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被一个名义上是自己“姐姐”的美女这样专注地凝视着,心脏不由得跳得快了很多。他也大着胆子对上那双凝视自己的美眸,也不禁被那潭秋水吸引住:眉如翠峰,唇如朱丹,不施脂粉,却让人更清楚看见那细腻白净的皮肤,一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只是略微上翘,比自己多了几分女子的妖娆,随意卧着的玉体透露出几分妩媚成熟的风韵,配上繁琐精致的裙裳,简直可以说是倾城倾国!不愧是当年王侯将相们争着迎娶的若兰公主!本来幽静的兰花,却偏偏生得分外的妖艳动人,让龙泽心里一片涟漪泛起:这样的可人儿,被送到这个边陲,真是委屈了!
两人就这样相互注视了一会儿,轩辕若兰才伸手把龙泽拉近自己,让他坐到自己的卧榻上,用手轻轻抚摸着龙泽发烫的脸,那张脸,和自己这么像,这么俊秀,却偏偏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她开口道,声音飘渺无力,却足以销魂:“泽儿长大了,姐姐抱一下都会脸红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我抱你玩耍了,怎么现在和姐姐生分了?”说着附在龙泽脸上的芊芊玉指戏谑地捏了一下龙泽的耳垂。
龙泽几乎不能自持,呼吸沉重,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道:“泽儿只是??????”
若兰掩口浅笑,道:“泽儿不必掩饰,你该到懂事的时候了,我自会安排??????”龙泽有些不懂,但仍然道:“泽儿只要有姐姐,就觉得很开心!”废话,被美女搂搂抱抱,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儿,自己也是正常人,当然不会例外!
“你啊??????”若兰的手指戳了一下龙泽的脑门,“我明白。”说着,看着远处池塘,若有所思。
两人聊天,不觉到了傍晚,晚饭后,龙泽才恋恋不舍地目送着若兰和她的丈夫冷萧然回主人卧室,自己则和独孤辅一起回到若兰让人精心布置的卧房。
“龙泽,今晚干点什么?”独孤辅好奇地摆弄着房间里的物品,问道。
龙泽兀自沉浸在若兰的一颦一笑中,不作理会。
“喂,你在想什么?”独孤辅显然不满意龙泽的不理不睬,这家伙怎么了?
龙泽被独孤辅的喊声从沉思中惊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就给我碾墨!我要写信。”独孤辅自动忽视龙泽的眼神,专心地碾墨。
“小辅,你说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女子,让人一见就如此难以平静?”龙泽发现自己好似被若兰勾走了魂魄似的,不禁开口道。
“啊,什么?”独孤辅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奇怪问题?他道:“你不说话就罢了,一开口你就要吓死我吗?男的女的,我不清楚!你今天很奇怪!怎么了?”
奇怪?龙泽一听这话,心里就不痛快,他沉下脸,道:“管你什么事?你才奇怪!”
独孤辅听龙泽言语不善,但他又怎么会知道龙泽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奇怪?于是道:“本来就是,你从见了长公主殿下后,就不说话,现在却??????”
“别说了!磨墨!”龙泽扭过头,看着窗外,命令道。
独孤辅看龙泽好像不是假装生气,便懒得再开口,专心磨墨。
为什么自己在这个身体里,这么容易动心?自己从前,也见识过不少美女,为什么现在却会异常地心潮澎湃?看来自己确实是借用的少年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好色之慕少艾”吧!龙泽努力平静下来,不再想那个“姐姐”。
独孤辅把墨磨好,龙泽便挥笔疾书起来。把这一路上的见闻,详细地写在信里,龙泽明白轩辕鸿飞让自己离开帝京并不是简单的出游,而是想借用自己这个可以自由离开帝京的皇子的身体,帮助在高大宫墙里的皇帝了解轩辕氏的江山,也顺便让自己体察整个社会,还可以用皇子的身份提醒镇守边关的猛将谋臣们不忘忠心效力,让那些臣子知道当今皇帝如何的重视这片河山,可以把天下囊括到自己的心里,可以说一举多得,用心良苦。龙泽自然不敢怠慢,加上一路上所见所闻丰富,便写了一堆见识和想法。
独孤辅看着龙泽奋笔疾书的样子,觉得无所事事,就溜出去闲逛,刚走出房门,撞见冷萧然。独孤辅现在知道冷萧然就是威震边关的人送外号“冷月无声”的冷将军,一把银枪杀人无声,心里崇敬仰慕之情不言而喻,于是也学着龙泽教给自己的礼仪拜道:“独孤辅见过将军!”
冷萧然审视着眼前的男孩:清秀柔和的脸,却有着一双神采飞扬,野性十足的眼睛,像初生的牛犊,不,不是牛犊,是一头小老虎,还未长成,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露出虎牙,震慑四方。冷萧然心里一喜,好似看到独孤辅身上无穷的潜力。冷萧然本来不习惯那些礼节,又见他乖巧,便道:“以后不用对我行礼了!告诉我,晖王殿下在哪儿?”
独孤辅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道:“龙泽在写东西,也不理我,我就溜出来玩了。”
写东西?冷萧然心里转了几下,刚才这孩子提到晖王殿下,直接用殿下的名相称,可见两人是好朋友,如此正合我意。冷萧然笑道:“谢谢小兄!这个给你!”
独孤辅还想拒绝,可是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柄精致的弯刀。他很是开心,就收下了,跑到一边去玩了。
“将军夜晚到本王住处,可有要事?”龙泽练武多年,耳朵很灵便,一下子就发现冷萧然站在门口。
冷萧然从轩辕若兰那里得知这个王子虽然聪明异常,可是自幼身体不好,与药物相伴,可是怎么耳朵会如此灵光?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惊讶吗?本王可是练了功夫的,虽然没什么用,可本王的警觉性还是被练得挺高的。”龙泽轻描淡写地笑道。
冷萧然连忙行礼道:“臣突然来访,惊扰殿下,还请恕罪,只是??????”这句话有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什么吗?
龙泽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将军,不,姐夫来了也好,本王正有事想请教你。”说着起身走到冷萧然面前,请他坐到坐垫上,还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
冷萧然见他刚才言语不善,现在有如此和善,有些犹豫接不接那杯茶。他心里颇踌躇了一会儿,但还是喝了口茶水,道:“臣不敢在殿下面前充大,失了君臣之礼!”
龙泽笑道:“那些规矩是使用在宫廷里的,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些礼数。姐夫要是执意守着那些礼仪,泽儿可要找姐姐告状的哦,说姐夫故意不理我!”说着像小孩子一样顽皮一笑。
冷萧然见他变化实在太快,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是真正的晖王殿下的本来面目,但听见龙泽软中带硬的话语,只好道:“泽??????泽儿有什么事?”说着看了龙泽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才松了一口气。
龙泽见自己这招挺管用的,便接着道:“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取决于我和你的关系??????”说着像是狠下决心般地道:“冷萧然,你可知罪?”声音又立刻从刚才的温和变得严厉起来,好像冷萧然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冷萧然见他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说变就变,立刻失了神,不知道这个王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萧然手上的茶盅勉强握住,他吸口气,只好咬着牙,道:“臣,不知所谓何事??????”不由得拜倒,手心里一下子都是汗。
“哼,本王一路从帝京到将军的昭州,见识了不少的东西!你可告诉本王,这汴水的源头是哪?”声音越发严厉。
“回??????回殿下,源头在望烨城附近的望烨山!”冷萧然心里更加紧张,他到底要问什么?
龙泽道:“最近几年,那源头活水怎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龙泽看着案几上的长信,心里更加确信了。
“回殿下,臣每年派人去探测,年年如常,而且平时源泉有人守卫,没有人敢乱来!”冷萧然心里突然有些轻松,但仍不太清楚龙泽想问什么。
“如此甚好,可以免去将军的一项罪状。”龙泽笑道,声音却依旧肃杀,“但汴水连年水灾,将军自问真的没有一点罪过?”
冷萧然一愣:他要问的是这个?这个,认罪就是有罪,不认罪的话,这小王爷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那不是更给自己找不自在?思虑了会儿,冷萧然才道:“臣知罪!”
“哦?”龙泽故意道,“那说说,是为什么有罪啊?”
这,这,不是想逼死我吗?冷萧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如何答话,急得脸上一颗颗汗珠渗出,虽是春寒料峭时候,但已经汗流浃背,浸透了衣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