的霸主,问月的仙子,以及……刑天的战神!

    在那一夜,共同历经的至美!共同感受的至美!或许是他们的生命中,最为开心,最能体验到自然的时刻吧。

    红尘多纷扰,今人又几何?

    至美洪荒,至美洪荒!等到这几位名传千古的至强者再度回首时,又有几人,能复有再当初的懵懂和清纯?

    或许,今人许多的梦,都是那时,我们的祖先在与那洪荒搏斗时,融入了血液,而造就的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穿越了万万年的回忆吧。

    天方明时,遥远的东方,太阳缓缓升起,洪荒的太阳霸道而炎热,南冥幽水,甚至有两个太阳。

    所以只有耀阳这种天生喜欢炎热的人们才能够住在那里。

    那太阳光芒万丈,仿佛无数把利剑在一瞬间将所有的朦胧击的粉碎。

    伴随着初生的朝阳,泗水大泽又重复热闹了起来。

    风,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热了,粗野地向着众人迎来,携裹的热浪让一行人很不适应。

    那共工不停地转来转去,身上的汗止不住地向下流,便似乎自己是一条小河一般,浑身湿淋淋的仿佛刚游泳回来,只听他一边转一边念道着:怎么这么热啊,让不让人活啊……

    岙月见青儿鬓角已湿,头发也似乎失去了光泽,又听共工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像苍蝇乱飞一样,实在是难受的紧,便素手微微拈起几个法决,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她胸口处的一块玉石,就仿佛液体一般融化,周围瞬间又凉了下来。众人只觉得清爽非常,忍不住惊奇地向她看去。

    共工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胸口,丝毫不顾及岙月冰冷的目光似乎有凝结的趋势,他的惊奇远胜于旁人,因为他认得那一块玉,只听他惊呼道:“天!北极寒心!”

    岙月听了这一句话,终于将捏在手上的天雷决缓缓散去,她淡淡道:“这是我生下时,就在我身上的,你能认识它么?”

    共工道:“我怎么不认识!这寒心乃是北极玄柱的至宝,北极冰封,万里飘雪,积冰之巅,冰堡之下,可就是这北极寒心的源头了。”

    仓颉自问见多识广,却也不认识此物,他好奇道:“共工你说的莫不是北极冰原。”

    共工道:“北极冰原也是在北,虽然有人生活,然而却并非冰堡所在,那冰堡之中,住的是大神尧鲲。其子尧是冰原之主,尧鲲虽不是天柱大神,却也是始祖天神,这种冰心玉人若配之,则寒冰无伤,毒火不禁,若是你那瀑冰决有它相助,威力怕不是要上升一倍。”

    青儿讥笑道:“什么尧鲲大神,听也没听过,岙月姐姐自己带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偏偏你还能比她更清楚?怕不是你随便胡说八道骗人的吧。”

    方才说完,只觉一股透心的寒意袭来,青儿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岙月……姐姐……,你为何……戏弄……我……”

    原来那寒意所发之源,竟是岙月胸口的那块水一般的玉石。

    岙月亦是惊诧道:“我从没有御使它作弄你,这玉儿平常也没有什么作用,配之心中容易清静,杂念较少,我至多也只能向方才那样,引一些灵气,让它散发寒意罢了,这种透骨的冰凉,却是从未出现过。”

    共工幸灾乐祸道:“那大神的威能可是你能了解的?弄不好听到了你方才的话,故意戏弄你来。”

    青儿不信道:“信你才怪。”

    共工一脸坏笑道:“你即如此勇敢,可能跟我这样说:尧鲲你是个王八蛋!”

    他一脸得意,就差跳起舞来,青儿羞怒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怎能……怎能似你这般……说这等粗俗的字眼。”

    共工眨巴眨巴眼睛,手中的水魂叉转了两个圈,刚想说些什么,岙月胸口的那块玉佩忽然凌空飞了出来。

    众人只觉寒气大盛,再没有方才那种清凉的感觉,周围似乎就是在一刹那间变得寒风刺骨,那原本热浪习习的大风,忽然变作了冰凉透骨的风刃。

    那玉佩缓缓升高,移到了共工的头上,共工‘哇哇’乱叫,手中的水魂叉不断乱刺,却始终刺不到那一方白玉。

    那玉佩似乎被激怒,晶莹如水波流动的玉身忽然寒芒大盛,共工只觉得似乎有座山压了下来,强大压力之下,共工脸色郑重,手中的水魂叉两手横握,挡在头上,那寒芒似乎与他相较量一般,蓝色的光晕终于被共工的水魂叉止住。

    然而,虽然共工抵住了这股压力,脚下的小蛇却抵受不住,它悲嘶一声,身子似乎被巨石匝中了头颅,高扬的头颅轰地一声向炮弹一般向地上撞去,整个身体猛然向前翻滚,无数的花花草草被它粗壮而有力的身子掀翻,溅起漫天的泥浆尘土。

    泗水大荒的中央,一条巨大的半圆形状的大坑长近千米,那一道巨大的痕迹,自然是小蛇的身体弄出来的。

    小蛇鳞片厚实异常,这一击之下浑身竟然没有一点伤害,然而头脑还是有些模糊和疼痛,它怒嘶一声,长长的信子探出血盆大口大约有数米,愤怒而痛苦地嘶豪声所带出的气浪,将它血红的舌尖刺激的如同跳动的火苗。

    肥遗本性凶残,被共工当苦力御使也就罢了,奈何自己正在任劳任怨地跑路,祸竟从天上,哦不,是头上来,肥遗只以为是那一群人拿自己寻乐子,心中的恼怒不可言说。以往只有自己吃人的道理,今天若是内丹还在共工手中,若是此地再有一条诸怀那样的长河,或许它肥遗还有所收敛!可是看看,这里是沼泽,昨夜的那一片湖泊早已过去了,此地只有黄沙泥石,你共工又能翻出什么浪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