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心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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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阳带着众人也走出了大狱,看着张臂嘶吼的田心,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身影,心道萧鸾想见的这人,当真不是个俗人。

    “唐大人,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等到四周惊鸟归林,万物复寂,缪阳搓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唐孝天说道。

    唐孝天立刻心生警惕,退后两步问道:“什么事?”

    “唐大人不用紧张。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出来得匆忙,忘了带辆囚车……所以,麻烦唐大人了。”缪阳指着田心的背影说道,“总不能让他也骑马吧?那我可不敢保证看得住他,要是路上走丢了……嘿嘿……”

    唐孝天倒是松了口气,果然不是什么大事,立刻令钱唐大狱的狱长调来了最坚固的囚车。

    “你……你还好吧?”

    田心回头,看见易清儿正关切地注视着自己,钱学儒和唐孝天不知道在暗自商量着什么,那位缪将军则带着一帮羽林军将士,正在‘围观’那辆为自己准备的囚车。而在自己的右侧,千余名羽林军的铁骑严阵以待,似乎……目光都冲着自己。

    “阮玉,本小姐问你话呢!”田心四下里张望着,没有来得及回话,自然引起了易清儿的不满。

    “呃……回小姐,我一切都好!”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突破,但田心仍不敢触怒大小姐,连忙点头答道。

    “还好?你看你浑身又臭又脏,还东一条伤口西一条血痕,居然还能站得起来?”易清儿捂着自己的鼻子,“你真的把沈不屈给杀了?”

    “嗯!”田心点点头,“他以为我不会武功,想要趁你们进来之前杀了我,我就夺了他的匕首,将他给解决了。”

    易清儿听完,高兴地点头说道:“那人该死!如果还活着,不知道大狱里还有多少人会遭到他的毒手。”

    听了这话,田心不自觉地想到了家离子散的路远,在刚进大狱的日子里,那位老人家曾给了自己不少指点。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唐钱二人,为陆远洗刷冤屈。田心看着低头耳语的钱学儒和唐孝天,心中有股无法熄灭的怒火。

    .

    “阮玉,你过来一下。”易定南站在不远的地方,对着田心招了招手,田心连忙走到他的身旁。易清儿也跟了过来,却被易定南给赶了回去。

    “介不介意陪我走走?”易定南面色平和地问道。

    田心为难地看了囚车的方向一眼:“阮玉自然愿意,不过缪将军那边……”

    “不必管他,他父亲与我是挚交,缪阳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易定南笑着说完,抬脚朝着对面的山丘走去。

    田心略为思忖之后,对易清儿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狱门口,缪阳只瞥了一眼那越走越远的田心二人,回头继续招呼着狱卒们将囚车打扫干净,并往车里放置了必要的干草、被褥、马桶等物。

    “你可知道侯爷为何想要见你?”两人已经走出了半里,易定南将脚步放慢,低声问道。

    田心知道他口中的‘侯爷’指的就是萧鸾,也明白自己能够提前出狱,易定南也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怀着感激之情,他诚恳地答道:“在狱中之时,唐孝天曾经逼问我有关魏帝的事情。而那日遇见魏帝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小姐。阮玉斗胆猜测,场主你将从小姐那里听来的经过告诉了侯爷,所以侯爷想知道魏帝在车内单独见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他的心底,却有一句话没有问出口――若是我并未与魏帝有过一番密谈,场主你又会不会设法救我?

    易定南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猜得不错,我的确是侯爷那边的人,钱学儒依附于临汝公,而唐孝天……他是皇上的亲信,被皇上派到钱唐监视我和钱学儒。”

    阮玉微微一愕,唐孝天竟然不是萧昭文的人?而是效忠于当今皇帝郁林王萧昭业?听易定南的语气,应该不会骗自己,看来自己先前在狱中的推断,和实际情况还是有一点出入。想来也是,萧昭业贵为当今圣上,又怎会没有一些信得过的人?就算萧昭文是真心想要助他扳倒萧鸾,他也不可能完全放心,始终会想办法防着自己的皇弟,毕竟九五之位只有一个,却有太多人想要坐上去。

    只是那个许懋……阮玉却又有些迷惑了,若唐孝天不是许懋安排在萧昭文身边的棋子,对于这一场迫在眉睫的帝权之争,建业许家究竟会如何选择?

    “多谢场主为阮玉解惑。”田心不再去纠缠关于许懋的问题,反正他就要去建业见萧鸾,说不定,有朝一日就会和那许懋遇上,到那时再去思考许家不迟。

    易定南微微点头:“这并非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清儿已经吵了我多日,肯定会随着你去建业寻找她的表妹。有这上千羽林军相护,路上的安全不成问题,不过这趟建业之行,有三点你要牢记在心。”

    田心郑重地点点头,低声应道:“场主请说,阮玉定会谨记!”

    “第一,多和缪阳亲近,他父亲缪一归乃建业太守,若清儿出事,缪一归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能说网开一面,至少不会太过为难。但若是你在建业犯了事,缪一归是不会给萧鸾面子的,到时候缪阳帮不帮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易定南缓了口气,继续嘱咐道,“第二,到建业之后,只要你坦诚相告,侯爷想必不会薄待你,多半会给你一官半职。若是如此,在建业为官,你特别要小心两个人。”

    “场主应当猜得到,阮玉并不想入朝为官。”田心露出无奈的神色,“不过我也知道,恐怕那时候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易定南对他的无奈不置可否,又说道:“第一个需要小心的,是当朝丞相萧嶷(注1),他是先皇的弟弟,当今皇上的叔翁。萧嶷拜相十五年来,在大齐推行仁政,贤名卓著。其子萧廉、萧子恪也是年轻一辈中难得的人才,皇室之人多半惟萧嶷之命是从。萧嶷一派,是朝中极大的一股力量,也是侯爷最大的对手。你是被侯爷‘请’到建业去的,萧嶷自然会把你当做侯爷的人,若是见着了他,你定要小心谨慎!”

    田心赞同地点点头,萧嶷的大名他也曾在南齐史书上看到过,的确是南北朝时有名的良相,正是有了他的支持,萧昭文兄弟才能与萧鸾有一拼之力。

    “以阮玉的才识,恐怕是难有机会见到丞相大人的。不过阮玉还是要多谢场主提醒,不知道第二个需要小心的是谁?”田心说着,心底浮现出‘许懋’二字。

    “第二个要小心的,不是别人,就是你,阮玉!”易定南声音渐大,说出一句让田心莫名其妙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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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萧嶷,齐高帝萧道成的次子,死于孝文帝迁都前两年,曾在南齐推行仁政,死后被追赠为丞相、大司马、太傅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