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由篇――阿月悲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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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都详细地找了一下,终于找到阿月,她无精打采的默默的依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深沉得像黄昏的老人,心事重重地整个人像剩下躯壳一样的雕刻在那里。

    我叫阿盖把把风,万一看到白大褂过来,我们就胡说八道一通,以瞒天过海的战术给我个进一步认识阿月的机会,免得一开始美丽的错觉让这次计划增加不必要的麻烦,阿盖像接了伟大的任务一样立马找个角落去“站岗”,我走到阿月身边。

    “怎么啦?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用正常的思维关心地询问她,她突然回过神来,微微整理一下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心理有点复杂不安,知道你昨晚的事情后,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命中带劫,不仅克亲人,连朋友也都会累及的,所以我很害怕,我还是不走了,免得因为我一个人害了你们”。

    说完后眼泪也跟着慢慢地滑落,滑落,那泪水的痕迹沾满了她的衣襟,我看得出她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获得自由新生的,可又因为那些宿命论的东西让她迟疑,让她痛苦难言,让她选择逃离,逃离是她对朋友亲人最好的解脱。

    我无语了一阵,倒不是怕像她说的那样,既然她都这么为我们着想过了,我没有理由不带她走的,我就不信这个邪,况且我这个唯物主义者是不会轻易死在唯心主义的脚下的。

    尽管有时候也会无奈,也会在艰难的时刻想到命运啊之类的东西,可毕竟都是一时的,像她这样长时间的阴影缭绕,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导她好!

    “你也这么迷信啊?真的看不出来哦,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非主流的人呢?怎么变得这么传统啦?!”我话里套话地调侃起来,只有知道她的经历才可对症下药,否则轻易的开方,怕是害死了人又只能归咎到疑难杂症上去,这可是某些医生的高明啊!

    接着,她感情的闸门忍不住终于打开了,一发不可收拾,完全不理会我这个还算是陌生的朋友,就哭哭啼啼的诉说那些难忘的过去。

    你知道吗?我来自四川的一个穷乡,那里是穷山癖岭,一毛不发之地,家里穷,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在念大学的弟弟,看着弟弟那么勤奋好学,成绩又好,现在又是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念法律系的,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半途而废啊!

    我就辍学跟村里的姐妹们到深圳打工,可厂里的工资除了扣住宿费用,伙食费,几乎就等于零,我也想找份工资高的工作啊,可像我们这样的社会底层,又没有学历当然就注定只能做劳累又工资低的普工类的。

    还好父母勤勤俭俭的,勉强能给弟弟生活费用,学费还是国家贷款呢!本以为他可以顺顺利利毕业就好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去年我们那里就发生了大地震,百年灾难啊,我家也难逃此劫,父母双双亡故。

    当时我差点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听了消息以后整个人当场晕倒,整整一个星期,我像几乎失去了一切的流浪汉流浪在街头不知所措,虽说国家有不同政策的扶持,可是毕竟鞭长莫及啊,电话那边弟弟说他不读书了,想出来打工,你想想,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我当时特别生气,怎么可以呢?

    不读书了以后难道走我走的路子啊,不行,坚决不同意,终于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他还是回到学校去了,弟弟也很懂事的,平时除了勤奋学习还做兼职赚外快。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也跟着莫名的伤感了起来,对她既是理解又是同情,况且遭遇如此的凄凉和坎坷,更让我意想不到是,她的悲情在她那继续又哭又诉中又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后来我进了一家叫伟业的电子厂,工资也高了很多,除了基本的开销,我每个月固定给弟弟400元的生活费用,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了,可谁知道,弟弟却得了很严重的病,我现在也忘了叫什么了,总之需要很大一笔医药费,学校也号召捐款,虽说不少,可是还是远远不够啊!

    我当时焦急得要死,四处借钱,可穷人的亲戚大多数除了穷人还是穷人,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有钱的亲戚也不一定愿意借钱的,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悲观至极,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在网吧失魂落魄地找高工资的工作,慌忙的百度中,无意我点到了一个招聘公关小姐的酒店正在招聘。

    于是我第二天匆匆忙忙衣衫不整就去面试,在门口等到了九点半,终于有人在招聘了,没有想到的是不到5分钟的时间我就被那个酒楼的经理接纳了。

    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陪客人喝酒,聊天,跳舞唱歌之类的,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真的再也没有退路了,这个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可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我在那里上班的同时弟弟的病突然奇迹般的好了。

    说是医疗的又一个奇迹,倒不如说是我命中注定好了,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当时也想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要怪也怪我命歹,不然怎么我进那种地方弟弟的病就好了呢?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这个克星又害了弟弟的。

    阿月说着说着泪水哗啦啦地滴个不停,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在她那已经扭曲得不成样的脸孔上,又是抽泣又是不断的抹眼泪,简直泣不成声。

    悲苦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情绪,奔腾不息,悲切交加,凄凄惨惨此时无声胜有声,我默默地看着,却又无可奈何,本想过去帮她擦眼泪的,可我没有,一来怕泛滥了自己的情绪,二来怕她没有得到足够的宣泄反倒埋怨我多此一举,更是怕阿盖那小子以为我是乘人之危,色心连绵。

    生命,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奇迹。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可生命却又是如此的顽强不息!

    我被阿月的过去深深的触动着,真的是命运的不公啊!从小就没有挫折感的我此时才感到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做叫不应,喊地地不灵!

    刚想问那为什么你也到这里来了呢?突然铃声响了,该死的铃声,该死的,偏偏来的这么不是时候,我们匆匆地分散到各自的房间去,那一刻我始终无法平静,阿月的经历实在是太悲惨了,像《雾都的孤儿》那样集满了人间的辛酸和苦楚。

    更让我困惑不解的是,像她这样遭遇悲戚的弱者怎么也会禁锢在这深不可测的精神病院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