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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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围住无涧山的第八天,羊雄早早的起来,守住粮食重地,等着来领粮食。

    最先来的是王睿亲帅亲卫,领三千兵马的粮食。羊雄看了一眼来人,说道:“人数?”

    那人看了一眼羊雄,不屑的说:“三千兵马三天的粮草。”

    羊雄头也不抬说道:“只有一千人一天的粮草。”

    那人冷冷的道:“我们是拱卫大人的亲兵,不能少拿。”

    羊雄冷冷道:“就是大人亲自来了,也没有。”

    那人道:“哼,小人得志。我去禀告大人。”

    羊雄见那人远去,心中暗自思索,这不是要激起兵变吗?二弟的计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羊雄正思索间,旁边一个小校说道:

    “大人,粮草不够了吗?”

    羊雄正核对账目,头也没抬,说道:“不够了。”

    小校又道:“还能坚持多少天?”

    羊雄道:“若能坚持三天,襄阳自然会送来兵粮。你是何人,怎敢打探粮草的秘密。”

    小校道:“嘿,我不是替大人担心吗?”

    羊雄喝道:“来人,乱棍打出,若有再探听军务者,一律军法严办。”

    早有人将那个小校打出去,羊雄嘴角路出若有如无的一点笑意,随即消失不见,因为又有一队人马过来领取军粮。

    来的是两个军校,满脸横肉,身后带了百十来号兵。其中一人道:“我们是左右翼兵马的粮草校尉,特来提取两千兵马的三日粮草。”

    羊雄道:“没有,只有六百六十七兵马的一日的粮草。”

    左边军校道:“你不要仗势欺人,我家大人的威严不是你能挑衅的。”

    羊雄道:“你家大人吗?就是刺史大人来了也不行。”

    那人又道:“刺史大人你自然可以不卖面子,可是我家大人不行。”

    羊雄冷冷道:“你家大人又如何?”

    那人见羊雄询问,以为怕了,哈哈笑道:“我家大人一跺脚,襄阳城都要颤三颤。”

    羊雄道:“那就叫你家大人来领取吧,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气败坏急道:“你算哪根葱,敢耍老子我。来人,把这小子给我赶出去。”霎时间就有二十来人冲了上来。

    羊雄身后的房间里也冲出二十多人,为首的赵云手提钢枪,挡住冲上了的士兵,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那人道:“造反?老子为什么造反,是你们克扣兵粮在前,老子不过是取回来而已。”

    赵云冷冷道:“刺史大人已经将拨放粮草的权力给了我大哥,你若不复,去找大人理论,哼,要想伤我大哥,先过我这关。”

    那人气息上涌,急急说道:“来人,给我上,拿下这些反贼,去找大人领赏。”

    赵云冷冷道:“看来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领军功的。”一枪捣出,直指那人脸面。右边那人忙着跑了去,出去报信。左边那人见赵云出枪如风,吓得连忙后退,然而赵云已经锁定了他,如何能轻易脱出。羊雄身边是济云亲自训练的王睿卫队,凶悍异常,面对百十来号人的冲击,怡然不惧,猛的拔出了腰间宝刀。

    羊雄已经没法办公,悠然收起记录簿,操起一把利刃,冲进混战人群。

    王睿听闻报告,急急忙忙调了一队卫兵赶来。王睿来时,已是战成一团,亲兵围住人群,搭箭张弩,对准人群。王睿喝道:“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得到消息的蔡瑁等人也赶来了,在众将的喝止下,混战才住。王睿面沉似水,问道:“怎么回事?”

    先前那个军校道:“大人,他们克扣军粮,营私舞弊。”

    王睿道:“羊雄,可有此事?”

    羊雄道:“大人,既然你将发放权给了我,我有权根据实际情况做出选择。”

    王睿道:“我问你有没有如他所说?”

    羊雄道:“事关机密,请大人大帐里说话。”

    蔡瑁道:“有什么见不了人的事情非要到大帐里说,这里就很好,很光明正大。”

    王睿道:“里面说。”说完率先进了大帐。蔡瑁瞪了羊雄一眼,也跟着进去了,其他武将也纷纷对羊雄怒目相向,看不到一丝好感。

    大帐里,王睿坐了上首,其他武将也坐下,羊雄垂手站立,没有一丝紧张之意。

    王睿道:“羊雄,说说怎么回事?”

    羊雄道:“粮草所剩不多,只能每日减少三分之二,方可能支撑到十五天之数。”

    蒯良道:“如此克扣兵粮,士兵如何打仗?”

    蔡瑁道:“还不如退兵算了。”

    王睿道:“如果减少二分之一,还能坚持几天?”

    羊雄道:“四天。”

    王睿道:“那就四天吧。”

    羊雄道:“可是这样不够十五天之数啊?”

    蒯越道:“没有兵粮,就算凑够十五天之数又能如何?痴人说梦。”

    王睿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去发兵粮吧,就按原来的二分之一发。”

    羊雄答了一声是,先出去了,荆州的手下众将也随后出去。王睿看着众将的背影,眼里升起一种幻灭感。对五子的恨不可遏止的升了起来,心中想着他日回到襄阳后如何报复五人,此时王睿原本颓废的脸显得狰狞无比。

    自从烧了王睿的粮草,陈达的脸上偶尔可以看见轻松的笑容。不过这样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信中说只要坚持过四天,王睿必退。信中没有说原因,可根据陈代的说法,王睿的粮草大半被烧,撤兵最多也就一两天的功夫了。陈达有疑虑,可是没人可以给他一个指导,弟弟的性子直来直去,根本不会思考。正当陈达疑惑不解之时,隐藏在王睿营中的细作报来,过了三五天,襄阳会有粮食运来。陈达大惊,忙着招来陈代商议。

    “二弟,你确定烧了王睿的大半粮草吗?”

    “当然,那可是我亲自去烧的,真是过瘾。”

    “有麻烦了。”

    “大哥,有什么麻烦,直接杀出去,打他个落花流水。”

    “我未尝不想,可是这样就与那些人的要求不符了。”

    “什么符不符的,打跑王睿不是一样吗?”

    “飞鸽传书说,只要我们坚持过四天,王睿必退。”

    “那些人的话听不得,尽叫人受些鸟气,我不爱听。”

    “我也不爱听,可是有何办法?细作传来消息,说过了五天,襄阳会有粮食运来。”

    “什么?大哥,那岂不是要困死我们吗?打这些鸟人,趁粮草没来,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唉,我也想啊,可是、、、、、、”

    “大哥,你不要这样婆婆妈妈,会坏大事的。”

    “好,就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陈达、陈代约定今晚去偷袭王睿大营,兄弟二人相视哈哈一笑。陈达感觉到多日前就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血涌般的激情。陈代感觉能出一出多日前的窝囊气,顿觉高兴万分,只是偶尔想到,那两个女子如果也死在偷袭之中,那就太可惜了。

    陈达即确定了偷袭策略,就吩咐道:“二弟,吩咐厨房,今天晚饭多加肉,待人定之后,我们率兵偷袭。”

    陈代道:“好的,大哥,我这就去安排,你就歇一歇吧。”

    陈代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陈达陷入沉思。

    其实加入豪门,并不是陈达自己的志愿,而是父亲陈思祖的意思。陈思祖兄弟几个本是寒门读书子弟,在历尽一番波折后,兄弟们都变成了大家士族的旁支,独他不能成功。陈思祖因为寒门子弟的身份,受尽了兄弟们的嘲讽,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从小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长大的陈达,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境遇。十五岁那年,陈达和弟弟拜在一江湖客的门下,各学了一身武艺。五年后,兄弟二人艺成离开,陈达原本受过父亲的教导,所以号称文武双全。

    可惜在荆州一转就五年,一事无成。五年间,陈达头顶隐隐有华发间生之意。在拜访了荆州豪门无果之后,机缘之下,陈达兄弟在无涧山落草为寇,做了强盗。谁知道这时,原本对陈达关闭的士族之门竟然拉开了一个缝,在陈达大败了王睿的第一次讨伐之后,荆州某家豪门的说客竟然找到了自己,说如果可以配合着将王睿从荆州赶走,那么某家豪门就可以在家里为陈达安排一个旁支的地位。

    见到父亲的志向有望,陈达死了的心有活泛起来。在得到某个大家族族长不署名的亲笔信后,陈达就开始了和豪门的合作。这一合作,又过了三年光景。在打败了王睿的一次次围剿之后,最近却又迎来了一次,但愿这次也和以往一样轻松吧。也许过不了多久,父亲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到了那时候,就解散了无涧山众人,和弟弟云游四海去吧。

    陈达一番沉思,连夜色吞没了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山风中的凉意也随着夜幕开始侵袭。

    “大哥,吃饭了。”

    陈达抬头一看,见天色已晚,说道:“哦,那就吃吧,有酒吗?喝上一点。”

    陈代说道:“大哥,打仗前你从来不喝酒的,我也不喝啊。”

    陈达笑道:“喝一点,没关系。”

    陈代道:“好的,我这就去拿一壶酒来。”

    兄弟二人边吃边喝,每人足足喝了半壶,这在平时没什么,可是这是打仗。陈代搞不清大哥在想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因为这点酒对于他们兄弟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兄弟两人披挂上阵,陈代道:“大哥,你守着山寨,还是我去偷袭吧。”

    陈达笑道:“二弟,打仗亲兄弟嘛,我们一起去偷袭。山寨就留给我的护卫队长看守即可。”

    陈代笑道:“好,我们兄弟去偷袭。”

    陈达陈代各领了四百多兵马,留下一百人看守山寨。山寨的马匹都包了布匹,减轻了马蹄声;马头上都上了嚼子,防止出声。九百兵马如幽灵般溶入了夜色里,轻声轻气的向王睿的大营挨了过去。

    快到王睿大营,陈达兄弟一人一箭射倒放哨兵校,一刀砍开鹿角,喊杀起来,冲进了大营。

    陈达陈代一进大营,立刻分开两队,不与前来迎战的王睿士兵纠缠,迅速在大营里冲杀起来。几个回合,王睿大营乱作一团,分不清谁是兵,谁是贼。

    王睿正在休息,忽听喊杀声,忙穿衣起来看。羊雄已经和赵云各自骑了马,跑来王睿大营保护。片刻之后,蔡瑁等人也各自领了几个败兵气喘吁吁的赶来。由于粮草被烧,羊雄建议王睿合兵一处,好照应。此时却谁也难以照应了,陈达陈代兵马一冲杀,大营里四处火起,杀声震天。

    王睿见众将聚齐,独不见了济云、萧武、萧蓉、夏侯青青和庞统等,也顾不上说什么,忙率一些残兵败将撤退。

    赵云和羊雄一边撤退,一边收拢败散的士兵,不出十里,竟然收拢了一千多人。

    王睿骂道:“羊雄,济云呢?老夫的亲卫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保护?”

    羊雄道:“大人,二弟此时差不多该夺了山寨了,我们杀回去吧。”

    蔡瑁气败坏急道:“胡说八道,此时杀回去,这些残兵败将,如何能打过那些山贼?”、

    蒯越道:“大人,此时回去,太过冒险,万万不可,等我们回去集结力量,重新再打吧。”

    赵云冷冷道:“贪生怕死。”

    蔡瑁道:“你说什么。”

    蒯良道:“哼,如果连命都不保,如何能够卷土重来,无知。”

    赵云不再言语,羊雄道:“那么就请诸位大人保护着刺史大人回襄阳,我和赵云带领这一千人马杀回去,天明便能有消息。”

    王睿看了一眼后面稀稀拉拉的士兵,叹气道:“好吧。”说完将手中兵符交给羊雄,羊雄看也不看,交给了赵云。

    陈达陈代冲进王睿大营,未遇一丝抵抗。遇到士兵,更多的是直接扔了兵器,撒腿就跑,陈代也不追赶,只在背后哈哈大笑。

    两人杀了一个三进三出,陈达高声道:“兄弟们?可有伤亡?”

    “有伤”、“有伤”、、、、、、

    陈达聚拢两队人马,清点人数,一个不少,只有百十来个受伤的。陈达道:“好,打道回山,天亮了再来打扫战场。”众手下齐声叫好。

    陈达陈代率众回到山寨前,见山寨里灯火不明,悄无声息。陈代道:“山里的崽子们,开寨门,我们大胜而回了。”

    山寨寨门上一时间火把四起,火把下站立数人,不是济云等人还是谁。济云高声叫道:“陈达,你的山寨已被我所夺,还不举手投降,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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